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88》七夜忘情

19、第 19 章

　　今年过年程路去了哈市他姥爷家，程路爷爷奶奶是南方人，程爸在这边当兵，在这边娶妻，程妈家里是哈市的，跟程爸认识也是在哈市，只不过两人刚结婚，就收到调令，调到这边。
　　后来转业，爷爷奶奶希望他们回南方，老丈人又让他去北方，程爸想了想干脆留在当地，免得不好选择。其实后来程爸也说了，家里还有好几个兄弟姐妹，父母那边还用不着他，他留在这边是在这边十来年都习惯了，再加上这边的情况更熟悉工作起来肯定更容易一些，经过多番考虑就决定留下了。
　　不过这也导致了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南方了，倒是有很多不方便，不过程爸已经准备明年天气好些的时候将父母接过来住一段时间，这也是之前知道儿子挣到钱的时候，给他的底气，毕竟什么时候都是有钱才好办事，虽说程路将自己的分红交给蔡澜保管，但是蔡澜每个月都给两家父母一些钱作为生活开支，这些钱就比他们工资都高多了。
　　既然做了这个决定，今年就去北方过年。所以过年的时候程爸请了年假，早早地就带着母子俩去北方了。
　　所以今年过年就只能他们一家过了，不过因为家里有好事，这年过得也有意思，三十一早照例父母还要去单位看看，上半天班，所以就剩下蔡澜和蔡雷两个人在家准备，店里都放假了。初五开业。
　　蔡澜去把对联挂上，家里早就收拾干净了，她去阳台拿了些水果，出来的时候就看蔡雷在认真的炖肉，这已经是她回来后第二个新年了，过去一年半，蔡雷似乎已经不一样了。虽然只有十八岁但是这个少年看起来已经很成熟了，也许是工作带给他的自信，看起来跟记忆中不一样了。
　　蔡雷一边哼着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一边将排骨下锅。排骨做上了，看到蔡澜趴在餐桌上愣愣的看着他。“你在看什么？”
　　蔡澜笑了笑说“哥最近没有交女朋友吗？”
　　蔡雷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小孩子家家管这个干什么，再说我哪有时间交女朋友。整天忙的不行，好不容易有个休息时间，我还想好好休息呢。”
　　蔡澜笑了，“哥以前不是有挺多女孩子喜欢么？那些朋友不联系了？”蔡雷长得不错，从初中起就有女孩子喜欢，蔡雷本身也不是个安分的，所以早就开始谈恋爱了，虽然最后都没有成。
　　“哎，那些朋友，现在联系都少了，我这边忙的不行，根本没时间跟他们联系，时间长了就淡了。”蔡雷说着也很平淡，并没有因为这个沮丧。人一辈子不就是这样分分合合，总是遇见分开。
　　“那哥将来有什么打算呢？就这样一直经营着店铺，还是有什么想法，其实现在我们钱已经挣了很多，如果你想做什么我想大多数都可以实现了。”蔡澜之前是因为年纪小，所以让哥哥走到前面，但是她没有想过这是不是蔡雷想要的。
　　蔡雷想了想摇了摇头，“其实这就是我想要做的。”他说着有点沉默，将手上的锅盖放到锅子上。
　　“我不是爸妈的孩子。爸妈对我跟你没有区别，而且很多时候会照顾我的心情，但是我还是有点不安，心里并不稳定。当初其实我是可以上一高中的。但是我不想念，我想早点独立，所以考了技校，那样早点工作，独立起来。”蔡雷头一次这样将自己内心是怎么想的说了起来。孤儿永远没有安全感，那是幼时失去双亲造成的。
　　蔡澜点点头，她能理解。因为十几年后有一次哥俩喝酒，蔡雷喝多了，跟她说感谢的话，是谢谢父母真的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但是他很多年其实都没有敞开心扉，缘由就是父母刚去时的时候蔡志国因为单位有任务很长时间没回去，那时候他在爷奶家里，就遭受了一些冷漠，不是他们不把自己当亲人，而是他们没有人在意一个小孩子的感受，那时还有人过来到爷爷奶奶家里说把孩子要过去，那些人说话的时候从来没有背着孩子，谁又能想到一个两岁的孩子能听懂他们的话呢。
　　更让他难过的事，这件事情爷爷奶奶还有家里其它的人，竟然都开始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知道父亲冒着风雪赶回来，完全不同意还将孩子抚养权要到手。但是因为当时蔡志国没有结婚住在兵营，没有地方安顿孩子，更没有人照顾，就将孩子放在老家半年。那半年让蔡雷小小年纪就体会了许多滋味。
