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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chapter38 ...

  •   与alpha和omega之间终身标记后产生的紧密联系不同,两个alpha间产生的标记无法像ao那样昭然若是地宣告众人,我们是彼此的唯一,我们是彼此的挚爱。
      而他们留给彼此的,只有隐匿在衣领下,残存在腺体上,谁也无从察觉的地方,深深镌刻着两个alpha曾深爱过的印记。

      他们被笼罩在光明与盛世的阴影下,在未曾有人抵达的小巷深处,偷偷的对彼此说过爱你。

      在场的人无法察觉他们隐秘又亲密的关系,此刻只以为傅纵行真的是个偷小孩的人贩子,登时警惕地看着他,甚至还有老师偷偷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傅纵行立刻站起身,目光淡然,远远地落在白尘陈身上,说:“我来看我自己的儿子应该还不算违法。”
      白幸听到白尘陈的声音,“呀”地一下,一把掀掉身上的“盖头”,颠颠着小屁股,朝他跑过去,猛地一扑:“爸爸!”

      白尘陈站在原地在他扑上来的时候脸上表情狰狞了一瞬,很快恢复常色,隔着一段不长也不算短的距离与高高竖起的栅栏和他对视,他怕傅纵行是想来和他抢儿子,神情有些凶:“他是我儿子,跟你没关系。”

      傅纵行听到这话并没有什么额外的反应,平淡如水地看了他一眼:“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他。”
      然后他目光顿了顿,看向白尘陈迟迟不迈步的右脚。

      白尘陈在近三年的时间里一直被抑郁的情绪笼罩,维持着行尸走肉的生活,没有过任何大的情绪波动,在其他人眼里维持着平淡又普通的性格。

      如果不是这次短暂的失忆又让他做了许多关于过去的梦,他好像都已经忘了曾经意气风发的自己,曾经壮志凌云的自己,更忘记了自己基因和血液里生来带着alpha的不屈与冲动。而现在发生的事情、遇到的人,让他忍不住想反抗,忍不住内心深处蠢蠢欲动的鲜活,这让他心里燃起一团火。

      白尘陈顿时怒道:“傻逼,快滚吧!”

      傅纵行这次没有多做纠缠,转身离去,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旁边的人听着听不懂的哑谜,吃着吃不明白的大瓜,等他走了,才凑过来看着立在原地不动的白尘陈。
      有个omega老师问:“白老师,那个帅哥是谁啊?”
      白尘陈没好气道:“我老婆的前夫。”

      “啊?”他这话短短六个字,让人消化了好一会儿,久久才“哦”了一声。

      这还是共事这么久以来大家第一次八卦到白老师的家事。
      他一个年轻又英俊的独身alpha住在这片不大的小区里,早就传遍了小区姨姨婆婆的耳朵,恨不得一天让他去见八百个omega,但都被白尘陈用白幸和已婚有老婆当借口拒绝了。
      但还有娇花芳心不死,在暗中攒动,觉得两年从来没见过的老婆多半是离了,只是因为白幸的缘故他不好直说。

      这时有了好机会,有个独身对他有些意思的omega老师略带羞涩地张了口,问:“白老师,怎么不见你带老婆来幼儿园参观参观?”

      白尘陈刚刚跳下来崴了脚,骂傅纵行的火气还在颅顶,心里烧着火,面上还留着气,显得有些恨极地说:“我老婆死了。”

      登时鸦雀无声,几个老师面面相觑,都有些不敢置信,觉得他可能是在气头上,想到他独身带着白幸,身上常年萦绕着的那股忧郁的气息,又觉得好像是真的。

      没一会儿,下课了砰然响起,所有人都回了魂儿,带着孩子们有条不紊地回了班级。

      白尘陈担心傅纵行贼心不死,一会儿还要来接触白幸,他干脆打电话给陈姐请假,老老实实交代了脚崴伤的原因,换来陈姐一通臭骂,说他怎么能当着那么多孩子的面做高危动作。
      白尘陈很内疚地道歉,他刚刚实在是太着急,忘记了下面还有很多出来放风的小朋友,紧接着又给刚才出来的几个老师打了电话,麻烦他们告诉小朋友刚才的动作是一个错误示范。

      回去的路上白幸想抱抱,白尘陈冷静下来后,有些愧疚地弯腰跟他说:“爸爸脚痛,宝宝可以牵着爸爸回家吗?”
      白幸软绵绵的表情立刻皱起淡淡的短眉毛,有些惊恐地张大了小嘴巴,傻住了:“爸爸脚痛痛要去白房子?”
      水珠在眼眶里迅速聚集,白尘陈之前在医院的样子还清晰地刻在他脑子里,他讨厌白房子里臭臭的味道,讨厌一直睡觉的爸爸,讨厌不理睬他的爸爸。

      白幸怕爸爸又变成那个样子。
      白尘陈猜到他不大的小脑袋瓜里是满满的担心,缓缓蹲下身,微微扬起下巴和他平视:“爸爸和你保证不会再去医院了好吗?”

      他表情很认真的样子,白幸也很认真地用力点点头,本来没要哭,结果太过用力把凝聚着的泪珠甩了出来,鼓起小脸努着粉粉的小嘴巴,意思是“我很勇敢哦,我才没有哭”。

      他做出这幅表情的时候,好大一颗眼泪正可怜巴巴挂在眼角,看起来很没有说服力的样子。
      白尘陈心里的火被儿子可爱灭了,淡淡笑起来。

      白幸以前都很少见爸爸笑的样子,此刻看着他有些傻掉,忘记自己想说什么,像只发起呆来的龙猫,睁着大眼睛看他。

      白尘陈温柔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亲,说:“只是爸爸现在脚痛抱不动你,你好厉害、好勇敢,可以请你牵着爸爸回家吗?”

