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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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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浅浅看向盛母,笑得眼弯弯的:“对了,看在今天这碗面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你真的以为盛智睿是在专心备考公务员吗?他连大学毕业证都没有,大学肄业可是考不了公务员的。”
盛母怔愣了,呆呆地转头看着面如死灰,手里还紧紧地握着盛钱钱给的菜刀的盛智睿:“真的吗?你之前不是说只要有大学的学生证就可以吗?你不考公,整天待在房间里干什么?”
她又把矛头转向盛浅浅:“你之前就知道,你为什么不说?”
“我之前说了,你会信吗?你不会,你只会相信你儿子的话,转而来训斥我。”盛浅浅指了指盛智睿,“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他以考公给借口找你要的高昂的报考费、报网课的培训费,都被他拿来打游戏啦,得知这个消息,惊不惊喜,开不开心?这就是你好儿子从小到大经常做的事哦。”
盛浅浅把“炸弹”扔完,对着盛母挥挥手:“拜拜,再也不见啦!”
说完,她就拧开房门走了出去,在她关门的瞬间,就听到了盛母爆发的怒吼声:“盛智睿!我今天要打死你!”
盛家从上一辈开始就极端的重男轻女,盛母因为第一胎生了盛浅浅,是个女孩,所以被她婆婆磋磨了两年,后来生了盛智睿,她才扬眉吐气,日子好过起来。
所以,盛母一直都不喜欢原主,把原主当家里丫环使,要不是原主义务教育阶段开始就成绩好,上高中能拿奖学金,盛母应该连高中都不会让她去读。
她对子女的要求也不一样,她对盛浅浅的要求就是找个有钱人嫁了,以后帮衬弟弟。而对盛智睿,她还是有望子成龙的心愿的,毕竟在她心里,她还是得靠盛智睿来养老。她一直都希望盛智睿能考上公务员,有一份体面的工作,让她能在妯娌,能在邻居们面前炫耀。
今天,她先是受了盛浅浅用极端手段来威胁反抗她的这么一个大刺激,又咋一听闻她寄予厚望的盛智睿居然一直都在骗她。
盛母惊怒之下,冲着她最爱的小儿子就扑了过去,她心中的震怒,她心中的怒火,她想要全部发泄出来,她习惯采取的手段就是暴力,她眼中的怒火在闪烁,盛浅浅已经走了,她要把心中的这火发在眼前的罪魁祸首,盛智睿身上。
但盛智睿可不是原主,会乖乖地站在原地任她打。
在盛母扑过来的时候,盛智睿就找回来了神智,面对拿刀的盛浅浅吓得小便失禁的他,现在对着盛母就又威风了起来。
他把压在他身上的半边桌子往盛母那边一掀,桌子砸到了盛母的身上,盛母惨叫一声,摔倒了地上。
身上的疼痛让盛母更加愤怒,把桌子推开,从地上爬起来,就追着盛智睿满屋子打。
这间房子里之后会发生什么事,盛浅浅也能猜到。
盛浅浅一边走下楼梯,一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快到上班时间了,这房子里唱的这出戏她没有时间看,也不想看了。
但是这么好的一出戏,没有观众也实在太可惜了。
盛家的这套房子,是一个老小区,一大早就有许多街坊在楼下活动,有溜小孩的,有溜狗的,最热闹的当属小区楼下唯一的一家早餐铺,有不少的人拿着早餐坐在凳子上吃。
盛浅浅看着老板和老板娘利索的动作,锅盖一揭,一股热气就冒了出来,这热气腾腾的样子,让盛浅浅在脑海中检索到了一个词来形容——烟火气。
这种场面在联邦可是看不到的,盛浅浅耸着鼻子闻了闻飘在空中的早餐香味,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觉还能继续吃。
于是她走了过去,从原主的记忆中找到老板的名字,喊道:“袁叔,我要两个烧卖。”
“行勒。”老板揭开蒸笼,又是一股热气冲出来,他用一个小塑料袋装了两个烧卖给盛浅浅。
接着又用一个漏勺从一旁热着茶叶蛋的锅里捞出一个茶叶蛋装进小塑料袋里,递给盛浅浅:“丫头,拿着。”
“叔,我没点这个。”盛浅浅看着手中的茶叶蛋,愣住了。
袁叔笑着道:“我家姑娘昨天缠着你问了不少的题目呢,拿着吃吧。”
“谢谢叔。”盛浅浅握着手中有些发烫的茶叶蛋,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也越发为原主感到不值,楼下早餐店的老板都比她的家人对原主好。
盛浅浅拿着早餐准备边走边吃,就听见有个阿姨在喊她:“浅浅啊,来这吃,姨这还有新打的豆浆,来一碗。”
“谢谢冯姨。”盛浅浅走过去,跟这几个阿姨坐一桌。
