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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云家和季家同样开国有功,开国皇帝感念部下忠心耿耿,分别给云家和季家赐予了爵位。

      季家的爵位本来可以和云家的一样,世代沿袭,但季老将军却在一次征战中丢掉了最关键的城池,最终导致那场征战失败,使得当今圣上开疆扩土的计划不得不搁浅。

      圣上怪罪下来,不仅削去了季老将军的职位,还夺了他的爵。

      季家自此元气大伤。

      季老将军不久便郁郁而终,而失去了主心骨的季家顿时乱成一锅粥。

      族中子弟散的散,走的走。

      一直颓废将近四十年,直到季珅的出现才让季氏一族重回京城。

      季珅是季老将军的第四个孙子,他天资异禀,四岁时就展现了骑射天赋。

      季珅的父亲季庸虽然仕途不顺,一生碌碌无为,却在武功方面有所造化。

      除了自己亲自教导,还以厚礼请名师到家中教习。

      季珅为人勤勉,未满二十便立下了赫赫军功,重新入了当今圣上的眼。

      季氏一族得以重回京城。

      季珅年纪轻轻,却有如此建树,按理来说,无论谁家和他结亲,谁家都不会吃亏,相反还能收益匪浅。

      但云家却不一样。

      云家和季家两家有着血海深仇。

      至于这仇如何结下还得从季老将军那儿说起。

      当年季老将军因为征战失利被圣上暂时夺了军权,若是一直安安分分,不生事端,圣上气消了便不会再责罚。

      但偏偏季老将军的大儿子季应被人参了一本,说他强抢良家妇女,草菅人命。

      而参他一本的人正是云老爷。

      圣上震怒,还未调查清楚就将季应打入大牢,削了季老将军的爵位。

      虽然季应后来被证实遭人诬陷,但他早已在沉冤昭雪之前就死在狱中。

      季老将军受不住接二连三的打击,很快也跟着去了。

      虽然诬陷之人并不是云老爷,但季应和季老将军的死毕竟跟云老爷有关。

      所以两家的仇算是彻底结下了。

      季家沉浮几载,靠着季珅,重新回到京城,但云家却自此一路往下。

      云老爷病逝后,爵位落到了陈夫人的丈夫云立身上。

      云立此人生性迂腐,懦弱无能,在朝中为官却把官越当越小。

      云立的两个弟弟亦是无能之辈,整日就知道吃喝玩乐。

      这便罢了,要是儿孙辈中有个争气的还算欣慰。

      可坏就坏在,这些儿孙辈中竟没有一个能担得起门楣的。

      眼看季家举家回城,云府上下各个惊慌失措。

      不知是谁提了个让两家结亲的建议,只要季家同意和云家结亲,那么这几十年的仇怨便可解了。

      当这个建议最开始被提出来时,大家纷纷嗤之以鼻,季家是疯了不成,他们全府上下恨不得把云家生吞活剥,哪里会同意结亲?

      可季家回京的日子越来越近,一时又找不到好的办法。

      急病乱投医,季老夫人赵氏还真的亲自叫人去季家说结亲一事。

      出乎意料的是,派去的人很快带回了一个好消息:季家四公子季珅同意结亲,只是嫁妆多少需要由他们季家来定。

      听到这个消息,云府上下各个喜出望外,也不去管由对方提出要多少嫁妆这一要求有多么耻辱。

      只要能保得平安,多花一点钱财又算得了什么?

      既然季珅同意结亲,剩下要做的事情自然是要挑选合适的孙女嫁过去。

      赵氏挑来挑去,挑中了陈夫人的大女儿云婵。

      云婵年方十七,端庄温婉,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嫁到季家去。

      初时云婵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赵氏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乖巧等着婚期的来临。

      陈夫人放了心,回乡祭祖。

      万万没想到,她还没回到京城,就收到了这样的噩耗。

      云婵跑了,那这门婚事还能不能结得成?

