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梦的一部分》何二梦

19、19

　　姜言一瞬间愣在了原地。

　　四周的空气似乎安静了几秒。
　　随后，就听赵南在一旁小声惊叹道：“卧槽，好精准的力道，竟然一滴都没有泼到别的地方！”

　　闻言，姜言下意识地转头，朝着实验班被泼的那人看去。

　　还真是。
　　杯子里的奶茶，全都兜头淋在了那人的脸上。
　　一滴都没有浪费。

　　好家伙，技术不错啊。
　　有点儿之前那种把人一把扔墙上的架势了。

　　随后，就见对面实验班那人被泼得懵了几秒。

　　愣了半晌，整个脑袋全都黏糊糊的那人突然反应了过来，眉毛一竖眼看着就要发飙。

　　然而，他在抬手抹了一把脸，看清刚刚泼他的人是夏野后。
　　不知为何，却一瞬间消了气焰。

　　不过，此时的他却还依旧嘴硬地看向夏野，一脸否认道：“为什么泼我啊，这根本就不是我干的！”

　　“你tm还嘴硬呢？”
　　一旁的赵南立马上前一步，就想要继续和他理论。

　　一旁的夏野没再理那人。
　　他一扬手，把手里泼得一滴不剩的奶茶杯子精准扔进了对面大老远的垃圾箱里。

　　随后，夏野又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你刚刚不都已经承认是你泼的，我都录下来了。”

　　“哎，等一下……”
　　或许是证据确凿，那人这才开始有些慌了，追着夏野说道：“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一旁的赵南换上了那人刚刚对着他们不屑的表情，一脸嗤笑道，“准备好赔钱吧。”

　　“赔钱？”那人现在似乎才完全反应了过来，开始害怕了起来，“还要赔钱？你这个值多少钱？”

　　“我这个倒是不值什么钱。”赵南说完，看到那人的表情一瞬间松动了一下，但随后，赵南笑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但是——我言姐那幅画可就老值钱了。”

　　“这你可能就不知道了。”
　　赵南上前一步，耐着性子认真给他介绍道：“言姐她那幅画，先不说这个特制的纸有多贵，而且，我刚刚不都说了，这是在获奖之后被展馆买下来的作品。”
　　“所以，展馆那边，包括接下去展出的损失，都得要你来赔付了。”

　　一旁的姜言点了一下头。
　　随后，她抬起头来，朝着那人扬了一下手里的手机，说道：“我刚刚已经和展馆那边说了，赔偿的事情，展馆的律师会来找你谈的。”

　　说完，姜言拽起一旁的陈京，又朝着赵南扬了一下下巴，说道：“我们走。”

　　说着，几人头也不回地转身大步离开。
　　只留下实验班那人站在原地，惊慌的眼神朝着一旁同样离去的夏野求助道：“我要怎么办？”

　　夏野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脚步没有丝毫的停留。

　　“言姐，刚刚那一下也太爽了吧！”
　　走在路上，赵南忍不住叽叽喳喳地在姜言旁边喊道。

　　等他们走到楼上的时候，刚刚的那件事已经有老师发现，去通知了实验班那个同学的家长。

　　姜言和赵南陈舒季清这些画被泼了的同学都被叫到了办公室里。

　　“具体的情况老师也都了解了。”
　　办公室里，美术班的班主任王老师，和实验班的班主任都在。

　　“你儿子把他们几个人的画给泼坏了。”
　　实验班的班主任开口，对着那人的家长说道。

　　“什么画啊？”那人的家长开口嚷嚷着道，“不就是一张画吗，有什么可稀罕的，再画一张不就行了吗？”
　　说着，他转头看向姜言几人，开始指点江山道：“画画啊就得要多练，多练才能出真本事，这是在帮助你们，让你们勤快一点儿呢。”

　　“不是的。”
　　本来，实验班的班主任也是下意识地偏向自己班的学生的。
　　可这位家长这一开口，实验班的班主任这下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向着他说话了。

　　“不是这样的。”实验班的班主任开口说道，“他们的那几张画，是要用来展出的，其中有一张还是得了奖，被展馆买下来的，现在，都被你儿子给损坏了。”

