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家的龙小姐》林上青云

5、第 5 章

　　“11时29分51秒，漂亮石头！”白马探指着不远处的沙滩上的一处反光点，示意姐姐去看。

　　嗯？那是什么？
　　白马樱变大一些，背起弟弟飞过去。

　　一块打磨完好的粉色宝石安静的躺在沙滩上，白马樱认出它的材质是一克拉3000美元左右的硅硼钾钠石，眼前这块少说有20克拉的样子，还是被加工过的。

　　谁会把这么贵重的石头扔在沙滩上呢？

　　正在疑惑之时，白马樱隐约听到沙滩不远处的马路上传来了警笛的声音，回头看到警车距离这里还很远，身体先一步飞到弟弟怀里装成玩偶的样子。

　　又过了一会，警车才开过来。

　　警车上匆匆跑下来四名警察，向着姐弟俩跑来。其中一个年长些的警察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好像在找什么人或者东西；两个年轻警察蹲到宝石附近，戴着手套细细检查；还有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年轻警察，疑惑地看着孤零零抱着娃娃站在沙滩上的白马探，过来询问：
　　“怎么有个这么小的孩子在这里？你的爸爸妈妈呢？”

　　白马探指着海边别墅的方向，“我自己跑过来哒，我家就住在那里。”

　　留着小胡子的年轻警察狠狠皱眉：“怎么能让小孩子自己乱跑出来，这家长也太不负责任了。”

　　那倒不是，有我在，真遇到危险该担心的还不知道是谁。
　　白马樱想着。

　　年长的警察也靠近过来：“小孩，你有没有看到飞着的奇怪金色物体？”
　　说着，凌厉的眼神还扫试过一动不动的白马樱，“这是什么？”

　　“是我的玩偶。”白马探回答。

　　年长警察的眼底划过一丝不解。
　　总觉得不该是这个大小，刚才他在车上远远看到了一个金色的影子，按照距离和比例推算，应该比这个大一些。
　　他不死心的又看了一眼白马樱。
　　难道是我看错了大小？刚才是这个小孩举着这个玩偶吗？

　　“警部！”那边蹲着的一个年轻警察跑过来，呼喊自己的长官，打断了年长警察的思绪，“确认是‘粉红贵妇人’的真品。”

　　年长警察点点头。
　　“中森，”他吩咐留着小胡子的警察，“你把这小孩送回去，记得教育他家长看好孩子。”
　　“是！”

　　中森警官征求白马探的同意后，抱起他往别墅方向走去。
　　“我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儿，叫青子，真不知道你的家长怎么放心你这么小一个孩子独自往外跑，”提到女儿的时候中森警官背后好像飘起了花花，说到后半句又咬牙切齿了起来，“如果让我看到你的家长，我一定要狠狠地教育一顿！”

　　还好他们在东京。白马探干笑。
　　“对了，中森叔叔，为什么会把这么贵重的石头扔在沙滩上呢？”

　　“你怎么知道这石头很贵重？”中森银三怀疑的看他。

　　“因为我家有很多呀~”白马探坐在他手臂上，无辜的晃晃腿。

　　无形凡尔赛最为致命。

　　仿佛有看不见的箭射中了他的胸口，平凡打工人中森银三沉默了。
　　缓了一会，他语气如常的重复：“啊，为什么会把这么贵重的石头扔在沙滩上呢？......都怪那该死的小偷！！”
　　好像触发了什么开关，他语速加快，抱怨起来：“如果不是有人报警说在沙滩上看到了‘粉红贵妇人’，我们还在现场翻找呢！简直被那小偷耍的团团转，该死，这种可恶的愉悦犯怎么还会有粉丝，这可是小偷啊喂！！啊，说起来，”中森银三瞥向白马探，“来的时候只看到你在沙滩上，完全没看到报警人的身影......难道是你报的警？”

　　白马探否认，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那真是奇怪了，提交贵重物品的线索可是有奖金的，这种程度的宝石想线索可是很大一笔奖金！他连巨额奖金都不要么......”中森银三自言自语。

　　送到别墅，门口只有一个中年管事和几个保镖在迎接。
　　没有看到小孩的父母，中森银三只好教育了一番管事和保镖——既然有这么好的安保力量就不要放自家小孩自己出去。然后他摇摇头，带点遗憾的走了。

　　白马樱对那个小偷很感兴，回到东京的白马宅后，忍不住多问几句。
　　“嗷呜嗷呜嗷呜[既然已经偷走了，为什么要丢在沙滩那么显眼的地方被报警人看到？并且报警人看到这么贵重的宝石居然没有贪心的据为己有，反而报警了。那他又为什么不送到警察局？还在警察到之前走掉，他不要奖金吗？难道说他怕警察看到他吗？他不怕他走开之后东西被别人拿走吗？]”

　　“或许是小偷自己报的警也说不定。”白马爸爸从儿子那里听完女儿的疑问，乐呵呵地说。

　　“为什么？”

