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一直注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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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有没有觉得废柴纲最近的出场率有点高啊…”
“哈？你以为是什么少年漫吗，还‘出场率’…不过好像也是哦，可能是因为他身边有山本和狱寺在的原因？”
“说起来那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三个人最近还真的总走在一起哎，明明气场完全不一样。”
班里的同学们一边聊着天，一边路过笹川京的身边，他浅桔色的眼睛眨了眨，看向了楼道的另一侧，那边隐约能听见从拐角尽头传来的谈笑声，三个少年的身影不一会儿便走了过来。
其中的两人看上去正在因什么而争吵着…或者说，只有狱寺凖人在与山本武单方面的争论而已，而夹在他们之间的那个棕发男生则是一直在微弱的劝架。
但显然，沢田纲吉的劝说没什么用，因为黑发的少年总是在话题结束的下一刻无意识且精准的把新话题踩在狱寺的雷点上，然后争吵继续升级。
如此循环。
这…该说是天然好呢，还是腹黑好呢，山本君。
“哦！这不是阿京嘛！”山本武凭借其敏锐的感知力迅速发现了靠在走廊窗边的笹川京，他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笹川？”闻言的银发少年也向前面看去，然后撇了撇嘴嘴恢复了那副习惯性的面无表情。
“阿京！早上好啊。”沢田纲吉的步调微不可查的加快了些，眉眼弯出了一个略带腼腆的弧度，“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因为被安排了值日呢。”直起身打了个招呼，笹川京的视线扫过对面少年的侧脸，那上面有一道已经结痂的伤口。
伤口不大，但在对方本就白净的面颊上却尤其显眼。
“啊…这个、是不小心下楼梯摔的！”被那道轻飘飘的眼神扫过时，沢田纲吉迅速的捂住脸上的伤痕，下意识的开始解释。
“纲君要好好注意休息啊，总感觉你最近很疲惫的样子。”笹川京向前探过身，仔细看了看棕发男生眼底浅淡的青黑。
“啊哈哈哈…我会的…”扯开嘴角笑了笑，沢田纲吉的目光开始游移，他轻轻说道，“那个、阿京，距离是不是有点太近了？”
“而且身上的伤好像也变多了。”并没有在意对方在小声嘀咕什么，浅色短发的少年蹙起眉，“纲君，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哈？！有我在身边，十代目怎么可能被别人欺负？！”一直站在他侧后方的银发少年闻言顿时炸毛了，“那些伤害十代目的人已经被我全部炸——唔唔唔！！”
话说到一半，就被眼疾手快的沢田纲吉捂住了嘴巴。
“…十代目？”笹川京歪了歪头，“代称？”
“不不不不不！你听错了阿京！！根本就没有什么十代目！！！”棕发男生显然一脸崩溃，看上去像是生怕对方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
“哈哈哈哈，我们在玩黑手党游戏啦~阿纲是首领哦。”一边的山本武似乎并没有接收到沢田纲吉求救的眼神，“阿京要一起来玩吗？”
“绝对不行——！”沢田纲吉大叫出声。
笹川京看着他们互相打闹的样子只觉得很有趣，精力充沛的男子国中生什么的…实在是非常可爱，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他总感觉沢田纲吉的性格似乎变开朗了一些。
在这些——逐渐聚集在他周围的人之间，少年的眼中虽然依旧存在着胆怯，但却已经没有了以往的阴霾。
就像是被一点一点擦去泥土的珍珠，他的存在感越来越强了，就算是站在外表和身高都更加夺人眼球的山本武和狱寺凖人之间，也丝毫没有被掩盖的感觉。
毕竟，之前那些同学们可不会有闲工夫去议论他们不曾注意过的人。
“要一起加入彭格列家族吗？阿京。”小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稚嫩又带着一点柔软的鼻音，“别看那家伙现在是个废柴的样子，在我的培养下他以后绝对会成长为一个合格的首领的，稳赚不赔哦~”
被冷不丁吓了一下的笹川京回过头，就看到旁边的消防栓不知什么时候被由内而外的打开了，里面坐着那个总会在沢田纲吉身边见到的黑西装小婴儿。
里包恩的手中端着一杯咖啡，身下是一个小巧精致的沙发，整个消防栓内的空间几乎被改造成了一个小型内室的模样。
沉默了几秒，笹川京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会再吃惊‘为什么一个小婴儿会在改造的消防栓里突然出现’了这件事。
经历的多了，总会习惯的。
这样想着的笹川京友好的朝着里包恩笑了笑，“听上去很可靠的样子呢，不过‘家族’是？蛤蜊？”
“里包恩住口啊啊啊啊！！你在对阿京说什么胡话啊，不准把他搅和进来——！！！”沢田纲吉的语调惊恐到已经完全走音了。
然后少年就被眼神突然凌厉起来的里包恩拽着领带，一个过肩摔就按在了地上，“我可没有胡说。”
他抬头看着笹川京继续说道：“考虑一下吧。”
“认命吧蠢纲，你逃避不了，终有一天你会继承这些。”小婴儿站在趴在地上的少年后背上，用不知哪里拿出来的小锤子锤了锤他，“我就是为此来到你身边的。”
“……可阿京的身边绝对不能出现那种危险。”就算是被小锤子砸得眼角泛泪，沢田纲吉也依旧小声对里包恩说着，语气中带着难得的严肃。
但里包恩似乎对此乐见其成。
没有得到回应的棕发少年埋下头，然后用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了身上的压制。
他支起身体，咬了咬牙，拽住笹川京的手腕就跑了出去。
“里包恩先生？”狱寺凖人蹙起眉，纳闷的问道，“您为什么…笹川有什么特别吗？他和草坪头不一样，看上去没有战斗力。”
“唔，我有我的考量。”黑西装的小婴儿神色不变的摸了摸帽檐上的变色龙，“他是我选中的‘催化剂’。”
在他们身后，全程围观的山本武抬起手挠了挠头，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
......