　　“能有多坏？”闻言，那个家长嗤笑了一下，“不就脏了一点吗，你们都是画画的，再画上去遮一下就好，这算什么大事呀？”
　　“我在干活还大老远地把我叫来，还真以为自己的画是大师作品呢。”
　　那人的家长说完，不顾老师的实验班班主任的阻拦，就要转头就走出办公室回去。

　　而这时，美术班班主任王老师突然开了口。

　　“这位家长请留步。”王老师说了一句，“展馆那边的律师打电话过来了，麻烦您接听一下。”

　　“什么玩意儿，装得还挺厉害。”那人的家长骂骂咧咧地转头，从王老师的手里接过手机，“喂，干什么……”

　　然而，也不知道对面说了些什么。
　　没过多久，那个家长的神情渐渐地慌乱了起来。

　　“真……真的要赔这么多钱？”他的声音似乎还带了些颤抖。

　　得到对面肯定的答复之后。
　　那个家长挂断电话，突然一个伸手，直接一个耳光朝着他儿子的脸上甩去。

　　“啪”的一声巨响。
　　办公室里的人都愣住了。

　　随后，那人的家长突然朝着姜言这边走了过来，就差要跟她们跪下了：“要不，我们商量一下，可以和解吗？”

　　“这个赔偿金也太贵了，我们一家人都凑不出这个钱来。”
　　“你放心，这个孽障我回家去会好好教训他的，扇他耳光直到他下次不敢了为止，求求你们了……”

　　赵南在一旁听得眉心直跳。
　　他默默翻了个白眼，上前一步正想要开口开始嘲讽的时候。

　　这时，一旁的姜言突然说话了。
　　“我们绝不和解。”她说。

　　“别啊……”那人的家长突然走上前去，一扬手，像是要再次给他儿子一个耳光。

　　在场的老师还没来得及阻止，就听姜言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姜言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开口说道：“打一下耳光就能变成钱吗？”
　　“那我去开发商那儿扇自己一天的耳光，他们就能送我一套房了？”

　　见那个家长突然梗住，姜言翻了一下白眼，又继续说道：“不能吧？”
　　“所以，你儿子是个什么金贵的物种，一个耳光能值这么多钱呢？”

　　“手欠破坏别人的财务就得赔钱，这不是常识吗？”
　　“你们要是真的不清楚的话，那我们就报警，让警察来教教你，行不行？”
　　姜言冷着脸说道。

　　“别别！”
　　说到报警，那人的家长才真的慌了，他忙朝着姜言道歉道：“千万别报警，会影响我们孩子之后考试的！”
　　“我们赔钱，我们哪怕去借也赔钱给你，好不好？”

　　“言姐牛逼啊，刚刚太爽了真的！”
　　从办公室里出来，赵南一路激动万分，嚷嚷着走到了美术班的教室。

　　姜言跟着赵南一起，一个顺手就习惯性地拐进了美术班的教室里面。

　　走进教室里才发现，她好像走错地方了。
　　她应该，要去陈京他们班的教室的。

　　正想要转头出去的时候。
　　姜言突然看见，自己的课桌上面，好像放着一杯奶茶。

　　哦对了。
　　她刚刚手里喝到一般的奶茶洒出了一些在实验班那人的身上。
　　然后，姜言一瞬间就没胃口了，随手把没喝完的奶茶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那这杯新的奶茶，是从哪里来的？

　　姜言转过头，朝着自己的课桌上看去。
　　她桌上放着的，是和她刚刚喝的那杯一样的奶茶。

　　随后，她就和坐在一旁的夏野对上的眼神。

　　夏野看了她一眼，随后，他的目光移向了她桌上的那杯奶茶，说了一句：“一会儿要冷了。”

　　“嗯？”
　　姜言愣了一下之后，才反应了过来。

　　他刚刚说的，是她桌上的这杯奶茶。

　　姜言握了握刚刚在走廊里被风吹得有些发红的指尖。
　　她犹豫了几秒，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奶茶的杯壁上，还依旧暖融融的。
　　姜言握着杯子，刚刚有些发冷的指节渐渐开始回温。

　　她拿了一旁的吸管，伸手戳开了这杯奶茶。

　　“江宜回老家了。”
　　突然，她听见一旁的夏野开了口。

　　听到这个名字，姜言握着奶茶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

　　一旁的夏野继续说道：“她是隔壁省的，前几天已经回老家了，不会再出现在这里了。”