冯姨住在盛家楼上,十几年的邻居了,也算是看着盛浅浅长大。她看着眼前小姑娘,觉得她能长这么大,还这么优秀,真是不容易。
盛家的情况她也了解,盛家那小的,就是个啃老的,没什么出息,而家里最有出息的这一个却得不到家人的疼爱,被他们欺负,周围的邻居都觉得盛家那两口子是拎不清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重男轻女那一套。
“浅浅啊,准备去上班?”冯姨问道。
“嗯,第一天。”盛浅浅乖巧地点了点头。
盛浅浅一边剥着茶叶蛋的壳,一边对坐一桌的几个阿姨道:“对了,我出门的时候听到我妈和弟弟在吵架,我这急着去上班,能麻烦几位姨去看看吗?我弟弟脾气不好,我妈年纪大了,我怕出事。”
话的意思透露着焦急,但她本人的语气却十分淡然,没有一点着急的意思,几个阿姨对视一眼,眼神中都透露出想去瞧瞧八卦的信息。
几位阿姨一拍即合:“行,你吃完赶紧去上班,我们去看看。”
看着阿姨们上楼了,盛浅浅慢条斯理地吃着茶叶蛋,这蛋真好吃,好吃到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楼上这出戏的观众这不就来了,冯姨请她喝豆浆,她请冯姨看出大戏,打发下无聊的退休时光,多好的交易。
几位阿姨一边聊着天,一边往楼上走去,盛家是三楼,到门口后她们发现门没有关,是虚掩着的。
在门口她们就听到了里面“劈里啪啦”的动静大得很,是什么东西砸到地上摔碎的声音。
“盛智睿,你还有没有良心啊?”这是盛母哭号着骂人的声音,还有拳头打在人身上的撞击声。
“哎哟,你个畜生竟然敢推我。”
看来母子俩的战争还蛮激烈的,都动手了。冯姨几个也不敲门了,直接拉开门进去,正好就看见了骇人的一幕。
盛智睿满脸的横肉,面目狰狞,跪在地上拿着手中的菜刀,正准备往摔倒在地上的盛母身上砍。
“住手!”冯姨胆子大些,大喊了一声。
盛母还有两个胆子小一点的阿姨齐齐尖叫了起来:“杀人啦!!!”
这叫声把楼下还在吃早餐的街坊邻居都吸引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这是哪一家?”
“不知道啊?”
“发生什么事了?”
“走,去看看。”
在他们上楼去的时候,见盛浅浅还老神在在地坐在座位上吃早餐,就有人来招呼她:“浅浅啊,一起看看去不?”
盛浅浅吃掉最后一口烧卖:“不了,刘叔您去吧,我急着去上班。”
“唉,上班要紧,你去吧。等你下班回来,刘叔再告诉你发生什么事了。”
“行,谢谢刘叔。”盛浅浅对着热心的刘叔甜甜一笑,她可不会再回这里来了,楼上那对母子果然没让她失望,戏是越唱越大,这观众也是越来越多。
盛智睿那刀还是没有砍下去,他也是在盛浅浅那里受了气,觉得憋屈极了,再加上盛母还追着他打,他没能在盛浅浅面前抖起来的威风,在面对手无寸铁还打他的盛母时,他就想抖起来。
所以才会一时冲动,拿着刀要砍盛母。
冯姨和几个阿姨的那几嗓子喊得及时,让他醒悟了过来,把刀赶紧往旁边一扔,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他不明白自己刚刚为什么会那么做,他怎么会拿刀去砍自己的母亲呢。
盛母摔倒在地上,在盛智睿拿刀砍过来时,她一边尖叫着一边往后退,披头散发的,鞋子也掉了,样子看起来十分狼狈。
在盛智睿愣神的时候,几个阿姨冲了过去,把盛母扶了起来,远离跪坐在地上急速地喘着粗气的盛智睿。
他平时里就没运动过,拖着这么肥胖的身体和盛母对抗了这么久,他早就累了,心跳加速跳动,他现在好像是一具只会呼吸的躯壳,脑子里全是浆糊,满脑子都是“为什么”“我在干什么”。
盛母在两个阿姨的搀扶下,涕泪横流,失魂落魄地不停地嚎哭着,除了哭,她也不知道能怎么做了。
其他的街坊也都上来了,挤在门口,玄关处看着盛家的这场闹剧落幕。
他们在讨论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得叫盛国清回来吧,谁有他电话,跟他说下。”
“都拿刀砍人了,报个警。”
“对对对,我来打个110。”
“还有浅浅,在楼下吃早餐,我去叫她回来。”
只知道哭了的盛母,听到街坊要报警,头脑立马就“清醒”了,大喊道:“不要报警,不许报,这是我们家的事,不准报警。”
她生怕警察来了后,会把她儿子抓去,这要是盛浅浅在,盛浅浅肯定是要为她伟大的母爱鼓掌的。
行吧,苦主自己都说不报警了,拿出手机来的邻居又把手机收了回去。
盛母听到邻居说起盛浅浅的名字,魂也回来了,闹腾了起来,手舞足蹈地挥着,才对着邻居说不要报警了,现在又大声嚷嚷起来:“对对对,报警,让他们把盛浅浅那小畜生给抓走,都是她,都是她害的,一切都是她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