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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第 1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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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睡得着啊？
待到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太阳终于从地平线上冒出小脑袋的时候，萧晴才从路上晃回城主府。
压了一晚上的马路，萧晴的乱跳的心才被压下去。
翻墙跳回后院里，结果下面有人等着她。
凤主坐在不知道从哪里搬过来的石凳石桌前，那个青衣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宁德城，正站在凤主身后，桌上煮好了茶，热气腾腾，显然有所准备。
舒砚秋坐在另一边，空出来的位置正好对着萧晴翻过的墙头。
“天青子卜的卦挺准的。”
凤主叹了口茶。
“坐。”
舒砚秋没多说什么，只让萧晴过来。
萧晴搞不懂这是哪一出，只能乖乖走过去坐下。
“人齐了，讲正事吧。”
凤主见萧晴坐下，就摆下了手中的茶盏。
舒砚秋点了点头。
“这件事闹得挺大的。”
这话是讲给萧晴听的。
“昨天夜里，天工城的人到了盲沟。他们检查了关押堕妖的笼子，通过天陨钢成分里天外陨铁成分的分析，确定这是近五十年生产的天陨钢。”
舒砚秋说完就看了看凤主。
“然后就炸锅了。”
凤主倒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笑脸，然后补了一句。
“为什么？”
萧晴一副懵懂的样子。
“天陨钢是好材料，但是这种东西出路不多。”
凤主作为千岁的大妖，对于世间的稀奇事物几乎算得上如数家珍。
“天陨钢的价格非常昂贵，而且冶炼起来需要的技术也非常复杂，简单地说就是，钢材卖出去，也没什么人懂得如何打造。”
凤主说完顿了顿。
“所以从百年前起，世间用到天陨钢的东西，都是出自天工城。”
“所以盲沟里的东西和天工城有关？”
萧晴眼珠子转了转，当时和李飞文说到此事时，他们就有过这样的猜测。
当时李飞文说的是不一定，也可以是有人购买了天陨钢打造的。
但凤主此时的意思，似乎天工城很久之前就不出售天陨钢了，而是直接出售天陨钢的制品。
“非也。”
舒砚秋摇了摇头。
萧晴一愣。
“萧晴啊萧晴，都不知道应该说你蠢还是怎么了，明明平时脑子挺好使的。”
凤主又想对萧晴上手了。
但还没等萧晴慌张躲闪，只见舒砚秋的表情一变，凤主居然也乖乖地把手收了回来。
“先不说整件事都是天工城自己讲的，检验成分的方法和对照出年份也来自天工城自己的说法，就天工城那帮沉溺于器道的家伙们，他们能对堕妖产生兴趣，也肯定是对她身上的材料感兴趣，绝不可能弄出……那样的场景。”
凤主乖乖坐好，解释道。
说到这个，萧晴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躺在她乾坤袋里的那张纸条。
舒砚秋。
萧晴稍有点不自然地瞥了一眼坐在一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的佳人。
盲沟一行发生的所有事都太过混乱了。
她们虽然在最终解决了兽患的始作俑者，但是堕妖基本上可以排除出是那个大宅的幕后黑手。
幕后黑手另有其人，而随着至圣斩核弹的白色爆风，一切的谜团也失去了解释。
特别是藏着定妖杵的第九层。
她们中没有人见过里面到底有什么就被萧晴毁掉了。
凤主只当萧晴是对于高楼内所见之物产生了不适，露出一个“你好逊哦”的表情就继续说了起来。
“最重要的是，天工城拿出了证据。”
“正因为几乎所有的天陨钢产品到最后都会追溯到天工城，你也知道的，到最后很容易就会把锅扣给人家，天工城的天陨钢每一批次的产品里都会加入一些特殊的金属成分，然后作为证据，在每一批出货中都会留下一部分的天陨钢样品，交给五大仙门和大夏共同保管。这样的话结合出货记录就可以证明当时这批货物到底卖给谁了。”
“可是这样他们出货的时候也可以留下一部分，到时候栽赃给买家吧。”
萧晴收拾了心情，仔细听过凤主说的话，然后提出了异议。
“啧，说你蠢你还不认。”
凤主挑了挑眉。
“天陨钢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生产出来的。”
“天陨钢最重要的原料，是天外陨铁，而每一块天外陨铁都是不一样的，多多少少在其陨铁的独有成份上都有差异，所以同一块天外陨铁制造出来的天陨钢都可以被追溯回最初的那块天外陨铁上。”
“而天工城从来不自行收购天外陨铁，而是买家准备。这很合理，因为天外陨铁本身的价格就极其昂贵，天陨钢也不是随便能卖出去的，人家不是傻子，钱花去别的地方也好过囤在仓库里。”
有道理。
萧晴点了点头。
这就好像现代企业一样，资产里的不动产太多，流动资金减少，对于企业而言并不一定是有利的。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而既然是买家准备的天外陨铁，记录上的数字肯定比较准确，最终即使有火耗，最后能产出多少，数字也是相对固定的。”
