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小学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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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我仍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的。
我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放下东西，然后一声不吭地坐下。
万次郎看到我后也哼了一声，然后扭头过去，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我瞟了一眼他的本子，惊奇地发现他居然在做题。
我没有说话，收回了视线。
上课了，但是这次老师是抱着一堆试卷来着。
“接下来进行摸底测试，这次考试是为了让你们知道自己的真实水平，用于填报院校，请务必用自己的真实成绩作答。”
然后就是一阵安静的窸窸窣窣地传卷子的声音，不一会，我也拿到了卷子。
我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扫视了一眼题目，发现都是会做的。
我便俯下身子开始作答，我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万次郎。
奶黄色头发的少年一反常态地一本正经地答题，虽然紧缩的眉头显示出他的思路混杂。
我答题的动作一顿，然后又开始流畅地作答。
这次的题收上去老师当场就迅速地批改了。
“黑川同学还是一如既往的一百分。”老师很欣慰地看向我。
同学们都看着我鼓起掌。
虽然我记不清自己的名字，但我很自信这个100分一定是我的。
从一年级开始，我的排名就没有波动过。
我走上讲台，面无表情地上去拿卷子。我心里也没有过多的开心。一件事情，如果最初的时候做得很不错，会给人带来惊喜，但是如果一直都是这样的话，那就变成像吃饭喝水一样的平淡了。
一份份卷子发下去，终于到了万次郎。
“佐野万次郎。”老师停顿了一下:“26分。”说实话，这是一个意料之中的分数。
万次郎一脸沮丧地去拿卷子，怏怏的样子似乎勾起了老师的姨母心，毕竟这小子的外貌确实优越。
老师安慰他:“没事的佐野同学，也不是第一次了。”
万次郎更加沮丧了。
真是奇怪，平常考那么差也不见他难过啊。
回到座位上，他低着头，像是在和我说话一样，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昨天找了三谷帮我补习了，我真的努力过了。。。”
我刚想说点什么，就被老师打断了。
“接下来，会发一个志愿调研，各位同学要慎重考虑自己的成绩，结合刚才的测验分数填报。”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传阅单子的声音。
我看着眼前这张薄薄的纸，没有动手写。谁能这张纸，承载了一个人的未来呢。确实，对于想要上学的我来说，成绩与未来应该是我所要追寻的东西才对。我又想到刚才万次郎反常的表现。
我感受到万次郎灼灼的目光。
我：。。。。。。
我面无表情地挡住我的纸，不让他看到。
确实，这样的抉择在我还在孤儿院时也经历过一次，那就是当那位妇人对我伸手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拒绝了她，我是怎么想的呢。
嘛，反正无论是哪个学校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笔尖一拐，并没有写那个东京顶尖中学的名字，而是一个不入流的中学的名字。
这所中学是万次郎最有可能进入的中学，比我们大一岁的龙宫寺坚也在这所学校。
面对万次郎想要看我的调研纸，我的态度是：死死捂住！
我丝毫不被万次郎扮可怜的态度所迷惑。万次郎默默趴在桌子上，怏怏的样子。
开什么玩笑，我的妥协会被觉得很逊诶！
纸张很快就被收上去了，老师逐一看过，然后停下了动作。
她的目光一下子盯住了坐后方的我。
完了，要遭。
“黑川同学，你是不是填错了。”她的语气满是迟疑，念出了我填的中学的名字。
万次郎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光亮：“真理理~”
可恶不要得意哦，我才不是为了你呢，只是哪里对我都没差而已！
面对老师怀疑，疑惑的眼神，我顶住压力，面无表情地说：“没有填错老师。”
老师的眼神更加难以置信了：“黑川同学，老师一直都知道你是个我行我素的人，目中无人，自信乖张的孩子。”什么，是在说我吗？原来都是这样看我的吗？！
我面无表情的脸越发僵硬。
“但是对于这种升学的重要时刻，是开不起半点玩笑的。”
我知道老师的顾虑。
“对我来说，哪都没差。”
老师看我的眼神越来越痛心疾首了，与之相对的，万次郎的眼越来越亮。
“我会和你的家长沟通的。”她最后摇头说出这句话，离开了。
什么！？什么！？我的家长不就是我哥了吗？！我还没有和他说呢，因为他也不懂什么是好学校什么是坏学校，老师和他打电话的话，他绝对会想到万次郎，他会杀了我的！
我石化了。
与此同时，万次郎一下子抱住我，满是得意地说：“真理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我一拳打在他的头上。
。。。。。。。
伊佐那这天和过去一样，游荡在横滨里，但是这次他在横滨的街头，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个黄色长发，面容散漫的女人。
那是，他的母亲。
他愣住了，然后跟在了女人的后面，最终，来到了一家游戏厅里。
女人就像毫无察觉一样，坐在游戏机前打着游戏。
