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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00.

      伊莲娜从小就知道自己与众不同。

      她没有父亲——至少她不知道自己有父亲。她母亲和死了没差别,在别人睡觉的时候她却醒来,在太阳出来的时候她却陷入睡眠。

      伊莲娜自己也足够特别,她是整个学校里最漂亮的女孩,拥有毫无杂色的金发和绿松石般的眼睛,五官端正美丽得好像博物馆里的古罗马石雕。所有人都会忍不住把目光落在她身上,去欣赏她宛若女神的脸庞。

      她比同龄人高出大半头,胸部已经开始发育,在大家都悄悄弯腰驼背遮挡自己成熟的标志时,她却总是昂首挺胸,扭着挺翘的屁股走过东伦敦的巷子。这使得她视觉上又比其他人高出一节,似乎是踮着脚从路上跳着舞步经过。

      不是没有不怀好意的人看她是孑然一身的小学女生而试图接近她,但她总是能全身而退,有时候用话语劝说,有时候用拳头。即便面对高大的成年人,她也能把对方揍得只能趴在地上喘气。

      伊莲娜的母亲从不在有太阳的日子钻出自己的被子,于是小姑娘又早早学会了偷出母亲的化妆品,给自己的脸上更增添几分光彩。

      有人说她是妓女的孩子,有人说她自己本就是个贩卖自己身体的贱货,伊莲娜只觉得他们是群蠢货。在他们的眼中似乎没有对“独特”的追求,他们从来不想成为最不可替代的角色,从来没想过要去当世界的中心和掌控者。也许他们会在足球赛没得第一、算术考试勉强及格的时候掉几滴眼泪,可是他们的潜意识里竟然从来没有过竞争二字。伊莲娜瞧不起他们。对于他们那种老套的、散发着霉味和酸臭的揣测,她更是嗤之以鼻。一群蠢笨的俗物,即便让他们天马行空地联想,他们也只会猜出下流的结果。

      伊莲娜知道自己会与他们截然不同。她有美貌,有胆量,有智慧。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拥有别人都没有的野心。在她第一次成功念出“力量”一词的时候,她就坚定不移地要去追求这个。

      这个理想还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雏形。伊莲娜只知道自己要疯狂地学习,疯狂地获得成就。她要做世界的主宰,不,甚至可能更强。她要成为这个世界,主宰所有的一切。

      -

      01.

      “麦肯齐,我上午有没有说过你,不要在学校里还化这么浓的妆?”

      老师看着这个让她头痛不堪的女孩仍然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只觉得心脏突突发疼。她扯出两块纸巾蘸水,抓住伊莲娜的肩膀,要给她擦干净。伊莲娜板着一张小脸,用力地扭来扭去,就是不让老师碰她的脸。老师也逐渐失去了耐心,手一扬,把伊莲娜打了一个踉跄。

      她几乎和老师一边高了。挨了这么一巴掌,她虽然面色如常,手却已经攥成了拳头。老师仍然举着湿答答的纸巾,要擦掉她闪亮的眼影和口红。伊莲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了手肘,虽然只是轻轻碰了一下老师的手腕,老师却惨叫一声,丢掉了纸巾,抓住了她的手——又疼又麻,像被电过了一般。

      “我要给你妈妈打电话!”老师眼泪汪汪地看着这个不服管教、还顶撞老师的女生。伊莲娜翻了个白眼,一句话没说就走出了办公室。

      很难想象她才十一岁。

      “嘿,Bitch!被老师扇巴掌的感觉如何?”

      伊莲娜抬起眼,那个男生立刻噤声。

      “去死。”她那张涂了樱桃红色的唇釉的薄唇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

      那个男生养了一只宝贝鹦鹉,他从来不愿意和它分开,甚至会把它偷偷带到学校——就像今天。

      看看一会儿他会怎么哭吧。

      果然,没一会儿,他的座位上就爆出了一阵哀嚎。伊莲娜心情大好,她用做了猫眼美甲的食指点了点太阳穴,转头看向窗外。

      真不错,他的宝贝再也不能飞翔了。

      一只猫头鹰落在了教室外面,和伊莲娜四目对视。看到伊莲娜,它歪了歪头,“咕咕”叫了一声。

      一般人看到这样的景象,都会大呼“可爱”,但伊莲娜对此丝毫没有什么想法。她对着猫头鹰笑了笑,然后——“嘶!”

      猫头鹰被她凶恶狰狞的表情吓了一跳,踉跄了两步,拍拍翅膀飞走了。

      “蠢鸟。”伊莲娜冷哼一声。

      “我最讨厌鸟了。”

      ———————————————————————

      “你觉得这个孩子怎么样?”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看了看身边的斯拉格霍恩。两个老人正坐在沙发上,手里各拿着一包零食糖果。斯拉格霍恩打了个饱嗝,掏出一方小手帕,仔仔细细擦干净手上的糖蜜,慢条斯理地发话:“看上去和其他人也没什么不同嘛……”

      “如果我告诉你,她的母亲是一位吸血鬼呢?”