“…纲君？”被拉着的手腕处传来轻微的酸疼感，笹川京便停下了脚步，连带着阻止了继续往前走的架势。
沢田纲吉这才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操场的背阴处，这里空无一人，安静的很。
“啊！抱歉，是我太用力了。”他‘刷’的一下松开手，脸上浮现出点点歉疚，“那个、你没事吧？”
笹川京看着他忐忑不安的表情，眼神柔软下来，“有事的是你哦，纲君，为什么这么慌张呢？是因为里包恩刚才的话吗？”
沢田纲吉想要张口说些什么，他握紧双拳，绷着肩膀，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后缓缓抬起头，努力看向笹川京的双眼。
然后他便突兀的顿住了。
面前的少年一半身体沐浴在阳光下，另一半则沉浸在阴影中，光影的交织令他浅桔的双瞳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色泽。
如同透亮的琉璃与浓丽的珐琅，那双眼和他对视着，不躲不闪，里面裹着温柔明亮却洞悉平静的光彩。
沢田纲吉本想违背本心，对这个自己一直倾慕的人编织一段漏洞百出的谎言。
但是，就在他们对视的那一瞬间，他的直觉阻止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喉咙中仿佛被堵住了，让他就算再怎么用力的吞/咽也无法发出声音。
他清楚的知道，就算自己说出的是以保护为名的谎话，对方也会默认下来的。
——笹川京会‘相信’沢田纲吉的谎言，然后，他将再也无法用真实的声音靠近他。
他们将止步于此，永远不会更进一步。
“纲君，我啊，又不是什么迟钝的木头，所以如果真的有什么难处需要我，也是可以和我说的啊…”笹川京慢慢垂下眼，“你的身边有危险，对吗？”
“…对。”直到开口，沢田纲吉才陡然发觉自己的声音有多沙哑。
“那么，你希望我怎么做呢？纲君。”
棕发男生带着茫然的发出一声疑问，“我、我希望？”
对面的人点了点头，似乎是轻而易举的把选择权交到了他手里。
“哎呀，别露出这副表情嘛，纲君。”笹川京抬起手，戳了戳男生柔软的脸颊，白皙的指腹用很轻的力道蹭上那道结痂的伤痕，“我不想让你为难，所以，你只需要说出最真实的想法就好。”
“无论是远离还是加入。”
晃眼的太阳让他被照射的一只眼泛出了点点酸涩，笹川京便往沢田纲吉身边挪了挪，整个人都走进了阴影里。
他在耐心的等待对方的回应。
是的，无论是里包恩还是他自己，其实是没有绝对的选择权的，因为这个权利在沢田纲吉手里。
棕发的少年垂下头，略长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神色。
良久，他才再次开口：“…我不希望，阿京被牵扯进来。”
果然，是沢田纲吉会说出的话。
“但是——”他的语气又转折了一下，“就算明知是不对的，我依然、想要你留在我看得到的地方。”
“这就是，我最真实的想法了。”
“对不起，阿京。”
身前的人在沉默，棕发少年紧张的缩起肩，仿佛等待着审判。
“好啊。”然而笹川京的回答出乎了他的意料。
沢田纲吉的眼睛逐渐睁大，瞳孔中清晰的倒映出对面人唇边的笑意。
“毕竟纲君都这样说了嘛。”少年暖色的短发就算是在阴影里也依旧像是被镀上了金色的光晕，“那么作为交换，我也会一直看着你的，纲君。”
......
屋顶上，里包恩正翘着腿，神情似乎很悠哉。
他摘下了脸侧的耳麦，那里面似乎还响着少年们相互承诺的声音。
“这不是蛮行的嘛，阿纲。”
“人在有了想要守护的存在之后才会变强，这点无论放在哪个时代都是真理啊。”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一直注视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