　　白马爸爸翻了翻自己身旁小桌子上的那一摞厚厚的报纸，挑出其中一张，指着说：“那几个警察追踪的是‘粉红贵妇人’的真品。不久前，这块宝石被‘怪盗1412号’盗走，之后有不止一人站出来质疑，说自己也收藏了‘粉红贵妇人’。警方为此成立了另一个专案组专门调查，查出他们买到的都是仿制品，而原本拥有真品的拍卖行负责人也因为造假珠宝而被逮捕。”
　　“‘怪盗1412号’是一个著名的国际大盗，大概四年前出现并活跃起来，经常对一些经营不义之财的集团或大人物下手，盗窃的目标大多是宝石类，也会有文物之类的物品，但他偷来的东西常常会丢掉或者是送到警察局，也因此被一些警界人士认为是某种挑衅。”

　　“嗷呜[那他岂不是什么都得不到，]”白马樱飞到报纸前，看着新闻的配图，上面是一个撑着三角形状滑翔翼、翱翔在夜空中的白色身影，“嗷呜？[他做小偷又是为了什么呢？]”

　　白马探整个人趴在爸爸身上，小手扒着桌子，凑着脑袋做出一副看的很入神的样子，其实根本不识字。他认真帮姐姐翻译一遍，又加上自己的疑问：“爸爸，他是坏人吗？”

　　“并不能说一无所得，或许他是在贯彻自己认为的正义，他的行为也确实帮助了一部分利益受到损害的假宝石买家，也因此有很多人感谢他或者追捧他，从这方面看，他还有可能是为了名利......有很多动机可以知道他的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想必只有他本人知道，”白马爸爸扶了扶自己快要滑下去的儿子，“至于他是不是坏人......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好人坏人的划分，就像我们欺骗了中也，你觉得我们是坏人吗？”

　　小孩和龙一致摇头。

　　“但这并不意味着欺骗是一件正确的事。道德上无法定义‘怪盗1412’号是不是一个坏人，但可以明确的是，从法律的定义上，从一个警察的角度，偷窃是不可取的，他就是一个小偷。也许综合他的情况可以减轻刑罚，但一切的前提是他必须伏法。”

　　小孩和龙一致点头。

　　*

　　白马一家的生活变得规律起来。

　　爸爸妈妈上班；白马探被送去私立幼儿园上学，位置不远，就在白马宅所在的东京千代田区；中原中也被安排了好几个家教，他需要在明年三月开学之前掌握小学三年级之前的课程内容，这样才能通过入学考试插班进学校读书，学籍不用担心，在安排身份的时候一并做好了。
　　虽然白马樱的样子导致她没办法上学，但课程不能落下，所以她要伪装成玩偶陪中原中也上课——可以在房间的任何一个角落，但是不能被请来的老师发现是活的。
　　一天两天还好，时间一长，白马樱待不住了。

　　“嗷呜！[陪我打一架！]”
　　周五一下课，老师一走，憋了一个星期的白马樱忍无可忍的飞到中原中也脸上。

　　“......Sakura！你给我下来！”中原中也被糊了一脸，眼前被遮挡着看不见路，脚下被地毯绊了一下，手里的课本笔记没拿稳，散落了一地。他的额角冒出一个“井”字。

　　“嗷呜嗷呜嗷！[打一架嘛打一架嘛！]”
　　白马樱踩着中原中也的鼻子跑到他头顶上，衔起他额前的一缕头发拽了拽。

　　中原中也暴躁出声：“我根本听不懂你说什么啊喂！作业都散了！还有课本！今晚还要写作业的！！”

　　白马樱这才想起来她和中也还不能无障碍沟通。
　　看着地面的一片狼藉，她难得心虚的施展了一个光魔法，地上的课本和笔记听话的漂浮起来，一个接一个排着队自己落到桌子上。

　　白马樱重新飞到中原中也前方，拍着翅膀保证自己稳定在空中，两只前爪贴住身体，后爪做出踢腿的动作——是在中原中也打架时的标准姿势。

　　中原中也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看着她，额角青筋跳动。

　　“嗷？[生气啦？生气我给你打一顿啊！]”白马樱又做了两个挥拳的姿势。

　　“......噗，”中原中也到底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上当了，居然嘲笑我！

　　白马樱一拳轰了上去，被中也伸手接住，卸掉拳头的冲力，又把白马樱团吧团吧塞进怀里：“打打打陪你打，换个房间，我们去地下练武室打。”

　　俩人在练武室对打了一个多小时，就被管家婆婆叫停了，喊他们先去吃晚饭。

　　其实他们打架都没有什么技巧，一个靠蛮力横冲直撞，一个靠异能一边牵制一边莽，两边都没出全力的情况下，也能打的有来有回。

　　白马樱想到，跟自己对打的时候，中也是意识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