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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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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母没想到儿子会说这样的话,脸上一时有些挂不住,她勉强挤出个笑容来,干巴巴说道:“意远,你胡说些什么呢。”
江意远笑笑,没再说话。
他虽然没了以前的记忆,可潜意识是不会骗人的。
他在父母身边和在荞荞身边,是两种不同的状态,这就是他的潜意识在让他这么做。
即使是失忆以后,他的潜意识都告诉他,荞荞很重要很重要,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了。
那么没失忆前的江意远,和荞荞分手以后,难道就不想再和荞荞在一起吗?
肯定是想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让他和荞荞才三年都没有复合,甚至都没见上一面。
荞荞虽然没说,可两人分手肯定闹得很难看,中间更是有了巨大的分歧,要不然从前江意远不可能忍得住,三年都不来见荞荞一面。
既然中间隔了这么多时间和误会,那么江意远使出些非常规的手段来复合,那也是有可能的。
见儿子不说话,江母就说道:“意远,你不知道以前你把江氏看的多么重要,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就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呢。要知道江家可不是只有你一个后辈的,多得是想把你从江家继承人的位子上拉下来的。你平日里谨慎的很,一点把柄都不肯露的,怎么可能会主动想办法让自己失忆呢,这不是上赶着把手里的利益给让出去吗。”
江母找到了理由,继续说道:“再说了,这失忆可不是什么小事,记忆可是由人的大脑控制的,一个不小心就会出大事的。”
刚才儿子说那些话的时候,表情可是很认真的,一旦儿子用这样认真的语气和表情说话,那这事就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她差点就相信了儿子说的话了,不过转念一想又不可能,儿子就是再喜欢许幼荞,也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和前途开玩笑的。
再说了,现在儿子已经失忆了,对以前的事情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他这样说,怕是有些开玩笑的成分在了。
江母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江意远自然是看到了。
他笑了笑:“妈,我跟你开玩笑呢,一个人怎么可能随便就让自己失忆了呢,要是真的有这样的方法,这个世界不是早就乱套了吗。”
他这样说了,江母的心便彻底放下来了,最近自己实在是太紧张了,儿子说的玩笑话自己都当真了。
正在她放下心来的时候,却听到江意远又问道:“妈,你说我把江氏看的很重,你为什么我会主动辞去江氏总裁的位子,这不应该啊。”
爸妈说的话,江意远根本就不完全相信,这也是他的潜意识告诉他的,再和自己的亲生父母相处的时候,一定要多留一个心眼,要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落到他们的算计里去了。
听到儿子这样问,江母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她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才说道:“你嫌弃工作太累了,想为自己放一个假。”
她说的这话,江意远根本就一个字都不信。
他垂下眸子,慢慢说道:“妈,我想现在没了以前的记忆,对江家的事情可谓是两眼一抹黑,你要是还瞒着我,要是我还恢复不了记忆,那我怎么回江家。”
“你刚才也说了,我把江氏看的很重,那怎么可能主动从江氏辞职呢,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话说得有些可怜,江母就叹了口气,说道:“还不是因为你要跟你爷爷对着干,爷爷要你和赵家的小姐订婚,你不同意,干脆就辞职了。”
赵家和江家是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两家的利益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赵家只有一个独女,娶了她也就相当于有了赵家的助力。
这桩婚事,两家的长辈很满意,赵家的女儿也很满意,唯独意远不愿意。
公公百般劝说威逼利诱,意远就是不肯答应,最后意远终于惹恼了公公,公公直接就用江氏总裁的位子威胁意远。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意远竟然真的向董事会递交了辞呈,接着便收拾行李出国了。
不光是自己和丈夫没想到儿子会这么干脆利落就辞职了,就连公公都没想到的,他只是想用这桩婚事拿捏孙子,没想到孙子真的不干了。
因为这个,公公发了好大的脾气,还要让人把意远给带回老宅教训,可那个时候意远已经出国了,就是想找他也找不到了。
“妈,不是我非要主动辞职,是爷爷想用我的婚姻拿捏我,没想到我干脆辞职了吧。”
江母笑了笑,没再说话。
江意远也不再说什么了,母子两个同时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江母问道:“意远,那你说要怎么办。你的检查结果根本就没什么问题,你也不想去看心理医生,那你说要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等着自己恢复记忆吗?”
