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萧茵

1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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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14日
　　两个月的约定，转眼间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说过要一起努力，忘掉优里的。可是英琦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一个可以让宇桥有理由接受自己的借口。
　　宇桥怎么可能忘得掉优里？
　　即使没有了恶梦，心中某一个角落，仍然是无法打开。
　　突然开始希望，那个角落的名字，不是叫做爱。

　　将手中的烟蒂按灭在青色的烟灰缸里面。
　　发呆。
　　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抽烟？
　　记得自己小时候天天在市场鬼混都没有染上这种恶习。
　　是从优里选择了宇桥，小葵选择了研浩那天么开始的么？
　　什么都失去了。
　　妈，念着宇桥。
　　爸，想着宇桥。
　　优里，爱着宇桥。
　　还有很多很多人……他们看到的只有一个名族内部的风云变幻，关注着那个落入凡间经受磨难，却仍然高贵的人。
　　段宇桥，段宇桥。
　　拿他当兄弟般的朋友，却又不得不恨他；拿他当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却又不得不嫉妒他。
　　是，嫉妒。
　　嫉妒得要发疯。
　　即使心中明明白白的知道，他们对自己也很好。
　　世界上本来应该只有一个王者的，不是么。

　　人是会长大的。
　　于是，在折磨中学会了虚伪的微笑；于是，在压抑中学会了发泄；于是，在黑夜中……学会了堕落。
　　那个真实，热情的卫英琦，是谁？
　　我不认识他。
　　我是会长大的。
　　我是会学着保护自己的。
　　烟，酒，女人。
　　说出来也许没有人相信。每天在外面微笑着如同一个少年一般的卫英琦会有这样的生活。
　　二十五岁了。
　　不是男孩，不是少年，是男人了。

　　为自己找一个理由。
　　他妈的我什么都比不过段宇桥，最后连一个自己爱的人都找不到这还不够么。
　　曾经在偌大的一栋房子里面喃喃自语，然后一整瓶的红酒砸在了墙壁上。
　　血一般流下。

　　还要微笑。
　　看着他们幸福。
　　现代的童话，完美了。
　　配角，有人关心过么？

　　所有人都认为自己还是以前的那个自己。
　　但是，真的变了。
　　不一样了。

　　用了两年的时间，使自己可以自然的面对宇桥。
　　结果，又爱上了他。

　　不是游戏。
　　已经累得筋疲力尽，没有力气再去玩什么游戏。
　　只是单纯的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陪在他身边。
　　偏偏，自己喜欢上的，又是一个如此不确定的人。
　　段宇桥。
　　一张单纯的脸，即使偶尔会幻出狡诈的神情。
　　但是，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自己不是在玩，那么，他也不是么？

　　这个被人保护得好好的孩子，最擅长的，应该就是微笑着说谎吧？
　　十几天前对自己许下了一个守望未来的承诺，却又没有任何行动。
　　琢磨不透。

　　是真的不想再放开他，因为如果错过了，也许真的就没有了希望。
　　恐惧。

　　望着烟灰缸里面还冒着袅袅白烟的烟蒂，英琦叹气着拿起了大衣。
　　人果然是会变的，以前的自己，做事，什么时候会想那么多？
　　害怕，就去看着他好了。
　　关灯。
　　拉着窗帘的卧室没入黑暗。

