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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C15 无疾而终 ...

  •   没有开始何来结束。无疾而终罢了。  ——凌迟夏

      在凌迟夏离开了的3个月后,迹部来了消息——“喂,手冢么?本大爷要在阿尔卑斯山滑雪,你们必须给本大爷到,记得是为那个叫越前龙马的庆生,不要给本大爷送不华丽的礼物。”
      手冢可不会忘记,相信迹部也不会忘——9月18日,那个对于他来说如同灾难片一样的日子。那么迹部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是为了像胜利者一样羞辱他吗?他可一点都不相信迹部会为了这个没有见过一次面的越前龙马庆生。手冢得承认,自从迟夏离开以后,他的脑子确实有点不能用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打电话吧。
      “12月24日集合。”

      迹部握紧了话筒,他看了看依偎在沙发上做着噩梦的凌迟夏,心里闪过很奇怪的念头。
      凌迟夏似乎被迹部迫人的视线惊醒,她揉揉弥蒙的眼睛,“迹部,怎么了?”
      迹部安慰的朝她笑笑,坐在了沙发上,揽住了凌迟夏的腰,使她的头靠向他的肩,迟夏有点奇怪,“恩?”迹部点点她小巧的鼻子,“我们啊,还得去处理一件事情,我们还是要去见一趟手冢。”
      凌迟夏顿时睡意全无,她用她锐利的视线看着迹部,希望他给她一个解释。“不要害怕,逃避是没有用的。”
      凌迟夏低下了头,确实,一直逃避是没有用的,迹部说的确实是对的。“喏,你其实也知道的吧?他喜欢你。”
      凌迟夏又抬起了头,看着天空即将落下的灿烂霞辉,“我确实知道,但是做恋人不一定比做朋友好,再说,我也不太可能会接受他。”
      迹部苦笑,这真的是她的风格啊,宁愿迷糊的过下去,也不愿意自己捅破这层玻璃纸,如果不是原先自己先开了口,不知道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肯接受自己呢。“所以,你装作不知道?”
      凌迟夏点点头。自己确实是这样做的。“嗯。不过,如果没有这次的话,是我先开口也说不定。”
      迹部也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喏,我们去好好的做一下护理,然后到那天让他们大吃一惊?”凌迟夏终于笑了,谢谢你,迹部,谢谢你拙劣的安慰。
      凌迟夏温柔的笑,这是她这几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吧,迹部谢谢你,没办法,凌迟夏想:我就假装被你的借口骗了吧。对迹部过于笨拙的温柔,凌迟夏用她的温柔回应着。

      ——五天后
      凌迟夏看着她面前瓶瓶罐罐,心里突生胆怯,这么庞大的气势,好像在哪里见过呢,凌迟夏敏锐的直觉告诉她,有危险。
      迹部看着面前正一步一步后退的人,笑着:“迟夏,怎么,害怕了么?”
      凌迟夏身体猛然一僵,慢慢回过头,故作勇敢,“滚,我才没有呢!”
      迹部轻笑,事到如今都不想面对的人啊,想当初,也是这样的吧?只不过是两个小时而已呢。迹部抚摸着自己的泪痣,“那样,就试试吧。”
      凌迟夏看着面前的东西,真的是不想尝试啊,她瘪下了她如玫瑰色鲜艳的唇瓣,“可是,景吾,你不觉得么?我已经很漂亮了啊。”凌迟夏第一次在迹部面前撒娇。
      迹部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她,想起了原先那副平凡的外表,突然之间变得那么绚丽,想起以前用那副在她看来并不华丽的外表可爱的撒娇,他还会惩罚似得用中指弹她,看着她眼光里有一些闪烁的泪光,瘪着嘴,用眼睛宣告着她的疼痛,突然就觉得好幸福,我们还在一起呢!
      不过,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不记得了,明明是几个月前认识的。
      迹部用手弹了弹她,凌迟夏尖叫一声,捂着头,蹲了下来,抬起头看着他,有点带着哭腔地说,“干嘛啊!很痛诶!”迹部想,这才是真实的她,有些脆弱,不用装作在别人面前的坚强,可以大声地笑,可以大声地哭,可以尽情地表示自己的喜怒哀乐。
      迹部说,“是很漂亮,但是你不知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的吗?”该死,明明是想称赞她很漂亮,一到嘴边怎么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凌迟夏不情不愿地走近了梳妆间,最后在迈入痛苦的一霎间,狠狠地痛恨了一下自己的骄傲,放弃就好了啊,干嘛那么倔!被迹部家女仆拖了进去,她只好高喊一声,“景吾!再见了!”
      迹部忽然就觉得很郁闷,又不是生离死别,你至于吗?