　　姜言回过了神来。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哦。”
　　跟她有什么关系。

　　沉默了几秒之后，姜言听到夏野又轻声问道：“你明天，还去二班吗？”

　　“关你什么事。”
　　姜言随口说了一句。

　　“据说明天，楼下的奶茶店会出冬天的新品。”夏野转头看向她，说了一句。

　　“哦。”
　　姜言点头。
　　好像是挺陈京说起过。

　　还挺懂啊。
　　是不是之前，也这么给江宜买过？

　　-

　　第二天早上。
　　赵南等了她言姐一个早自习，都没有等来她回到美术班的教室里和他一起打游戏。

　　“人呢？”
　　赵南疑惑地点开游戏，又再次朝着姜言的位置看了一眼。

　　然而这次，姜言连游戏都没有上线了。

　　早自习，陈京正坐在教室里偷偷摸摸地看漫画。
　　一旁的窗户被敲响的时候，陈京还以为是老师来了，手忙脚乱地赶紧把书塞到了课桌下面。

　　没想到她一转头，发现窗户外面站着的人，竟然是夏野。

　　“找我吗？”
　　陈京疑惑地指了指自己，转头问他道。

　　夏野抬眼从二班的窗户门口望了进去，却没有看见他要找的身影。
　　他问陈京：“姜言呢？”

　　“她没在你们班那儿吗？”陈京惊讶道，“她今天没来我们班啊。”

　　说着，陈京掏出手机，给姜言发了条微信问了她一句：“你今天没来学校？”

　　平时的姜言大部分时间都手机不离手，几乎可以秒回陈京的信息。
　　而此时，陈京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等到姜言的回复。

　　下了早自习，夏野把作业搬去办公室。
　　他把一堆作业本放在办公室的桌自上，随后，他转过头，和一旁的老师说道：“今天的作业还差姜言的，她今天没来。”

　　一旁的班主任王老师听见了，回头跟他说了一句：“哦，姜言她请假了。”

　　“她……”
　　夏野下意识还想再问一句，但王老师已经转回了头，对他说道：“你先回去吧，快要到上课的时间了。”

　　-

　　此时的姜言坐了一晚上的飞机，整个人还处于晕乎的状态。

　　原本，她的主治医师就让她最近要时刻注意自己的情绪。
　　但没过几天后，却又发生了实验班的同学把奶茶洒到她画上，让她情绪波动如此大的事件。

　　姜主任有些不放心她，于是，按着主治医师的推荐，带着姜言到国外来做一次全面的检查。

　　好在，姜言刚刚已经晕晕乎乎地做完了全部的检查，并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问题。
　　只要之后自己稍微注意一些就可以了。

　　姜主任好不容易请到了几天假，顺便就带着姜言来这里散散心。

　　走到一条小路旁，姜言突然转头望了过去。
　　小路的边上，是一所顶尖级美院的宣传栏边上，放着的一叠招生简章。

　　注意到了姜言的目光，姜主任走过去拿了一张招生简章过来递给她，转头问她道：“想考这里？”

　　姜主任低头，大致看了一遍招生简章，说道：“倒也不错，拿回去看看。”

　　姜言伸手接过了招生简章。
　　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妈妈，好像就在这个国家。

　　姜言微微低下了头。

　　那次她只考了一天的期末考试，第二天没去，就是因为她吵着闹着要出国找去她妈妈。

　　姜言一直都记得，小时候妈妈走时曾跟她说过。
　　等到妈妈在国外赚到了钱，就一定会回来接她。

　　可这么些年过去，姜言却一直都没能等到她来。

　　姜言记得，考试那天，当时的姜主任由着她闹。
　　他站在一旁叹了口气，犹豫了许久，最后也没有把那句话说出口。

　　如今的姜言，已经可以读懂姜主任当时没有说出口的话了。
　　她妈妈要是真的有心想要来找她，现在交通通讯如此发达，她一个大人，又怎么会让一个孩子大老远的跑去找她。

　　这次出发来这边的时候，姜主任还问了姜言，要不要给她妈妈打个电话，说这次倒是可以顺便过去看看她。

　　姜言摇了摇头，说不用了。

　　不属于她的东西，如今她已经可以做到，不再对他们产生期待了。

　　姜言抬起头，看向一旁的姜主任。
　　她其实，之前并没有想过要出国读书。

　　低着头沉默地走了一会儿，姜言突然开口说道：“我出国读书，那你不就一个人了。”
　　“而且，国内也有挺多好学校的呀。”她说。

　　姜言平时很少能看到姜主任笑。
　　但此时，她却见他似乎笑了一下，随后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你不用管我，你只要去你自己想去的地方就行。”

