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素架空）对镜》huanyue

8、第 8 章

　　“辞呈？”素还真看了看眼前的信封，再看了看面前认真严肃的红发男人。
　　青阳点了点头：“请董事长批准。”
　　素还真也不打开信封，拿起来直接刷刷两下撕了扔进废纸篓。
　　“有什么条件，你干脆的说吧！”素还真直截了当的开口。
　　“条件？”青阳大笑，“任何条件？”
　　素还真抬头也笑起来，“青阳，我以前没有教过你吗？谈判桌上从来没有任何这个词，没有限定的条件，根本不值得考虑。”
　　“素还真啊，我是怕我要的东西你给不起。”青阳直接改口叫对方的名字，绕过隔绝两人的会议桌，放肆的坐到素还真身边。
　　“如果你想开什么我要感情之类的玩笑，那么不好意思，我只能说一点都不好笑，你不如要点比较实在的东西。”素还真并不阻止他的抚上自己垂发的动作，只微微侧过脸冷笑着，身边这个男人在想什么想要什么，他似乎比他还清楚。他们的相似，让他们太了解对方，也是他们推开彼此的根本原因。
　　“可是我偏偏想要你认为是玩笑的东西啊。”青阳也笑起来，看起来真诚无比。
　　“我还是劝你把握住难得的机会，向我开出你真正想要的东西。我现在在跳楼大甩卖，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素还真前辈似的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顺道甩开那只正拉着自己头发玩的手。
　　“素还真！”青阳固执的扭过素还真侧过去的肩，炯炯的目光直视着他，“没有感情做附加，简单就交给我的东西，我敢要吗？”
　　“哈，有感情做附加的话，担子不轻啊。”素还真轻笑起来，这个人总是如此自信，虽然他看中的也是他这一点。
　　“我向来喜欢挑战，担子越重才越有动力啊！”青阳的笑很像中午十二点的阳光，就算刻意闭起眼也无法忽略的灿烂。
　　“感情啊……”素还真的笑渐渐淡下去，表情变得凝重且深刻，“我的感情分给了很多人，每个人都只有一点点。”
　　“真够吝啬的，”青阳咂了一下舌，“我想要的却是弱水三千你只饮的那一瓢。”
　　素还真的目光瞬间黯淡下来，本就深邃的眸子里更是满布过往的阴霾。
　　“所谓一生一世只一人那种感情啊，已经死了。”
　　“如果我能让它活过来呢？”青阳不甘心的追问。
　　“哈，”素还真笑了笑，“能够活过来的还是你要的唯一吗？”

　　辞职风波最终以青阳的妥协结束，或者不该说妥协，而是一种认清现实以后的退让。毕竟两个有棱有角的人放在一起，能够把话说到这种程度已经相当不易。乞求和施舍，从来不是维持的长久之方，何况他们又都是那样骄傲的人。
　　那天夜里素还真又做了缠绕他多年的那个梦，只不过梦里的主角换了张脸。
　　惊醒的时候才发现一身冷汗，素还真苦笑了一下，习以为常的噩梦竟然能让他重新失态，看来自己小看了那张脸对自己的影响力。
　　本想悄悄起来冲个凉冷静冷静，一开门却发现莫召奴站在外面。
　　“四……四弟？”脸好像红了红。
　　“叫那么大声，我当然听见了。”莫召奴难得见一次素还真的窘态，他笑着递上了一块热毛巾，“拿热毛巾擦擦汗，不要直接冲凉。”
　　素还真乖乖随他回到屋内，沉默着拿毛巾擦了把脸，最后终于开口：“我又做那个梦了。”
　　莫召奴叹了一口气，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这么多年了，你们还是放不下。”
　　“我们？”素还真停住了手，敏感的抬头看着他，“天外方界那边有动静了？难怪好久不踏进本家的你，今天会特意回来。”
　　莫召奴无所谓的笑了笑，“该来的躲不掉，那时候我不应该把全部责任推到你身上，现在我更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
　　“不！”素还真异常严肃的挥了挥手，“你绝对不能再卷进来！这样吧，明天我给你订日本的飞机票，你带续缘先过去那边，反正那边的生意也需要有人顾。”
　　“不行！”莫召奴的语气也强硬起来，“这样不正好遂了某人的愿吗？”
　　“召奴……”素还真软了口气，“一个也就够了，为这个腐烂的家族搭上两个人的幸福，你觉得值得吗？你也是生意人，算一笔帐吧。何况我把续缘托付给你，也是一大重任，如果这边的事情不能成功，日本就是我们最后的归宿。所以日本的生意，我也只放心交给你。”
　　莫召奴闻言，眼中一阵酸楚，却不得不承认素还真言之有理。他必须去顾好素还真的后背，这个人已经太累了，不能让他再失去他所重视的人事物。否则……他真的不敢想像后果。

　　莫召奴招呼冲凉后一身清爽的素还真重新躺下，为他细心的拉好被子，压平被角，然后转身要回自己的房间。
　　“召奴……”素还真突然开口喊道。
　　“嗯？”莫召奴回头看着清冷月光下素还真晶莹的眼睛。
　　“梦里的人换了一张脸。”
　　“谁？”莫召奴一惊。
　　“他变成了青阳。”依然淡淡的语气。
　　“青阳？？？”莫召奴大惊，没想到那个叫青阳的男人已经能影响素还真至此。“放弃他吧！”莫召奴果断的开口。
　　素还真摇了摇头，“不……他是我一直寻找的人才，我不能放弃。”
　　“可是你已经对他……”
　　“不！”素还真打断了莫召奴的话，“我没有对他动情，我不会……绝对不会……绝对不会再伤害任何人……”
　　莫召奴轻轻带上门，有些沉重似的，靠在门上叹了一口气。他没有回头，没有去看素还真断断续续的声音是因为哽咽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那个男人并不刻意隐藏悲伤，有时候甚至会将真心的眼泪作为赢取胜利的筹码。这正是素还真的聪明之处。可是有些时候，他也同样需要一些空间，去舔舐那些他不能示于人前的伤口，那是深到心底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