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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六十三章 门框爆破工程 ...

  •   很难说目前是一个怎样的场景,杰西卡抱着卢平的旧袍子想。在场的各位理论上都是彼此的亲人(严谨来说,是曾经的)或好兄弟,但稍微了解下个中缘由就知道这帮人能聚在一起有多奇怪(所以才会是曾经的?)。

      她任由思维漫无目的地狂奔了一会,最终选择先把手里的袍子物归原主。莱姆斯.卢平向杰西卡道了谢,他因嗓子发干咳嗽了几声,看上去像刚绕着霍格沃兹的魁地奇球场狂奔了一圈。而这一切都发生在一股异常平静的氛围当中,仿佛所有人都在神游天外,并无视卢平卷起的衬衫袖子下那条毛茸茸的胳膊。

      唐克斯眨了眨眼,把长了蓝色沙疹的鼻子埋在膝间,很聪明地配合气氛不说话了。

      在这样微妙的场景下,只有飘来飘去的圣芒戈纸飞机还沉浸于工作。杰西卡试图用眼神暗示小天狼星主动说明情况,在发现他故意装死后考虑直接将纸飞机丢在装丽塔.斯基特的玻璃罐子上,但最终还是没有这样做。可能是察觉出她的怒火,卢平开始解释起自己出现的原因,他与小天狼星似乎通过魔法达成了共识,坚称是担心小天狼星打扰他亲爱的外甥女康复才赶过来把他拉走。而真正有资格评价打扰与否的安多米达则保持了良好的素养,平静地指挥钩针去钩那副马上就能完成的衣领子。

      杰西卡几乎是求助式地望向雷古勒斯,黑发青年垂着一双灰眼睛,他今天穿着配背心的深色呢子外套,简直像是来度假的。他对眼前这副颇为好笑的场面保持了克制。斯莱特林只是向杰西卡露出一个权听安排的表情——意思是这是她的地盘,要怎么处置都随她高兴。

      思索片刻后,赫奇帕奇把一直没顾得上打理的沙色金发分成两股,再用发卡固定成一个简单的马尾辫。她边重新整理头发边睨了一眼挤来挤去的走廊:“我们...换个地方。”在别人的病房里聊有关丽塔.斯基特的话题总归怪怪的。

      杰西卡报出疗愈所的口令,圣芒戈存在几处这种奢侈的地方,因为利用率较低基本上属于闲置状态。她打开疗愈所的隔间,里面整齐堆放着几排还未开封的崭新原剂。她简要向莱姆斯还有雷古勒斯解释了小天狼星的请求,自己变成卢平顶上采访的全过程,以及丽塔.斯基特是如何被蓄谋已久的小天狼星强制变回了阿尼马格斯形态。接下来她很实心眼地把大记者的鳄鱼皮手提包与笔记本摆在方形桌上,以示意所有属于斯基特的个人物品都已整理完毕,就算杀人灭口也不会留下隐患。

      “但我还是不建议你们...嗯,报复她,虽然她真的很可恶。”杰西卡谨慎地建议道,哪怕她当时顶着的是卢平的脸,可达摩克利斯和圣芒戈肯定要惹麻烦,“圣芒戈解释不了一个大活人为什么消失。”

      小天狼星戏剧性地摇了摇头,这一举动弄乱了他额角卷曲而柔软的黑发:“我们又他妈不是食死徒。”

      雷古勒斯像尊滴水嘴兽一样装死。

      彻底麻木的卢平用手抹了把脸,露出过分苍白的脸色与脸颊上的疤痕。不知为何,杰西卡觉得这起由掠夺者成员一手操办的恶作剧唤起了卢平.莱姆斯的某种恐惧。她又端详了一会被关在玻璃罐里的甲虫形态丽塔.斯基特,随后语言系统好像也被小天狼星的冒险精神污染了——所以全英国到底他妈的还有多少没注册的阿尼马格斯?

