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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03_叁之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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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又撕下一页日历，腊月廿七了，父亲还没回来，有过两个电话，但也是匆匆挂了，也没有再提及那个警告。
父亲没有回来，不代表那个一头蓝毛的豹子不走，不过——
“你不回家过年吗。”
“回家了也是一个人，还不如在这和你一起。”
那家伙张扬着霸气的笑容，大模大样玩着我的PSP这么回答道。
根本是想骗吃骗喝吧……
“不过你爸会不会是畏罪潜逃了啊，”他想起来什么似的指了指房间，“我发现了个盒子，没上锁。”
“你没看？”
“万一里面真是洗钱销赃的证据，老子可不想惹一群苍蝇。”
“滚。”
[盒子]
不过，父亲究竟为什么不回来呢。
为什么要做那个警告呢。
我的……母亲呢。
“你真的要看啊。”葛力姆乔一个翻身跟上来。
就算是潘多拉的魔盒也要看一看，直觉告诉我会找到些什么。
“就是这个盒子？”
“是啊。”
察觉到葛力姆乔似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但我还是径直打开了手上这个看上去很朴素的木盒。
盒子里装满了信件，一封一封整整齐齐，信面都是空白的，只写着一个日期，越向下越久远。
最下面好像是个硬面得本子……
拿开最后一封信，我注意到信上的时间是我的生日。
下面是一本证件，封面上是三个大字。
[证件]
领养证。
我努力控制住手不要抖，但它还是抖个不停，心脏整个像是要跳出来一样，我想我此刻的脸色一定异常难看。
“要我出去吗。”
“别走！”
“好。”
我感觉到一只温暖有力厚实的手紧紧握住了我满是冷汗捏成拳头的手，这让我稍稍多了些许安心。
颤抖着拿出那本证件，翻开。
{编号287004号孤儿由市丸银先生领养。
虚夜福利院于xx年xx月xx日。}
证件上那张婴孩的照片，绿色的瞳仁和泪痕般的胎记。
再明显不过，是自己。
这就是真相吗。
没有母亲的真相，不被父亲宠爱的真相，一直一个人的……真相？
[信件]
“看看这些信吧，说不定能发现什么。”那只豹子也难得的温柔起来。
按着时间顺序从前向后一封封看下来，发现父亲的信都是写给同一个人的。
“小狮郎，距最后一次见面过了九个月二十七天了。我今天去福利院领养了个孩子，他有着和你一样的绿色瞳仁，纯粹的如同玉石，很漂亮呢。”
“小狮郎，一年四个月零五天。我决定给这个孩子取个正式的名字，叫做乌尔奇奥拉，西班牙语意为哭泣的人。你的西班牙语比我好多了，应该用不着我解释的。”
“小狮郎，两年九个月十四天。你走的时候说，如果我因为想你而难过的话，笑一笑会好些，所以我现在每天都在笑，不停地笑，几乎忘记了其他表情。”
“小狮郎，三年两个月零九天。没想到小乌尔也是个小面瘫，这该叫‘有其父必有其子’么，呵呵，他皱眉的样子有点像你。”
“小狮郎，四年。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来这里，期望会再次遇见你。我本想把小乌尔一起带来的，但他还小，而且我想，这个孩子应该有他自己的人生。不过对于乌尔，我真不是个合格的父亲呢，但是就算他以后性格不好也一定是因为缺少母爱，这可是你的不对唷。”
“小狮郎，五年……”
[生病]
意识一直昏昏沉沉，像是一叶小船在狂风暴雨里飘来荡去。
“乌尔，醒了吗？”
“……葛力姆乔？”我支撑着要坐起来，但身上没有力气，他扶了我一下，“今天几号？”
“除夕了。你烧得很厉害，昨天晚上才退下，累死老子了。”
他明明一脸担心神色还非要吐槽的别扭表情让我有些想笑。
“我爸爸有来电话吗？”
“嗯，”他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应答着，“我接了，但似乎是信号不好，没讲上话又挂了。”
“谢谢你。”
“切，谢什么。”
这个家伙竟然有些脸红，我终于忍不住微微笑起来。
[同居]
但想到之前发现的事，我的脸色又慢慢暗了下来。
“你爸没有叫你回去？”
“这么担心老子会走？”接到我的眼光冲击波后他乖乖收起了坏笑的表情，“我手机不知怎么一直没信号。不过，虽说是离家出走，我爸他还不一定知道我这么多天没回去呢。”
他较往常放慢了些语速，说着在我旁边躺了下来。本来应该一脚把他从我床上踢下去的，但看着他双手扣在脑后咬牙抿唇皱眉的样子，我就明白了。
这样的神情，若不是用骄傲强行支撑着，定然是会哭的啊。
我看着他的表情就觉得心里堵得慌，话也没多想就说了出来：“像我们这样的人，是不是有一天死了也只有等到尸体腐烂到不行才会被邻居发现。”
“说什么傻话。”他眨眼间收敛情绪，坐起来微微笑着心疼地摸了摸我的脸，手心里的温度高得异常，仿佛要把我灼伤似的，“老子还住在这里呢。”
我看着他深邃得蓝色瞳孔几乎要相信了什么，可心里清楚的明白着。
葛力姆乔，他总有一天会搬走的，而且这一天并不遥远。
心很累啊。
然而——
“喂，乌尔，不如你搬去和我住好了——如果你讨厌这里。”
“或者，老子留下来，只要你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