　　不过低沉也就一会，蔡雷笑了笑“不过现在我发现其实就是我有点矫情，因为当我有能力独立的时候，我反而不想离开了，因为这里才是我的家。”
　　蔡澜笑了。
　　开了饭店后蔡雷的厨艺突飞猛进，等蔡爸蔡妈到家的时候年夜饭都快做完了。只有几样小炒需要现做，看着屋子里过年的气氛，心情都好极了，最重要的是大儿子竟然做了一桌子菜。
　　“哎呀一晃咱们雷子都成年了，今天必须跟我喝上一杯。”蔡志国高兴的脱了衣服，一边高兴的说。
　　“行，晓东从他们家弄来小烧酒，纯粮食酿造的。”蔡雷一边端菜一边说。
　　“我知道他们村子有一家小作坊，刚干半年。”蔡志国坐在桌边，“他们家刚开业的时候就招了小偷，还是我们下边的人去办的案子。”
　　“那抓到了吗？”蔡澜问。
　　“抓到了，那是一伙笨贼，就他们村子里的人，要不是熟人，谁能一晚上搬走十几袋粮食，那家人偷了东西直接用推车推的，然后就把东西给送到自家仓房了，你说地上那么明显的痕迹怎么能找不到。后来那家老板还给我们单位送去酒了，不过都退回去了。今天正好尝尝，听我们单位的人说他们家的酒弄得不错。”
　　今年刘雅可是省老事了，家里什么事都不用她操心，儿女都出色，家里经济条件也好了，没有烦心事，在单位走路都带风，底气可足了。
　　这会还拿出两瓶可乐，“我们科室的病人送了三箱可乐，大家给分了，闺女咱们俩喝。”蔡妈说道。
　　蔡澜看看还是那种玻璃瓶的，他们店里没有可乐现在更多是那种橘子味的汽水，“说道这个可乐，哥咱们店里也该多几种汽水，咱们橘子汽水和健力宝味道其实有点相似。”蔡澜说道其实开饭店酒水的利润很高的。
　　蔡雷点点头，“那等过了年我跟馒头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家供应商。”
　　“哎，我说你们俩，咱们过节能不能不说工作上的事了？”刘雅有点无奈的说道。自从女儿一下子成了小老板，人一下子也长大了虽然心里觉着害者这样挺好的，但是多少会觉着有点失落，或许是突然发觉孩子们已经不需要自己了一样。所以她不喜欢看到他们在家里研究这个事情。
　　蔡澜笑了笑，“好吧今年过年谁也不说工作。”说完抱着她妈妈的胳膊拉着他妈坐在桌子边上。
　　一家子坐在桌子边上满桌子的菜，蔡志国端起酒杯，“今年是咱们家大转折的一年，两个孩子创下了一份家业，这种能力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以前我想过你们两个长大后会做什么，雷子呢，我没管那么多，我这性格也就这样，不会跟人走后门，但是你上技校后，爸后悔过，那时候还是让你上高中好了，现在进厂子也不是那么好的选择了。”
　　说到这里蔡志国心里多少有点自责，“好在雷子不错，自己走出一条路，现在下海经商的人多了，我儿子能做到今天这一步是多少人都比不上的。爸为你自豪。”
　　蔡雷被蔡志国一说，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这都是兰兰的主意。”他只是去执行而已。
　　蔡志国摆了摆手“不用说，她有主意，但是你的执行力是值得肯定的，我知道开一个饭店多麻烦，她有主意没你去跑什么事都办不下来。所以爸说你是这个。”蔡志国说着举起大拇指。
　　蔡雷眼圈都红了，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激励人了。
　　蔡志国说完这句话，又看向自己的姑娘“闺女，今年你让爸爸大吃一惊，不过对于你的将来爸爸没办法预测，唯一想跟你说的就是，你虽然聪明，但是做事也要谨慎，三思而行，给自己留个后路。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将来不管怎么样爸妈都是你的后盾。”
　　蔡澜看看父亲，眼圈也忍不住红了，想到自己在京城混的最差的时候，父亲给她打过电话，跟她说如果在外边工作不开心，就回去，爸养你。其实父亲的心从来没有变。
　　由蔡志国对两个孩子的事情做出肯定答复之后，一家子就欢快的吃起了年夜饭，年夜饭吃过了，一家子都坐在客厅里，电视上有一些文艺演出，点着，不过大家都没看，就在一起唠嗑，说起来一家子还真没这样在一起说过话。
　　“你们俩今年有什么计划吗？”蔡志国说道。