      “啊!!!”来自于梳妆间的惨叫声,迹部的心忽然就强烈地跳动起来。
      迹部安慰自己,没有事情的,那么坚强的凌迟夏啊,怎么可能就因为……但是梳妆台接着传来的尖叫就彻底粉碎了迹部最后一点渺小的希望。迹部冲了进去,却惊讶地发现,“迟夏……”
      被呼叫的人反手按住女佣的手,继续压低,“!!!”她看见了迹部惊讶的眼神,微微低下头,“那什么,蛮疼的。”
      迹部匿笑,这个人,早点说不就好了么?真是的,迹部拿起木梳,温柔的捋起她银色微微有点张扬的头发,回忆着以前梳发时的感受,迟夏她的头发,连同她的人一样固执呢,都那么的生硬。把自己的固执隐藏在自己生硬的头发里。
      迹部想起以前,一同现在如此的固执呢,这个人,脚受伤了,还要跑接力赛;手骨的位置偏移了,居然还要打双打。这个人啊。迹部慢慢回想着以前的日子,忽然忘了自己在给迟夏梳头发,鼻子慢慢有点酸了。
      但是,那么容易感动,是要多久以前的回忆才能够打动人心,偏偏这两个人谁也不记得。
      凌迟夏看着迹部的眼睛,那样闪烁的光芒,多么美好。她轻轻地接过迹部手中的木梳,慢慢地打理自己生硬的头发。
      女佣们有点想笑,刚才那个那么凶悍对待自己同伴的人,原来迹部少爷竟然是那么的疼爱,现在迹部少爷不知道为什么又神游了,而这个有点彪悍的女人此时确实那么的温柔,真是有点奇怪。

      迹部发呆了好像很久,他是怎么觉得的。“景吾,看。”迟夏笑着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他的眼睛就好像被太阳耀眼的光线所灼伤。是啊,他的迟夏,是太阳。
      一头银色夺目的长发随意又似刻意般洒在地上,银丝俏皮打了个圈,弯起来,向上翘去。同样配合她的银发一样的白色长裙,不太紧,却衬托出她曼妙的身段,真的很美呢。
      但是,迹部为什么觉得,这个露出温和微笑的人,浑身上下散发的,确实死寂、绝望的气息。可是,她明明那么明媚的笑着。
      “很美呢。”迹部真心的赞扬。
      凌迟夏微微偏了偏头,抿起嘴,“可是我觉得,这条裙子更漂亮呢!”迹部淡淡注视着。
      这是一条白色的雪纺长裙,独特的蓬松下摆设计,像薄雾,又如同轻纱一般,看上去不是很紧身,但是却挑剔的只能要极细的二号腰才穿的下。薄而细长的吊带,胸前一抹似是被上帝随意撒上去的水钻,再无其它点缀。
      这是何其的低调,又是何其的奢华。
      可是,迹部可是看过很多次了呢。这条裙子,放在迹部家的衣柜里面很多年了,为了某个人量身订做,但是一直都不知道是哪个人。
      “景吾,手给我。”她笑着伸出手,挽起了迹部的手臂。像是一对璧人般,走向厅堂。就像这样骄傲地炫耀,怎样?