      陈夫人一想到这件事便着急得头痛欲裂,随侍的钟妈妈便叫人到附近的驿站落脚。

      郑敏儿带着郑茉儿也在这驿站落脚。

      郑敏儿开不起上好的厢房,只能领着郑茉儿和刘妈妈挤在小小的房间里。

      因并未走出青州多远,郑敏儿怕自己和妹妹被人认出来,吃饭采买的事宜一应落到刘妈妈的身上。

      刘妈妈为人勤快,这几日来倒没出什么差错。

      但郑敏儿还是有些心慌。

      方才在驿站门口,她听见几个官爷打扮的人在讨论盘踞在这附近的山匪。

      听这几位官爷的意思,官府并不打算管这伙山匪。

      任由过路行人自生自灭。

      郑敏儿想快速离开这是非之地,无奈郑茉儿忽然发了高烧,请了郎中喝了药才把烧退了,这会儿正昏昏沉沉地睡着。

      她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姐姐,我口渴,我想吃糖!”躺在床上的郑茉儿忽然睁开眼睛说。

      郑敏儿说:“你等等,姐姐这就给你倒茶喝。”

      郑敏儿倒了一大杯茶,捧到床边,将郑茉儿扶了起来,郑茉儿抱着茶杯咕咚几口便喝了下去,喝完后她又说:“我想吃糖!”

      “这……”郑敏儿面露难色,现在她的身上根本就没有糖。

      但看着郑茉儿苍白的脸色,郑敏儿说:“茉儿你先躺下,姐姐这就去给你买糖回来。”

      安顿好郑茉儿后,郑敏儿便带着荷包离开了驿站。

      刘妈妈去了茅房解手还没回来,郑敏儿并不打算等她。

      只是买个糖,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幸而镇上小,郑敏儿很快就到了街上,花了钱买到一大包麦芽糖。

      想到一路路途遥远,郑敏儿恐妹妹受不住,便去了药房抓些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从前在家时,她曾研学了几本医书,对药材略通一二。

      若是到了京城,兴许她可以去医馆当个学徒。

      药店的药材并不充足,郑敏儿凑了凑,才勉强把她需要用到的药材凑齐。

      小童把药材递给她,说:“姑娘难道你懂医术?我们家的逍遥竹全被你买空了。”

      郑敏儿摇头说:“不是我要买的,是我家郎中吩咐我来买的。”

      “把你家的逍遥竹都拿来!”两人的交谈还没结束,忽然有个高头大汉将一锭银子拍到了柜台上,语气冷淡道。

      小童吓了一跳,瑟缩着脖子说:“你,你来晚了,都卖完了!”

      “卖完了?”那高头大汉抬起头,脸上有一道明晃晃地刀疤,看着更加凶神恶煞。

      小童立即伸手指着郑敏儿,说:“都卖给她了!”

      刀疤男立即转向郑敏儿,眼睛在郑敏儿身上打量了一会儿,忽然粗声粗气开口说:“我家公子有急用,可否让给我?”

      他这话听着实在算不上请求,反而有种威胁的意味。

      郑敏儿冷静下来想了想,逍遥竹可镇痛,若非紧急要用,这人应该不会着急跟她要。

      既然对方比她更需要,全给他也无妨。

      因此,郑敏儿便取出全部的逍遥竹说:“都在这,给你吧。”

      刀疤男喜出望外,当即躬身感激道:“多谢姑娘!”

      说完,他飞快转身离开,郑敏儿看着他跑到对面街上一辆停着的马车边上,说:“公子……”

      马车上依稀可见一个坐着的人影。

      让给你又不是送给你,郑敏儿腹诽了一阵,抱着草药离开。

      马车之上,季珅撩开窗帘望着郑敏儿离去的背影,蹙眉说:“此人买这么多药材做什么?”

      “我,我也不清楚,听说她是过来替他们家郎中买的。”刀疤男挠着耳朵说。

      季珅放下窗帘,说:“罢了。”

      低头看向左手臂,只简单包扎了一下的伤口在这时候又渗出了血。

      想不到瑨国中竟也有能人异士能伤他自此。

      刀疤男爬上了马车,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荷包,说:“公子,这是您给俺的荷包,分文未动,全在这里。”

      季珅转头看向荷包,眉头拧得越来越深,忽然开口说:“你竟未向刚才那位姑娘付钱吗?”

      “啊?”刀疤男一惊,手中的荷包落了地……

      郑敏儿回到驿站,取出一颗麦芽糖塞到郑茉儿的嘴里。

      郑茉儿立即高兴起来,但人还是昏沉,笑了一会儿又躺下歇息了。

      刘妈妈见她回来,赶紧拉着郑敏儿到角落里,说:“姑娘你刚才回来的时候有没有觉得有些蹊跷?”