　　蔡雷看了看蔡澜说道“可能再开几家快餐店。”虽然兰兰计划在两个地方开快餐店，但是以蔡雷对蔡澜的了解，只要人员培训到位，那么接下来的连锁店开起来只是时间的问题，有其他门现在手上的资金还是不少的，足够再开几家店了，更何况现在四家店铺简直就是现金流。所以从来不担心钱的问题。人员培训反而是制约他们发展的主要原因。
　　蔡志国点点头“开分店没什么问题，但是一定要做好管理，另外你们店铺开的多了账目的事情也要弄清楚，还有你们现在没有请会计，都是兰兰再做，但是她还要上学所以还是应该请一个会计。”
　　蔡澜点点头“这个事情我已经想过了，但是这个事情管理财务所以想找可靠的人，我记得三姑家辉哥好像学的是会计。”
　　“他不是中专还没毕业吗？能胜任吗？”蔡志国没想到蔡澜想到他了。那个孩子记得是个不怎么爱说话挺腼腆的，因为他三妹离婚了然后又再婚了，这孩子这家待两天那家待两天的，平常都不怎么注意。
　　“有点底子就行，到时候我教教总没有问题的，自己人培养一下，应该没问题。说起来他年后就实习了不知道找没找到实习单位，要是没找到直接过来，毕业证也能拿得到。”蔡澜其实已经想过了。会计这个位置是很重要的，尤其是饭店这样的地方，每天都有大量的流水，各家店里都要盘账，想从中做点什么太容易了，所以找一个知根知底的是必要的。
　　辉哥名字叫赵辉，他性格随他父亲，比较实诚，但是也正因为这实诚才让她三姑跟他离的婚，缘由就是太实诚不会说话逗人，也不会来事，做生意也总让人欺负，怎么说呢，两个性格合不来的人怎么也捏不到一块去。
　　赵辉小时候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三姑离婚了孩子归她，但是从来没有好好照顾过，小时候他就这家待两天，那家待两天的，虽然大家也不差他那一口饭，但是平常对待他也指使者干这个干那个，赵辉从来都是笑呵呵的对待，从来没有怨言，后来记得他在大城市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每年回家都会看望所有的亲戚，谁有事都会帮，从来都是用最好的心态去看待所有人。
　　这是她每年回家接触后慢慢发现的。所以如果说将财政大权交给谁放心的话，那赵辉是最好的选择。
　　蔡雷对赵辉更了解，听到后也是双眼一亮，“辉哥行，交给他我也放心。”不比蔡澜年级小接触少，他可是跟赵辉一起长大的，以前在老家待得时间俩人可是几乎形影不离的。
　　“那等过了年我给家里打电话，然后看看让人过来。”蔡志国虽然不了解孩子但是能提一下自家亲戚也是好事情。
　　倒是刘雅说道“辉子来，祝咱们家吗？雷子那屋床小，睡一天两天还行时间长了不行，要不你去你们单位问问谁家都有多余的床弄一张。”
　　“这倒是个事，我上班后去问问后勤，应该有多余的床。”蔡志国点点头说“说道这个，我听个消息，咱们大院前边平房有点老了，房顶漏雨严重，而且因为是平房占地不小，但是住的人不少，这不是上边就准备拆了盖楼房，这次准备盖个高层。”蔡志国。
　　“多高？”刘雅问。
　　“七层。”蔡志国说道。
　　蔡澜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父母连带蔡雷看着她笑的莫名其妙。
　　蔡澜摆了摆手表示没事，就蔡爸说的高层，她还以为难道有所改变要盖个二十几层？结果才七层就是高层了。
　　刘雅也不管她，转头问蔡志国“七层能盖几栋，你们局有份吗？咱们能不能分到？”刘雅问。
　　蔡志国说“那边平房全扒，前后四栋。不能再多了。这事就是从局长那里听来的。肯定有份，不过这次不光是分房子那么简单。”
　　“怎么说？”刘雅非常关心，实在是她在这里住够了，太小了，还有就是姑娘现在还跟他们住呢，原来不觉的有什么，现在一想到自己姑娘是个天才然后都自己做生意了，那跟父母在一起住多少不方便了，至少现在晚上有点不太和谐了。
　　蔡澜倒是没想到母亲会觉着她碍事，重生以来为了让自己身体更好，所以早睡早起锻炼身体，好吃好睡长命百岁，是她现在每天坚持的事情，但是如果能有一间自己的屋子，也是她自己期盼的，更何况她也清楚没有意外的话这房子就是父母上辈子住了一辈子的房子了。
　　蔡志国说道，“这次房子我们局估计能得五十套吧，主要是上次分房子的时候我们局没分到所以这次有一部分是补偿。再一个新房跟以前不一样，好像要进行改革，做什么集资房，到时候还要出一部分钱。”
