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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六十五章 无愧 ...

  •   卢修斯.马尔福向来为了他们位于威尔特郡的家族庄园而自豪,他在父亲去世后亲手操办了这座宅邸的重建事宜。不枉费投下的金钱与心血,如今这里的一切都符合他所设想的风格了:锻铁的大门结实发亮,巫师棋盘样式的黑白地砖缝隙内填补着金砂,还有铺满目之所及每一处走廊与过道的长地毯。实际他最满意的还是那些被施法后变得足够宽敞的窗户,能让人随时瞧见花园的紫杉树篱和悠闲踱步的白孔雀。

      鲜少有人能抵挡这种诱惑,毕竟有资格被马尔福邀请的客人基本都被教育生来就该享受世间最好的东西。但显然雷古勒斯.布莱克是个例外,卢修斯坐在他对面的位置郁闷地想,年轻的斯莱特林虽然肯定不会像他人那般对马尔福极尽吹捧,但注意力也没有被那些奢华的装饰吸引,他只专注于摆在眼前的豌豆浓汤——在卢修斯看来没比喝蟾蜍的鼻涕好上太多。

      “不得不说,令人印象深刻,卢修斯。”青年假惺惺地礼貌说道,“你的家养小精灵和我记忆中一样有一副好手艺。”

      他真想讽刺年轻人尖刻的嘴与过时的品味,事实上在卢修斯看来布莱克的喜好就一直是缩在四周都是麻瓜的老房子里,而那座狭窄的宅子捆一起也比不了他花园喷泉上的一块浮雕。布莱克的历史足够长,这令作为年轻继承人的雷古勒斯乍一瞧更像煞风景的苦修士。卢修斯能从自己的妻子身上察觉出类似的气质,不过她今天倒没露面,自从怀孕后她就懒洋洋地把交际活动全推了出去。她的身孕已经到了第八个月,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会在还不算太闷热的夏天出生。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给予布莱克应有的尊重。至于他们那一碰就要掉渣子的审美,卢修斯也表示理解,不同于眼前,当年记忆中的马尔福庄园也远没如今这般光鲜不是吗?那时他只是个被家族庇护的孩子,如今则是这里绝对的主人。

      “自从我跟院长提出要请他去给小巴蒂.克劳奇教魔药学后,每次他见我就像看见摄魂怪,”在足够的寒暄过后,雷古勒斯.布莱克终于发出一声叹息,在强调自身毫无恶意时,青年的表情总显露出年轻人独有的天真神气,“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互利互惠的前提是彼此自愿。”虽然金发男巫连他讲的一个字母都不会信,但依旧开始无意识地摆架子,怎么说他也比雷古勒斯大得多,是该被年轻斯莱特林们尊重的对象,“而你非要弄得双方都难看。”

      但一方面他也快速地在脑内评估这件事能带来的收益,他太了解他们好院长那谨慎的性格了,就算未成年巫师保护协会吹出花来,小巴蒂.克劳奇也是实打实被关在阿兹卡班的罪犯。自从黑魔王消失,所有斯莱特林都处于一种微妙的后怕当中,毕竟追随黑魔王最狂热的那批斯莱特林基本都在监狱里了——他的意思是,还有命活着的那些。

      他不是没有思考过雷古勒斯为什么要大张旗鼓地替小巴蒂.克劳奇说好话,曾经卢修斯认为也许是巴蒂.克劳奇给了足够的好处,不过他现在辞了职,能驱使的资源有限。但他依旧是现任魔法部部长哈罗德.明彻姆的老师,两个人除了上下级还是魔法法律执行司十七年的战友,这样也就能解释明彻姆提出改善阿兹卡班环境的意图。

      他可以利用,霍格沃兹校董的身份,去跟斯拉格霍恩谈谈。卢修斯相信斯拉格霍恩明白得很,但精明的老院长显然信不过光布莱克一家,逼得雷古勒斯要拽上马尔福替他背书。男巫转而又打量起登门拜访的黑发青年,他在斯拉格霍恩那里难得吃鳖,压在安静天真的表象下的是满腔冷硬的傲气,硬要说的话勉强称得上清峻,但卢修斯将其统一总结为布莱克式的臭脸。

      “如果你非要拉他入局,”于是卢修斯冷冰冰地说,“那么我的好处呢?”

