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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想不想救她? ...

  •   宋晚衿急切地想要解释,声音却越来越小:“山匪是我雇来的。”

      毕竟也不是什么有光的事儿。

      他抬眸,瞥了宋晚衿一眼,“哪家做的生意,能把雇主都绑了过来?”

      “还是说...”祝鹤沉忽的凑近来,以审视的姿态对上宋晚衿的眼睛。

      宋晚衿心尖轻颤,紧抿着唇瓣,只不停的眨眼,又害怕、又慌张、又想看。

      这般,实在是显得亲昵极了。

      再论祝鹤沉,哪一样都生的如此完美,只怕这相貌,世上少有男子能与之媲美,远看是惊艳绝伦,这细瞧,更让人动心不已。

      两人挨的这样近,宋晚衿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行不行,这般天人之姿,多看两眼准得折寿。

      祝鹤沉眼神渐冷,嗓音清冷又具压迫性,“还是你别有居心?”

      本以为女人被戳破了心思会不打自招,哪知她不要命似的点起了头,祝鹤沉恢复到方才的距离,他倒要看看这女人有什么把戏。

      宋晚衿小声清了清嗓子,矜持道:“小女原先已然表露对大人的倾慕之意,此次雇山匪,本意是为了接近丞相,论起来确实算得上别有居心。”

      看向一旁还昏迷的黑衣侍卫,宋晚衿心感愧疚,续道:“没想到竟惹出这么大的祸事,这位小郎君因我而受的伤,之后我定当尽心弥补。”

      “或许你应该想想,有没有之后。”祝鹤沉语气越发的冰冷,这女子三番两次的接近他,行事作风完全没有章法,目的绝没有她自己说的这般单纯,此后还要试探三分,他不杀无辜,也不会饶恕倒行逆施者。

      地牢外传来略显嘈杂的交谈声,祝鹤沉闻声,警惕的返回醒来的位置,将双手背至身后,忽地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抬眼示意宋晚衿。

      宋晚衿愣了片刻,会意后,立马捡起地上的绳子藏在身后,装作原先被绑的样子。

      心里自然也有些开心。

      她与祝鹤沉相识才不过两日,此刻提醒她,不是怜惜,也不是旁的什么,但他之所以能够年纪轻轻被拜为丞相,最大的原因,定是他一直以来都心系百姓,不会放弃任何人的性命罢。

      若是真能嫁与丞相大人,她这辈子都不必忧愁了,不过估计此路尚漫漫,但想到方才祝鹤沉的话,她还是勾起嘴角,想必这个“之后”是有了。

      看着墙边的女人还在笑,祝鹤沉径直偏过头去,真是不知死活的女人。

      若非是防止宋晚衿被发现,继而发现几人都已逃脱,乱了阵脚,影响之后的事,他压根不会管这个女人。

      她还笑,荒唐!

      “来的正巧了,几位‘贵客’醒啦。”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紧接着的脚步声,能听出约莫三人正往这边走。

      不到半刻,为首的男人粗犷的笑声在阴冷的地牢里回响,配上一张可怖的脸,嚣张极了。

      前面两个侍从麻利的开了锁,搬了张盖着虎皮毯的红檀木交椅稳当的放在地牢内,谄媚的说道:“老大,请坐。”

      宋晚衿偷偷打量了一番,发现他们嘴里的老大并非在山下抓他们来的紫纹男,不过嘛,两人的长相倒是一种类型,或许这是做匪的必要特点?

      他们嘴里的老大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仰起脖子,似笑非笑的看了一圈前面的三人,一个晕着还有一个是女的,他便将目光锁定到了祝鹤沉身上。

      “二弟说的果真不错,看模样就是个有钱的,啧啧,这薄皮嫩肉的玉面郎君,没吃过什么苦吧?”山匪老大转过头对身后的小弟们大笑道:“不如咱们今晚就把他烹了吃?兴趣味道也不差,哈哈哈哈哈。”

      宋晚衿听见这话,登时睁大了眼,他们不会真这么干吧?

