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凡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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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莘的身体一空，很快脊背着地，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这才意识到他从床上摔下来了。
他没急着爬起来，手背遮了遮眼睛，那天他吻了哥哥后，整个人有点懵，回过神来后，他又急又怕还很羞愧，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
那是他哥哥啊。
他怕极了，好不容易重新有了家，才一个晚上就被他作没了。
哥哥要是找他兴师问罪的话，道歉有用吗？
哥哥会原谅他吗？
于是他脚底抹油地遛了。
哥哥第二天来敲洗手间门的时候，他恨不得把自己从马桶里冲下去，他觉得完了，他这回肯定死定了。
结果哥哥却在外面问：“十二，没事吧？你在厕所待多久了？拉肚子了吗？”
原来是哥哥早上起来见上铺床上没人，以为他早早起床上厕所。
其实他战战兢兢在马桶上坐了一晚上。
哥哥醉酒忘了昨晚的事。
这大约是费莘这辈子最庆幸的事。
等等！
费莘突然想起昨晚他好像喝醉的事，他耍酒疯说要在手臂上全纹上“凡凡”，直言不讳让哥哥跟他一起睡……
昨晚哥哥可没有醉！
而且他隐约记得哥哥说也许哪天就不租对面的房子了。
费莘猛地从地上坐起来。
他昨晚还说了什么吗？
不会让哥哥察觉到了什么吧？
费莘来不及洗漱，拔腿跑出去，对门虚掩着，他一眼就看见玄关处摆着一只行李箱。费莘的心脏“砰砰”跳动，他真的不打算租房子，要搬家了？
他就是怕喻凡多想，所以一直不敢表露太多的！
现在真的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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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凡收拾完刚朝门口走去就见费莘闯了进来，还穿着昨晚的衣服。
他刚想问费莘怎么没洗漱就见门口高大身影倏地往前一步。
“我昨晚说要纹‘凡凡’，你别误会，这不是你。”费莘郑重其事说。
喻凡想说他喝醉了胡说他理解，便听费莘又道：“凡凡是我养的鸟。”
喻凡：“？”
“我跟那只鸟感情深厚，我都养了它十年了。”
喻凡：“……”
“我叫它凡凡是因为它有时候真的很凡尔赛。”
喻凡：“……哦。”
“它现在老了，我怕它有天离我而去，这才想把它的名字纹在身上。”费莘越来越认真，“过几天出差回来我就把它从宁城接过来，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下。”
喻凡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为什么有点诡异啊。
还恰好养了十年，喻凡强烈觉得这是当年费莘被赶出喻家后为了报复他才养的鸟。
“哦……好的。”喻凡点点头，其实他想说，和一只鸟也没什么好认识的。
费莘细细观察着喻凡的脸色，好像没有生气，他这才鼓起勇气：“你收拾箱子干什么？”
“嗯？”喻凡低头看了眼，“哦，过几天要出差，一会中午得去趟医院，给我爸送些衣物。”
费莘的眼底闪过诧异，是喻叔叔的换洗衣物，不是他们要搬家？
“费总不回去洗漱换衣服？”喻凡指了指腕表，“快到出门时间了。”
费莘一阵庆幸，刚转身走到门口，他又想起什么：“哥哥昨晚是不是叫我十二了？”
喻凡从容看着他问：“还没酒醒？费总要不要请个假？”
费莘一噎。
果然是他的梦。
哥哥依旧与他保持着距离，不肯向他靠近一步。
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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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费盛铸造的路上，喻凡有意无意去看费莘的左手手腕。
费莘早上有个会议，他此刻正认真抱着平板在看会议摘要，皮质表带紧扣着他的手腕，将那些印痕遮得严严实实。
他应该也不想人看见，所以故意将所有的烟头都反复烫在同一个地方。
费莘突然扭头看来，他意识到喻凡在看他的手腕了。
喻凡不敢问，便转口道：“好端端为什么要去纹身？”
费莘抿唇：“觉得很酷。”
喻凡追着问：“哪里酷？”
费莘反问：“那你说说哪里酷，让哥哥对李阳的大花臂流连忘返到连着在我面前夸了两次？”
喻凡心说什么鬼，他哪里夸了两次？
“到底哪里好看？”费莘继续说，“他那手臂要线条没线条，这你都喜欢得不行？”
喻凡服了：“现在在说你，扯别人做什么？”
费莘道：“我在问你为什么喜欢李阳，没扯别人，我问的是你。”
“我不喜欢他。”
喻凡干脆得令费莘整个人怔住了。
他激动问：“你只是喜欢他的大花臂？”
喻凡叹息：“大花臂我也不喜欢。”
所以哥哥是在他面前赌气？
费莘此刻心里一万个庆幸昨晚没能真的纹上青龙白虎。