      手冢思索着迹部让他们过来的理由,偶一抬头,看见了一对天神般的男女,似是走在天国的阶梯一样,那么美好,让人不想破坏。

      迹部看见了手冢,微笑着,拉着自己的舞伴迎了上去,“啊嗯?手冢,对本大爷的布置,还满意吗?”迹部不满手冢的视线完全集中在凌迟夏的身上,可是明明就是带迟夏来见手冢的啊。
      手冢收敛了自己的视线,淡淡地回了一声,“啊。”
      迹部无奈的皱皱眉,这个人,还是一样的词汇严重缺乏啊。不过,没有关系。只要不看着迟夏就行。
      凌迟夏有些苦恼地笑着,这两个人……

      迹部不情愿地放开凌迟夏的手,走上会场,傲气十足地说,“那么,现在即将开始平安夜party!”环顾四周,满意地牵起凌迟夏的手,“亲爱的小姐,有没有这个荣幸,让我邀请您跳今夜的第一支舞?”
      凌迟夏惊异的目光,在迹部身上游走。迹部轻轻地说,“这是平安夜的假面舞会……”迹部忽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哽咽。凌迟夏眼神黯淡了一下,笑着牵着迹部的手,向舞池中央走去。迹部有点不敢相信,凌迟夏接受他的邀请了,迹部笑着拿出了准备好的蝴蝶面具,温柔地给凌迟夏带上。
      手冢此时确实很不好受,原来以越前龙马生日庆祝为题,就十分的唐突,然而现在,却是一个假面舞会……迹部景吾,你是准备羞辱我的失败吗?

      不二是唯一不同于青学其他人的,他知道所有的事情,也能够清楚地猜到是怎么一回事情,虽然只要手冢认真去想,他一定能够明白,可是关心则乱,更何况他的责任感太强了。
      “里绘,起舞吧。”不二弯下了腰,礼貌地牵起松尾里绘的手邀请道。松尾里绘自从知道凌迟夏的事情后便十分难过,可是当凌迟夏打电话给她希望寻求帮助时——
      “里绘,你知道的,不是吗?”
      “嗯……”敷衍性的回答。
      “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帮助我。”
      “……抱歉。”最终拒绝后匆匆挂掉电话。
      不二在一旁听到,并不是没有感触。
      一个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一个是认识没几天的好姐妹。孰轻孰重?高下立见。但是这几天松尾里绘确实是很难受。
      “周助,我是不是错了。”
      “不要想太多。”

      越前龙马此时更是诧异,自己刚刚回国,听到从未见过面的猴子山大王要替自己办生日就是奇迹,但是,怎么又是这幅模样?而且,那个人,真奇怪!
      其实他们最应该诧异的,应该是,这里没有一个其他冰帝的人。是冰帝其他正选都另有安排,还是迹部不想让他们来,亦或者是?

      和我跳舞吧,洛丽塔
      白色的海边的沙。
      爱情还是要继续吧
      十七岁 漫长夏
      爱上一个人,洛丽塔
      只喜欢一天好吗
      或许从没有爱上他
      只是爱了童话
      ……

      凌迟夏记得,那是一首很早以前,自己唱过的歌曲,平静带着忧伤的感觉,就像它的同名小说《洛丽塔》一样。凌迟夏那么喜欢这种感觉。但是这已经被禁止播放了,却还可以在这里听见。不得不说,迹部真的是做了很多工作。
      凌迟夏轻轻地哼唱起来,响起她的声音。有些咖啡一样的味道,微微带点沙哑,轻柔的女低音,喃呢着。

