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口酒的究极爱情》白玖玖玖瓶bottle

26、君问归期8

　　桑布加照常送库拉索到安全屋楼下，然而库拉索下车的时候，才发现桑布加似乎没有打算回去的意思。她撑着车门，用目光询问。

　　“我需要定期检查身体，”桑布加对此倒是毫不隐瞒，然而他没有看向库拉索，“游轮任务虽然比预期回来的要早，但是我的负责人临时有事，才拖到现在去检查。”

　　库拉索问：“检查需要多久？”
　　桑布加握着方向盘的手稍稍用了点力气，他看着前方，约十数个呼吸后，才开口：“如果顺利的话，今天就能结束。”

　　“如果不顺利呢？”

　　“大人说过几日才会有任务，我会尽量在出任务之前赶回来。”桑布加依然没有看库拉索，也避开了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我的负责人是可信的。你不必担心，若无事，也不必联系我。实验重地，我不一定能接到你信息。”

　　夕阳的余晖还没淡去，然而被小楼阻挡，让这一小块地方显得昏暗。库拉索退后一步，关上车门，后退两步。车很快从她面前驶过，没有一丝犹豫。

　　库拉索也不再犹豫，回到安全屋进行修整。她与桑布加已经不是初次相识，对彼此也有一定的信任，既然桑布加说不用担心，能够在下一次任务之前回来，那么她也就不用多问。
　　因为桑布加所说的事情，至今为止还没有失约的。

　　本来应该是如此。

　　朗姆直到三日后，才重新联系了库拉索。此时桑布加还没有回来，库拉索在接到朗姆邮件后试过联系桑布加，但联系不上。直到站在那里听朗姆的命令，她才意识到这一次的任务，又是她一个人去完成。

　　“库拉索，我希望你没有失去独自行动的能力。”
　　“是，我会完成此次任务。”

　　库拉索从不是，也绝不会成为需要搭档才能完成任务的人。她的能力一直足够强，本来就可以独自完成绝大部分的任务。即使跟桑布加成为搭档，她也从未依靠过桑布加，她搜索情报，桑布加分析人心，各自分工，是合作，而不是依存。

　　既然任务不需要桑布加，那么桑布加没回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库拉索依然选择相信桑布加所说，如果朗姆真的给出两个人的任务，他会及时赶回来。

　　······

　　当时间从两三天，到一个星期，到半个月，再到一个月的时候，库拉索已经独自完成了许多任务。

　　再一次遇见基安蒂的时候，库拉索终于被忍不住的女人拉住。基安蒂神秘地压低声音：“最近怎么都没见你和桑布加走一起？闹不愉快了？还是桑布加真的出事了？”

　　库拉索察觉到不对，反抓住基安蒂的手臂问她：“为什么这么问？你知道什么？”

　　基安蒂见她似乎真不知道，比她更诧异：“据说桑布加出事了，朗姆为此很是不满，却又不能强制桑布加出任务。我还以为是哪些闲的没事干的人放出的谣言，只是见你确实没和他一起走才来问你，原来你也不知道？”

　　库拉索没点头，也没摇头。很多思绪在她的脑海里一晃而过，最后变成那个傍晚桑布加始终没有直视她的画面。

　　他当时说了什么？
　　他说，如果顺利的话，当天就能结束。如果不顺利，他会在出任务之前回来。

　　桑布加对她用了文字陷阱。

　　他说他会在出任务之前回来，那是因为，如果他始终不好，朗姆就不会给他布置任务。如果朗姆给他们布置任务，那么他一定能够回来。这是一个必然成立的条件，而并非库拉索一开始以为的那样。

　　如果不顺利，检查身体如果不顺利，代表了什么？
　　代表桑布加的身体出了问题，而且是很严重的问题，严重到朗姆即使不满意，也无法让桑布加出任务的地步。

　　——————————

　　库拉索很快地完成了当晚的任务，回到安全屋。
　　她在整理完自己的东西，将任务报告发给朗姆后，有一瞬间，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什么。

　　本来她应该尽快去休息，保持足够的精力，才能去完成下一个任务。他们向来如此，即使不困，也能够很快入睡。安全屋里一般能放松一点警惕，睡眠会好一些，库拉索强迫自己洗漱好躺至床上，然而只觉得许久过去了，也一分睡意没有。

　　她已经多日不曾去过另一个安全屋了。

　　她的搭档也已经多日不出现了。

　　如果就此结束，桑布加和库拉索不必再交集，似乎也没有问题。组织里短暂搭档后又分开的不是没有，而且搭档有时候不见得是个好事。如果其中一位是卧底，或者背叛了组织，另一位就会受到审讯和严密的监视。

　　而且她为朗姆做事这么久，其实从未需要过搭档。就算搭档过了，也仍然可以回到单人行动的状态。她依然可以完美地完成任务，她对朗姆来说始终有价值，只要她有价值，不背叛组织，她就可以始终无事。

　　她想了这些，却又还是想，她现在不应该去联系桑布加，也不能去找桑布加。实验组不是她能够随便打听和试图进入的地方，何况她根本不知道桑布加的负责人是谁。她应该完全不管，只需要等桑布加情况好转就可以。

　　只要朗姆没说让她从此都个人行动，就说明桑布加的情况还没有坏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既然这样，总有一天他们还是要搭档的。

　　桑布加承诺过，他会在下一次任务之前回来。只要还有下一次任务，桑布加必然是会要回来的······

　　库拉索不再让自己想下去。她重新拉了被子的角，闭着眼睛，强迫自己修整。

　　——————————

　　“新药的效果没有我想象中的好。”黑天鹅绒酒看着手中的文件，“我记得我提醒过你，如果是在白天，即便在室内也最好避免被自然光照射。不要朗姆给你什么任务你都接，你这样的情况，是怎么敢去游轮上的？”

　　桑布加躺在病床上，床头上挂着一个正在用的输液瓶，和两三个已经空了的输液瓶，显然是那位穿白大褂的女士懒得拿下来扔。听得黑天鹅绒酒的问题，男人的眉毛动了一下，睁开眼睛：“情况一直比较稳定。”

　　“什么时候你都能对自己的病做判断了？”黑天鹅绒酒冷笑，“还是我在你面前说了梦话和你说情况很稳定？你的情况就没稳定过，每天的药你是梦游吃的吗？靠药物维持的情况，你也好意思说是稳定吗？”

　　桑布加不说话了，他又慢慢地闭上眼睛。

　　“不过也行，你难得问题集中爆发，正好在我这里观察一段时间。我也可以多收集点数据，看看下一步的药要怎么研制。朗姆那边我已经给你说了两个月，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里，这两个月你不会有任何任务，两个月后，你也最好只是待在房间里做事，别四处乱跑。”

　　她把文件往旁边轻轻一扔：“别给我再听到什么，情况比较稳定，身体最近不错的废话。要是有朝一日你的话可以成真，我大概就能拿着研究成果去评奖了，我不做白日梦，劝你也别做。”

　　桑布加又睁开眼睛，哑着嗓子问：“两个月？”

　　“两个月，只多不少。”黑天鹅绒酒察觉到不对，抱臂盯着桑布加，“怎么，你很喜欢折磨自己，两个月的清闲日子过不得？”

　　桑布加似乎开口想要说什么，但是对上黑天鹅绒酒不善且威胁的眼神，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进度会快一点，因为接下来要走剧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