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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鼬走后忍校就没有人与我争第一了,其实我心里明白,我能考第一是因为我实力有第一的实力,而鼬能考第一是因为最高只有第一。

      鼬有天赋,又有良好的资源——当然,他可是宇智波的大少爷——所以能有这样的成就也并不让人惊讶,反而觉得是理所当然。

      但是自打鼬走了之后,就没人再陪我回孤儿院,也没人在早上绕路也要和我一起到学校了,我曾经问过鼬为什么要这么做,鼬只是站在盛开的晚樱下,温和地微笑着对我说:“如果让银一个人上学也太孤单了吧。”

      可恶,他就是拿捏准了我和他一样没朋友才这么说的,可是他这么做,我却有一种微妙的错觉,就好像……我对他很重要一样。

      我不敢再付出什么了,接二连三的背叛已经让我精力憔悴。

      我不明白阿婆为什么要放弃我,明明她可是说过:“我最喜欢小银了。”这样让人心动的话,可是即便这样,她还是毫不犹豫地背叛了我,还有那些愚昧的村人和不愿与我一同成神的爱人。

      背叛、背叛……这个词是如此的露骨,如此的刺伤人心,我该怎么去原谅他们呢?那些背叛了我的人们。

      我不知道,于是我只有把自己蜷缩起来,然后懦弱地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窥伺来往的行人。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来来往往的人都行色匆匆,他们都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那我呢?

      我来到这个世界后除了九尾和与九尾齐名的那些尾兽们,我自信没有人打得过我,只要是拥有肉.体的东西我都可以用虫子打败,而就算没有肉.体,只要拥有灵魂,对我而言也只是麻烦一点而已,毕竟付出献祭灵魂的代价换来的那些寄宿在我灵魂上的虫子可不是好惹的。

      这样一来,好像也没什么事需要我尽心,只要好好保护好相对于攻击而言防御薄弱的自己,那我就是无敌的存在。

      纵观我来到异世界后短短的八年人生,好像生命中只有那么几个人来来去去,我只待在自己的舒适圈里,不愿踏出那一步。

      在形形色色的人中,我忽然看到了鼬的身影,我举起手正准备打招呼。

      他笑容清浅地说着什么,周围的两个人一男一女也围着他在谈些有趣的事。

      ——他们很开心。

      我微妙地认知到了这一点。

      我举起的手又放了下去,我不该去打扰他们的。

      鼬和我不一样,他有着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家庭,还有自己幸福美满的人生,即使宇智波和村子之间有龌龊,那也是止水的事,他只需要当只幸福的金丝雀就好了,喂养他是主人的事,他可以为此操心,但不必为此付出太多。

      而我不一样。

      在我三岁的时候我被身为寨子里祭司的阿婆收养,但那时阿婆还有一个更受她宠爱的女儿,她的女儿玉雪可爱,像一个小公主,对比起来我苍白而瘦弱,眉目间总是缭绕着一股阴郁,寨子里的人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被阿婆收养,毕竟像我这样饿死在路上的小孩多了去了。

      于是我意识到,我是不被人爱着的,我只有阿婆那一丝关怀而已,我要紧紧地抓住它。

      阿婆把目光投向了我,她亲自教我梳妆打扮,亲自教我如何养蛊用蛊……但我知道,我只不过是她和她的女儿,那位新上任的祭司决裂后的一剂调味品罢了。

      寨子里有一项规矩——新上任的祭司要杀了老祭司祭天,以示权威。

      我知道,阿婆的能力远在她女儿之上,可在斗法中,阿婆败了。

      她输给了她那不成气候的女儿。

      不、这不可能。

      我抱着奄奄一息的阿婆,眼泪大把大把地掉,而阿婆只是抬起她粗糙的手擦去了我的眼泪,“离开吧,银。”

      “离开吧,离开这里。”

      “可是,离开这里,我还能去哪里呢?我去哪里才能找到您呢?”我忍不住自己抽泣的动作,我的样子一定难看又狼狈,像一条被主人遗弃的小狗,呜呜咽咽求主人的怜爱。

      我被背叛了,背叛我的,是阿婆对女儿的爱。

      阿婆死后我就被她的女儿扫地出门了。

      我本来以为在经历了这么一遭之后我会好好警惕起来。

      可是我忘了,再怎么凶悍的流浪狗也渴望有一个家,而我只是一只无能为力的狗崽子,于是我失去了警惕心爱上了一个人,我像攀附在他身上的一株菟丝子,贪婪地吮吸着他给我的爱。

      爱是最扭曲的诅咒。

      “辛夷,怎么不看我呀?”

      在精致的棺椁里,我抚摸着爱人沉睡的脸庞,他的眼睛可真好看啊,无神而空洞,里面倒映着的除了这四四方方狭窄的空间,就是那个穿着寨子里女儿出嫁最华丽的衣裳的我。

      “辛夷,我好爱你。”

      我俯身亲了亲他的眼皮,他安静地躺在那里,就好像我拥有了他的全部。

      啊,我竟然能拥有他的全部!

      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我也能拥有幸福吗?我也配拥有“爱”吗?

      “辛夷,你骗我!”

      我冷淡地与鼬擦肩而过,我们两个渐行渐远。

      他不爱我,不,应该说他给我的爱还远远不够,我是一株娇贵的野花,没有爱的滋养我会死的。

      我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地爱我,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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