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茶船》李寒桐

40、chapter40

　　白尘陈垂眸看了眼手机上的字，拉起白幸的手：“休息一下就好了，今天谢谢你，我们先回家了。”
　　白幸被他拉着，意识到他要和叔叔分开，转过身挥了挥小手和他说再见。

　　“你别忘了我们还是夫妻。”傅纵行面无表情叫住白幸，再次递过手机打字给他。
　　白尘陈看到手机上的字，身影头也没回，声音平静：“你才忘了，我们三年前就离婚了。我去omega保护中心查过了，傅纵行你该清醒了，你是个alpha，我也是个alpha，我们并不合适，活在现实里吧。”
　　被猛然推开的门灌进风雪，白尘陈蹲下身把白幸包在怀里，一头扎进寒夜。

　　傅纵行看着门在眼前被合上，一粒雪花飘进来，缀在他睫毛上，他轻轻眨了眨眼。
　　那之后一个月，他再也没出现过。

　　·
　　白幸今天晚上学了好多小动物的名字，学完之后两只手抱在一起，学着电视上的人在胸前朝白尘陈拜了拜，仰起蜡笔小新一样的脸蛋儿，用星星眼看他：“爸爸，奖励我巧克腻！”

　　白尘陈聪柜子里拿出来一颗巧克力，说：“答应爸爸你吃完它会好好刷牙。”
　　白幸星星眼变成流星眼，一皱眉，嘟起小嘴，好小声好小声地说：“我会好好……”

　　白尘陈故作严肃的样子，一歪头：“我听不到哦。”
　　白幸小手放在嘴边，掩耳盗铃地捂着：“我会好好刷牙……”
　　白尘陈拿出一颗，剥好糖纸递给他：“吃了巧克力今天晚上就不喝奶奶了好吗？”
　　他最近开始给白幸断奶，试图用尽各种方法，屡战屡败。

　　白幸变成鸭子嘴，一撇，连巧克力也不吃了，最近长了很多小脾气，拒绝了爸爸送来的巧克力：“我不要。”
　　白尘陈又拿出一颗，说：“不喝奶奶的话我再奖励给你一颗巧克力。”
　　白幸还是偏着头，但偷偷用余光扫过来，有点动摇。

　　白尘陈继续加码：“我明天还会给你买牛奶糖吃。”
　　“叭叭我今晚不喝奶奶。”白幸张嘴一口咬住白尘陈手上的巧克力，口水应该是攒了很久，一张嘴就流了出来。

　　白尘陈一边假装嫌弃，一边给他擦口水。
　　擦完了递给白幸第二颗巧克力，白幸接过巧克力，张开黑盆大口，“啊~”
　　他让白尘陈张嘴，又用小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这颗给爸爸吃。”

　　白尘陈笑起来，吃了巧克力，说：“谢谢你。”
　　白幸眯起大眼睛看着他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白尘陈说：“爸爸带你去洗脸刷牙睡觉觉好吗？”
　　白幸乖乖点头，伸手被他牵住。

　　白尘陈刚哄好白幸，躺在被窝里昏昏欲睡的时候，床头柜上的手机“滋滋”震动起来。
　　他皱了下眉，想不出来谁会半夜打电话过来。

　　“喂？”
　　“……”
　　电话那头没有人说话，他看了眼手机，还是通话中，顿了一下，“您找谁？”
　　“……”
　　仍旧没人说话，但白尘陈大概猜到了是谁，他耳朵贴着手机，没有继续问。

　　良久，有人喘息了一声。
　　紧接着他听到了像是铁链碰撞在一起的声音，眼瞳猛地一缩。

　　“老婆。”
　　“傅纵行。”白尘陈和他几乎是同时开口，叫了一声后他就不再继续说话，静静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

　　傅纵行没有停下，兀自说起来，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老婆，今天是我的易感期，你还记得吗？”
　　白尘陈手一下捏紧手机，没有回答，他知道傅纵行装了这么久，终于要露出本来的面貌。

　　电话那头的声音继续响起：“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吗？你先说你要上我的，带着我去车x，然后握着我自己吃进去……”
　　说着，他低低笑了一声，想是在回味。

　　“还有我易感期那一次，我们去圣胡安泡温泉，我假装不敢动你，你就自己坐在我身上，一直说有水进去了……你真好骗，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你为什么要是一个alpha？如果你是一个omega我就能终身标记你，你离开我就活不下去，你不会一直想着从我身边逃走！”

　　“你那么美好，所有人都喜欢你，我像一团会把你染脏的烂泥，要是他们都知道你跟一个alpha在一起，你被一个alpha操，他们都会讨厌你，你就会丢下我跑掉……不过没关系，我准备好了项圈和链子，一直藏在柜子里，我想把你锁在家里，谁也看不到，谁也没法接近你，你要是想离开我，我就把你的腿打断……”
　　那头又传来了牵动锁链“叮叮当当”的声响。

　　“还有，”他说着，自己又笑起来：“我在美国割腕是故意的，我知道看到我那个样子你一定会更愧疚，结果你真的上当了——”
　　“傅纵行，”白尘陈打断他，冷静地说：“你真的有病，你快去医院看看吧。”

　　傅纵行好像听不到他的话，“我本来想学季野那样出一场车祸或者从哪里摔下去，让你来看我，但是我又觉得你这么狠心，你一定不会来看我，你会像十四年前那样把我扔下！”
　　他突然爆发，语气激动起来，面孔狰狞着，狠声问：“你为什么要结婚？你又要丢下我？你知不知道我多想打断你的腿，这样你就再也不能丢下我？！我真他妈想把你关在那间屋子里，关你一辈子，把你x成离开我xx活不下去的xx！结果你怀孕了，我多恨有个东西钻进你的肚子里，连我都去不了的地方！！”

　　“我当时就应该把他打掉！但是我看着你每天抱着肚子，是给我怀了孩子的时候我又心软了，我开始奢想你原谅我，我们一家三口生活在一栋房子里，你哪里都不会去，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奶孩子，等我回家就□□老老实实给我x……”

　　他大口大口地呼着气，激烈地咳嗽起来，没一会儿白尘陈就听到吸气的声音，猜到他可能是哮喘犯了，皱了下眉，声音冷淡：“你发完疯了吗？”

　　那边安静了一阵，在白尘陈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声音又响起来，带着颤抖的哭泣：“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我错了……我就是傻逼，你原谅我吧……”
　　“我为了不去看你，把自己锁在这里一个月了，你能原谅我吗？”他捂着脸，乱七八糟地说着：“这样是不是还不够，我把自己关一年好吗？五年？还是十年？”

　　“你不回来是不是因为我是个alpha？！没事的！我这几年一直在偷偷研究腺体转换，我就快要成功了，我把你变成omega好吗？要是你不愿意的话，我把自己变成omega怎么样？！像小时候那样，你标记我，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傅纵行。”白尘陈在电话那头叫他的名字：“你真的是个疯子，你隐藏的太好了，所有人都不知道你是个疯子。你现在向我道歉，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自己。”
　　他有些忍不住地爆了粗口：“你他妈的是真心在向我道歉吗？！”
　　他挂了电话，平静地入眠，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接到这样的电话，持续三年，年年如此。
　　傅纵行不愿意放过他，好像他们会一直这样纠缠着，到死。

　　终于写到了，文案疯批攻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