“其实，我就是去纹身店逛逛。”费莘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总不能说他吃那个大花臂的醋，“萧助理说想纹身，问我海州这边哪家纹身店好一些。我打听了下，最有名的就是S了，正好它的二店离我们住的地方很近，我就顺便去看一眼。应该是我昨晚喝醉了，他们以为是我要纹。”
喻凡蹙眉：“你不是还想纹你家那只鸟的名字吗？”
费莘：“……”
喻凡很给面子没有继续问。
萧涯说费莘有些心理问题，喻凡便不敢问费莘在国外的事，因为无能为力，所以干脆就不问。但这次的事，喻凡大致猜到是为什么。
费莘以为他喜欢，所以想去纹条花臂。
他从小就是这样，只要喻凡喜欢，他就会想尽办法满足他。
喻凡要是晚点回家，他喜欢吃的菜，楚嘉平甚至可以一口不动。
他似乎永远记得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喻凡私下也跟喻建洪提过这事，总觉得楚嘉平是不是觉得寄人篱下，所以在讨好他。他曾经很心疼过楚嘉平，发誓要好好疼他的。
喻凡喟叹一声，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费莘一点没变。
但现在又是为什么呢？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现在费莘是老板，怎么也不该是老板来讨好下属。
“中午要我陪你去医院吗？”费莘突然问。
喻凡拒绝得干脆：“不用，中午大家都要午休，去的人多了反而打扰他们。”
费莘听话地没有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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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凡中午去医院时，顺便买了些喻建洪喜欢吃的小点心，也给护工带了一份。
“这点心很贵的，怎么买这么多？”喻建洪每次都心疼喻凡给他带吃的。
喻凡笑道：“我要出差一周，所以多买了些，您留着慢慢吃。”
“去哪啊？”
“北城。”
“那很远啊，得坐飞机吧？”
“嗯。”喻凡坐下来，“我跟既言打过招呼了，要是有急事就打给他。”
喻建洪笑道：“既言前几天还来看过我呢。”
喻凡有些意外：“他没和我说过啊。”
“说是有个同事住院了，顺道过来的。”喻建洪道，“但又不是一个病区，哪那么多顺道？凡凡，你大学里面那么多同学，现在也就跟既言联系吧？”
喻凡想了想，还真是。
喻建洪很高兴：“我觉得既言挺好的，人高帅气，工作稳定。”
“爸，您可打住吧！”喻凡撑大眼睛，“说哪去了？我和他就是纯粹的朋友，他有喜欢的人。”
喻建洪一愣：“谁啊？我从没听你们提过啊。”
“他大学同专业的同学。”喻凡没多说，“咱别八卦别人的事了，您自己照顾好自己，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喻建洪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但还是要说：“什么有的没的，这也是正经事，你结婚有了家，爸爸就放心了。”
“是是，我知道。”喻凡的鼻子突然酸了，他不想被喻建洪看到，俯身抱了抱他，“我有家的，您在，我就一直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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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莘中午和萧涯去外面吃的午饭。
餐厅是萧涯挑的，他很快要回宁城，想趁机尝尝海州的美食。
“今天喻助理还问我怎么想到要去纹身。”萧涯哂笑道，“怎么就变成我要去纹身了？您的大花臂呢？一晚上过去也没见着啊。”
费莘板着脸：“不纹了。”
“怎么不纹了？”
“他不喜欢。”
“呵呵，这是推我挡箭呢？”
费莘没接话：“回头等我出差回来，你找人把我的鸟送过来。”
萧涯皱眉：“之前不是说不带来的吗？”
费莘不知道怎么解释，喻建洪突然给他打电话过来，他忙示意萧涯别说话，坐直身体接起来：“叔叔。”
喻建洪问：“在忙吗，小莘？”
“不忙，您说。”
喻建洪迟疑了片刻：“你知道在公司有人追凡凡吗？”
费莘瞬间如临大敌，那大花臂在追哥哥的事连喻叔叔都知道了？
那头喻建洪继续道：“我本来以为既言对凡凡有意思，哦，你应该不知道既言，他是凡凡大学室友，叫江既言，在牙科医院上班。”
费莘冷了脸，他怎么不知道那个小白脸？
“可凡凡说既言有喜欢的人，他们之间没什么。”
嗯？
费莘的脸色顿时好了些。
“前几天病房里有个阿姨说想给凡凡介绍对象，我就想问问，凡凡在公司要是也没有合适的对象，那我想替他答应了，正好等他出差回来去相看相看。”
哥哥要去相亲？
那怎么行！
费莘脱口道：“您不用找人给哥哥介绍对象，公司有人追他的！”
对面的萧涯诧异看过来。
费莘继续：“追哥哥的人很优秀，比江医生高，比江医生帅，也比江医生有钱！”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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