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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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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一没按要求在休息室等候,但到底按要求穿了订婚礼服,姜柏息松了口气。
盛绣月挽住他胳膊,低声道:“老公,我眼皮一直跳,那小子不会又作妖吧?”
“不会。”姜柏息环视四周,“我都安排好了,今天人手充足,不会让他乱来,还有姜怠跟着呢,放心。”
被荷一强制到场的这5000人里有不少行业大佬,一分钟的商业价值动辄几十上百万,被荷一一个电话千里迢迢赶回来,本身就已十分不耐烦。要是荷一再作妖,都不用姜柏息出手,这些人一人一句就能用口水把荷一淹死。
再说,吸取了上次教训,他没让荷一单独上去,而是派姜怠跟着。一来,可以让姜怠在这种重大场合露面,二来,也可以顺势宣布两人的婚期。
“我就是觉得他这身衣服……是不是太扎眼了?”盛绣月仍有些担心,“到底是追悼会,穿红色对死者不敬啊……”
姜柏息呛声:“死的又不是姜家人,你担心什么。荷董生前也没对咱们怎么好,否则也不会让最没用的荷一来联姻。别人要说也是说荷一,又没人知道那衣服是你让他穿的!”
“话是这么说,可怠怠一起上台呢。”盛绣月揪心得头又痛了,“他可从没在这种场合露过脸呢。”
“这不是给他机会了?他是姜家的继承人,难道连这点小事都要我们操心?”四下里掌声停了下来,姜柏息不耐道,“好了,你少操心。”
说话间,荷一慢吞吞地走到了司仪面前,身后跟着负责监督他的姜怠。
“下面,有请荷一先生致词。”司仪将话筒交给荷一,退了下去。
荷一缩缩脖子,小鹿般清澈又畏缩的眼睛望着全场,滴溜溜打转。
“咕噜。”他咽了口唾沫,半天没有开口的意思。
“你搞什么,快点!”姜怠扯扯他的衣角。
台下乌泱泱全是人,别说荷一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就是姜怠都有些手足无措。
要不是怕荷一捣乱,谁会愿意陪他在人前被目光凌迟。姜怠感觉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以防荷一再像好上次那样掏出二维码,这次的致词稿没打印,直接存在了荷一的手机里。姜怠见这人磨磨蹭蹭,干脆直接伸向他的衣兜,想把手机掏出来。
谁知荷一吓一跳,捂着口袋连退几步:“你、你干什么?不许抢我的东西!”
姜怠无语:“谁抢你东西了,我拿你手机而已。”
“手机不是我的?”荷一瞪大眼睛,声音仍是软绵绵的,气死个人。
姜怠果然被他气死,嗓门大起来:“神经病啊,你手机不是我家买的?我拿一下怎么了?别说手机,你这身衣服,还是我妈亲手给你穿的呢!”
话筒没关,这一声传遍会场。
窃窃私语声响了起来。
“啊,原来如此,我还在想,这是追悼会,再不重视,荷家人也不能这么干吧?”
“我们老家有习俗,葬礼穿红色,一辈子断子绝孙,姜家也太狠了吧。”
“啧啧啧,要不是这话从姜少嘴里说出来,我都不信姜太太是这种人!”
刚刚还在担心荷一穿红色不妥的盛绣月,这会只觉得脸上像被人狂扇了好几巴掌。
她狠狠掐了姜柏息一下,嚷道:“都怪你,都怪你,非要搞这么一出!”
听起来好有内情的样子,周围众人纷纷竖起耳朵。
姜柏息没好气撇开她:“闹什么闹,看看这是什么场合。你自己的儿子,你要相信他,这才多大点事,他难道还没能力解决了?”
话音没落,姜怠开始解决了。
他直接朝荷一抡起了拳头:“快点,把手机拿出来!拿不拿?拿不拿!”
别人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抢荷一的手机,可荷一却是知道的,然而荷一不知是不是被他吓破了胆,眼里泪花直打转。
“不!”
用最软的声音,说最狠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台下场面混乱起来。
姜怠一个头两个大,可是他平时凶惯了,也跟荷一积累了不少怨气,场面越是混乱,他嗓门越大:“哭你-妈哭!天天摆这种受气包的样子给谁看,老子最讨厌你们这些娇软Omega!”
好家伙,一句话得罪在场所有Omega。
然而他还在往下说:“你以为我愿意来参加你家这种晦气的葬礼?我看你是还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我妈说了,你家人都死绝了,以后只能听咱们家的,老子叫你往东,你往西试试,腿给你打折!”
