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我们回家吧（修） ...
-
“……啊，好痛~~”少女低呼。
“稍微……忍耐一下！”少年那比平时低沉的声音，带着歉意并有些低喘。
“嗯……你，慢一点~~~啊~~~”此时的少女早没有了往日的平静。
而躲在树后的黑发少女忍不住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来，泪水早已忍不住留了下来。
“抱歉！马上就……不会痛了。”汗水顺着少年完美的侧脸滑落，只见他咬紧牙关，双臂用力一送。
“啊~~~~”少女终于没有忍住大声叫了出来。
黑发的少女终于忍不住，从树后泪奔而出，半跪在少女的身边：“对不起，小空，对不起。”
夕空的脸庞稍显苍白，额头上更是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是神情已恢复了已往的平静：“没关系。”
日番谷呼出一口气，坐到夕空的身边：“还好只是脱臼，现在已经没事了。”
夕空点点头，全身有些脱力的靠向身旁的大树。
雏森低下头看着夕空红肿的脚踝，眼泪又流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夕空又费力的坐起来，双手捧起雏森的脸，拉近两个的距离，额头抵着额头：“是我自己的原因，所以，不要自责了，好吗？”
雏森一怔，然后她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夕空淡淡的呼出一口气，然后放开双手，向后靠去：“稍微，让我休息一下。”说完，她便闭上了眼睛。
雏森呆呆的看着睡着了的夕空好半天，然后幽幽的叹了口气：“呐，伤，真的不要紧吗？”
日番谷皱起眉头：“只是灵压消耗的太多，看起来应该要休息一阵子了。”
“但是，这里怎么会出现虚呢？”是啊，流魂街的四十区怎么会出现虚呢？她只是来这里找一位同学，并没有携带任何物器，如果不是小空突然出现，自己说不定已经死掉了。
“啊！”日番谷抬起头，看着已渐沉的夕阳：“一种不好的感觉。”
雏森站起来：“现在在郊外太不安全了，我去附近叫人，帮忙把夕空送回静灵庭。”
日番谷点点头：“天快黑了，小心点。”
雏森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初秋的傍晚，退去了一天的燥热。这时，一阵晚风拂过，带来沁身的凉意，处于熟睡的夕空不自觉的缩紧了身体。
日番谷偏过头，看着已经溶入夜色当中的少女，然后解开外衣，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而感受到温暖的夕空，身体忽的向旁一歪，倒向日番谷，日番谷便条件反射的接住了她。只见夕空啧啧嘴：“……mo，我已经吃不下了。”
日番谷一怔，然后不由的低低笑道：“小呆就是小呆，竟然会说这么经典的梦话。”
夕空佛仿听到了日番谷的话，不满的说了句什么，便把脸埋入日番谷的怀中。
日番谷这时已经清楚的感觉到夕空冰凉的身体，所以，他双手有些不知所措的腾空的放在夕空的两侧，迟疑着要怎么做；带着萧瑟之意的秋风再次吹过，只着里衣的日番谷不由打了个冷颤，然后他低下头，看着正微微打着幸福小呼噜的少女，便缓缓的收紧他略显单薄的手臂。
就像我承诺的一样，从现在开始，换我来，保护你。
一滴微凉的露水，从树叶滑下，“啪”的落到靠坐在树下的日番谷的额头上，日番谷“腾”的睁开眼睛，翠色的眸子清澈明亮，不见一丝疲色。他看了眼枕着他的腿，睡得沉沉的夕空，不由小声发的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整整一宿他都维持在这个姿势，现在双腿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
清晨的天空看起来阴沉的厉害，并且整个树林都泛起了灰白色的雾气，日番谷眯起眼睛，在湿气这么重的环境下睡觉，可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所以日番谷叫醒了夕空，夕空揉着眼睛起身，体力并没有恢复的她，有些恹恹的靠在日番谷的身上：“什么时间了？”
“天色太暗，看不出来。”日番谷为夕空披好衣服：“但是雏森一夜没有回来。”
夕空吓了一跳：“不是说去叫人吗？”
日番谷好笑的看着夕空：“你，没睡着啊？”