凤主好像很喜欢萧晴，解释起来也不计较口水。
“总之最后，查出来这批天陨钢的买家，只有一个。”
“大夏皇室？”
萧晴马上接了上去。
“嗯哼。”
凤主点了点头。
那可不炸锅了吗？
堕妖的存在，听凤主的意思，五大仙门不可能不知道，至少上层是完全了解的，所以才默许了妖族当年在停战协议之后对捉妖人的行动，最后将荣胥逼得产生了对妖族的恐惧。
而堕妖对妖族的意义，虽然只有凤主这一面之词，但从那种残忍的拼合方法来看，肯定也不是什么喜闻乐见的东西。
妖族曾在世间歼灭堕妖，而如今在大夏皇室订购的天陨钢牢笼里面，却关了一只堕妖，并且有证据表明有人在对堕妖进行研究。
多年以来，修真势力和世俗权力之间都保持着相安无事的态度，盲沟中的事件却打破了这种平衡。
“事情恐怕会有很大变动，天青子前辈已经返回了太上玄清宫，师尊也急召我们回去。”
舒砚秋转过头来跟萧晴说道。
“师尊不希望我们牵扯进这件事里，大夏的特使已经抵达了五大仙门，现在宁德城里他们的人应该也已经到了，无论事情如何发展，回到宗门之内才稳妥。”
“一脉相传的护犊子。”
凤主锐评绝云顶。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我也答应了你们师尊，这次顺道去绝云顶拜访一番，我们喝完这杯茶就走。”
凤主道出了最根本的原因。
这次回绝云顶，凤主也会同行。
这估计也不好说是凌霄道人的意思还是凤主的意思，但反正在外人看来，北极山这次肯定是站在绝云顶这边了。
不过萧晴第一反应就是荣胥要倒霉了。
果不其然，在回到云车上，萧晴就看到了在床榻上瑟瑟发抖的荣胥。
虽然在影潭之内，荣胥对凤主的恐惧好像已经消减了许多，但刚醒来，一听说接下来凤主会和她一起回绝云顶，而且还要在绝云顶上呆上些许时日，刻在荣胥DNA里的恐惧又再次占领了高地。
而凤主则一副完全没察觉的样子，居然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荣胥的床榻旁，还给人按了下去，说要荣胥好好休息。
睡一觉吧，一觉不醒那种。
萧晴看着荣胥似乎就是有这个意思。
不过和凤主相处久了，萧晴也知道凤主并不是什么恐怖角色，虽然实力上非常恐怖，但和大家相处的时候却从来没什么架子，对她来说，世间很多事情似乎都并不像他人眼中那般重要。
她很热衷于有趣的事，而刚好凤主就觉得荣胥害怕得瑟瑟发抖的样子很有趣。
真是一个坏心眼的家伙。
没有看到阿镜，凤主说阿镜睡着了，自从回到宁德城之后阿镜就说犯困，凤主好说歹说把人从镜中世界揪了出来，现在占了她云车后面的私人小房间呼呼大睡。
阿镜在影潭里服下了之前得到的幻妖血脉，这才是她最后关键时刻可以施展出如此强大的空间掌控能力的原因。
这让当时的凤主非常紧张，一说给萧晴听，萧晴也紧张了起来。
不过好像没什么事。
按照常理来说，阿镜这番呼呼大睡应该是幻妖血脉的变化导致的，估计要进化了之类的。
既然现在没什么事，那应该可喜可贺。
一路飞行，虽然云车的速度很快，但是还是有些许空闲时间。
萧晴趁机也探望了一下容景天和宁观棋。
男主这次基本上完全没有表现嘛。
萧晴听了他们描述的经历，和王祁嘉他们讲得也没什么差别，基本上就是躺了一整路。
这让萧晴很奇怪，因为作为小说男主，理论上说容景天的经历基本上就是作者给他发装备的过程。
理论上说，整个盲沟之行，从目的上说，至少应该存在什么是作者准备给男主的。
“那你没有什么发现或者收获吗？”
萧晴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这一问居然得到了答案。
容景天支支吾吾了一下，似乎是思考什么。
最后他点了点头，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个东西递给萧晴看。
萧晴一看，整个人都无语了。
这好像是一份功法，但显然只是残篇，准确来说，只有封面算是完整的，后面的东西都被毁得差不多了。
嗯，很符合男主的特点嘛。
如果不是萧晴在焦黑的部分觉察到属于自己的至圣斩特有的灵气气息，萧晴真的会很满意。
男主原来应得的功法居然被她炸没了？！
不过容景天倒是没有任何察觉。
他见萧晴表情古怪，以为她在为这份功法不过是残篇感到惋惜，于是好好给她讲了得到这玩意的过程。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当时萧晴在楼上搞2887，然后就塌房了嘛。
场面很混乱，王祁嘉人真的很不错，还记得他们俩练气期，拉着他们跑路，但是因为事态发展得太快，只能使用了那张天青子给她的符纂。
防御法阵产生的护盾几乎抵挡住了半边高楼的塌落，顶开了倒塌下来的瓦砾。
不过也因此，现场变得烟尘滚滚。
就在这个时候，容景天却发现天上有个闪光点，发着光就往他那里掉，其他的太上玄清宫弟子们都被烟尘所蒙蔽，没有留意到光点的存在，光点就这样穿过了天青子的阵法，落到了容景天手中。
不过还有一人看到了这一幕，那就是王祁嘉。
王祁嘉却没有什么表示，只是让他赶紧将东西收好，提醒他这是她师尊设置的防御阵法，能将此视作无物，这个光点必定不是凡物，他人见了难免会起歹心。
所以容景天就稀里糊涂把这功法残篇收下了。
听完故事，萧晴只能感慨还能这样开金手指啊。
还发着光！
你干嘛不整个五彩祥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