　　开着车来到了格斗学院的门口，却迎面碰上了一个骑着机车的人。
　　差一点碰上。
　　英琦从车里走出来刚想开骂，却在见到那人脸的下一秒目瞪口呆。
　　段宇桥。
　　“你，你的车呢？”惊讶地指着宇桥身边的机车，英琦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有了老花的嫌疑。
　　宇桥拿下了墨镜，微微扬起了嘴角。
　　“怎么了，我换换口味不行么？”
　　“骑机车很危险啊，如果和汽车碰上了死亡率比较大好不好。”
　　白了口无遮拦的英琦一眼。
　　“你是在咒我死啊。我就算死了也是被你这种没道德的司机撞死的。”
　　“呸呸呸，你在胡说什么啊！”英琦有点生气地说。“算了，小心一点。你干什么去了？”
　　“喂，你这个恋人当得好合格啊。”宇桥有几分夸张地说。“我今天有比赛你居然都不知道。”
　　英琦不自然地挠了挠头，笑了笑。
　　“你也知道，我一向这个样子。你今天的对手是谁？”
　　“SAM。”简单的几个字母，自风中飘来，却让听者心中一动。
　　犹豫了一下。
　　“那……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试探着问。
　　宇桥奇怪地看了看小心翼翼的英琦。
　　“你好奇怪，不问结果，居然问他有没有对我怎么样？应该是我对他怎么样才对吧？”
　　“那到底是怎么样啊？”
　　叹气，无奈地回答。
　　“我连他的影子都没看到，别人说他早就弃权了。”
　　英琦不禁松了一口气。

　　拉住了准备往里面走的宇桥，英琦露出了坏坏的笑。
　　“我要拐卖你。”
　　“哦？”宇桥饶有兴趣地回过头来。“拐卖到哪里去？”
　　“我家。”
　　宇桥不禁哑然失笑。
　　“上次不是去过了么？”
　　“但是，我有一样东西忘记给你了。”
　　微笑着看着宇桥。
　　慢慢眨了眨眼睛，宇桥点了点头。
　　“好吧。”

　　突发奇想将宇桥带回了家，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有了这种想法。
　　很大，很空旷的房子，踏进去，都可以听到寂寞的回音。

　　我不喜欢这里。

　　宇桥在第一次来的时候，便这样说，眼神阴沉。

　　卫英琦你这样一个爱热闹的人居然会住这样空的房子，真是让我大跌眼镜。

　　转过头来，却是微笑着面对着英琦。

　　英琦也笑了，却充满了忧伤。

　　第二次来到这里，宇桥敏锐的感觉到空气中有淡淡的烟味。
　　“你抽烟？”
　　惊讶地看着英琦，对方却沉默着点了点头。
　　轻轻扳过宇桥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说：“你不知道么……”
　　摇了摇头。
　　“你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抽过……”
　　“宇桥啊宇桥……我那么了解你……你了解过我么？”微微调笑着说，感觉到宇桥刹那的僵硬。“不要紧张，我今天，只是想让你好好了解我一下。”
　　拉着宇桥走上了楼，来到了卧室。
　　黑暗笼罩着，没有光线。
　　英琦摸索着打开了灯，冷蓝的光散满房间。

　　冰冷，诡异。

　　宇桥微微缩了一下。
　　“为什么不拉开窗帘。”
　　“不喜欢。”
　　“我不喜欢这里。”宇桥努力着想要挣脱英琦的桎梏，天生敏锐的感觉让他察觉到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不要动。”
　　反手扣上了房间的门，英琦安静地说。注视着宇桥有几分惊慌的眸子。
　　“想知道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么？”
　　接到了点头的信息。
　　微笑。
　　轻轻吻了吻宇桥的唇，微微离开点距离，吐出炽热的气息，邪佞的微笑。
　　“那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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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钟响了起来。
　　英琦皱了皱眉头，抱紧了被子，等到闹钟响了将近一分钟才不情愿的伸手按掉，坐了起来。
　　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似乎将过去和未来都联系在了一起。
　　的确是曾经嫉妒过宇桥，也曾过过暗无天日的生活。
　　只是打自己决定开始追宇桥的那天起，就将一切的不良习惯都抛弃了。
　　怎么……会突然梦到这个呢……
　　英琦傻傻的坐在床上，想着。
　　好奇怪啊……
　　算了，不要想了，今天宇桥还有比赛呢……好像……是和SAM？

　　宇桥骑着新买的机车，出去了。

　　似乎，一切，都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