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二章 重组的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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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76年，12月24日。宇宙空间站，阿尔戈。
她难得换下奥布首长制服，穿着一身休闲女式西装在掌声中走上会台。
“大家不必拘谨，”镜头下的阿斯哈代表言笑晏晏，幽默随和，“我只是代替父亲作为董事会成员之一来参加年会而已，演讲稿可不像在正式会议中讲的都修改过几百遍。大家当脱口秀听就好了，重点可不在我这儿，而是接下来阿尔戈的正式开放仪式。”
在众人理解的笑声中，卡嘉莉朝台下一指：“喏，那里还有个过会儿就要开演唱会的外交代表呢。也不知道在场的大家都拿到票没有？难得的机会，粉丝抓紧时间去要个签名啊。”
这话一出，台下笑声愈大。平均年龄至少30的大厅里，的确有个年轻的歌姬坐在中间，掩着嘴似乎笑得十分开心。
Plant的确不是基金会的成员，也不是经济发展组织的成员国，但克莱因家捐了钱，是捐赠人之一，plant又与在场几乎所有国家都有合作，所以拉克丝·克莱因的另一个身份是外交使节。
“首先，感谢在座诸位对基金会一直以来的支持。五年前基金会建立的时候，至少我可没想到自己投入的钱会变成现在的阿尔戈……在这个时代，人类发展的速度不可思议，五十年前我们还在为如何建设更大的宇宙殖民地发愁，五十年后我们已经在宇宙拥有了一个缩小版的地球。”
“即便是我，有时也会被世界变化的速度震惊。比如我父亲那辈，三四十岁没有结婚生子的大有人在。我以为轮到我们，观念再怎么变，加减也不过五年吧……结果我才多少岁呢？”卡嘉莉佯作生气，台下哄笑声渐起，尤其是媒体的席位，有关奥布最年轻的首长代表的婚恋问题永远不缺流量。
“在来的阿尔戈的路上，我那关心我的优秀部下们就向我详细介绍了阿尔戈内部的各大娱乐设施，特别推荐东南部的阳光沙滩、东北部的海底潜水、极地的滑冰滑雪、西南的丛林探险，还有某某家影像馆、某某的美术展、某机构的科技展……说都十分适合约会。大家也放心去，以上推荐都不包含广告哈。”
这位年轻的代表朝镜头摩擦手指，说：“如果商家发现这几天营业额涨了……记得打钱。”
不包含广告才怪，本次年会选址在阿尔戈本来就有吸引客源的目的。
卡嘉莉不是董事会长，让她作开场发言实际上还是因为她的身份。卡嘉莉顺水推舟，干脆也不玩正式的那套，把自己的个人风格保持到底：“听他们这么讲，我只能说，那有没有什么适合躺平休息的地方？平常在地面上忙就算了，好不容易放假出来一趟还要见缝插针地完成国民交予我的‘婚姻任务’啊？”
“不知道在座各位是否已婚？从我父亲那辈的平均结婚年龄和结婚率来算，在座各位大多应该刚好在被催婚的阶段？如果还是单身且想继续保持的话，以下几个地点需要记住了——至少我已经记住了，相信接下来几天会用得上。比如就在场馆隔壁两条街外的酒吧街……”
此时的阿尔戈上，聚集了各个势力目的各不相同的人。大家表面上的目的是一致的：庆祝年会、庆祝这些年来的成果、为阿尔戈的正式开放增光添彩。但背地里……
年会会场中，人们衣冠楚楚，笑声满堂，可地球上并不像年会这么和平融洽。大西洋联邦积极扩张，对亲plant国家进行经济制裁；南美想正式加入经济发展组织已久，可是国内始终拿不出统一的声音，军阀各有所图，混乱不堪；欧亚联邦有内战的苗头，亲大西洋派与独立派的矛盾随着自卫军的建立愈发尖锐……更别提流窜在地球与宇宙间的佣兵组织、海盗团伙，以及plant明确反对却还有许多国家一边接受plant援助一边继续进行的不得光的研究。
阿尔戈就像一颗明亮的新星从人们的视野中骤然升起，它吸引了太多人的目光，有着太多含义，被寄予了无数期待。而它正式向外界宣告开放的这一天，也正是地球上古老的节日——圣诞，选定这个日子的人或许也希望阿尔戈如同降临人间的神迹，带走纷争，带来和平。
年会台上的卡嘉莉说得随性，台下大约不少人一边看一边想道：——如果真是这样的神迹反而简单。
如果真能和平，那驻扎在阿尔戈上的各国军队又算什么，跟占地盘似的划定区域，而早该建成的安保卫队始终不成样子。还有阿尔戈附近宇域始终清剿不干净的海盗……那真是彻头彻尾的海盗？而不是由某些势力的正规军改头换面而来？
哪怕对于此时刚结束一段即兴演讲的卡嘉莉而言，要是真没有危险，她为什么要乘坐战舰秘密来到阿尔戈，为什么身边还带着另一队隶属于自卫军的MS部队保驾护航？以及那艘出云级一号舰的格纳库内，那台自从尤尼乌斯7条约后就该废弃的带有海市蜃楼系统MS，为什么仍然完好的存在于世？
和平只是维持了5年之久的表象，有太多人已经按捺不住，想要从这幅和谐美满的图景上扯下一块肉了。
某个正在阿尔戈军事基地内穿行的少年戴耳机听年会转播，听着听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摘下耳机，把注意力转移回眼前。