      雷古勒斯简要提了几项还不错的合作方案,奥赖恩.布莱克过早的衰老让他能大刀阔斧地拿整个布莱克的资源开价,这让卢修斯产生了一丁点嫉妒的情绪。按马尔福家主一贯的标准,当家立计,恶心的无非是重修旧好、日日勤谨、为了本不想干的事务尽心奔走,以及全副精神地敷衍傻瓜。就这几点来说,在英国很难找到跟雷古勒斯岁数相仿又做得更出色的家伙。思及此处卢修斯.马尔福不由得多打量了雷古勒斯几眼,他就坐在那儿,整个人如一柄发硎的剑。

      在讨论怎么把斯拉格霍恩捧开心的同时,卢修斯顺便了解了一下最近一直闹得很欢的未成年巫师保护协会。作为难得充斥着新鲜血液的兼职组织,两打能拿十个O的毕业生放在魔法部起码算得上前途光明,结果被雷古勒斯指使得满处乱跑。这要归功于青年花了点心思接手这个非官方的小组织,并切实给成员们兑现了不少承诺,但卢修斯清楚他主要是图自己高兴。随心所欲是每一个家族继承人的终极梦想,虽然他挑了个既没有高贵姓氏也没有万贯家财的纯血女巫结婚。卢修斯在恒星俱乐部见过雷古勒斯的未婚妻,人羞答答的有些孩子气,却还算活泼大方。

      一个米勒,马尔福先生奇怪地想,布莱克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不过雷古勒斯也不是那种指望着帮助的人,毕竟更强大的助力也意味着受人掣肘。又或者说,从好几年前开始,他早就已经有足够大的靠山了。

      阿不思.邓布利多。

      雷古勒斯惊讶于话题从斯拉格霍恩在对角巷的投资逐渐转移到了家庭关系上面。他耐心地听了一会卢修斯.马尔福的话,随后从男人的字里话间琢磨出一股对家庭的炫耀意味。卢修斯的得失心重,这两年好不容易得意,自然要好好吹嘘一番。黑发青年默默盘算着目前的价码是否能让斯拉格霍恩满足,期间则穿插着卢修斯对纳西莎怀孕后性格变化故作苦恼的抱怨——一般是自觉高于对方才会这样喋喋不休。

      他没有义务,也懒得去奉承马尔福的虚荣心,虽然拿杰西卡跟这位堂姐相比确实是在难为人。但雷古勒斯还是要给卢修斯一点警告,四年的时间过去,维护恋人早就变得比呼吸还自然。

      在成功用三言两语把卢修斯变成冷脸后,雷古勒斯心满意足地将话题拽回正轨。看着年长斯莱特林僵硬的表情,黑发青年忽然产生了追问卢修斯一连串婚姻问题的冲动,不过很快就把它们全闷了回去。目前还是解决斯拉格霍恩的问题更为重要,雷古勒斯强迫理智重新占据上风,他没料到斯拉格霍恩会拒绝自己的提议,甚至让他在当时的一瞬间产生了恼火的情绪——在离开霍格沃兹后他过得确实是有点太顺了。

      雷古勒斯意识到自己目前的状态有些失控,于是便看向四周试图平复心绪,卢修斯.马尔福拥有比斯拉格霍恩还过激的审美,就连庄园里的烛台都全部亮闪闪的,而它们在格里莫广场12号一般都是黯淡的金色。

      隽秀的青年难得愣了神,只觉得记忆里的颜色像女巫的头发,几簇发梢翘起来缠住他,又柔软地扫上心坎。

      他掐着时间幻影移形到了威尔特郡的某处大厅当中,雷古勒斯随便挑了个位置等着,门前的雕像也很聪明地没有询问他的来意。大概过了一刻钟有巫师陆陆续续离场,被宴会消耗掉的精力令每个人犹如发蔫的植物。他们向雷古勒斯道好,也不对他的出现感到震惊。青年自然清楚个中原因,自己的母亲虽然鲜少给人好脸色看,但到哪里基本都不会被忽视。

