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茶船》李寒桐

84、元宵快乐！

　　九年后元宵节大团圆篇：

　　故事发生在元宵节季月葑，贝法卢，柯佩以及妹妹终于摆脱身份限制，来国内过年。

　　傅筠挺着圆滚滚的肚皮，两条小短腿儿光着脚，在草坪上跑的哒哒响，去给大家发糖果，发到贝法卢的时候手里没糖了。

　　贝法卢看了他一眼，和蔼地笑起来，露出眼角的细纹。
　　明明是对他笑的，可能是小孩子敏锐地察觉到他身上被浸润多年的血腥气，害怕地哼唧起来，小脸儿煞白，转头就去厨房找忙活的白尘陈。

　　“爸爸！爸爸！”傅筠嗷嗷大哭，把旁边和哥哥姐姐们一起玩儿，准确来说是“被”哥哥姐姐们一起玩儿的傅谌也带的“呜哇——”一声仰头就哭。

　　白尘陈跟其余五个大人在厨房里忙活儿，一边闲聊一边包汤圆和饺子，听到外面隐隐传来的嚎叫，头疼地“嘶”了一声，脚尖踢了踢傅纵行小腿，说：“看看你儿子怎么了。”

　　傅纵行和季野正在和面，此时举起两只沾满面粉的手，无辜地看着他。
　　白尘陈看他装出来的可怜样就头疼，季月葑是唯一一个没有动手的，听到他说话，就笑起来，说：“我去看看吧。”

　　说完，走出去，正好撞上一头扎了个猛子进来的傅筠。
　　“糖糖，你怎么了？”
　　傅筠小名叫糖糖，因为白尘陈说他一天到晚活跃地像包跳跳糖，本来是想叫他跳跳，结果傅筠好像听懂了这个意思，不乐意叫这个名字，说他要叫糖糖，他最喜欢吃糖。

　　傅筠被撞得有点儿懵，扶着脑袋，半天没反应过来他是谁，呆呆望着这么高的叔叔，眼眶里被撞出了眼泪，季月葑看得好可怜，伸手把他抱起来，肉敦敦地端进怀里。

　　傅筠下意识圈住他的脖子，揉了揉眼睛，小声凑到他耳边，说：“爷爷好凶。”
　　季月葑正抱着他走过去，听到这个称呼被逗得哈哈大笑，贝法卢今年已经五十五岁，柯佩都二十四了，要不是一直没结婚，没对象，早都到了能给他生个孙子孙女儿的年龄。

　　季月葑抱着傅筠走过去，抬眼望见坐在花园里晒太阳的贝法卢，看着不显老，还跟之前一样，就是头发先白下去，让觉得白头发就是爷爷奶奶的傅筠叫了他爷爷。

　　贝法卢看到季月葑过来，朝他动了下手，让他过去。
　　傅筠看着他朝可怕的爷爷靠近，死命钻进季月葑怀里，撅起小屁股，不敢去看他。

　　季月葑抱着孩子，塞给他一颗放凉的汤圆，同时笑着说：“你吓到他了。”
　　贝法卢还是第一次吃汤圆，嚼在嘴里黏黏糯糯的口感让他有些不适应地皱起眉，几口吞下去，拍拍身边的位置，让他坐下，又加深了笑意去戳不肯回头的傅筠，季月葑觉得傅筠被吓到情有可原，不让傅筠看他的脸，说：“看你这么笑真的挺吓人的。”

　　他们两个人说的是意语，傅筠什么也听不懂，只听到他们叽里呱啦地说话。
　　贝法卢说：“我在床上的样子更吓人。”
　　季月葑垂了眼睛，在他某个部位扫了一眼，又看向他：“老人家还硬得起来吗？”
　　贝法卢笑了：“你今晚试试就知道了。”
　　季月葑不敢再继续试探下去，怕自己见不到明早的太阳。

　　等抱了一会儿，傅筠自己不怕了，嚷嚷着要下去找哥哥姐姐玩儿，季月葑把他放下来看着傅筠跑走。
　　贝法卢下一刻就陡然捏住他的脖颈，与他接吻。

　　傅筠哒哒地跑到哥哥姐姐围聚着的地方，努力扒拉进去。
　　白幸被白浓声背在身上，嘻嘻笑着去看被will和季月葑的小女儿打扮成花公主的弟弟傅谌，amor和柯佩兄妹俩在就未来有关人工智能的空白领域产生激烈的探讨。