夕空摇了摇头：“处于半睡状态，模糊中有听到这么一句。”
日番谷想了想，便说：“能站起来吗？我怕雏森会出事。”
夕空点点头，日番谷扶起她：“身体的重量都交给我。”
夕空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比自己矮上一头多的少年没有说话。
日番谷脸上一红：“少小看人，就算两个你，我也能背动。”
“说的也是。”夕空点了点头：“冬狮郎的话，可是很强的。”
日番谷一气，刚想出言反驳，但发现夕空苍白的脸庞没有一丝嘲笑的意味，倒是出人意料的认真，这让他有些憋闷：“你啊~~~~”
“我们快一些吧，我很担心小桃。”
“嗯。”点了点，两人加快了脚步。
“说起来，昨天为什么你也会出现在这里？”夕空突然问道。
“没什么，只是顺便。”日番谷淡淡的回答。
“你很奇怪。”
“你在说你自己吧。”
“……也对。”
“……”
这片越来越浓厚的雾大概已经把半个四十区覆盖了。看到越来越糟糕的环境，日番谷没由来的一阵心烦意乱，所以他重重的呼了口气，以此来减轻烦躁感。
扶着一瘸一拐的夕空走了能有二个多小时，才来到四十区的居民区。透过能见度不足五米的雾气，日番谷模模糊糊的看到前面佛仿有个人影，他对夕阳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问问。”
“嗯。”夕空拐到靠边的一块石头旁，然后坐在上面等日番谷。不一会，日番谷便跑回来：“我问过了，昨天是有位黑发少女来这里救助。”日番谷紧紧的皱着眉：“跟去的一共有三个人，可是半夜的时候，那三个人回来的，雏森却不知道哪去。”
“不知道哪去了？”
“啊！听回来的人说，他们一转身的功夫，雏森便消失了。”
夕空灰色的眸子佛仿紧缩了一下，好半天，她才说道：“这雾，好奇怪。”
日番谷抬起头看着灰暗的天空，眼神渐渐冷了下来：“恐怕是有什么东西在作祟。”
夕空平静的脸庞看不出一丝情感：“我们得去救兵。”
日番谷把拳头砸向旁边的墙壁，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好”。
夕空起头看着日番谷，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现在的我走不快，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日番谷转身就要离开，便夕空去拉住他，日番谷回过身，夕空带着一丝微笑正看着他，但那明艳的微笑却分明带着说不出的苦涩。日番谷只觉得胸前好像生生挨了记闷棍一样，半天说不出话来。
夕空拉着日番谷的手，然后微笑道：“呐，小白，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日番谷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是关于瞬步的。”看着日番谷惊讶的样子，夕空把他拉低，然后俯在他的耳边：“虽然稍微有些违禁，但还是比较好用的……”
………………
看着瞬间消失的日番谷，夕空不由的喃喃道：“总是有不好的感觉。”
就在这时，在东南方突然爆发出二股猛烈的灵压，在两股灵压在不断的激烈碰撞下，产生了巨大的能量。夕空一惊，从石头上弹了起来，这个感觉，不会错，不过怎么可能？？想到这，夕空立刻一瘸一拐的跑向东南方跑去。
看着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夕空呆住了：“姐姐？小桃？”
健次郎轻啐了一声，对雏森虚晃一刀，然后快速的用缚道把小桃缚住，飞身来到夕空的身前：“小空，有没有受伤？昨天一晚上没回来，吓死我了，我找了你一夜。”
夕空看着说话犹如炒豆子的健次郎，心里觉得暖暖的，所以她放松了面部表情摇了摇头：“我没事。昨天身体太虚弱了，被困在树林里了。不过，你们怎么会……”
健次郎苦笑了一声：“她被虚控制了。”
看着在半空中拼命挣扎着的雏森，夕空道：“没有办法了吗？”
“别提啦，我现在都没有找到那个虚的藏身之处。”健次郎摸摸鼻子：“不过，一个二年生，虽然没有斩魄刀，但竟能把鬼道运用的如此出神入化，也真够吓人的。”
夕空看着颇为狼狈的健次郎点点头：“嗯，小桃的鬼道一直都非常优秀。”
健次郎弹了夕空的额头：“别说风凉话啦，快帮我把那个虚找出来，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的好朋友会没有什么损伤。”