伊佐那站在女人的后面，他忍不住开口：“妈妈。。。。”
女人打游戏的动作没有停下，抽着烟，背对着他，伊佐那看不清女人的表情，只有烟气缭绕着。
“为什么抛弃我。”
“还有真理，她又是什么时候被丢在孤儿院的呢。”
“你抛弃我们，就是为了做这种事情吗？”伊佐那的心中对亲情始终有着期盼，他想要一个理由，仅此而已。
女人终于开口了，她叼着烟：“啧，麻烦死了。”
伊佐那愣住了。
女人把烟取下，像是在说一件平淡的事般接着开口：“你们不是我的孩子。”
“诶？”这是什么意思，伊佐那已经无法思考了。
“你是我前夫和菲律宾的女人生的小孩。”
“你也看到了在孤儿院的那个孩子了吧，那个才是你的家人，我的前夫后来又和那个菲律宾的女人厮混上了，想把那个累赘丢给我。”
“啊真是的，连名字都没来得及取，我给她取了个名字就把她丢到孤儿院里了。”
“而那个无药可救的男人，最后被混混捅死了。”
她打游戏的动作没有停下，也不管已经呆若木鸡的伊佐那。
“懂了吗？”
“你们是别人的孩子，和我没有关系。”她终于不再吝啬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呆滞的伊佐那，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听到这里的伊佐那，彩色的世界瞬间崩塌。
那真一郎，又为什么说自己是他的弟弟呢？
雨下得淅淅沥沥，打在了地上，溅起泥泞。
小巷子里，伊佐那像是发泄自己的怒气般，捏着拳头，朝着真一郎冲去。
真一郎淋着雨，神色平静，他不躲也不闪，就站在那里，直接被伊佐那的拳头打中，跌倒在地。
伊佐那的发型被雨水淋湿了，耷拉在肩上，雨水混着绝望的泪水流淌在脸上，他崩溃地质问真一郎：“你都知道吧真一郎！为什么没说！”
真一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其实他从一开始去孤儿院找伊佐那时看到伊佐那和他们不相似的外貌时就猜到了。
“是啊，我察觉到了。”
他直视着伊佐那的眼睛：“但是那种事情根本无所谓吧！”
“为什么，就算没有血缘关系我和你的关系还是不会改变啊！”
伊佐那什么都听不进去：“无所谓！？比什么都重要吧！”
“为什么来找我。”
他哭着说：“从头孤独到尾还能忍受。”
“以为自己拥有的幸福，突然被夺走的地狱。。。。”
“你明白吗？真一郎。”
真一郎看着这样的伊佐那，愣愣开口：“。。。但是你并不孤独啊，你不是还有真理吗？”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不肯和我透露真理，但是有她在，你不至于孤单啊。”
伊佐那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呆愣：“对啊，我还有真理。”他什么都可以失去，但是唯独那个和他相像的女孩不行。
“唯有真理，她是属于我的。”他在雨中喃喃到。
但是很快，他便变了神情：“你是怎么知道真理的？”
“我知道了，之前真理说去朋友家，其实就是去的你那里。。。。。”
“不行，不行，我只有真理了，唯独真理不可以。”
看到这样近乎魔怔的伊佐那，真一郎愣住了，想要上前说些什么：“伊佐那。。。。”
但看他这样，伊佐那反而后退了一大步，他看向他的眼神便得警惕，话语中带着恳求：“不要夺走真理。”
“没人会抢走她。”真一郎安抚伊佐那。
但是伊佐那已经不想再听他说话了，他转身跑进了雨幕里。
真一郎举着挽留的手，然后无力垂下。
。。。。。。。。
我刚回来便看着站在门口淋雨的伊佐那，他的头发已经完全打湿了，就这样呆呆地站在门口。
怎么回事？我举着伞跑过去。
银发的少年一见我便抱住了我，他的衣服已经全部浸湿了，我有些不舒服地挣扎了一下，他反而把我抱得更紧了。
我奋力举着伞，他头发上的水滴进了我的脖子里，我不舒服地一耸肩。
发生了什么，连伞也没打。
“真理。。。。。”
“我只有你了，只有你，谁也不能抢走。”他抱得很紧。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说：“没人会抢走我。”
“可以先回去了吗，外面雨好大。”
这时候，我听见他的电话响了，想也知道是老师打来的，我顿时不敢动了。但幸运的是，此时伊佐那的状态明显不对劲，他丝毫没有管震动的手机。
他抱着我没有说话，似乎真的会有什么人把我抢走一样。
“可以不要和mikey来往了吗？”
他突兀地说了一句，话语里带着脆弱的请求。
mikey是谁？由于动作的原因，我没有办法打开我的本子，但是以哥哥现在的样子，我唯一想到的就是我的同桌了。
为什么，伊佐那为什么对万次郎敌意那么大呢，他们甚至没有见过面。
看着这样的伊佐那，我却没有办法说出半点抵抗的话。
正好这个时候，察觉到不对的鹤蝶也出来了。
“怎么了？伊佐那身上怎么这么湿。”他打着伞走了出来。
我求助地看向他。
“真理你瞪我干嘛。。。。”差点忘了，我的表情就是越想做表情越僵硬来着。
但是幸好鹤蝶很快就发现了不对：“伊佐那你这样抱着真理，真理的衣服也被打湿了。”
他试图分开我们，但是伊佐那仍然抱紧我。
最后没有办法，我们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回到了那间温暖的出租屋。
一到家，伊佐那便疲惫地睡了过去，似乎他也已经把这间出租屋当成了可以休憩的地方。我感到禁锢我的力量一松，鹤蝶赶忙上去接住伊佐那。
鹤蝶帮忙换下了他的湿衣服，还一边抱怨：“真是的，为什么搞成这样了啊。”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我看向窗外仍在下雨的天空，有些出神。
总会放晴的。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小学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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