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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茶馆说书(2) ...

  •   白夜看见我似乎十分开心,那张精致的脸蛋上勾了一抹一抹的笑,手上新的折扇又“哗”的展开来,昨夜被顾倾城夺走那把是折枝牡丹的图样,他穿的是牡丹花绣了领子的白衣,今天这个换了兰草,则穿的是有水墨兰花纹的衣服。只见他颇为开心的就准备从前排翻到我旁边来了。
      身旁尚有空座,我刚准备闪人,白夜刚准备翻过来,这时迟,那时快,眨眼之间一个人影风一样的掠过来,翘着二郎腿,坐在白夜本来准备翻过来的空座上,对着翻在半空中的白夜眨眨眼,道:“哎呀,不好意思,这个位置我先占了。”
      白夜眼神一冷,折扇收拢,直朝那咽喉刺去,那人侧头一闪,躺在椅子上伸出食指和中指凌空一夹,折扇在两指之间岿然不动,白夜冷笑一声,道:“就你这功底,还想学我狗剩哥哥的手法,找死!”手腕一旋,折扇随即脱离控制,直往那人眉心点去,那人刷的换了躺卧的姿势,折扇点空,白夜却从空中跌下来,正好跌在那人身上。
      变故都发生在一眨眼之间,于是我无辜的在旁边眨着眼看见白夜怒气冲冲的瞪着冲进来那人,而那人被压在身下可怜巴巴的叫哎呦……这是……什么个情况……
      “凌乱,跟我琉璃宫作对,你嫌命太长了么?”我第一次看见白夜发怒,他头上水墨氤氲纹的墨玉冠被这一摔给弄歪了,头发也有点乱,我十分怀疑仪容受损是他发怒的主因。
      凌乱笑眯眯的站起身来,叹了口气,道:“经常生气是会长皱纹的呀,要多微笑,尤其是对美好的事物微笑,比如对我笑。”
      “那我还不如对街边的牛粪笑!”白夜指着他的鼻子气骂道。
      “当一个人失去理智而自降身价的时候,就是他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凌乱眨眼睛笑,“你爱上谁了?我旁边这位美丽的姑娘还是我?选我是更好的选择呀。”
      “哦?是么?我也有这个心思呢,”白夜勾了勾嘴角,“只可惜你长得太丑了,看一眼都要洗眼睛,要是你有前面那位一半的姿色,我就考虑勉强收了你。”
      白夜身后,莳落弱弱的声音道:“同意……”被白夜一扇子敲回去。
      凌乱微笑着朝折扇所指方向看去,我也偷偷躲在他身后往那边瞄,看刚才白夜和两个丫鬟在看的人是谁。只看见一个黑衣人在前方座位上面无表情的独自饮酒,脸型瘦削,眼神冷峻而漠然,自有一股冷清肃杀之感,我再回头看凌乱,眼角眉梢皆是飞扬之姿态,衣襟半敞,眉目懒散而略带笑意,其实亦是好看,不过却是满目的浪子形状,和白夜所指那人完全不同。
      “原来是江湖第一杀手叶舟,”凌乱微笑,他的微笑总是带了懒懒的味道,眉毛偶一轻挑,声音却十分温柔,颇为勾人,“杀手最美的时候是在他杀人的时候,白公子在此时此刻欣赏,早已落了末流。”
      叶舟,我心中一动,不就是昨日出诊时隔壁说话的二人之一么。还有他那个狠绝又啰嗦得让人哭笑不得的同伴。
      白夜打了个哈欠:“我对教书先生一向没有好感,无需你告诉我什么是美,你半途杀入,坏我桃花,给个解释,不然明天我去烧了你的房子。”
      “脾气不好的美人总是尤其的让人欣赏,”凌乱笑道,“主上让我来保护一个人。”
      “那个人我来保护就可以了。”白夜哼了一声,“居然不放心我。”
      “主上说,勿要惊扰,一路跟着,护她回家即可。”
      “他怎么不自己来?”白夜继续哼。
      “主上在该出现的地方等待那个人。”凌乱继续微笑,饶有兴致的看着白夜的反应。
      “什么地方?床上?”白夜翻了翻白眼。
      我明显的看到他身后的莳落眼睛亮了亮,凑着耳朵又往这边挨了挨。凤凰拉了拉她的袖子,无果,于是也凑过耳朵听着。
      “唉。”凌乱叹了口气,对白夜眨眨眼,道:“床上只是男人征服女人最低劣的手段,所以白公子你这般方式,实在是连风流都算不上,只能算是调戏良家妇女,哎,落了下乘落了下乘……”
      “看样子你也对此道颇有心得?”白夜冷笑。
      “哎呀,怎么会?我一直都多么的心地纯良,什么潘驴邓小闲啊,什么房中术啊,我一点都不晓得。”凌乱信誓旦旦。
      我在一旁坐看好戏,一边想着怎么脱身,一边也感慨这个凌乱还真是白夜的克星,这边正踌躇,那边台子上说书已经开场。那个不知来历的凌乱坐在我左边,白夜带着莳落凤凰坐在前方,两个跟踪我的山贼依旧在门槛坚定不移的坐着。我在前狼后虎的状态下斟酌了一下,决定继续坐着不动听说书。
      只见台子上走出来一个驼背的老人,须发皆白,然而却声如洪钟,只见他说道:“话说当今江湖,天下两分,一为九州飘渺,一为乱世帝国。”
      听着觉得十分耳熟。
      下面的人也都认真听着,只有前面的白夜打了个哈欠道:“开场白每次都是这个,我保证所有人都能背下来了……”
      莳落于是懒懒的接下去念道:“九州主江南,乱世盘踞北方,因此江湖上俗称北乱世,南九州是也。”
      台上老头听见我们这边的动静,哈哈一笑道:“有小姑娘不满意了,说老朽每次开场都讲一样的东西,哈哈,可是说书这个东西不铺垫背景,又怎么能说明白后续呢?话说这江湖之中英雄红颜无数,爱恨情仇无数,总得点明立场。不过老朽这次就改改,大家想听什么我就讲什么。要看武林图谱还是要听乱世战歌?要听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还是要听江山弃与美人顾,痴情终归东流水?要什么有什么,要是老朽讲不出故事,今天这茶水钱就免送大家了。”
      “要听武林图谱!”白夜很开心的喊,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孩子。
      “好!话说九州乱世之中历代英雄豪杰无数,或正或邪或痴情不悔或风流浪荡,而当今武林,画人物谱第一个落笔的,没有人敢忽略的自然是乱世少主萧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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