　　大家看到傅筠过来，纷纷对他说：“呀！糖糖你来了呀！”
　　傅筠看着包围圈里“花枝招展”的傅谌，才想到自己刚刚就是为了不被打扮成红脸怪才逃跑的，吓得转头就要跑。

　　可惜已经晚了。

　　当他再一次哭着去找白尘陈，被傅容撞上的时候，穿着小裙子，扎着小辫子，涂了个红嘴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傅容把他抱起来，看到傅筠的脸都惊了，非常温柔地把笑意忍住，问他：“糖糖是谁欺负你了？”
　　傅筠爆哭，十分青春伤痛文学地说：“所有人！我讨厌这个世界！！！”

　　傅容更加想笑，抱着他问：“我带你去把脸洗干净好不好？”
　　傅筠很可怜地点点头，说好。

　　傅容带他去卫生间，让他站在小台子上，十根手指搓出泡泡，柔软温柔地在他小脸蛋上划过去。
　　傅筠完全忘记了“世界”对他的“伤害”，沉溺在这股温柔里，舒服地眯上了眼，发出呼噜呼噜地声音。

　　“baby？”季野来找傅容，推门看到他带着傅筠在洗脸时顿了一下，问傅筠：“是不是很舒服？”
　　傅筠被轻柔地动作沾走脸上的水珠，伸手要傅容抱抱，说：“谢谢豆豆，豆豆抱抱糖糖好不好？”
　　傅容被可爱死了，伸手要去抱他，被截了胡。

　　季野一把扑进傅容怀里，朝傅筠做鬼脸：“这是我的老婆，只有我能抱，你自己找个老婆去。”
　　傅筠努起小嘴，“千疮百孔”的心再次被伤害，哇哇哭起来，跑出去找爸爸。

　　傅容推不开季野的怀抱，说：“他是个小孩子，你在说什么呢？”
　　季野揽住他的腰，像只大挂件一样，正面挂在傅容身上，侧头吮吸他脖颈，问：“我说的不对吗？你不是我的老婆你是谁的老婆？”
　　傅容无法反驳，在他头上拍了一下。

　　卫生间的门被人从里面关上。

　　“哇！！！！爸爸！爸爸！爸爸！”
　　傅筠再也绷不住，一头扎进厨房，抱住白尘陈的腿，往上爬。

　　白尘陈正在煮饺子，被他吓了一跳，怕烫到他让傅纵行赶紧把儿子拎起来。
　　傅纵行两只手穿过傅筠咯吱窝儿，把他举在半空。

　　傅筠眼泪啪嗒嗒地掉，白尘陈问他：“你为什么又哭了？”
　　傅筠好委屈，可他说不出来，他讲：“豆豆说他有老婆，我没有老婆。”

　　白尘陈噗嗤一声笑出来。
　　傅筠呆呆问：“爸爸有老婆吗？”
　　白尘陈理所当然地说：“爸爸当然有老婆。”
　　他往前走了一步，拉下傅纵行脖颈，在他唇上吻了一下，低头正要跟他说“这就是爸爸的老婆”，傅纵行单手夹住傅筠，一手猛地把他往前一拽，加深了这个吻。

　　·
　　“好了好了！来吃饭啦！”白尘陈摆好碗筷叫大人孩子们都进来。
　　所有人朝餐桌靠近，纷纷落座。

　　“元宵节快乐！大家要天天开心！”这是白尘陈说的。
　　“元宵！快落！！”这是傅筠学他的。
　　“元——宵——快——落——”这是傅谌说的。
　　“元宵快乐。”这是amor说的。
　　“元宵快乐！”这是will说的。
　　“节日快乐。”这是傅容说的。
　　“Happy Lantern Festival.”这是贝法卢说的。
　　“Happy Lantern Festival！”这是柯佩说的。
　　“happy！元宵!”这是柯佩的双语妹妹说的。
　　“元宵节快乐！”这是季月葑说的。
　　“baby，我爱死你了！”这是季野超大声对着大家说的。
　　“我爱你。”这是傅纵行小声在他耳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