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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宝玉她想挣钱了 ...

  •   贾环听见贾母提起宝玉的事儿,瞬间脸色煞白。
      王夫人狠瞪了贾环一眼,她早疑心贾环,只是宝玉那个傻孩子就是不肯说实话。
      贾母瞧着贾环的模样,心里明镜一样,不觉冷笑一声:“只有这天底下最没本事的人才会冲着自家人下手!真有本事就该挣出前程来,叫那些个瞧不上自己的人都好好看看!我知道咱们家是没有这样内斗的人的?你们说是不是?”
      贾环心中咯噔一声,连嘴唇都失了血色,但她哪敢再说话。
      贾琛本不知贾环推宝玉落水的事。他刚听贾母说什么对自家人下手还有些不明白,后来瞧见贾环的一脸慌张,顿时醒过神来,深恨这妹妹愚蠢刻毒。
      倘或宝玉今天真出了事,王家人难道不会彻查?就贾环那些小伎俩瞒得过谁?到时候别说是她了,就是姨娘也逃不过一死。
      老天保佑,好在宝玉没有大碍,好在宝玉碍着大家的脸面不肯指证贾环,改日还是要好好谢谢宝玉,当然也要狠狠教训教训贾环。
      贾琛又细细咂摸贾母话中的意思,家里没有内斗的人,那也就是说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老太太也不打算揭破,贾琛不觉松了一口气。
      庶女谋害嫡女,这事怎么说也不光彩,说出去伤的是全家人的脸面,眼下既又没有闹出大事,那能捂住便是最好,只是按着老太太的性格,姨娘怕是有苦头吃了。
      果然贾母又对贾政道:“明日叫赵姨娘来,我这儿新得了一套地藏经,叫她到我这里的佛堂来,细细的抄来给我!”
      整套地藏经将近两万字,若是抄出来的经文字迹潦草,贾母不满意,必然还要重新抄写。
      赵姨娘又不太识字,想抄出字迹工整的经文,最少也要三个月。
      这抄经又要斋戒又要茹素,更不能伺候贾政。
      相当于直接将赵姨娘禁足,并且什么时候解除禁足,也全在贾母一念之间,这样的惩罚不可谓不重。
      贾环怎么可能不知道贾母这是什么意思?
      她又羞又愧,又恨自己没能抓住时机弄死宝玉。可眼下赵姨娘受罚,她自己又没办法替赵姨娘开脱。她只能偷眼看向贾政,盼着贾政能看在跟她母亲的情分上,替她母亲说句好话。
      贾政果然站起身来对贾母说道:“赵氏出身微贱,只怕是不配替母亲抄经,倒不如叫儿子来替母亲抄。”
      贾母冷笑道:“什么微贱不微贱,我是叫她抄经积福又不是罚他,你护在里边作甚?琼丫头封了妃,日后有许多事要你夫妻两个忙活,给我老婆子抄经又不是什么大事,叫赵氏来抄就是!”
      贾政听贾母这样说,便知母亲是定要惩罚赵姨娘了,他实在不知赵姨娘到底犯了什么大错,要受如此重罚?
      王夫人听见这话那是喜不自胜,也自己不知今日是得了那位神仙的青眼。
      先有了女儿封妃这等上上喜事,贾母又帮着她摆布了赵姨娘,去了自己的心头大患,且赵姨娘不在,贾政也能时常到自己房中留宿,夫妻情感也可修复一二,除了宝玉受伤,就没有一件烦心的事。
      宝玉此时正在房中沐浴,先用鸡蛋花露油洗好头发,又用青豆玉粉和着没药,苏和,丁香,零陵等香料配上桃花玫瑰等干花碎制成的香泥均匀涂抹于全身,既可去除污垢,又可养肤香体,这自然也是宝玉的手笔,是她平日无事根据古方复刻出来的。
      屋里的小丫头抬来热水,玉白玲珑的身躯隐于氤氲水汽之中。
      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放松来,本该有说不出的舒服惬意。
      但宝玉的心里是却是有些烦躁的,贾琼还是封妃了!她知道贾琼就是上辈子的元春,前世的元春死的那样惨,他们姐弟就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成,就连她的死状还是宝钗告诉她的。
      他永远记得那个冬夜,那时宝钗已经成了他的妻子。
      当时的元春已被贯上了不详的名头,送往别宫养胎。
      九数寒天,三更半夜,府上的大门被拍的山响,大姐姐宫中的太监领班疯了似的冲了进来。
      “贵妃娘娘不成了!”尖锐的哭诉声惊碎了贾府上下所有人的美梦。
      那时候家里的情况已经很差了,纷飞的大雪中,王夫人扶了宝钗出门,娘俩共乘一辆连暖炉都放不下的单骑小马车,匆匆去了别宫。
      宝姐姐说他们到的时候,别宫里边白雪皑皑,连宫道都无人清理。
      斑驳的红墙,狭小的宫室混着女子无助的呼号声和肆虐的风雪,直叫人心碎绝望。
      元春居住的宫室之中,满屋都是血腥气。元春身下的褥子濡湿了一条又一条,终于还是没能生下那个孩子。