      忽然她就意识到了,这个世界上的人果然全有秘密。

      小天狼星最终还是愿意开他的金口,他像一头狩猎成功的雄狮,懒散且得意洋洋地承认这确实是一场对知名记者谋划已久的报复,最开始是私人恩怨,毕竟丽塔.斯基特以彼得.佩迪鲁为突破口挖出了他们易容马格斯的身份,但随后这场私刑就有了正义的加冕——斯基特瞧上了达摩克利斯大师正在研制的魔药配方,坊传能拿梅林三级勋章的那个,而她一直在迫害的莱姆斯.卢平正好就是达摩克利斯的神奇草药研究员。

      “你不会想知道这女人已经写出了多令人发指的东西。”英俊典雅的男巫口吐芬芳,称大记者那本笔记里的手稿是他“有史以来抗击过最恐怖的邪恶”。不过他也立马交代了自己准备给予丽塔.斯基特怎样的惩罚:他要押着她去魔法部登记阿尼马格斯,一如掠夺者当时在媒体面前不得不做的那样,同时给她施上能让她把亲爹都忘干净的一忘皆空。

      “是不是还有其他,办法,”杰西卡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她现在开始后悔帮助小天狼星了,因为他看上去完全沉浸并自信于自己的计划,哪怕其中涉及到一些游窜在违法边界的问题,“你可以只抽出她其中一部分记忆,或者试着和她谈条件,比如阿尼马格斯的身份......”

      “收起你的同情心,杰西卡,丽塔.斯基特靠这玩意挣钱,只要她想,她马上就能写出比原先长十倍的稿子羞辱你。”小天狼星冷淡地拒绝。他看上去很想给她一下,不过很快他就试着放弃了,一如他在学校里面对其他赫奇帕奇,充满居高临下的无奈,“这件事达摩克利斯知情,你不用担心会有人找你的麻烦,小姐,我从不背叛帮助过我的人。”

      雷古勒斯讽刺而短促地笑了一声,杰西卡立马意识到他是故意的。像是被青年的笑声点醒,她忽然发现了格兰芬多话语中的不和谐之处,比如丽塔.基斯特对卢平的过分关注,比如自始至终都是小天狼星一人在侃侃而谈,而他坚持要保护的好兄弟则全程沉默。

      “所以,你其实没准备告诉卢平——”

      年轻女巫的推断被怀表的呼叫突兀地打断,杰西卡汗毛倒竖的一瞬间开始条件反射般摸出自己的魔杖。她告诫男巫们最好等她回来,不然被发现的话就赔她工资。临走前她轻轻碰了雷古勒斯挺拔的后背一下,在外人看来像是某种心照不宣的感激或暗示。

      随着轻盈的关门声与急匆匆的脚步消失,小天狼星彻底把自己交给了座椅的椅背,他下意识靠近身旁脸色苍白的卢平.莱姆斯,又冲着对面抱着胳膊说道:“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你可以如此心安理得地呆在这里。”

      “非要解释的话,我其实是个被误解的好心人,我恰好看见卢平在发疯般地寻找你。”雷古勒斯平淡地回复道,被魔法操控的茶具为他倒了杯茶,同青年的举动一样文质彬彬,“同时你可以坚持认为我完全不在意丽塔.斯基特的文章对布莱克的抹黑。”

      “反正我不觉得这玩意恶心,”小天狼星烦躁地说,只要不涉及到他在乎的人或事,他对这些八卦向来抱着看乐子的心态,“我告诉杰西卡,就做好了她全告诉你的准备,你们只需要装作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雷古勒斯啜了一口绛红色的茶水,同时卢平感到青年深灰色的眼睛正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有一瞬间,他以为那目光其实来自小天狼星,这对兄弟有着同样的眼珠和发色,只是雷古勒斯的下颌更瘦,吐出的话语也更缓慢,像是毒舌的鳞片划过皮肤,最终死死缠绕住他的脖颈。“我好奇的是,被丽塔.斯基特编排就那么难以忍受?还是你只是气愤终于有人戳穿掠夺者除阿尼马格斯之外的小秘密了。”

      “我他妈劝你少多管闲事,雷古勒斯.布莱克。”小天狼星压低声音警告道,如果在学校里恐怕不止警告这么简单,但岁月给了在座所有人长足的进步,“从各方面讲你管得都实在是太多了。”

      “我可以好好问问你,为什么丽塔.斯基特就是揪着莱姆斯.卢平不放,也可以问问你为什么非要拉杰西卡进来,可怜的卢平不愿意跟你干这么疯狂的事,对吗?”雷古勒斯叹了口气说,不知不觉间他看完了桌面上笔记本的内容,现在正翻到了写满了狼人以及达摩克利斯魔药秘密的那页,“你最好能把自己的烂摊子处理干净,杰西卡帮你可是连一点报酬都没要。”

      小天狼星轻佻而不忿地看了他一眼,用神情质问他哪来的权力管这管那的——估计是在学校当学生会主席上瘾。

      “不然我就要跟你拼命,”雷古勒斯露出了一个微笑,“你以为我专门跑过来看你们笑话?我哪有这么闲。”

