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因(gl)》璇七影

14、14离别

　　我最终还是没有去追静美，我坐在电脑前，看着大哥的那份邮件：“机票到了吗？”我刚回到大厦，我的邮箱里早已躺着署着大哥名字的那个信封。
　　这是早就知道的结果，不是吗？我和静美之间注定是没有任何结果的。或许，这也只是我一厢情愿，她……可能只是把我当朋友看。
　　这样就好，不会给她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我的手机振动，静美给我发了条短信：“你能过来一下吗？”在我看来，她并不是征求的语气，而是命令的语气。
　　我知道她知道我有钥匙，不会给我开门。我只好用她给我的那把进了她家，似乎每次我来她家，她总是坐在沙发上，而这次不同，她是清醒的，同时她的表情告诉我，她此刻并不开心。
　　“找我有事吗？”
　　我打破了那有点沉闷的气氛，我看见平时活泼的乌龙茶此刻也像是没了生气，只是静静地趴在地板上。
　　“现在可以说明一下你为什么要突然离开，还不肯告诉我的原因了吧？”
　　她一脸认真严肃地看着我。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实习生的这件事。”
　　她象刚才那样用牙齿咬着下嘴唇，我淡笑。我读懂了她那神情的含义，她在此之前已经听说了，只是有点不敢相信，现在向我证实。这样的答案可能是她不愿听到的。
　　“这就是我的答案。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故意冷淡地对她讲着，她似乎不理会我说的这句话，而是缩成一团，双手抱着腿，将头埋在里面，她的头发微微滑落。
　　她那脆弱的样子，让我心痛。但我必须保持冷漠的面孔，如果这样做，是为她好，就够了。
　　“你走吧。”
　　她没有抬头，有点沙哑地说着。我将她家的备份钥匙发在茶几上，不再说什么。转身走向门口。
　　“晏絮。”
　　我快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叫我的名字，我犹豫着是否该回头，但身体却比大脑先一步地做出反应。
　　她跑过来，扑到我怀里哭着。为什么在我面前，你总是这么脆弱，总是这么爱哭。她抓紧我的衣服，嘴里不知说着什么。而我不知道该不该抱着她，双手就这样垂落。忍着心痛，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我双手抓住她的双手，把她与我拉开一段距离，看着她红着的眼睛，“为什么你这么爱哭？”
　　我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捧着她的脸，“你为什么这么脆弱？为什么不能坚强点？”
　　她看着我的眼睛，没有作任何回答。
　　我淡笑着，松开了手。她却抓住了我的手，依旧不说话。
　　我想从她的手里抽离了自己的手，但她依然倔强地握着。将一直偷偷握在手里的手链戴到我的左手手腕上。松开了我的手，转过身，背对着我：“明天，我可不会去送你。”
　　看着她那清瘦的背影，我真的很想抱着她，但我不能。我留恋地看了她最后一眼，打开门，离开。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心又死了一次，这是爸爸离开多年后的第一次。也许，再也没有人能将我的心扉打开了。
　　静美如她所说的那样，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在登机前，玲子在机场里第一次抱住了我，对我说，不论我在哪，我永远都是她的朋友。
　　一旁的英树哥，什么也没说。只是这样默默地看着我。那样子像是在告诉我，他会遵守对我的承诺，这样就够了。我再也没有什么牵挂了。
　　当玲子埋怨着静美没来的时候，我淡淡地苦笑着，这其中的缘由只有我和没到的静美知道，也许英树哥早就猜到了几分。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想着这一个多月来的事情。明明开始不想到这来，此刻却变得不舍。
　　我回头，看着自己左手上的手链，它比一般的手链要微宽些，上面只有一串英文字母，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图案。真的很符合我喜爱的风格，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静美都已经熟知了我喜爱的东西。
　　但从飞机起飞的那刻开始，我和她之间也许就要画上句号。我抽出手机卡，把它折成两半，飞机也在此刻起飞。
　　看着窗外的白云，我想起了英树哥，刚才他在机场送我时的表情以及之前他所说的话。他说的没错，我没有诚实地对待自己埋在心底的那种感觉。但我的性格注定了我不敢面对。
　　原来我一直仍在害怕，害怕着自己再一次被黑暗所吞噬。我只是个可怜的胆小鬼，其实我已经被自己拉进了黑暗，并深陷下去。
　　我塞上耳机，将头上的帽子遮住眼睛，等待着到达地面的那一刻。
　　“欢迎回来。”
　　大哥帮我推着行李，笑着对我讲。我只是对他笑着，没有说话。
　　“我们先去吃饭吧。”
　　大哥把行李放好，坐到驾驶座上。
　　“好的。”
　　我平淡地说着，我觉得自己没有象当初那样回来后感到高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我默默地看着左手上的手链，伸出右手握着它。
　　“这手链是新买的吗？”
　　大哥看到我举动问道。我轻轻地点头，“算是吧。”
　　大哥清楚我的性子是问不出什么的，便知趣地闭上了嘴。他带我到了我们以前常去的那家馆子，点了我爱吃的菜。
　　我却没了以往的兴致，嚼着嘴里的菜，发觉没了过去的香味，变得淡而无味。强迫自己吃了几口，最后还是停了下来，放下筷子。
　　“怎么今天就吃这么点？”
　　大哥感到意外地问着。
　　“或许是刚下飞机，没多大胃口。”
　　我撒谎地说着。
　　“我记得以前这种时候，你应该会胃口很好才对。”
　　大哥揭穿我，吃了一口菜。
　　“也许，是这次有点累了吧。”
　　我继续撒着谎。
　　“那先喝点汤吧。”
　　大哥给我勺了一碗鱼汤。我接过汤，慢慢地喝着。
　　但很快，我的胃开始反抗，不愿意再多载一些东西。我却依然吃着那没了味道的食物。
　　“我们回去吧。”
　　我点头，坐上大哥的车子，回到了自己的家。
　　“晏絮，你回来了。”
　　爷爷站在门口，对我慈祥地微笑着。
　　“爷爷。”
　　我叫了他一声，他点头。
　　“晏絮，你刚下飞机。也累了，等会让林嫂给你放洗澡水，洗洗就可以睡了。”
　　“好的。”
　　我洗完澡，躺在了久违的床上。关了电灯，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自己的左手。
　　脑海里浮现着静美的背影。没想到，自己原来这般思念她，她今天也不知道会不会睡过头，她总是给人一种呆呆单纯的感觉。
　　也许，她现在过的很好。我这样告诉自己，却消减不了对她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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