      她死在天快亮的时候,那时的她已无力哭嚎,只是像寒风中的枯草一般不住的颤抖着。
      她拉着宝钗的手大口大口吸着气,抠进去的大眼死死看着王夫人,似乎还有千言万语要说。
      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头一歪人就没了。
      人没了却还是背着一个不详的名头,草草葬进妃陵寝。
      接着便是贾府的灭顶之灾,抄家没产,成年男子一律流放漠北,家眷变卖为奴。
      所有风流韵致一夜之间雨打风吹去。
      这就是他们前世的结局,如今细细想来这些祸根从元春封妃这天便已经埋下了。
      自从大姐姐封妃,家里有的没的开销是越来越多了,修园子,维护排场,打点宫人太监,只多了开销却没有进项。
      也同样是因为家里出了贵妃,府中爷们自以为做了国舅爷,越发放肆:勾连外官,操控刑狱,巧取豪夺,欺压百姓,种种不法,丧尽天良,对比看来,东府那边孝中行淫都算不得什么大恶了。
      宝玉皱了皱眉,前世这些祸事多数是东府和长房惹出来的,尤其是那边大老爷,就没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
      这辈子大老爷显然还是那个德行,琼姐姐依旧封了妃子,这个家会不会依旧走向前世那个结局?
      过些日子,她得找个机会跟贾母说,叫贾母想个法子在祖茔周围多置些田地,万一将来赦大老爷作妖,再把家作没了,大家还能有个退路。
      但卖房子置地需要银钱,她前些日子在贾母那里学看家中账目。
      表面上国公府金尊玉贵赫赫扬扬,但实际账面上却根本没有多少现银。
      贾府现在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几处庄子的租子,平日吃喝花销维持也就花了个七七八八,另外大老爷今日买个小妾,二老爷明日养个门客,也都从公中走账。
      长此以往,赶上丰年还能平账,若是遇上灾年,那就要寅吃卯粮,当东西补亏空了。
      宝玉的面颊被湿热的水汽熏得通红,她愁眉紧锁,
      前些日子林黛同她说的话狠狠打醒了她,她现在是真心想改变这个家的状况,希望老太太长命百岁,希望家里姐妹平平安安,当然要是能顺利嫁给林黛哥哥那她的人生就完美了。
      哎,美人如花隔云端…
      作为一个女子,她有太多事不能自主,无论是科举做官还是耕种买卖都没有她的份。
      当然就算她还是个男孩,她也不会去做官了,她今天是真涨见识了,要是她进了官场,那可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至于耕种买卖,她连这里的二门都出不去,就更别想了。
      宝玉突然被一阵深深地无力感包裹住了,她将头缓缓沉入了水中。
      这可把伺候的麝月晴雯吓了一跳,只当姑娘被水汽蒸昏了过去,忙把她从浴桶中捞了出来。
      宝玉也不想再洗下去了,她随手从架子上取下一件暗花锦帛纱衣换上,一头湿漉漉的乌发随意散在肩头,越发显得眉目如画,雪白的小脸光滑的如同秋月闪着银光,软嫩的似能掐出水来。
      袭人在她的伤处抹上了贾母送来的药膏,这药膏很是好用,敷在脚踝上凉丝丝的,就连痛感也降低了很多。
      太医早已过来细细诊过,说是没伤着筋骨,只需静静调养。
      宝玉闲极无事,取过绣花棚子,随意扎了两针。
      林黛身边素来没有丫头伺候,小厮们不够心细,连他的扇套旧了都不曾留意。
      宝玉并不着急,一针一线轻轻扎破锦帛,过了许久才绣出一片叶子。
      她看着晴雯在一旁飞针走线,不觉更加懊恼,她怎么这么笨,怎么什么事都干不好?
      做男子的时候就是是蒙昧顽童,累的父母亲人生气,做了女子又笨手笨脚,就连绣花都学不会。
      按照她这个水平,什么时候才能绣好一只扇套送给林黛?
      不知不觉之间,天已二更,几个丫头放下幔帐镜套,服侍宝玉睡下。
      宝玉一会儿想着明天要好好练刺绣,一会儿又想得想个法子挣些钱回来…但肯定不能放印子钱…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睡去。
      不想才过三更,她忽然被腹中绞痛惊醒,一开始还只是有些闷痛,后来竟越来越疼,小腹之内翻江倒海,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钻入她体内不断拉扯揉捏:“麝月,袭人!快来救我啊!”

  • 作者有话要说:  性转当然得体验一把,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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