      小天狼星把丽塔.斯基特的笔记从雷古勒斯手上薅过来递给月亮脸,他这才发现自己弟弟装模作样的本领有所精进。从他有记忆起这就是雷古勒斯的拿手好戏,明明心里想着一套别的,却还是要向家人佯装乖巧。这也是小天狼星觉得雷古勒斯软弱的主要原因——达成目的毕竟是要舍弃些什么的,你不可能什么都不失去。

      他翘着修长的腿,考虑要不要先离开这儿,他要好好和兄弟们还有达摩克利斯商量一下怎么处理不知从哪知晓了狼人情报的丽塔.斯基特。面对因自己私自行动而明显有点崩溃的莱姆斯,小天狼星冲他打了一个隐蔽的“抱歉”手势,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地保住他的朋友,可也不想伤了朋友的心。

      “出门右转上楼,然后你们就可以混进看病的人群里。”雷古勒斯头也没抬地说道,他提前把笔记里有关布莱克的内容都撕了,然后用漂浮咒把大记者的提包和羽毛笔甩进卢平怀里,“如果被抓了记得给杰西卡付一个月工资。”

      “替我表达对她的感谢,雷古勒斯。”卢平略微点头说道,棕发青年的榛子色的眼睛露出疲惫但真诚的神色,“还有歉意。”

      “我听说你一直在试图捞小巴蒂.克劳奇出来,”小天狼星在临走前忽然说道,高挑俊美的青年回过头,鸦羽般的黑发与装饰品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把他身后瘦小又沉默的身影衬得像一尊石像,“我个人觉得,质疑邓布利多的决定没有好处。”

      雷古勒斯挑了挑眉,没有说话,但在场的另外两位男巫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比起家族权威,格兰芬多教会了我尊重他人的牺牲,你也许在意被邓布利多利用或欺骗,但我很满意英国巫师目前的状态,不管它是被校长怎样塑造出来的。”小天狼星说,很少有秘密能逃过精明而又洒脱的青年,但属于格兰芬多的意气风发终究被岁月打磨地厚重了一点,因而他选择尊重校长的心血,“与你不同,我知道感恩。”

      杰西卡步履轻快地结束今日的午餐,距离丽塔.斯基特被抓住已经过去了三天,这期间她没有被扣工资。她最开始认定斯基特是被小天狼星他们监禁了,但今早收到了大记者去魔法部登记阿尼马格斯的消息——看上去还是能认出自己亲人的样子。

      赫奇帕奇同路过的卢瑟福.波克打了招呼,这位和她同期的同事边啃快流出来的菠菜奶酪吐司,边抱怨又有病人把用魔咒加热的牛奶吐了一地。杰西卡默默反胃了一下,只剔除特定记忆的一忘皆空虽然棘手,但对掠夺者们来说不成问题,自己的身边总是不缺少传奇人物。

      她和卢瑟福一会会和奇异病菌感染科的治疗师们开个会,在主治疗师的带领下评估西弗勒斯.斯内普提供的沙疹药水配方。杰西卡在圣芒戈的档案里见过斯内普的字迹,他在毕业后不知所踪,不过听其他人说实际在翻倒巷混得风生水起。但不管他到底在做什么,只要能有效治疗沙疹,院长肯定会愿意给斯内普颁奖的。

      小天狼星跟卢平之间有秘密,在其他人轮流发表对主治疗师眼光的赞美时杰西卡托着下巴想,她坚信雷古勒斯肯定对此感兴趣,毕竟他是那种不放过任何秘密的家伙。她一面准备下班后找他聊聊,一面又想起丽塔的话,她说她和雷古勒斯怎么看怎么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实际上大记者说的对,沙金色卷发的少女心中涌起一股茫然感,这种感觉从临近毕业时开始后就愈发强烈。杰西卡不清楚是因为她不了解这个世界,还是她所了解的那个世界已经变了。

      会后达摩克利斯拦住了她,作为魔药学方面的权威他有权对任何配方提出建议。年轻的天才药剂师感谢了她对卢平的帮助,并且送上了一本描述原初状态的书当礼物,里面描述了魔法诞生之时的所有玄妙细节。杰西卡盯着书籍扉页密密麻麻的拉丁语,又看向达摩克利斯银色金属架的圆眼镜后那双充满渴望的眼睛,心想自己再来二百次分院都不会是拉文克劳。