      “老大,逮着他可不容易,一定得敲笔大的,依小弟看,不如就用他的血,写封血书交给他父母,那些老不死的东西,定然是忙不迭的送银子来。”

      “对对,咱们还得把他折磨个透,留着一口气,半死不活,再给他扔回去,哈哈哈哈。”

      老大咧开嘴大笑,满脸得意的说道:“不,我有个更好玩儿的计划。”他示意两人俯下身来,在耳畔低语几句。

      “老大,果真是妙啊!”

      宋晚衿忽觉背上一凉,抬眼一看,原来是那几人都将目光转向了她。

      “看...看我作甚?”

      “小娘子,你受了伤,那小白脸是会心疼的吧。”说话的小弟向她走近蹲下,手上攥着把不知从哪里掏出的小刀,轻轻抵在宋晚衿的脸上,冰凉的触感瞬间侵袭她的感官。

      她几乎是瞬间紧张起来,这张脸是她自认能够翻身的唯一资本了,若是在此处毁了相貌,别说是金大腿银大腿,日后嫁个好夫家都不容易。

      “山匪大哥,我...我见那话本写道,一般威胁人时,向来是用刀抵着脖子或后背,你这...”宋晚衿用眼神指了指那把贴着脸的小刀,“不合乎常理啊。”

      “嘴伶俐的很呐,那话本子里有没有教过你,坏人会做什么呢?”他将小刀放了下来,鼠目一般的眼睛带着贼笑迅速打量了宋晚衿全身。

      下一秒却又将它狠狠的抵上宋晚衿的脸,目光更是变得凶狠,怪唬人的。

      “可惜哥不是一般的坏人,只爱财不爱色,可莫要怪我辣手摧花了。”

      宋晚衿感受到脸颊上的血顺着下巴滴到脖颈,心瞬间便凉了一寸,完了,彻底完了,且不论是否能安然无恙的回去,就算回去了,王氏那家人怎会愿意买珍贵的药品替她祛疤?只怕是要领着宋知悦,冷不丁的来讥讽她了。

      美人泪眼汪汪,泪与血融合,正是他们想要的效果,小弟回过头与坐着的山匪老大交接了一下目光,便继续拿着刀威胁宋晚衿。

      匪老大瞟了一眼,祝鹤沉还是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甚至看不出他眼中有丝毫波澜,匪老大顿时觉得颇为无趣,如此的美人儿放在跟前受苦,竟然没有一点怜惜之情?

      “怎么样?想不想救她?”

      祝鹤沉眉头微蹙,听见宋晚衿的啜泣声,心中莫名的躁意升起,声音也沉闷的可怕:“不想。”

      宋晚衿眼眸湿润,失落之意难掩,嘴里小声嘟囔道:“亏我之前还在心中夸你呢。”

      “五弟,让小娘子瞧瞧我们寨中的待客之道。”匪老大已经半躺在交椅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一副看好戏的摸样。

      “好咧,老大。”他转过头,又恢复了方才贼眉鼠眼的模样,只见那刀挑开宋晚衿的外衣,脖颈一片雪白显露出来。

      “我虽不好美色,不过老大的吩咐呐,得听。”

      宋晚衿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她咬着牙强忍着,屈辱的泪水还是流了下来,直至方才的伤口上,一时疼痛难忍。

      “哭起来更好看,哈哈哈哈哈。”匪五弟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新的趣味,叫道:“继续哭。”他用手捏起宋晚衿的下巴,语气颇为得意。

      宋晚衿用力的撇过头,却又被狠狠的捏了回来,眼见着那人的脸越来越近,她背后的手却定住了似的。

      她的目光越过他奋力地望向祝鹤沉。

      下一秒,面前的人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宋晚衿吓得不轻,她看见匪五弟正捂着脖子,惨叫声充斥了整个地牢,伤口冒出的血透过他手的间隙流到地面上,不一会儿便有了一小滩。

      死……死人了?

