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口酒的究极爱情》白玖玖玖瓶bottle

20、君问归期2

　　工藤优作推断出来的凶手，正是死者藤井的女秘书。

　　藤井其实早有衰老之症，行事不再如以往利落，饭量也不比从前，睡眠也不好。觉得自己老了的藤井逐渐暴躁易怒，开始对秘书的工作吹毛求疵。女秘书忍无可忍想要辞职的时候，遭到了藤井的威胁。

　　在行业内，被辞退的名声不好的员工，是很难再找到好的工作的。女秘书很清楚这一点，因为公司内人事部也就是这样选人的。她只能继续留下来做事。但因为她曾经提过想离职，藤井的态度越来越差，也给她了更多的任务，提出了更多难以实现的要求，再不合理地克扣工资。

　　所以她早就有计划想要杀害社长。

　　之所以提到两杯水，其实只是她想要栽赃给那位她并不清楚是谁的人。这时候她被支开是藤井自己下的命令，因而也就可以有不在场证明。而真正起作用的，是早在那间房里放下的迷香，吸入后，会同藤井每次宴会前都会吃的解酒药起反应，让藤井窒息而亡。

　　唯一与她之前的计划有出入的，是藤井死亡的时间。在她计划里，起反应本需要三分钟左右，她会找机会短暂离开。但她没有想到，几乎是服下药物后，藤井就立刻出现了剧烈的反应，倒地而死。

　　女秘书被铃木次郎吉的人带到了单独的一个房间里看管起来。铃木次郎吉想要感谢工藤优作，工藤优作却先靠近一步，低声说：“游轮靠岸后，最好再让警察进行一边尸检。如果我的推断没错，恐怕没这么简单。”

　　“她的迷香确实有用，可惜那位社长服用的，恐怕不是解酒药。我说的对吗，森村先生？”

　　不同于上次见面，这一次房间里仅有他们两个人。桑布加贴心地没有开房间里的灯，仅仅打开了一盏不算很亮的台灯。

　　“我并不知道您在说什么。”短暂的沉默后，森村洋介这么说。

　　“我很愿意相信您的话，”桑布加不紧不慢，“只不过我的猜测错了，还需要森村先生告诉我，既然不是如此，先生此刻为何会同我见面呢？”

　　森村洋介又沉默了。桑布加极其耐心地等待着，不如说，他希望时间拖得越久越好。

　　“关于药，你们查到了什么？”

　　桑布加微眯眼：“森村先生，您怎么会觉得我们有办法查到那种药？毕竟我们可是第一次知道这个药的存在。森村先生就算知道的再少，也应该比我们知道的多。”

　　“······你说的对。”森村洋介将一个空瓶子放在桌上，“我知道的本该比你们多，这是我先前的想法。”

　　“现在您觉得自己知道的更多了，却也知道的更少了。”

　　森村洋介被一语道破心中所想，却并没有意外：“我早就发现了，你有格外锐利的眼神，让我觉得自己在被看透。是，你说的对，我确实发现了一些此前不知道的东西，却也因此发现了更多的空白。”

　　桑布加拿过那个没有包装的小瓶子。他拿在手里随意地把玩，却没有打开：“如此珍贵的药，只给一颗也不足为奇。”

　　“是。交易的药确实只有一颗。”森村洋介慢慢张开手掌，“但其实，我带上来的，是两颗药。”

　　他的手心分明也空无一物。

　　“其中一颗，是因为买家警惕，需要我当面服用让他信任。为了不弄混它们，属于我的那一颗一直被我随身放在兜里，而另一颗则装在瓶子里缩到抽屉。”

　　桑布加将那个瓶子推回：“但你还是弄混了——当然我不会这么猜测。我猜，你确实没弄混，但这让你发现了别的东西，也让你意识到自己并不安全——因为你到现在还活着。”

　　“当时我换了那颗药。”森村洋介自顾自地说，“我想，两颗药是一样的。我是自私的，我并不愿意先一步去尝试。然而晚宴的时候，藤井死了。”

　　“藤井死了对你来说不是个好消息。”桑布加身体微微前倾，直视着森村洋介，“如果那是两颗一样的药，你们应该一起死亡。但你没吃那颗药。如果跟你一起来的人身边，有监视你的人，那你就被证明不够忠心。”

　　“然而我身边的人并没有对我动手。”尽管这么说着，森村洋介的神情却更差了，“我将我那颗药喂给了走廊那个鱼缸的鱼，鱼并没有死。”

　　“我想也是，”桑布加微笑点头，“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有答案摆在您面前了。之所以两颗药绝对不能弄混，是因为，这两颗药，根本就不是同一种药。如果您不听话，不信任他们，换了药来吃，现在死的就是您。当然现在死的是藤井，所以您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安全了。”

　　“百分之五十······”森村洋介喃喃重复。

　　“一开始我并不明白，那位女秘书谋划已久证据确凿，而且藤井的解酒药确实少了一颗，您为什么会确定是您的药的问题。现在想来，倒还有一种可能。您说过，您上这艘船来只带了两颗药，那您换下来的那颗药是什么呢？”

　　是游轮上为客人们准备的解酒药。

　　“我此前也并未听闻有什么香可以和解酒药反应让人窒息而亡，那位秘书也解释不清楚。而您喝了解酒药并没有出问题，想来那位女士应该是被骗了。可是阴差阳错，藤井还是死了，她自然以为是自己毒死的。”

　　森村洋介没有否认这些猜测。他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我不想坐牢，但我更不想回去。我一直为他们提供药材，但从不主动去探究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可惜我还是不够警惕，现在终于知道了他们在做什么。”

　　“森村先生，我想，您既然要来卖这个药，必然是有对外宣称的作用的。”桑布加终于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藤井先生为什么要买这颗药？”

　　“你这么聪明，原来没有想到吗？”

　　“有所猜测，但不敢断定。”

　　“藤井已经老了，他不再年轻。但他白手起家，一步步走到今天，并不愿意承认自己老了。而那颗药，他们告诉我的作用，正是延缓衰老，让他感觉更好，变得更年轻。”森村洋介难以理解地摇头，“这样的说法，一般的补药都会用。但他们告诉我，这个药是不一样的。现在我才明白哪里不一样，这不是补药，这是毒药。”

　　“他们在研制毒药，而我已经被他们绑在了一起。”

　　桑布加久久没有说话，只是沉思着。而森村洋介也陷入深深的疲惫和后悔，一时之间，房间里半分声响也没有。

　　“森村先生，”过了很久，桑布加才终于抬头，“如果我所料没错，一切应该还有转机。我背后的组织并不弱，如果您相信我，也许可以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我会派人去保护你的安全。”

　　森村洋介一顿，慢慢地放下手，直起身子看向桑布加。

　　“森村先生，我有着绝对的诚意，如果您需要，我也可以给您看看我们的实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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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赶上了呜呜，还要赶另一本更新，双开真的很累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