      “达摩克利斯先生,”她斟酌了一阵后说道,“您在研究的魔药配方似乎引起了媒体很大的兴趣,我不确定这是否算是好事。”

      “对于这份魔药的话,我更希望他们等我公布后再出现,而不是现在就冠以梅林三级勋章的吹捧。”达摩克利斯诙谐地说,面对杰西卡他也没怎么隐瞒,也可能是他早就把杰西卡当成共犯了,“如果不是前几天你帮了卢平,我们恐怕要陷入麻烦。”

      “我以为小天狼星在骗我呢。”年轻女巫礼貌地笑道,不过没追问为什么卢平当时的反应如此紧张,倒不是有很高的道德感,主要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想听。

      万一打听到了不该知道的东西,她可能会被小天狼星亲手处理——

      “其实我不在乎什么梅林三级勋章,从我接触药剂师这份工作起,我就坚信我要做的事情比我得到的回报更高尚。”达摩克利斯忽然叹气,他也对女巫笑了笑,“这份配方比较特殊,小天狼星.布莱克也是为了保护它才控制了丽塔.斯基特,一旦成功的话它能拯救很多人。”

      杰西卡把书认命地抱在怀里:“我需要做什么?”敢情达摩克利斯还是来敲打她的。

      “假设有人问起的话,声称什么也不知道。”天才药剂师乐呵呵地开出了自己的条件,“而且听说你们的轮岗期马上要过了,我跟每个科目前的主治疗师关系都不错,毕竟哪里都离不开魔药的帮助。”

      杰西卡花了几秒钟才从“原来这就是贿赂吗”的震惊里爬出来,沙金色卷发的小姐思考了一番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最终决定开口道:“我想去看看五楼的那个中夺魂咒的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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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学校里黑魔法防御术课本里的描述,不可饶恕咒属于纯粹的邪恶,因为他们无法被治愈,并且任何施出不可饶恕咒的巫师都会在遭受众人批判的同时喜提阿兹卡班的终身监禁。但对于圣芒戈的治疗师与药剂师,对不可饶恕咒伤害的攻克反而是医学桂冠上闪闪发光的宝石——用永久粘贴咒黏住的那种。提斯代尔在毕业后的第二年领了夺魂咒的课题,随着起初那股冲劲的过去,他现在开始彻底怀疑自己当初选研究方向的眼光了。

      “小巴蒂.克劳奇快被布莱克给捞出来了,”他躲在一楼的接待大厅聊八卦,现在是他的休息时间,而接待女巫莫娜正用两只手一口气处理二十多只发往不同科室的纸飞机,“你说如果我们真研究出治疗夺魂咒后遗症的方法,那夺魂咒是不是也不能算不可饶恕咒了?”

      莫娜听后翻了个白眼,她对来向她咨询的巫师露出营业微笑,把人送走后又立马恢复成了加班脸:“我感觉自从杰西卡加入了魔咒伤害科,你就丧失了基本的思考能力。”

      提斯代尔撕开一包母亲寄给他的杏脯,圣芒戈的职工们全部在入职后锻炼出了一副好胃口。他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理论上各科室的双向选择要经历漫长的扯皮过程,但天才药剂师为杰西卡做了推荐,据说还是达摩克利斯亲自带人砸的门——提斯代尔能够想象出天才药剂师健壮的身躯拍打门框时所带来的震撼。

      提斯代尔又想起杰西卡,她目前跟他一起负责汉兹的夺魂咒问题,这位麻瓜先生在中咒后记忆出现了大片的错乱和空白,而这全要“感谢”他们的小巴蒂.克劳奇先生。杰西卡为了唤醒他的记忆甚至练了门打排球的爱好,根据麻瓜混血巫师的说法,看上去还有模有样的。

      “你说,她会不会是因为我才来魔咒伤害科的。”提斯代尔开始发疯,格兰芬多向来不吝啬于表达自己的情感,“所以我是不是还有机会...”

      “滚,”莫娜毫不留情地用纸飞机给了他一下,“不然我会在雷古勒斯.布莱克之前先揍你一顿。”

      提斯代尔耍了个宝示意自己在胡说八道。他确实不喜欢眼高于顶的斯莱特林,但这也不是他能评价的,毕竟欣赏和占有欲向来都是两码事。但这俩人一个在试图从阿兹卡班里捞小巴蒂.克劳奇,一个在医院里救被这家伙伤害过的病人——只能说如果是他,提斯代尔肯定会和对方大吵一架。

      “我是真觉得我有机会,”于是提斯代尔往嘴里继续塞了颗杏脯,他把其中一部分分享给了接待女巫,简直像是某种贿赂,“你难道不这样觉得吗?”