      “哦?”斯拉格霍恩抬起头,“嗯……那也是情有可原。”

      “她一出生,准入之书就录入了她的名字。但直到现在,她也没有展现出任何和魔法有关的才能。”邓布利多继续解说,“唯一和魔法挂钩的,大约就是她母亲了吧。”

      “你喜欢深思熟虑,什么都想,什么都安排,我可和你不一样,阿不思。”斯拉格霍恩大感不妙,“准入之书写了她的名字,说明她有资格进霍格沃茨;大缄默人死前做出了她的预言,说明她将来是要进入魔法界;她现在看着像个普通麻瓜小孩,那她就是没学嘛。阿不思,别让我再操多余的心啦……我已经退休多少年了。”

      “在里德尔身上,你也从来没有操过多余的心。”邓布利多轻声说,但是话音刚好能落在斯拉格霍恩的耳朵里。

      “你又想要责怪我吗,阿不思?”斯拉格霍恩难以置信地放下糖果袋,“可是谁又阻止他了?和那个该死的预言里的所有相反的事我们不都是做遍了?可是他还是找到了那条蛇,把自己的灵魂散布得到处都是,想杀也没法杀,不是吗?顺其自然吧,阿不思,别那么偏执。”

      “我们不能任由事件发展下去,霍拉斯。”邓布利多皱起了眉头,“吸血鬼已经出现了,谁知道接下来的那个结局会不会成真?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

      “阿不思,你做了那么多,也没有阻止事态发展到这一步!”

      “至少伏地魔确实失去了一部分力量!”

      “阿不思。”斯拉格霍恩按住了昔日同事及友人的肩膀,“你陷入那个预言太深了。我们都知道的,越是担忧,结果越是会到来,对不对?它只是一个预言,它甚至不一定能发生。”

      “那是因为你没有看到。”邓布利多闭上了眼睛,“我……我经历了那些事,简直就像真的一样。”

      “所以那不是真的。阿不思,停下来,它在试图控制你。”

      邓布利多的呼吸急促起来。终于,他回归平静,睁开海蓝色的眼睛,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霍拉斯,抱歉。”他重新恢复了往常冷静平和的状态,“我不应该让它控制我的。真糟糕,我必须承认它很强大,也很狡猾。我可能真的没办法战胜它。”

      “我理解,阿不思。”斯拉格霍恩重新拿起那个袋子,“再来点滋滋蜜蜂糖?”

      “你和你的学生真是亲密。”邓布利多笑了笑,把手伸进去,“最后一个,我不太想再麻烦人家。”

      ———————————————————————

      傍晚时分,一个浑身裹着阿拉伯女人装束的黑袍、带着大墨镜和黑手套的女人走到了学校门口。老师已经等候多时了,看到这位女子,她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女儿和母亲都像脑子有病!她忿忿地想着,脸上却还得挂着得体的微笑:“您好,请问您就是麦肯齐夫人,对吗?”

      “伊莲娜的妈妈。”面纱下,一个声音闷闷地说。

      “很高兴见到你……”老师伸出手,对方愣了一下,只能也无奈地伸出手,碰了碰她的掌心。老师刚想责问麦肯齐夫人为什么也这么无礼,皮质手套下传来的冰冷的触感,让她从头到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明明天气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暖,她却觉得寒气逼人。

      “伊莲娜,让您生气了?”麦肯齐夫人还是那样闷闷地说话。老师强忍着不让自己打哆嗦:“是的。我想跟您谈谈……她总是化很浓的妆,而且,她今天早上还打了我,用那种电击小道具……您怎么能允许她这么做?”

      “她没用道具。”麦肯齐夫人缓缓说,“那是她打到了你的,神经,鹰嘴突。”

      “……是吗。”老师根本不知道鹰嘴突是什么。“那……她也不能打人呀。”

      “是的。我替她向您道歉。”

      “而且她也不应该化妆上学,和她的年龄不匹配啊。”

      “是的。我会收好化妆品。”

      老师叹了口气。一个男生突然风风火火地窜出来——他因为带自己的宠物鹦鹉来学校而被留了堂,冲到两人的面前,哇哇大叫起来:“老师!!!伊莲娜.麦肯齐!!!她!!!她跳窗户跑了!!!”

      麦肯齐夫人比老师动作更快,两步便冲进了教室。教室的窗户还开着一条不窄的缝。只见那个穿着累赘长袍的女人三步并作两步就跳上了窗台,一把拉开窗户,嗖地就跳上了最近的一棵槐树,又“嗖”的一下,跳到了不远处的一个阳台上。

      “抱歉,老师,我把她追回来。”麦肯齐夫人留下这么一句话,随着风吹进原地凌乱的老师和同学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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