夕空想了想说：“换言之，就是在雏森对你下杀手时，你再也不会手下留情？”
“是。”健次郎肯定的答道：“我有责任与义务去抹杀，对于尸魂界危险的存在。”
夕空轻叹了口气：“这雾，好像很奇怪。”
健次郎一怔，然后便笑了：“明明有这么大的灵压波动，这雾竟然没有散开，我真是笨。”
夕空突然道：“来了。”
原来被缚在半空的雏森终于扎脱，睁大空洞的双眼向夕空他们冲来。健次郎已经发现夕空的受伤了，便挥着斩魄刀迎了上去。
“雏森桃，你这是自甘坠落，快给我醒过来。”健次郎灵巧的闪到一边，然后举起拳头狠狠的砸向雏森。
雏森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轰”的一声，砸向地面。
夕空那万年不变的呆瓜脸终于有了一丝表情。
健次郎飞身，来到快被碎石掩埋的雏森身前：“身为真央的优等学员，怎能甘心让别人控制，站起来，雏森桃。”
看着雏森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无力的倒在碎石堆上，夕空没由的来右眼一跳。
“你的骄傲呢？当年向我信誓旦旦说要保护小空的自信呢？”健次郎继续讥笑道：“是我高估了你，还是你小瞧了自己？”
本来一团死气的雏森突然动了动，灵压猛得爆出来，并且情况极不稳定，那种爆发的灵压已经是可以用肉眼看到的实体化，淡淡的却庞大，并带着压抑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四周。黑色的发零乱的轻轻扬起，而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原本明亮清澈的眼眸，只见她嘴角动了动。
健次郎立刻上前：“你说什么。”
“……对，不起……”干涩却颤抖的声音，但却让健次郎差点跳了起来，她回过头大叫：“小空，她恢复神智了！快来。”说完，便对着雏森伸出来：“来，安心，都已经过去了，我送你回家。”
一只冰冷并颤抖的手缓缓的搭在另一只温暖白晰的手上，健次朗展开微笑，拉起雏森。雏森抬起头，有些空洞的大眼睛依然迷茫的看着健次郎：“……对，不起，前辈。”
健次朗有些不解的看着雏森，想了想，便笑了：“用不着道歉。我不怪你。”她想轻拍拍雏森的头，却听到雏森低低的道：“绽放吧，飞梅！！”
夕空觉得自己的瞳孔骤然缩小，呼吸一下子停顿下来。她呆呆的看着一把佛仿在燃烧的刀，从健次郎的体内刺出。一直阴霾晦暗的天空此时突然下起雨来，不大，淅淋沥沥的，可是却把浓厚的雾气渐渐分散，雾气与雨水溶合在一起，看起来倒是有些烟雾缭绕，颇有些仙境的意味。
夕空只是呆呆的站着，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任由那和雾气纠缠在一起的雨水淋湿自己。
雏森抽出斩魄刀，健次郎那喷涌的鲜血一下子溅了她一身，苍白的死神再也没发出任何声音，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雏森托着还在流淌着健次郎鲜血的斩魄刀，那锋利的刀尖在地上划出细细长长的红线，只见她缓慢的走向夕空：“还是——不够啊！”那声音，就好像是在用指甲划着玻璃黑板，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
“好弱！好弱！”雏森继续说道：“让我在感受一下。”说着，她来到夕空的身边，抬腿一脚把夕空踹飞。
夕空闷闷的砸向一棵大树，然后重重的落到地面上，那颗参天大树摇晃了几下，砸向夕空，夕空只觉得小腿传来一阵剧痛，便失去了知觉。
滴塔，滴塔，滴塔……
不断有水声在夕空的耳边响起，夕空睁开空洞的双眼，发现自己处于一片黑暗之中。她有些迷茫，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好可笑，她竟然梦到了小桃杀了姐姐。想到这，夕空不由的用双手环抱住自己，因为，这噩梦，太过真实，真实到，佛仿真的发生过……
“不是梦，一切都是真实的。”耳边响起温柔的男子声音。
夕空的瞳孔猛的缩小，刻意被遗忘的场景如电影回放一般，出现在脑海里——被佛仿在燃烧的刀刺穿的伊次郎，血如泉涌倒地不起的伊次郎，死了的——健次郎。