荷一吓得向后缩。
姜怠只觉得畅快,受了这么多天气,终于报复了一回。
他高高举起巴掌:“我数三下,把你手机拿出来,否则要你好看!”
台下乱成一团,盛绣月捂着脑袋快厥过去了,然而事情总算要平息了,不管用什么方式。
姜怠开始数数:“一。”
荷一抹着眼泪,打了个响亮的哭嗝。
“二。”
荷一眼眶愈红,喉结的红痣愈发惹人心疼。
姜怠直接翻了个白眼,说:“三!”
哗啦一声,台子后方的帷布被扯开,以吴元姗为首的十几个女Omega气势汹汹地向他走来。
全部都是他交往过或交往中的……
女!朋!友!
姜怠:QAQ
吴元姗第一个冲到他面前,趁他发愣,一巴掌拍向他脸颊。
“去死吧,渣男!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你们全家一窝神经病,老娘再想嫁入豪门,也不会嫁你们家!”
姜怠捂着痛处,半天没反应过来。特么的,这些女的从哪冒出来的?
另一个女朋友走来,朝拳头哈了口气,然后狠狠一拳揍向他下巴。
“从你手中挨过的打,今天一并奉还!”
“姐妹们,冲鸭!”
不等姜怠开口,大伙儿齐刷刷将他包围,拳头和脚乱飞,姜怠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妈——!!妈——!!”
变故来得太突然,台下众人还在恍神。
盛绣月惊呼一声,跳起来就朝台上跑。
两个姑娘手拉手拦住她。
盛绣月原本还端着架子,这下忍不住了,嚷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这么对我儿子!”
“什么人,你看不出来吗?姗姗都跟我们说了,她把你当大佛伺候着,你却想害她的命!”两个姑娘一齐将肚子朝前挺,“有本事你也害我们呀,肚子里的可是你孙子!”
“我、我孙子?”盛绣月懵了。
两个姑娘异口同声,“不承认是吧,动手!”
都不用喊口号,两人撸起袖子就朝她脸上招呼。
边打还边骂:“就是你不让姜怠负责的吧?还豪门呢,呸!一分钱手术费都不愿出,你可真有脸!”
盛绣月有心反抗,却被两人口中的“孙子”震慑,不敢下重手。结果就是两个姑娘下手越来越狠,打得她叫苦不迭。
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姜怠那孩子总是把“我妈说”挂在嘴边,平时零花钱又有限,姑娘们找他要手术钱,他肯定张口就是:“我妈说了,我没钱!”
得,这笔账全算在她头上了。
谁叫她是当妈的呢!
她急忙大喊:“保镖!保镖!”
这时才喊,已经晚了。
姑娘们的后援团将台子团团围住了,保镖进不来,盛绣月被挠出长长的猪叫。
姜怠那边的情况更糟一些,好几个姑娘脱下鞋朝他身上招呼,偏巧话筒没关,整个会场都回荡着“啪啪”的揍肉声。
宾客早乱作一团。
会场两侧的大屏幕将场面放大,只看到一团团的肉滚来滚去,分不清哪个是姜怠,哪个又是盛绣月。
记者们的闪光灯此起彼伏,白昼曝光过度,晃花人眼。
看热闹的,嘲讽的,指指点点的……各种声音冲击着姜柏息的耳朵。
他还不知道姜怠有这种本事,居然一下子弄了十几个女朋友回来!
这事传扬出去,别人必定会说,是姜氏的继承人滥交,至于这个继承人叫什么,那不重要,反正丢的是他姜柏息的脸!
他还指望今天宣布婚期,宣布个鬼啊!
“来人,去把那不孝子给我拖下来!”姜柏息气得声音都劈叉了。
不过还好,祸是姜怠闯的,事后只要发布通稿,表明自己完全不知情就好了。当务之急,是尽快结束这场闹剧,把影响降到最低。
姜柏息手段显然比姜怠高明,当下唤来保镖队长,有条有理地安排下去。
保镖兵分数路,有去拉架的,也有安抚宾客的。
不一会会场再度安静下来,偌大的台子上只剩了荷一一人。
荷一:围笑.jpg
按照流程,本来就是他照着事先准备的致词稿宣读,经这么一闹,他终于慢吞吞地连上了会场网络。
盛绣月的声音蹦了出来:“老公,他不会是发现了你从荷家挪走的那些账款吧?”
姜柏息:!!!
心跳都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