      坚强“勇者”白幸努力点头,一只小手握成拳,另一只牵起白尘陈的大手,软绵绵地放在他手里,一小步一小步地带着他朝家走去。

      等白尘陈跟着小心翼翼的白幸上楼准备开门的时候,目光顿了一下,落在门口的塑料袋上。

      塑料袋外面印着绿油油几个字——
      春天诊所

      这是小区外一个上了年纪的退休医生开的小诊所。
      白尘陈不用猜都知道是谁送来的药,他挪开视线不想去看,白幸的好奇却成了最大的“叛徒”。

      白幸挺着肉嘟嘟的肚子蹲下去,“嘿咻嘿咻”地把里面的东西都掏出来,最后发现底下还放着一张纸条,他左看看、右看看,自己两只手都被东西占满,抬起头用星星眼去求助:“爸爸帮我拿出来。”

      白尘陈没法拒绝他,弯腰一并拾起袋子和里面的纸条。

      那张纸条是被人临时从什么地方上撕了一页,背面还有字,被人用笔遒劲挺拔地留了一句话——
      老婆记得敷药,严重要去医院

      不知道是谁教会了傅纵行这样的话术,以前傅纵行从来不敢这样叫他。
      白尘陈甚至只扫到前两个字,就直接撕了纸,面无表情地塞到袋子里,带回家丢进垃圾桶。

      白幸专心地玩着手里花花绿绿的药盒,没留意到这边的动静。
      白尘陈开了门拉他进去,坐在小板凳上拉起裤腿露出半截劲瘦皙白的小腿,右脚的脚背已经有些肿起,看上去吓人。

      白幸懂事地用小小的指头尖尖蘸了药膏帮他抹药,药里带了凉性的草药,他给白尘陈涂药的时候感觉手上凉凉辣辣得有些痛,以为白尘陈也是痛的,一边擦药一边用嘴帮他“呼呼”,他吹起吹得有些着急,额头上都出了薄薄一层汗。

      白尘陈对他那晚的样子还有些后怕,怕他吹得缺氧会发作,一只手捏起他的鸭子嘴:“爸爸已经不痛了,谢谢你帮爸爸擦药。”

      白幸被他捏着说不了话,只能弯起眼睛朝他张开掌心,白尘陈和他击了个掌,让他乖乖在客厅看书,自己去给他做饭。

      白幸看了一会儿图画书,跑到小阳台上去搭积木。
      阳台只有小小的两平米,房东用厚实的玻璃封了窗,白幸爬坐在地上也能看到楼下。

      他正搭着积木,就忽然看到楼下一道熟悉的人影,是下午陪他看蚯蚓的叔叔。
      白幸趴到窗户上,整张肉脸都被压扁,含糊不清地朝楼下叫“叔叔”。

      傅纵行正看着儿子,手机就来了电话,他看着屏幕皱了下眉,是傅容青汇家里的阿姨。

      接通电话就听阿姨急急说:“季先生的助理说季先生出了车祸在去四院做手术的路上,说您不接电话,托我打给您。”

      四院是外祖父留给傅纵行的,聚集了全国顶尖的肿瘤医生,跻身三甲前列。
      季野被送去四院恐怕是出了场不小的车祸。

      傅纵行讨厌季野,但还没有到见死不救的地步,他怕消息漏给傅容,叮嘱好了阿姨,挂了电话准备往四院走。

      正转身走,忽然抬头朝楼上挥了挥手,看到白幸也朝他挥手,才上车离开。
      而去看的人正是教给他那些话术的“老师”。

      ·
      傅纵行赶到医院的时候季野还没进手术室,他面无表情地问怎么回事。
      值班医生说季先生有事一定要等到他叮嘱完才肯进去。

      傅纵行并不关心他想说什么,只觉得他屁事多,走到手术室前,看着手臂和腿都严重出血,快要陷入半昏迷的季野,皱了皱眉,问:“有什么事?”
      季野强撑到他来,失血过多已经没力气发声,脸色惨白,说出来的都是气音:“别……别告诉……傅容……他怀孕……身体不好……”
      说完,就彻底闭上眼,被人立刻推进了手术室。

      傅纵行本来就没想告诉傅容,但又觉得他执意说这些话还有别的目的,就去问送他来的助理发生了什么。

      助理一五一十地交代,说季先生今天清晨去盘山公路赛摩托车,路上太滑车速太快,快到终点的时候刹车失灵差点掉到山下去。

      连助理也不知道的是,刹车是季野亲手剪的,剪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搭上自己的命,疯的可怕。

      话刚问完,就看到傅容的身影出现在走廊那头。
      傅容本来是在家备课,接到消息的时候衣服都来不及换,穿了件薄毛衣就跑了出来,此时看到他哥,快步跑过来,咬了下唇,说:“他没事吧?”

      傅纵行回了他句“死不了”,回头去看助理。
      助理听到季野进去前跟傅纵行说的话,脑袋吱溜溜转起来,声情并茂地赶忙认错:“季先生当时昏过去了一阵,我联系不到您就打了电话。”
      打了谁的电话不言而喻。

      傅纵行垂了下眼皮,问傅容:“你来这里干什么?”
      傅容紧张又小声地说:“我怕他死了没人签我的离婚协议。”
      傅纵行看到他又隔着玻璃窗去看里面的情况,若有所思地想了起来。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chapter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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