      “你有个屁的机会。”莫娜在吞咽完一颗杏脯后照实说道,“关于杰西卡,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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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西卡在享用从客厅里顺出来的最后一块克拉芙蒂,她拉了雷古勒斯陪她参加父母拜托她到场的聚会,随后在大家尽情跳舞时溜出来走神,而雷古勒斯则在一旁喝掺了白兰地的柠檬水。在同恋人的交流中她放下盛蛋糕的小碟子,能隐约听见春天若隐若现的呼吸与花园里玫瑰生长的簌簌声。

      “小天狼星最近搬到达摩克利斯先生的实验区了,”女巫奇怪地说道,从抓住丽塔.斯基特之后他就怀揣着极大的热情参与到了达摩克利斯的魔药研究中,“不清楚他能不能多领一份工资。”

      “就算有他也不会在乎,圣芒戈给研究人员发的薪水低得可怜,哪怕是达摩克利斯。”雷古勒斯径直指出来,接下来两个人讨论了一番掠夺者到底瞒着什么,甚至还跟达摩克利斯的研究有关,尽管只要等到这份研究公布就能猜个七七八八。“我不想惹麻烦,但是不影响我——”

      “不影响你好奇他们的秘密。”杰西卡流畅地替他补上了后半句话,然后看见隽秀的青年喉咙滚了滚。雷古勒斯确实是个这样的家伙,实际上他很愿意能找到一个人倾诉心中的那些畅快、得意和兴奋。他会兴致勃勃地向杰西卡抱怨合伙人的愚蠢,周边带给他的麻烦,以及他怎么尽到牧羊人的本分,一剪刀一剪刀地去剪魔法部那些肥羊的羊毛——表面上他可以谦恭和气,但实际下剪子时一点都没手软。

      而且说到底,赫奇帕奇想,雷古勒斯追逐秘密的理由也很简单,他认为真相能让自己保持理智与优势,又或者说他接受不了自己被蒙在鼓里。

      “赛维尔夫人没跟我说上几句话,”杰西卡裹紧细绒披肩,把刚刚聚会中的其他事情也讲给恋人听,“妈妈说这位夫人最大的爱好就是聊彼此的孩子,但可能我没有孩子,她就什么也没法问我了?”

      雷古勒斯本来还算高昂的谈话兴致忽然中断,杰西卡狐疑地侧过头去,发现隽秀的青年耳朵尖发红,肯定不全是被冻的。两个人在初春的夜晚互相沉默了一会,杰西卡确认他真的在想奇怪的事情,随后也开始脸红起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们可以先订婚。”雷古勒斯缓慢而不自然地讲,理论上他应该找个更庄重的场合,但杰西卡先提起来了。他的姿势变得有点僵硬。“我以为你不愿意太早就——”

      “老实讲,雷尔,”女巫用吃甜点的勺子柄去戳青年正装上的扣子,“你是不是早准备好了,但是这次却没带上你准备的——”

      雷古勒斯本来只有一点异样的脸颊彻底要化开了。他在脑内斥责自己的愚蠢,并且设想该如何安排好该安排的事项。而女巫则彻底转过来看向他,她周身都是亮晶晶的首饰,将露台的灯光切碎万花筒般的千万片。

      “你喜欢我什么?”她问,就像她每一次向他撒娇时所确认的一样。

      雷古勒斯试图用以往的每一次回答来填上这个问题,可伴随着婚姻的话题,他忽然想到了存在于两个人之间很多其他的东西,比如一个秘密,像一道愈合的伤口;比如几个分歧,像无数处细密的裂痕。归根结底,对于婚姻他现在还太年轻了,无法为这两点找出合理的解释。直到很后来,他才能坦然地回答自己,好奇实际是爱情的伪装,而漫长的时光足够磨平大部分差异,只要两个人都足够靠近并且坚定。

      但此刻,初春的夜晚青年沉默着,烟灰色的眼睛仿佛擦亮后被放置于黑暗中的银器,他需要立刻组织出一个答案,既能回答青少年时期的互相吸引,又能回答未来漫长人生的陪伴。最终他还是找出了一个合适的答案。

      “我爱着你的灵魂。”雷古勒斯.布莱克说道。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第六十三章 门框爆破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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