      手冢最是冷静自持,这样的场景对他无疑是一种折磨。但终是控制住了自己,用眼神询问,“为什么?”他看见了凌迟夏深邃的像无底洞的眼神中,深紫色的眼眸,慢慢陷入其中的漩涡中,难以自拔。
      此时无声胜有声,凌迟夏知道他的意思,只是不知道,他在说哪方面。是和迹部在一起,还是不说清楚就走,难道还是自己没有好好道歉。凌迟夏的想法似乎有些偏激,带着一种怨恨。
      不过马上就察觉到了,也不再歌唱,她莞尔一笑,用唇语告诉对面的手冢,“你是谁?”
      凌迟夏看见手冢慢慢地,慢慢地,什么反应都没有了,面无表情,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确实好像是这样,音乐响着,舞池里面的人依旧转着,除了两个人,谁看见了这里的变故。
      凌迟夏撇下迹部的手,走到手冢旁边低语。终是相差了12公分,需要踮起脚来说话,真累。如果谈一场这般的恋爱,也会很累吧。“你应该与你相匹配的人在一起。”
      呐呐,手冢君,你看见了没有?我如此肮脏,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你却拥有这样的纯净色彩,如果我再靠近一点,你即将被我染黑。
      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不会伤心,我更不会难过。毕竟,从未开始,何来结束。没有过程,何来尾声时依依不舍的难过。
      凌迟夏朝迹部苍白地笑笑,“我……出去走走……”
      迹部朝她摆了摆手,“去吧。”你需要散散心。

      凌迟夏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月色中,却是再也没有回来。

      迹部担忧的视线,他看着手表,11点30分,凌迟夏,你难道就这么错过了我给你的祝福吗?我打算圣诞节给你的祝福。还是说,你打算跟手冢一样拒绝我?
      迹部想,如果像手冢一样受过伤害,然后可以彻彻底底地死了心,未免不是一件好事,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迹部向那片山外的森林走去。“越前,跟我一起去。”这样的可能性更大。除了越前龙马,他真的是想不出什么人可以帮他寻找。
      他听凌迟夏说过,从小的时候,凌迟夏就喜欢没事来欺负一下越前,信奉打个耳光再给颗枣吃,所以总是惹得越前几乎要跟她绝交的地步才收手,顺便给个甜头,于是两个人又和好了,过了不久又重复以前的手段。虽然并不是怎么值得炫耀的交情,但两人确实因为此而渐渐熟悉起来。
      迹部向着榭寄生的森林走去,祈祷,凌迟夏,你一定要让我找到你。
      越前龙马看着迹部急促的脚步和话语,慢慢叹了一口气,猴子山大王,我们都被一个人骗了。还有,你没有说“本大爷”这个细微的变化,连你自己也没注意到吧。

      越前龙马哀叹一声,朝着扶桑的树林走去,这是多么美丽的花,终年不败。看着它,你有没有想起以前?怎么可能忘记呢?怎么可能没有想起呢——
      “越前君,听说朝着大榕树的树洞说话可以实现愿望哦!”
      于是他傻乎乎地跑过去对着大榕树讲出自己心中的小秘密,却不知道那个榕树因为实在大过头了,里面的树洞足以藏下一些不算太庞大的东西。比如,录音机。
      当他知道的时候,朝着她大发雷霆。
      但是过了一个星期后,他的愿望却是实现了无疑——拥有新的网球拍。

      “越前君,其实呀,我是超人哦~”
      “真的吗?”
      “呐呐,超人可以实现你的愿望哦,而且超人是不会骗人的哦~”
      “那,迟夏姐姐,我想要……”
      “等等,超人也是要生活的,超人也是要报酬的哦~”
      “我没有钱啊……”
      “不用不用,只要穿上这个拍张照给我就行。”
      “嗯嗯。”
      “对了,越前君啊,这件事情你得跟别人说是因为你被……然后自愿那什么的哦。”
      “好!”
      以后她对别人解释都是这样,最后连她自己也忘记了最初到底是怎样。只有他一个人记得,多么悲哀。

      但是,从未忘却呢。
      无论怎样都没有办法忘却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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