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鹤架空）邂逅》huanyue

5、第 5 章

　　按时下班的时候，问天谴还是会去菩提胡同前喂那些习惯性聚过来的野猫。只是一帘秋霁早已换了主人，现在是一个热闹的小酒吧，装修成后现代的风格，经常传出摇滚乐的轰鸣。连原来爬满爬藤植物的围墙，现在也被清理出来，上面被画上各种花花绿绿的涂鸦。
　　问天谴将手中的猫粮分给猫咪们，忍不住叹了口气。所谓物是人非，大概就是这么个感觉。虽然他在工作上是个原则性极强的人，但是生活中却一直本着随遇而安的态度。到了他这个年纪，对很多事情应该都已经看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曾经在这个狭小天地中发生的故事，还是会怀念，会想期冀着昨日能够重现。

　　犬若丸那边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神鹤佐木也会一个人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里面闲逛。有时候他甚至会觉得自己好像走在另一个人的梦中，又或者是庄周梦蝶，分不清哪边才是梦境哪边才是现实。或许冥冥中真的有所谓命运的指引，闲逛的他竟也不自觉的走到了菩提胡同。只一眼，他就认出了那个弯腰喂猫的男人。
　　连做喂猫这种事都一脸严肃认真的男人，却让神鹤佐木没来由的觉得，夕阳在他身上晕下的光圈，让人感觉那样温柔和温暖。

　　“是你……”问天谴抬起头来，目光是惊讶，也是释然。——他总算还是记得这里的。
　　“没想到问警官下班后的爱好是喂野猫，真是有爱心的好公民。”神鹤佐木微微一笑，其实他很喜欢问天谴看他时那种看待至交好友一般熟捻的目光。
　　听到对方口中的“问警官”，问天谴愣了一愣，然后很快想起了对方现在的身份。是啊，现在他们一个是调查的警官，一个是被调查者的保护人。
　　“在这里喂猫的习惯……”问天谴沉思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开口，“其实是你留给我的。”
　　“哦？”神鹤佐木不相信似的挑起了眉，“我一直以为我是不喜欢猫的人。”
　　“为什么？”问天谴心中一凛，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想像中了解对方。
　　他还是轻轻的笑着，只是笑容中又有了一些问天谴熟悉的悲哀。
　　“因为猫是养不家的动物，无论你付出多少，它只有在你付出的时候回来，在你无法付出的时候，就转头离开。”
　　“所以你口中的喜欢，是计算了付出和收获是不是成正比后的喜欢？”问天谴认真的看向他。不得不承认，现在这个人与他之前所认识的那个为零倾尽全力从来没有计较过得失的人，确实有很大区别。
　　“哈，”神鹤佐木的目光似乎穿过了时空，落在遥远的彼方，“总是失去，不想计较也难。“
　　神鹤佐木眼中深如秋谭一般的悲哀，让问天谴心底一震。是零吧……失去她的悲哀让神鹤佐木改变至斯，可是想要开口安慰，却觉得语言的乏力。那种旁观者高高在上的立场，也许对他伤害更甚。然而自己的确是那个只能给予苍白安慰的——旁观者。
　　“也许……”问天谴艰难的开口，“你若能回头，总有属于你的在等待。”
　　“是吗？”神鹤佐木笑起来，“所以我只能活在过往，只能频频回头吗？”
　　夕阳渐坠，神鹤佐木的脸在逐渐微弱的光线里慢慢模糊。问天谴知道，有些东西，逝去了真的就寻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