      沃尔布加.布莱克长着张艳丽苍白的脸,乌黑的眉毛紧皱着,在看到雷古勒斯后神色才有所舒缓。黑发青年轻车熟路地哄她开心,可能与父亲的病有关,她最近和颜悦色的次数越来越少。随后他用一套巧妙的话术说服了她,以便能将注意力全放在跟在后头的杰西卡身上。她今天穿着身月桂色的裙子,脸蛋被门内的热气闷得红扑扑的。春天连绵的降雨令气温依旧保持在清爽的程度,过大的温差让赫奇帕奇像小动物抖水那样打了个哆嗦,而这个动作引来了妇人轻蔑的一瞥。杰西卡发觉后浑身僵硬,像真被雨给浇湿了。

      “别失了礼数,小姐。”老布莱克夫人不悦地讲,不过为了给她面子还是压低了声音,以往她的嗓门不会这么小,至少吼小天狼星的时候不是,“那么多人都在看着我们。”

      雷古勒斯会选择性地介入二人之间的问题,不是畏惧承担责任,只是母亲的性格决定了越顶嘴她越会讲刻薄话。男巫握住赫奇帕奇温热的手悄悄聊了几句,这个世界上大部分问题都能找到两全其美的方法,如果没有,那他会选择站在杰西卡这边——她是他的爱人,也很快就会是他的妻子,婚姻作为一种契约本质上有其特殊的魔力,到最后恐怕只有死亡才能将他们分开了。

      在离开大厅时沃尔布加冷淡地表达了自己的需求,有麻瓜出身的巫师用过这里的壁炉,所以她宁愿幻影移形回去。期间有个姓氏显赫的法国人认准机会同他们攀谈,并不遗余力地称赞了两位女士的魅力。雷古勒斯自然地回应对方的奉承,这人是家里的第三个儿子,父亲给他的零花钱有限,以至于把将来的遗产做抵押,向别人借钱花。忽然他感到杰西卡轻轻扯了他的袖子,毕业前她就是个优秀的追球手,灵活的手指与身体反应让她的动作几不可见,她会很聪明地用这样撒娇般的方法向他讨要东西。

      年轻的布莱克先生托着下巴,看杰西卡风卷残余地将炸鱼薯和焗饭塞进嘴里。雷古勒斯自己多的是这种时候,吃饭不会是交际的主要目的,大部分人基本也没有心思享受食物。霍格沃兹算是例外,毕竟那里的家养小精灵总会无限制地满足每一个学生的要求,换句话说,每个学生都被认为是这座城堡暂时的主人。

      青年一面默默挑剔着餐馆新菜的质量,一面不忘听杰西卡把晚上的见闻故事性极强地讲出来,但她从不会抱怨自己与母亲的那些摩擦,这也是米勒家庭教养的体现。雷古勒斯凝视少女被噎到后猛灌一大口石榴汁的表情,鬼使神差地也叉了块薯条喂进嘴里,他的胃口被同样唤起来了。

      至于别的分歧,例如对麻瓜和麻瓜出身巫师的态度什么的,雷古勒斯只能庆幸杰西卡是个在赫奇帕奇读书的纯血统,这导致她的观点总是比行为更偏激。与此同时杰西卡又开始喝刚上桌的热黄油啤酒,外面是春天凉飕飕的晚风,他们找的餐馆离打烊还有好一阵,所以夜间聚集的食客也多,四周吵吵闹闹的,他却觉得全世界都变得安静。

      清峻的男巫端详恋人的脸,几年过去,她的气质变得更柔和,像终于被磨亮的珍珠,不过这两个月她神色闷闷的,做事也没有兴致。思来想去雷古勒斯认定是她还在生自己的气,前一段时间他们又为了老套的问题争执,也许他在她面前放松惯了,口无遮拦地称她总是胡乱听信他人的说法,但信到一半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然后他就看到杰西卡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他确实忘了她很介意被说笨。

      于是雷古勒斯伸手去碰她的蹙着的眉毛,在快触到眉梢时杰西卡因发痒躲了躲。“干嘛?”她中断了对晚上聚会的描述,有点意外地问,天蓝色的眼珠抬起来,“我脸上有东西吗?”

