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鹤架空）邂逅》huanyue

3、第 3 章

　　“二島主，你什麽時候開始改聽恰克與飛鳥的歌了？”殷良打開問天譴的車載CD，聽見內中飄出飛鳥涼略帶滄桑的歌聲，覺得有些吃驚。照她的想法，被戲稱為“地獄島”的XX警局重案科科長問天譴，那個木納寡言但卻贏得警署所有人尊重的“二島主”，應該聽貝多芬之類嚴肅高雅的音樂。
　　“以前聽過覺得挺好聽，所以就買了一盤。”問天譴看著自己落落大方幹脆利落的新搭檔，只得悄悄嘆了口氣。殷良真是個優秀的警察，連目光都那麽犀利。
　　“邂逅……嗯嗯，很有意義的歌嘛！”殷良眼角余光瞥到問天譴臉上瞬間飄過的緋紅，忍不住在心裏笑翻了。不知道這位自璇璣的意外以後一直郁郁寡歡的二島主究竟有一場怎樣的邂逅，能讓他生出這樣生動的表情？如果他能夠尋得新的幸福，相信天上的璇璣也會放心許多。
　　“啊！不過是一首普通的歌……沒有什麽意義的！”問天譴覺得自己在搭檔好奇的目光下，簡直有些手足無措了。
　　其實連他，也說不清楚菩提胡同的偶遇對他而言有何意義。人世間的相遇太多，糾結意義不過自尋煩惱而已。不過……他側過頭看了看窗外，邂逅也有再次相遇的含義呀！

　　問天譴不知道，他所期盼的邂逅會是在如此情形之下。
　　犬若丸是日本□□勢力之首巖堂組的重要成員，這次他突然秘密進入中國，早就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視。這次恰逢黑白道都有極大影響力的素氏集團舉行聖誕晚宴，與素氏總裁素還真向來私交甚密的問天譴就借此機會，與殷良便衣打扮前來參加這個名流雲集的晚宴。他猜測，犬若丸如果想在此地大展拳腳，這個晚宴他必定會來參加。
　　只是問天譴沒有想到，跟在衣飾華麗的犬若丸走進來的，竟然還有一個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人——神鶴佐木。
　　“二島主？”敏銳的殷良立即發現了問天譴的變化，原本還在與素還真閑聊的人突然停住了嘴，目光凝固在犬若丸身後那個灰色的身影，一向冷靜自持的他竟然為這個身影動容。
　　“神鶴佐木，”素還真順著問天譴的目光看過去，對老朋友此刻的震驚了然於心，“現在是犬若丸的私人保鏢。”
　　問天譴看向素還真：“你認識他？”
　　素還真笑了笑，笑容中帶著難得一見的傷感：“很早以前的老朋友了，只是……他大概已經不是我所認識的那位普生大師了。”
　　問天譴楞了一楞，隨即恢復了往日的冷靜：“無論如何……現在先讓我們去認識一下這位犬若丸先生吧！”
　　“二島主果然是二島主啊！”素還真學著問天譴部下們的口吻，玩笑的口吻中包裹的是由衷的稱贊。

　　犬若丸與問天譴之前分析材料時猜測的差不多，高傲自信的望族公子，來中國除了他所謂的測評投資環境以外，肯定另有目的。只是與材料上的內容相比，問天譴對犬若丸的評價還要加上心思細膩狡猾銳利的稱贊。不過自始至終讓他在意的，依然是默默站在犬若丸身後的那人面無表情的冷視——就好像，完全不認得他們的陌生人。
　　“大師他……”晚宴結束後，素還真特意請問天譴留下，可是開口時又陷入了莫名的沈思。
　　問天譴靜靜等著他從回憶中清醒，從素還真看神鶴佐木的目光中，他發現了與自己相同的悲傷。
　　“大師他和我認識的時候，我正陷於迷惘和痛苦中，是他用自己人生的禪意點悟了我。所以他這個朋友對我的意義，非同一般。”素還真終於緩緩說道，“他是……他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從來不忍心傷害任何人，卻因此容易被人傷害。”
　　問天譴點了點頭，不由得也嘆了一口氣。
　　“你認識他的義女盼夢圓嗎？”素還真問道。
　　“認識，警局就見過很多次了。”
　　素還真重重的點了點頭：“其實這個女孩與我也頗有些淵源，只是後來我忙於生意上的事情，所以一直是大師他在管教。所以她後來走上歧途，我也有責任。”
　　問天譴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這也不能全怪你們……不過後來神鶴不是帶她回日本治療去了嗎？”
　　“聽說她……”素還真頓了頓，“聽說她最後還是死了，也許就是這個原因，讓大師重新回到了黑流派。”
　　“黑流派？”問天譴似乎聽說過這個名字。
　　“是一個專門為日本政界商界和□□提供優秀保鏢的組織，聽說他們也培養殺手……不過很多年前，大師就已經厭倦了那種刀口上的生活，所以才會來到中國。”
　　“零曾經說他殺過人……”問天譴沈吟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問出了口。
　　素還真吃了一驚，但還是點了點頭，“他是自衛，但是他從來沒有原諒過自己。”
　　“我明白……”問天譴嘆了一口氣，他怎麽不明白呢？他見過太多的人一步錯步步錯，但是能夠正視自己的曾經，為明天好好生活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如果可以，他想，他真的希望有機會告訴他：他其實是個令人欽佩的人。
　　只是，他和素還真同時嘆氣，現在這個冷若冰霜的他，真的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