夕空觉得自己的头“嗡”的一下，泪水顺着灰色的眼眸不住的涌了出来：“姐姐，姐姐，姐姐……”她无力的跪坐在这片黑暗的空间里，拼命的想要压制身体里巨大的绝望，但那单薄的身体却在不住颤抖，昭示着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而那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些时写满深深的恐惧，对于现在连呼吸全身都会异常困难的夕空，只能用双手狠狠的捂住自己的脸：“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好孩子！”那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很强大。”
夕空根本没有听清那声音说什么，只是本能的抬起头，昏昏噩噩的看到一个男子不知从何处飘了过来。
男子刚站在夕空的面前，四周的景色陡然变亮，明亮的淡蓝佛仿最柔和的存在，温暖的充斥在这个广阔而又狭小的空音。
夕空伸出去，去抓那淡蓝：“水？”
男子的湖蓝色长发竟一直托到地面上，他半蹲在夕空的身前，伸出修长的手指，抬高她的下巴：“你没哭，我很高兴，因为你知道，哭泣只是软弱无能的表现。”
夕空蠕蠕了嘴，男子没听清说什么，便凑过去：“你说什么。”
夕空打掉了男子的手：“我不知道。”说着她低下了头，看着自己攥的死死的拳头，悲哀的接近绝望。因为，她做不到看似很简单的——哭泣。
是的，夕空会难过，会悲伤，会流泪，但却不会哭泣。
男子眯起他好看的水蓝色眼眸细细打量起夕空，然后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兴奋的说：“哦呀？竟然是不完整的，很有意思呢！”他顿了顿然后道：“你想变强吗？”
夕空一怔，然后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是一双很漂亮的手，修长、白晰；但同时却是冷冰、弱小的可怜的手。不能保护自己所想保护的人，不能抹杀对亲人危险的存。那简直是一种苍白却无力的耻辱。
从来没有这样想变强过。夕空再次抬起头，灰色的眼眸不见迷茫，平静的好像是深潭里的寒水：“想。”
男子优雅的上扬起嘴角，然后俯在夕空的耳畔：“那么，请记住我的名子。”
“什么？”
男子笑得愉快：“暗潮。”
夕空的眼睛，猛的睁大，巨大的灵压以火山爆发的方式喷射出来。
夕空再次睁开眼睛，发现雨已经下的非常大了，那一连串的大雨滴硬是打的人生疼，但夕空完没有人在意，因为，她看到缓缓向她走来的雏森。不，是附在雏森身上的虚。
夕空她站起身，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身体深处涌出，只见她举起右臂，挡住了自己半张脸，只露出双不见一丝人类感情的灰眸。一把刀身锃亮，并刻类似水波纹的咒印的斩魄刀竟奇迹般的凭空出现在她的手中，只见她低吟：“涌动吧，暗潮！！”随着话音刚落，黑蓝色的刀柄猛然发出湛蓝的光芒：“一转，水波无痕。”说着，夕空的身体画出好看的弧度，柔和的湛蓝色光芒以夕空为圆心渐渐散开，那倾盆的大雨竟似不可思议的静止下来，不，静止来的，不止是大雨。
整个世界，佛仿都已经安静下来，在树叶下躲雨的鸟儿以滑稽的姿势停在树杆上，被大雨拍到的小树继续保挂着它弯腰的形态。
夕空平静从静止了的雨帘穿了过去，来到雏森的身前：“都结束了，我们回家吧！”举起右手，湛蓝的斩魄刀竟渐渐虚无，化成细小的水滴颗粒，然后瞬间涌入雏森的体内。
一直保挂静止状态的雏森突然动了动，空洞的双眼突然闪出一抹清明，突然一束清澈的蓝光从雏森的体内崩射出来，接着便是二束，三束，四束，更多束的光线从雏森的体内穿透，雏森睁大眼睛，突然仰起头，对着天空发出一声类似于野兽的哀嚎，湛蓝色的光芒猛烈的包围住她，“轰”的一声，雏森软软的倒向地面。
静止的雨帘突然下落，狠狠的拍打着这个世界，一道闪电从空中划出诡异的线体，存在于雏森体内的蓝光猛然飞向快要站不稳的夕空，在温暖的水流包围下，夕空安心的闭上眼，沉沉的黑暗当中。
柔和蓝光渐渐消散，而本该存在之中的少女，竟然消失不见了。
也许是那倾盆的大雨继续保持着它磅礴的气势，用力的砸向雏森，雏森的手指微弱的跳动了一下，然后就仿佛死去了一般，静静的躺在已变得泥泞的地面上。
<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我们回家吧（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