《亲你，我上瘾》夏九木

10、第 10 章

　　“你手机响了，太吵，我给你挂了。”明淅从浴室里出来，荣驰盯着篮球赛，没什么情绪地说着。

　　明淅擦着头发抓起手机，翻出通话记录，嘴角不由得扯出个灿烂笑容来。

　　立刻回拔过去，三秒后，明淅声音雀跃：“学长？”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荣驰哪里还有心思看球赛，这种欢快语调的明淅是荣驰从未见过的，对面似乎是个宠他照顾他的人，甚至能在他的话语中听出一丝丝撒娇的意味。

　　什么鬼？

　　表面不动声色，荣驰耳朵都快坚起来了。

　　“计划是三天，不知道能不能办完？”

　　“不用帮忙，我自己可以。”

　　“是才半个月，学长真幽默，那就明天晚上，晚上我应该有时间。”

　　“好，见面再聊。”

　　明淅挂掉电话，嘴角的笑意都未收尽。

　　荣驰操控着遥控器，从体育频道换成了电影频道，播放得是老版僵尸片。

　　“男朋友？”荣驰看似心不在焉地问。

　　这一问，倒是把明淅问愣了，随后无奈又克制地回答：“学长，也是之前的同事和上司。”

　　“他长得帅还是我长得帅？”荣驰像是听不懂他的话，“他有钱还是我有钱？”

　　良久明淅才听见自己说话，没错，他就是在哄一名二十多岁的律师：“你帅，你更有钱。”

　　“所以你把他甩了，又成学长了。”

　　想返回浴室挂毛巾的明淅错愕地回过头，然后硬生生被他这句给气乐了，顺着他的话胡说八道：“是，不光他，我在学里有十个前男友，一个比一个有钱，他们都不算什么，你最有钱。”

　　“终于说实话了。”

　　“……”这人的逻辑能力是怎么当上律师的？

　　明淅在挂毛巾，已经气无可气：“对，我打算攀你这根高枝，你可要小心点，别被我勾引了。”

　　“你可以试试。”

　　“……”胡扯真没劲儿，这也不是明淅强项，出来时顺手关了灯。

　　电视机里的画面忽明忽暗，结合刚刚两人的对话，明淅上床的动作莫名暧昧。他在另一边拉过被子一角，盖住腿倚在床头看手机。

　　“明天你是不是要去钱家旺公司，先把他违约的事解决，才好商量下一步。”

　　“嗯，你呢？”

　　明淅道：“当然和你一起去，你要是嫌我碍事儿……”

　　“这也是你的习惯吗？”荣驰在相隔半米的地方望过来，“你怎么老怕别人烦你？”

　　“不是，那本来就是你……”

　　“算了，明天一起去，睡觉。”荣驰关掉电视。

　　“……”打断别人说话这事儿，是有瘾吗？

　　彩色光线消失，房间里登时完全陷入黑暗，视觉一消失，听觉触觉就自动发达了。

　　身边的人动静不小，躺下去的动作像重物咣当砸在床上，明淅熄屏摸索着将手机放在桌前柜上，侧躺下来。

　　黑暗里，荣驰不客气地道：“不盖被子冻不死你。”

　　“我……盖了。”

　　呃！盖了一半吧！被子悬空着搭在身上，另一面二十公分的缝隙应该也进不了多少凉气……吧！

　　感觉右侧的人动了，被子拉得没那么紧，然后一只手圈过来，给自己盖好被子，还掖了掖。

　　又听荣驰说：“我有那么霸道吗？鸠占鹊巢还抢你被子，指不定心里怎么骂我呢吧！”

　　“倒也不至于。”骂人真不至于，但明淅不是圣人，如果真的因为被子没盖好感冒发烧难受的时候，应该也会抱怨对方是个没眼力见的。

　　好在，对方除了脾气臭点，心肠还不错。

　　说起来奇怪，都从未与人同床同枕的两人，睡得十分和谐。

　　只是大清早睁眼，荣驰的手正搭明淅腰上，醒来之后大脑一抽，还嘴欠地点评一句：“腰倒是又细又软。”

　　然后明淅迷迷糊糊坐起来，不光甩开他的手，竟然还神情不善地朝他翻了个白眼，显然不喜欢这句点评。

　　荣驰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这样的情绪，下意识就闭了嘴。

　　洗漱出门吃过早餐，钱家旺的电话没打通，明淅短信通知了他，两人才自行打车来到公司。

　　亮出律师身份，他们很快就见到钱家旺的经纪人，像他们这种三十六线小艺人，都不是独立经纪人。一听要看合同，就利索是将他们领到公司负责人面前。

　　负责人花衬衫带眼镜，不情不愿地拿出合同给他们过目。

　　还一副理直气壮：“我们的合同是专业律师团队草拟的，严格是严格了点，但也是艺人们亲自签属的，上面有一条，严禁私自接通告，如违约，公司是有权力提出解约并要求赔偿的。”

　　荣驰眼皮掀了掀，继续耐心逐条看合同条款。

　　这玩意明淅帮不上忙，趁机跟负责人闲聊套话，明淅未语也带三分笑，人畜无害，春风拂面。

　　没多会儿还真让他套出点有用的信息，比如钱家旺所在的组合成立一年多，根本没为公司赚到钱，相应的成员们也就一人拿着两千块的底薪。

　　给了不少资源，连个水花也没掀起来，成员们糊得平分秋色，公司早有将其解散的念头。

　　由此分析，私接通告一事不过是经纪公司借题发挥罢了。

　　钱家旺的明星梦也算做到头了。

　　平时几乎没什么耐心看文字的荣驰，逐条细品每项条款，再抬起时神情中底气十足。

　　在他与负责人沟通合同漏洞，以及不平等的条约时，逻辑清晰，有理有据。

　　明淅懊悔，昨晚擅自定义荣驰的不专业是多么无知，虎父虎母无犬子是有道理的。特别是看到负责人被他问得一愣一愣，更是无比坚定了这条真理。

　　一番沟通之后，负责人哑然退场，说会有律师跟他们再谈。

　　同时，钱家旺与小坤也赶到了经纪公司。

　　钱家旺年轻气盛，昨晚的气儿还没消，上来就炸：“谁让你们来的，谁让你们管我的事儿？我昨天已经在网上约好律师了，我们自己会去谈。”

　　荣驰也不跟他客气：“你爸让我们来的，就你那点知识储备量，被卖了估计还替人数钱呢？”

　　明淅抬手搭在荣驰肩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提醒道：“我们公司与你们解约蓄谋已久，就等着抓你人小辫子要笔违约金。”

　　“……”钱家旺与小坤面面相觑。

　　“你说我就信啊？谁会告诉你这个？”

　　明淅深呼吸：“如果他们不想解约，那应该没收你们私接通告所得，小惩大诫即可，为什么要坚持告你们违约？”

　　“懂吗？”荣驰道，“脑子是不是随着前几天的火箭升空了？”

　　　结合近些天来，经纪人对他们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还有话里话外的鄙视和嘲讽，钱家旺知道，明淅说得十有八九是真的。

　　“那……”钱家旺踌躇片刻，“有什么办法让我们顺利解约？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和小坤再找公司就是了。”

　　荣驰道：“我们只负责你，不管别人的事儿。”

　　小坤的白脸涨得有点红，钱家旺拉着他的手指捏了捏，示意他安心。

　　他的小动作没多加掩示，或是懒得掩示，恰巧又必然地被另外两人捕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