　　姜言沉默了一会儿，这才低着头轻声说了一句：“好。”

　　-

　　等到姜言终于从国外回来，再次回到美术班的座位上时，已经快要到圣诞节了。
　　班级里的圣诞氛围也已经很浓了。

　　甚至，在姜言几天没来，堆满了试卷但又被整理得整整齐齐的课桌上，还放了好几个同学给她的包装精致的苹果。

　　姜言刚一走进教室，扑面而来的就是赵南的大喊声：“言姐，你终于回来了！”

　　“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吗？”
　　赵南看着一副马上就要声泪俱下的样子。

　　姜言：“……”
　　这是怎么了？

　　“怎么过的？”姜言疑惑道，“你是干了啥被逮起来了吗？”

　　赵南：“……”
　　那倒也没有这么严重。

　　赵南开口说道：“言姐你不知道，你不在，我根本就找不到像你这么匹配的游戏搭子。”

　　姜言：“……”
　　她就知道。
　　也就这么点出息了。

　　姜言放下书包，在座位上坐了下来。

　　教室后面的角落里，不知是谁还弄来了一棵小型的圣诞树。
　　班上的同学都把自己准备的圣诞礼物包上相同的包装纸，挂在了圣诞树上面。

　　到时候，每个人都可以去挑选一个不知是谁准备的随机的盲盒。

　　大家准备的也都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只是觉着好玩，随手准备的一些小玩意儿。
　　所以，老师也没有阻止他们。

　　“这样啊。”
　　听赵南讲完，姜言想到，好像就差她还没有把礼物给挂上去了。

　　不过，姜言暂时也没有时间准备了。
　　于是，她随手拿了支笔，低头写了个张纸条，然后，塞进小礼物盒里挂上了树。

　　“你写了什么啊，言姐？”赵南在一旁伸着脑袋好奇地问道，“是我言姐的亲笔签名吗？”

　　姜言：“……”
　　姜言：“就我这破签名还能用来当礼物吗？”

　　赵南不同意道：“言姐你画画画得这么好，我赌你以后肯定能火，到那时候，你的签名就老值钱了，我现在得多存几个。”

　　姜言无语凝噎：“……行，我谢谢你。”

　　没有猜到答案，赵南的好奇心没能得到满足，于是，他又继续问道：“那你写的是什么啊？”

　　姜言答道：“哦，我写的V你50。”

　　赵南：“……”
　　也对，这才是他言姐的风格。

　　挂完礼物，姜言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在座位上坐下来之后，姜言这才发现。
　　一旁的夏野刚刚似乎在她的课桌上放了一样东西。

　　“给我的？”
　　姜言疑惑地转头问他道。

　　怎么回事？
　　她没看错吧？
　　这人竟然还会给她准备礼物吗？

　　一旁的夏野点了一下头。

　　什么东西啊？
　　姜言低头，朝着她的课桌上看去。

　　是一本小本子，看着还挺新的。
　　姜言伸手翻了开来。

　　才刚翻了一页，姜言的表情立马就凝固了。

　　这本本子里的内容十分的眼熟，她之前就已经见过了。
　　而且，现在似乎，又多了不少的内容。

　　夏野送她的圣诞礼物，竟然是最新更新版本的，整理好的错题本？

　　姜言：“……”
　　谁会想收到这个当圣诞礼物啊？！

　　姜言低下头，默默地深呼吸了一口，压下了自己即将暴走的情绪。

　　这个人，果然还是那个说生日礼物就送一套题的歹毒的人。
　　一点儿都没有变。

　　错题本里的内容横平竖直，一个个的框框就跟印刷似的及其规整。
　　但姜言现在，并不想看到它们。

　　她偏过头，偷偷地瞪了旁边的那人一眼。

　　随即，她就看到了，旁边课桌上摆放的物品，和给她的错题本一样的横平竖直，整整齐齐。

　　印象中，他好像也一直都是这样的。
　　搞这么整齐，强迫症啊？

　　姜言突然想到，这人，不会是个处女座吧？

　　想到这里，姜言才反应了过来。
　　她好像，还不知道他的生日。

　　于是，姜言转过头去，问了夏野一句：“你这么强迫症，不会是处女座的吧？”