江意远没有说话,看样子就是这样打算的。
江母根本就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儿子这样,她苦口婆心劝了许久,可江意远却没有听进去。
尽管儿子就坐在这里,看样子是在很认真的倾听她说话,可她知道,儿子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她说的这些话,儿子一句也没往心里去。
以前就是这样,只要是儿子不想听的,即使她磨破了嘴皮子,儿子还是会继续我行我素,把她的话当成耳旁风的。
江母没什么办法,只能带着助理先回酒店了,江意远站起身来,走到窗户前,看向了西北的方向。
荞荞就在那个位置。
第二天一早,大夫来查房的时候,江意远却不在病房了。
起初医生还以为他有事出去,很开就会回来,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江意远回来。
这下医生护士才觉得有些不对了,赶紧通知了江母,江母来不及换衣服就从酒店赶过来了,见到空空如也的病房,心里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因为江意远不肯要助理保镖在身边,所以他是自己一个人住在医院的。
听保镖说了情况,江母眉头狠狠皱起,她心里后悔没有坚持给儿子留几个保镖了。
不过好消息是,儿子还是有些良心的,他在病房里的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只有短短的一行字:这里的治疗对我已经没什么用了,我去找荞荞了。
看完这张纸条,江母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儿子怎么还想着那个女人呢。
江母拿出自己的手机,拨了儿子的号码,拨号的时候,她的手一直在抖,等到拨通了,还没等她说话,那边就说道:“妈,我已经想通了,我的记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恢复,所以我要去做我最想做的事。”
江母想骂两句,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下去了,她用哀求的语气说道:“意远,你回来,有什么事我们好商量,你现在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她说完,那边就又很快传来了儿子的声音:“妈,我现在就在车上,很安全,你不用管我了,我心意已决,就这样吧。”
说完这句话,那边就挂了手机。
江母想再说些什么,手机里已经传出来忙音了,她气的恨不得把手机就这样摔在地上,可又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做太有失身份了,只能冷着脸把手机捏在手里,吩咐身边的保镖去开车,她也要去找许幼荞。
江母甚至都没回酒店,直接就带着人去许幼荞所在的城市了。
尽管只在许幼荞家里住了两天,可江意远已经找机会把写着她住址的账单给拿到手里了。
手里捏着账单,江意远找了一辆出租车,天刚亮没多久,就踏上了去往许幼荞身边的路。
等到他到了许幼荞住的公楼下,已经是下午了。
站在这幢普通楼房的门口,江意远深深呼吸一口,一步一步上了楼梯,走到许幼荞的家门前,然后靠在了墙壁上。
他就像是好不容易找到家的孩子,光是想想门后所代表的意义,那满心的期待欢喜就像是开闸泄洪的洪水,以势不可挡之势,朝着四面八方奔涌而去。
许幼荞正在为病人看诊,艾莎敲了敲门进来了,她轻轻走了过来,在许幼荞耳边轻声说道:“许,外面有人找你。”
许幼荞随口就说道:“让他等一等,我马上就好。”
艾莎却没离开,而是又说道:“是一位看起来有些不好惹的贵妇人,还带着保镖。哦,对了,她好像也是华裔。”
许幼荞闻言轻轻皱了皱眉,不过还是先跟艾莎道了谢。
等给病人看完,许幼荞先走到水龙头前洗了洗手,她心里还有些疑问,是谁回来找自己呢?
还是和自己一样的华裔,是个带着保镖的贵妇人?
几乎在瞬间,许幼荞就猜到了一个名字,不过她还是摇了摇头,江母现在怕是正忙着照顾江意远呢,怎么会来这里找自己呢?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来找她的就是江母。
她脸上的表情十分焦急,见许幼荞进来,立即就上前一步,语气急切:“许小姐,我儿子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