　　“自己还出钱？那房子属于谁的？”刘雅觉着不对劲，咋还要花钱？
　　“房子到时候就是咱们的，不过局里也有一部分产权，反正到时候只要咱们不卖房好像就能一直住着。其它的还不清楚，现在正研究呢。”
　　“花钱买呀！”刘雅有点失望。
　　“这样不更好，咱们可以挑个大点的了。我们局长说这次房子户型会不同，等分房的时候会根据分房资格进行选房，甚至可以跨级挑房，不过超出级别的价格会高点。我估计如果花钱的话肯定有一些人不愿意花钱，放弃了，那咱们跳到大房子的机会就大了，我觉着我前边也就十几个人。”蔡志国这次倒是很有底气的说挑一个大房子。
　　蔡澜想到上辈子父亲母亲，因为这个花钱集资的事情，差点放弃了，只不过蔡澜年龄大了，蔡雷也上班了，眼看着就要结婚了，他们也不能在待在小房子里，这时候还没有结婚买婚房的事情，所以他们后来花钱集资买房，就是为了蔡雷结婚他们能住得开。
　　只是没想到蔡雷结婚的时候，情况已经不一样了。
　　但是可能是家里有钱了，所以他能直接选择挑选大房子了。
　　刘雅也没想到说自家买不起，自家孩子的钱就是家里的钱所以这会只是兴奋地问“大的能多大？”
　　“估计能有一百二十平吧，听说有人有这样的要求。”蔡爸说道。
　　蔡澜点点头确实有人需要这样的要求，所以后来这处房子有五种户型，六十平二室，八十平九十平三室还有一百二十平的四室。这是没有公摊的房子，而且在建筑的时候面积都是放宽了的，前后五米长一米五宽的大阳台都是赠送的。
　　在这个时候绝对是房屋天花板，不过那时候因为要交八十一平的费用，蔡志国他们最终选了九十平的屋子。
　　其实才九千多，根本不到一万，但是这年代在他们这个城市万元户太少了。就是买九十平的房子也是东借西凑才弄到的。
　　这是第一次这样的集资分房，也是最后一次，后来都是各单位弄到地皮然后在集资，那是七八年后了，价格更是翻了几番了。
　　一家子都为这个事情兴奋起来，什么时候房子都是一家人最关注的事情。就算蔡澜有想法将来买块地自己建房子的想法，但是那种事情至少十年后了，现在这件事情就是改善家里的最佳机会了。

　　大年初一蔡澜和父亲照旧出去拜年，中午回来后难的父母依然有时间，一家子拿出麻将开始打了起来。没错就是打麻将，这是蔡家传统，过年的时候打麻将，蔡澜的爷爷是个不喜欢赌博的，所以他教育子女都不能出去耍钱，但是唯一里外就是过年的时候，一般从过年开始到初十，这几天是可以在家里玩一玩的。
　　所以蔡家人就习惯了一到过年就打麻将，过了初十就没人玩了，时间长了要是过年的时候不摸两把总觉着差点啥。
　　往年都是跟路叔他们玩，今年也不把蔡澜当小孩了，直接给拉上桌，正好三缺一。
　　蔡澜确实会打，而且打的不错，虽然并不是每年过年都回老家，但是三年内肯定要回去一次，有时候一年回去一次，所以蔡澜没少打麻将。
　　开始还觉着自家闺女不会让着点，谁想到小丫头上了麻将桌，气势都变了，小手一扒拉那麻将就特别听话的摆的整整齐齐的。
　　刘雅玩着玩着突然说道，“我差点忘了，二十九那天我接到小智电话，说过十五的时候出差可能路过这边，要是时间够就在咱们住一宿再走。”小智说的是蔡澜小舅舅，蔡澜姥姥家是盛京的，算是大城市，不过刘雅在这边上大学，实习的时候认识的蔡志国，后来就干脆分配留下了。往年他们回老家的时候会顺路先去盛京住几天，然后再回蔡家。
　　听说小舅要来，“小舅要来，太好了。”蔡澜十分兴奋的说，她和小舅关系不错的。
　　“怎么才想起来？小智是不是要结婚了，我记得你上次说他有对象了？”蔡志国问。
　　“这不是那天来了好几个病人忙的不行，都给忘了，要是处好了应该今年就结婚了。”
　　“那行，让他定了日子就给信，我看看能不能有时间去参加婚礼。”
　　“你不去他也不挑你，咱们俩工作都是离不开的，到时候我都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呢。”
　　蔡澜想了想“没事到时候我跟我哥去，我都想姥姥了。”
　　“到时候再说吧，争取咱们一家都去。”
　　对姥姥家他们家人其实都挺喜欢的，就是蔡志国跟几个连襟都处的跟哥们似的，每次去都喝不少酒，后来他出事，姥姥家人开着大车大老远的过来看他，子女每到年节都跑过来看看。
　　小舅舅来的事，让蔡澜忙活起来，第二天就跟蔡雷琢磨给姥姥家带点什么东西，之前离得远就不说了，既然来了人必须带点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