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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两小无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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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古来富庶,鱼肥米香,兼之更是出了两个绝顶的哥儿,倒把其余各地皆比下去了。你道是何人有这等威风,细说起来怕是要勾出好些个不相干的事,既如此,便只说这二人一日,众人浑听一回,笑过了便罢。
原来这二人一个姓周,一个姓孙,大号分别叫周瑜,孙策。本是同般年纪,又德才超群,平日里旁人只在口中议论‘不知将来哪路神仙修成个姑娘,下了凡来,才不枉这样的人才’等话。
偏巧那孙策打马而过,偶然听了这浑话倒也不恼,更是添了好些胡言乱语回去说与周瑜。
周瑜闻言哭笑不得,只低头擦完了琴身,转头便走。
孙策忙哀叫道:“好没意思的人,我自觉有趣才学了给你听,不想你竟是个石头!外头那起子人整日里只说你好,依我看,却也是个好过头的。”
周瑜笑道:“原本就是一篇歪话,你听见咽下去也就罢了,何苦特意学了来问我?既问了我,又不如意,终究有什么意思?”说着伸出手来给了孙策一下子。
孙策闪避不及,挨个正着,当即不依不饶道:“好好好,与你斯抬斯敬这几日,倒越发助长了你!殊不知今天却由不得你。”说着三蹿两跳猴儿到周瑜身上,只往他腋下攻去。
周瑜于此素来抵抗不住,登时笑成一团。
孙策见他面色绯红,直比杨花还艳气,早按耐不住在周瑜眼皮上亲了两口。
周瑜被他唬的一愣,半晌,方觉眼上火烧一般,不由大窘。
孙策全然不知,只一味嘻嘻笑道:“瞧你这模样,便是天仙也难匹配,倒不如明日和母亲请了命,许你些贵重彩礼,和我混过罢!”说着自觉十分有趣,便在周瑜面上又轻轻亲了一回。
他这话虽糊涂,却正中周瑜心事。然又不便正经回他,只好剜了孙策一眼道:“我却为何要如你的意!便是天底下好女子都死了,我成了个孤鬼,也自有乐趣,又何必惹你!”
孙策哈哈笑道:“你这话无理得很,罢了,且看日后如何,如今理论这些也没意思!”如此竟不再说,周瑜见他无意纠缠,心中怅然。不由胡想起许多事来,只道早晚是个一拍两散的光景,登时悲从中来。
如此三五年过去,果然到了这一日。只见堂中院内铺天盖地的一片红色,孙策与周瑜一身大红衣裳,及至晚间,拜别了宾客,着各处点灯,收拾妥当,便要入洞房去了。
周瑜见孙策一派喜气,目中酸涩不已,却又无甚话说,只好略拱了拱手,回身便走。
孙策也不拦他,只乐颠颠跑回房中揭了盖头,见灯影下果然是个美人,当即心满意足。却并不与新人亲近,又忙忙的跑出去了。
周瑜此时已然期期艾艾来到房中,踌躇再三,方慢腾腾揭了盖头。
那新人人称小乔,与孙策之妻大乔皆是貌美如花,周瑜一时见了并无喜色,正不知如何开解,便听得门外蹬蹬蹬一阵响动,却是孙策来了。
周瑜当即摔下脸道:“你做什么来?”
孙策不语,只上前匆匆瞥了小乔一眼,连连摇头叹道:“配不得,配不得!”
周瑜见他通红的一张脸,衣衫不整,更比平时还痞气,忙道:“胡闹什么,仔细一会酒气上了头。”说着拉他出来,又叫了两个小厮侍候着送回去。
不想孙策不服,只拉着周瑜不放。
周瑜被他撩拨的烦躁,厉声道:“拉拉扯扯做什么,如今你我娶了妻,也都大了,明日起规矩都要拾起来。再这么顾三不顾四的没个体统,我也不管你了。”他这话自认为说的决绝,然而孙策听了只管嘻嘻笑道:“旁人只把大乔小乔赞个无边无际,我瞧着竟不如你,既如此,你我守着他二人做什么?不如咱们一处顽去!”说着与周瑜一径来到马厩,牵了马便走。
周瑜挣脱不得,一鞭子抽到孙策脸上,怒道:“你发的什么疯?”
孙策疼得呲牙,仍旧笑道:“我的一颗心早给了你,你却不知,倒说我发疯!”说着啐他一口道:“明说了也好,我今日娶妻,日后生子,抑或你与小乔近也好,远也好。为的就是一副摆设,江东需要我做戏,那我便做,只一条,要我的心是不能够了。”
周瑜痴痴听着,又是欢喜又是伤心。心中不由翻江倒海一般难以自制,他见孙策面上坚定,说话掷地有声,自觉也有许多话梗在喉头,却偏偏不知从何说起。垂下头来,忽见自己和孙策通身红袍,已然成了别人丈夫,事已至此,许多话便不必说了。周瑜长叹一声,喃喃道:“迟了,早知今日,我…………”话音未落,周瑜早被扑倒在地,孙策咬着他耳朵笑眯眯道:“只要我活着,便从来不晚。”说着口中吧唧连连,竟把周瑜亲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