      她尽量冷静下来,才发现刀子已到了祝鹤沉手中,而此刻,正悬在匪老大的左肩上方,一滴一滴的血从刀尖滴落至肩头,让人忍不住一阵恶寒。

      可分明是这样看似可怕的动作,在祝鹤沉身上却并不相契,仿佛生来就是与污秽搭不上关系,出尘不染,宋晚衿脑中空空,只剩这一副画面。

      祝鹤沉冷哼一声,“人,我救了。”

      “你早已给自己松绑,一直在演戏?”匪老大愤怒的看着祝鹤沉。

      “你话太多。”

      “想不到你看着羸弱,武功却出奇的好,哼,老子今天算是栽在你手上了,说吧,如何才肯放了我。”

      祝鹤沉冷眸半眯,正欲开口,方才还躺着的唤影已至身后,一把抓住想要逃跑的人,那人被唤影提溜住,再也迈不出一步,张大了嘴惊恐的看着几人。

      唤影朝祝鹤沉俯身行礼,“主……,我醒迟了。”

      祝鹤沉点头示意,右手拇指拨弄了一下食指上的青白玉戒。

      “放过我放过我,我都是听老大的话,是无辜的啊!”那人被唤影扔过来,满脸绝望的跪了下来,不断央求道。

      “老六?我平时里待你不薄,如今你却要抛下我走?”匪老大怒目圆瞪,仿佛即要生吞活剥了他。

      “老大,你也看到了五哥他……我可不希望丢了这条命啊。”

      “好啊好啊,老六,既然这样,你就去死吧。”匪老大嘴角勾起讥讽的笑,左手放至右袖上,接着袖口处的三支毒箭猛的射出。

      所谓的六弟胸口、腹部、锁骨处各种一箭,还没等过唤影去检查,人便开始抽搐。

      自相残杀,自食恶果,祝鹤沉再无耐心等待这场戏剧结束,沉声问道:“抢上来的财物与人都在何处?”

      “好说好说,你看,要不然我带你们去?只要你们放了我!”见祝鹤沉点头,匪老大紧张的盯着左肩上的刀,小心翼翼的起身,唤影立即将他双手压住带着他出去了。

      宋晚衿正在整理衣物,脸颊上一道红颇为醒目,泪痕未干,楚楚可怜,的确是容易惹人怜惜。

      祝鹤沉回身,心中还有疑问。

      方才宋晚衿完全可以推开那人,却一直将手背在身后乔装被绑,是认定了他一定会出手。

      “没有被绑,为何不推开?”

      “啊……啊?”面对祝鹤沉质疑的目光,她有些不知所措,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仍有些哽咽。“丞相大人做事定有自己的判断,我不愿再拖累您,自然…自然也是有私心,想让大人对我多份怜惜之情。”

      宋晚衿见祝鹤沉并无恼意,大着胆子说道:“方才若是丞相大人没有救我,小女也已做好了咬舌自尽的准备!”

      她现在趁热打铁表达衷心,说不准祝鹤沉就心软了觉得她好适合娶回去呢?这样来看就算未按原先的想法走,也八九不离十了,只要结果是相同的即可。

      “我说过,我不是你可以算计的,起来。”祝鹤沉声音微怒,他从不凭几句话就相信一个人,甚至不相信亲眼所见。

      宋晚衿自认为方才的话没有问题,忽然被凶了一顿,心中不解甚至委屈,但哭花的脸上还是努力扬起一抹笑意,快速起身跟了上去。

      原来关押他们的房间仅仅是地牢的一小块部分,走出去后,外面静的可怕,潮湿阴暗的环境让人不寒而栗,每走一步都是未知。

      宋晚衿低着头不敢张望,紧紧跟着祝鹤沉的步伐前进,忽然,他停住了脚步。

      “大人,为何不继续走了?”宋晚衿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过晚出来半刻,不至于听不见脚步声。”祝鹤沉思忖道。

      宋晚衿这才想起,方才的确是祝鹤沉身旁那个小黑衣侍卫押着山匪先出去了,现在看不见人,他又才醒过来不久,伤也未痊愈,这便押着人走,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吧?

      她抬眸,正看见祝鹤沉在打量她,宋晚衿脸一红,心中没个底儿,双手不停的揉捏衣袖,本以为祝鹤沉要说些什么,可是……却没了下文。

      祝鹤沉见宋晚衿不知所措的样子,移开了目光,看向地牢外面。

      “上当了。”他低声道出早已知道的事实。

      一个近乎有些狂笑的声音乍然而起。

      “哈哈哈哈哈哈,祝鹤沉!我为你安排的这场大戏,你可还满意?”

  • 作者有话要说:  祝鹤沉:我看看你是不是有阴谋
    宋晚衿:神经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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