      “抱歉,杰西。”雷古勒斯突兀地说,他的道歉本领完全是跟杰西卡相处练出来的,平心而论不怎么样,“你别生气。”

      少女听到他又在讨晦气后嘴巴蓦地抿起来,把最后剩的一点酒闷进喉咙。一张脸仿佛被春风摇晃的花朵,轮廓漂浮不定。

      杰西卡的发火实在构不成威胁,因为她表达委屈的方式通常是沉默的,在被他抱怨的第一时间她就成了哑巴,并低头用魔杖一下下戳自己的手掌心。其实雷古勒斯感到当时她除了愤怒外更多的是悲伤,可他抓不住这股情绪的来源。也许圣芒戈确实是个引发伤感的地方?雷古勒斯毫无道理地想,他知道她从转到魔咒伤害科后就给那个中了小巴蒂.克劳奇夺魂咒的麻瓜写了不少人物传记,起初还在《唱唱反调》上投了稿,不过现在又不更新了。

      他记得他们起过的每一次的争执,大部分属于小打小闹,唯一比较严重的还是他主动告诉她自己发现了她是个易容马格斯,但雷古勒斯记得自己那会貌似完全没有担心的情绪,因为他清楚杰西卡并不会真的生他的气——又或许,他当时正沉浸于得知了黑魔王更大秘密的震惊当中,野心与保护家族的渴望如洞窟中的水流在他的耳畔呼啸,用真诚换来谅解已经是他能分给约会对象最珍贵的东西。

      他的目光转移至杰西卡手上的订婚戒,自从他求婚后她就没再戴祖母留给他的那枚素面戒指了。雷古勒斯在脑内勾勒出祖母尚未苍老的面容,儿时的自己和小天狼星在祖父母家消磨漫长的夏天,她就会带着它给瓶子里的植物剪茎。雷古勒斯希望杰西卡不是因为讨厌他送的订婚戒指才难过的(毕竟她看上去更珍惜原先那枚),比起首饰它更像是一个初步的约定,只不过没有牢不可破的誓言那么正式。

      忽然他发现实际也并不理解杰西卡的想法,她在写那些麻瓜故事的时候都在思考什么呢?

      “说起来,费欧娜的堂哥提到了很有意思的事情,”这时杰西卡继续开口,她剥了个橙子给他,纤细的手腕上是快散得差不多的雏菊香水味,“他自称知道市面上蛇怪剧毒出售的真相,那些剧毒是从霍格莫德偷偷运出去的,他怀疑源头其实就是霍格沃兹。”

      “那金斯莱.沙克尔的表情一定很精彩,没人能数得清霍格沃兹到底有多少条通向霍格莫德的密道。”雷古勒斯接上话,沙克尔是魔法法律执行司的新秀,被推出来解决蛇怪剧毒的问题,“我能大致想象出来。”

      “我把记忆都抽出来给你看好了。”赫奇帕奇这才弯着嘴角说道,又作势要拿魔杖指自己脑袋。这一笑令黑发青年暗自松了口气,腹诽之前怎么没发现少女这么爱耍性子,说不得凶不得,帮她复习功课还要给她想理由。

      但他还是感到高兴,仿佛几缕阳光略过乌沉沉的银器,在上面映出明亮的光痕。他也许之前确实忽略了她的想法——至少还可以弥补。

      “你可以继续写你喜欢的那些...故事,”哪怕是关于麻瓜的,雷古勒斯有点僵硬地讲道,一面唾弃自己的示弱,一面又想兴许这样能让她开心点,“反正我又不看它们。”

      杰西卡在听明白后发怔地打量了他好一会。明明就是傻兮兮的,雷古勒斯无奈地想,但随后感到杰西卡也伸手抚摸他的脸颊,指腹上戒指的触感很明显,冰凉的硌在他与她的皮肤上。

      “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笨。”他听见她堵着气说,似乎回答他的问题需要下定某种决心似的。少女略侧过头,眉眼间透露出很淡的遗憾,但就如一尾游鱼,忽地扎进水里不见了,“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

      “好好。”他叹气,顺势又亲了她的指节一口,“全英国数你最聪明。”

      “!”