      什么蹊跷?

      郑敏儿想了想,这才发现驿站多了许多奇怪的面孔。

      要么排场大,光是小厮丫鬟便将驿站挤得水泄不通。

      要么神神秘秘,手握刀剑,压低帽檐,让人看不清他们的面容。

      郑敏儿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刘妈妈说:“我也不知,只是实在心慌才跟姑娘说的,姑娘要不我们现在就走吧?”

      “现在就走?”郑敏犹豫了,妹妹的身体才刚好些,她不忍让妹妹继续颠簸。

      刘妈妈犹犹豫豫,咬咬牙说:“方才我去茅房的时候,听到有两个官爷说瑨国的刺客躲到了驿站里,我一听到这个消息就赶紧往回跑,姑娘,咱们再不走,只怕到时候两方打起来,咱们能不能保全自己都难说!”

      刘妈妈快哭了出来。

      郑敏儿赶紧安慰她说:“刘妈妈你别急,我听你的,咱们现在就走,刘妈妈你去套马车,我把妹妹叫起来。”

      “好,好!”刘妈妈抖擞精神,打开门跑了下去。

      郑敏儿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去叫醒郑茉儿。

      可郑茉儿睡得实在沉,怎么叫都叫不醒,时间容不得再耽搁,郑敏儿便将郑茉儿背在身上,推开门急匆匆下楼。

      然而就这一刻功夫。

      楼下已变了天。

      有几个官爷打扮的人和几个蒙面人打作一团,刀光剑影,让人心生恐惧。

      郑敏儿无法,只能退了回来,然而还没走上几步,面前不知从哪儿出现了几个蒙面人,郑敏儿赶紧转身逃跑,那几个蒙面人立马追了上来。

      郑敏儿有什么路便走什么路,一路上把能砸的都砸了,忽然,面前有一间厢房开了门,钟妈妈尖着嗓子道:“做什么这么吵?还让不让人休息了?打扰了夫人休息你们担得起吗?”

      郑敏儿咬咬牙,背着郑茉儿向钟妈妈冲了过去。

      钟妈妈被冲了回来,跌在地上摔了下去,钟妈妈当即骂了起来,郑敏儿顾不得这些,转身砰的将门关上,背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钟妈妈扑了过来说:“哪来的野丫头,敢冲撞我们夫人?”

      “到底出了何事?”陈夫人扶着额头,病恹恹地说。

      钟妈妈回头说:“夫人您别急,我来教训这野丫头!”

      “快别想着教训我了,安静点吧!”郑敏儿忽然高声道。

      钟妈妈闭了嘴,狐疑地看着她。

      郑敏儿转身指着门外说:“出事了,外面有瑨国的刺客,出去就是个死。”

      “啊?”钟妈妈吓了一跳,“竟有这种事?”

      钟妈妈不相信,将郑敏儿一把推开,然而却迎面看见门上落了一道血迹。

      钟妈妈瞬间脸色惨白。

      她转身跑到陈夫人的身边,哭着说:“夫人这可如何是好?咱们还能回得去京城吗?”

      陈夫人头疾复发,被她这么一哭,头更加疼了。

      “你先别哭,我头疼得厉害!”

      陈夫人本来想叫钟妈妈去请郎中,谁知道一开门就被郑敏儿堵了回来。

      此刻就算没被刺客杀死,她只怕自己也要头痛死。

      “夫人这头疾可是有些年头了?”郑敏儿忽然说。

      陈夫人一愣,点头说:“正是,难道你有法子替我解吗?”

      郑敏儿摇头:“我不是郎中,并没学过正经医术,只不过我父亲同样患有头疾,我瞧着您这症状和我父亲有些像,我父亲常年在外经商,遍寻郎中,终于讨得一解头疾之法,犯头疾时只要服下一颗便能缓解,可巧了,我这身上还有一些药丸,若夫人您信得过,不如服上一颗试试。”

      郑敏儿从包袱里取出一个药瓶,并倒了一颗黑色的药丸出来。

      陈夫人疑虑不定,不知道该不该吃。

      钟妈妈一口咬定不可以吃,郑敏儿却没说什么,陈夫人吃不吃于她并没有什么太大关系。

      陈夫人却忽然笃定说:“我吃,你拿来吧!若能缓解,我必定重重答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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