　　“不是。”
　　夏野摇头。

　　竟然不是吗？
　　那时什么座的？

　　姜言还没开口，就听夏野又说道：“但也挺接近。”
　　“处女座的前一天。”他说。

　　处女座的前一天。
　　那就是，狮子座的最后一天？

　　哦。
　　跟他的名字还挺像的。

　　那估计，应该也有点儿强迫症在身上的。

　　想到他刚刚送她的如此歹毒的礼物，姜言决定，一会儿就把自己的课桌给弄乱。
　　让这个强迫症的人看着难受一下。

　　谁让他给她送如此歹毒的圣诞礼物。

　　于是，姜言当即伸手，把自己课桌上的那一堆东西一手挥开。

　　她随手这么一拨弄。
　　刚刚那本夏野给她的最新更新版的错题本里面，突然晃晃悠悠的，掉出了一张小纸片来。

　　这是什么？

　　姜言想着。
　　这里面要是塞了一张大钞的话，那她就原谅他这个歹毒的圣诞礼物。

　　姜言弯下腰，捡起了掉到地上的那张小纸片。

　　她抬眼一看后，一瞬间愣在了原地。

　　掉在地上的那张小纸片，是一张发现艺术展的门票。

　　一张她最喜欢的画家的艺术展的门票。
　　抢不到的限量门票。

　　当时，得知那位画家要来这边办展之后，姜言兴奋了好久，还在朋友圈里发过几次疯。

　　得知艺术展的门票特别难抢，姜言找了赵南他们一大帮人帮着她一起蹲点抢，但最后都没能成功抢到票。

　　姜言转过头去，偷偷瞥了边上的那人一眼。
　　所以，夏野也是跟他们一样，开着闹钟蹲到大半夜，去帮她抢到的票吗？

　　-

　　姜言坐在座位上，低着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或许是有了艺术展票太过于兴奋，她昨天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早上晕晕乎乎地补了个觉起来，姜言这才发现，她旁边的人竟然不在。

　　这人，是因为抢票，所以没睡好，回家补觉去了吗？
　　姜言撑着脑袋默默地想着。

　　现在是自习课时间，教室角落里的赵南也不知道哪儿去了，姜言想打个游戏都没有人上线。

　　姜言低着头，随手刷了刷手机，似乎感觉有些无聊。
　　随即，她站起身来，悄悄地从教室后门溜了出去。

　　她旁边的这位好学生都翘了课，那她跟着也翘一下课，问题应该不大的吧。

　　想着，姜言已经晃悠到了学校后门的围墙边上。

　　这边的围墙并不算太高。
　　而且，走的人多了，已经自成了一条路。

　　姜言一脚踩上围墙，随后一手撑墙，正想要翻身往下跳时。
　　她似乎敏锐地感觉到——围墙下面好像有人。

　　一时分不清是里面还是外面，不知道自己翘课爬墙会不会被抓的姜言一时有些慌了，撑着围墙的手微微松动了一下。

　　她脑中的第一反应就是——
　　不好！

　　——这还是她第一次爬这么矮的小围墙摔了。
　　姜言闭上眼睛，等待着和地面的那一下亲密接触。

　　然而，下一秒。
　　姜言感觉到，落地的触感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她并没有接触到坚硬的地面。
　　而是，带着温度的身体。

　　有人接住了她。

　　随后，姜言就闻到了夏野身上熟悉的，干净清冷的皂香。

　　他怎么会在这里？
　　姜言疑惑地转过头去。

　　随即，她就对上了对面吴一那张震惊的脸。

　　正在和夏野干架的混混头子吴一顿时睁大了眼睛：“言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