      他等杰西卡吃饱后陪她去郊外逛了一会,雷古勒斯清楚至少从五年级起杰西卡就喜欢草丛和观赏花朵馥郁的香气,并试图在霍格莫德的商店里寻找类似味道的香水或带香味的纸片。青年顺手帮她确认一个错误咒语的完整性,又听她叽叽喳喳的发愁魔法部要把所有跑去麻瓜医院学习的治疗师抓走施一忘皆空。从毕业后她的烦恼就变多了,要熟悉一整套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纯血规则,又要克服对格里莫广场12号的恐惧,因为她觉得里面除了家养小精灵的脑袋外还全是黑魔法的气息。这让雷古勒斯想起邓布利多让他慎用黑魔法的忠告,被定义为黑魔法的咒语基本都由恶意驱动,无论多高明都会留下痕迹。

      雷古勒斯.布莱克第一次正视了他们之间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在英国巫师近千年的历史中也没人拿得出完美的答案。平日里他们默契地绝口不提,直到任由它们变成经久不愈的暗疮。

      “对了,明天我能不能再去探望你的祖母?”杰西卡说,她像是刚想起来,“我有点在意她的咳嗽,正好从同事那学会了一个刚被认证的咒语——不过你要跟着我一块。”

      杰西卡跟梅拉尼娅.布莱克相处得还不错,而她表达友好的方式就是时刻为对方着想,这种友善被邓布利多评价为纯粹的利他性。雷古勒斯跟她确定了碰面时间,说实话他也很怀念与祖母相处的时日,从格里莫广场12号搬走后她和祖父住进了拥有大片草场的郊外庄园,小天狼星主宰着庄园里每一处值得探索的土地,但他更愿意在她身边,再把听到看到的东西牢牢记住。

      这时青年听到杰西卡裙摆簌簌的响声,她像刺猬一样把自己卷起来,凝视眼前一株半开不开的野生森林蓝铃,荧蓝色的月光让她金色的长发像一捧缀下的砂子,也在她细密的睫毛下投出朦胧的扇影。她的身躯缩在一处,被沉默笼罩着,也几乎吸引了他全部的视线。

      他需要再多思考杰西卡想要什么,雷古勒斯看着恋人的侧脸想到,以掩盖内心毫无出处的恐慌与不安。比如...…在祖宅专门找弄一个房间让她做喜欢的事?或者就算她真想研究麻瓜的那些治疗知识,他也可以尽量去推一把,至少让魔法部的条例不成为阻碍——

      雷古勒斯盘算着自己能付出的代价,但作为19岁的成年人,他又总归会忘记点什么,比如一个很久以前的夏天,他在梅拉尼娅那听惯了因膨胀而毁灭的的故事,奇怪这些人因为拥有过多,反而对别人趋之若鹜的东西毫不珍惜。而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得到想要的,他肯定不舍得放手。祖母在听完他的理论后咯咯笑了一阵,然后抱住他说他早晚有一天会明白的。

      “我的小王子,”他忘记她充满爱意却略带无奈地说,“你最大的问题,就是想要的实在太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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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西卡边打哈欠边换下新买的裙子,她最近正处于一种“我怎么还没死”与“大家都该去死”交叠的离奇状态,配合周一的上午简直比阿瓦达索命还吓人二百倍。她试图闭着眼穿好从衣柜里拿出的治疗师长袍,结果还是系岔了一回扣子。

      她仿照雷古勒斯的方法梳理这周要做的事情:她最新的排班出了,可能要值几次夜班;负责寄父亲生日礼物的猫头鹰离奇失踪,不知道让店主再派一只能不能来得及;当然还有跟雷古勒斯相关的一大堆破事——她盯着手上闪闪发光的戒指,觉得自己差不多快被布莱克给同化了。

      她叹了口气,把戒指摘下来好好放进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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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六十五章 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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