此时的他又换回一身扎夫特整备员服装，头戴式耳机挂在脖子上，黑发揉得凌乱，是调整者年轻人常见的搭配。
但永恒号可没那么容易放他进去。
少年拿出一份有着雷·扎·巴雷尔少校签字批准的申请书，放在摄像头前哀求：“真的很对不起，我是昨天来过的整备员，把探针忘在机库里了。一个探针好几百万起步，找不回来我赔不起啊。”
留守永恒号的乘员犹豫道：“就算你这么说……”
“这件事巴雷尔队长也知道，批准了我出基地来永恒号找。”说着，少年害怕对方不信似的，补充道：“探针大概就在你们格纳库1号MS机座附近，我昨天帮那里的MS检查过腿部电路，就是那台有VPS装甲，背后有翅膀，驾驶舱在胸口……”
“停停停！”不等他把描述说完，永恒号内留守乘员迅速打断了他的话，少年喜笑颜开，舱门刚开了条缝便钻了进去，对里面的人不停道谢。
“不要谢我。”那位乘员显然颇为头痛，打断对方也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那台机体本就是个秘密，知道它存在、能进来维修的绝对是巴雷尔少校手下的士兵不假。
“快去找吧，我给你开门。”
“多谢多谢，真是麻烦你了！”
少年一阵风似的冲向永恒号内部电梯，显然熟悉舰上的构造，打消了乘员最后一点疑虑。不过为保安全，他还是在开机库前对眼下永恒号上唯一一个算得上长官的人说了一声：
“基拉桑？有位驻扎在这儿的扎夫特整备班小子说自己昨天来的时候把探针落下了，说找不到得赔好几百万，要去机库里找，您看合适吗？”
“让他进来吧，我刚好在机库里，马上要走了。”
“ok收到。”
得到许可，乘员在舰桥远程控制格纳库打开通道门。少年一出电梯就看到眼前通往格纳库的道路畅通无阻，紧张又兴奋，抱着他那块伪装成控制面板的平板往里跑，激动得小腿都在打颤。
他一头扎入机库，偌大的空间里只开了几盏顶灯，根本不足以照亮全部的空间。少年可管不了那么多，抬腿就要往最深处钻。
“那个……”
空旷的黑暗中，身边近处传来声音，少年紧绷到极点的神经一下就被点着了，啊的尖叫出声，一蹦老高的同时手中平板还朝声音传来的地方飞了过去，啪唧掉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黑暗中的人赶忙走了出来，弯腰捡起少年的平板，满脸歉意地朝他走去：“抱歉，我只是想跟你说，找东西还是开灯找吧……开关就在你进来的右手边……”
少年此时也看清了来人的样子，很好，不是传说中徘徊在格纳库里的鬼，而是活人。活人有着棕色短发和温柔的紫色眸子，正担心地看向自己。
少年认出了他是谁——基拉·大和，自由高达的驾驶员、拉克丝·克莱因的伴侣，更是自己的……
他努力控制住自己不露出多余的表情，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抖着手从基拉手中接过平板，说：“谢、谢谢您……我我我太紧张了……”
“你没事吧？”刚才这个少年显然被吓得有点严重，基拉仔细打量对方，却发现这个整备员似乎有些过分年轻了……别说最低入伍年龄，少年看上去可能才十四岁左右，根本还是个孩子。
“没、没事。”少年努力深呼吸平复心跳，故作镇定道：“我……我这就去开灯。”
基拉有点担心，对方无论是外表还是冒失的行事风格都太像一个孩子了。他提议道：“你掉的是哪种探针？我帮你一起找吧。”
少年此时打开了灯，明亮的光线照在两人身上，少年发现基拉穿的不是军装，而是便服。他忽然想起什么，赶紧立正站好：“抱歉，长官。我自己找就好，您这是要去看拉克丝大人的演出吗？我就不耽搁您了，很快就能找到。”
“不用叫我长官。”基拉还是不习惯军队的作风，见这个年少的整备员姿态坚定，也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说：“那我走了，你加油。”
“谢谢您，再见。”少年目送基拉的背影越走越远，直到彻底消失在通道拐角。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虚脱似的靠在墙上，慢慢滑坐在地。
可能在原地缓了有半分钟之久，少年终于感觉虚软的双腿又有了力气。他这才想起自己开干前还要覆写格纳库内的监控，一边抖着手在平板上操作一边对平板右下角的黄色哈罗图标说：“喂，你看到刚才那幕了吗？我快被吓死了……都快半个月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黄色哈罗眼灯没亮，毫无波澜的电子音回答道：“连接失败，检索中——以下是录音文件第112：‘早点搞定那个AI，早点回家。’”
“又断线了啊，还‘那个AI’……”少年拖着脚步走过他自己宣称的1号机座，上面的机体被重新盖上了防尘布，遮得严严实实。他往机库最底部走去，那里停放着一台同样被防尘布遮盖的MS，只是上面落满了灰，只有后颈部位的开口两侧有被经常触碰的痕迹。
少年乘着升降梯来到MS背部，顺着没有灰尘的地方打开防尘布钻了进去，摸索着来到驾驶舱附近。舱门外还有道USB锁，六年前的设计显得有些过时。
少年小心取出提前准备好的密钥U盘插|入USB口，舱门感应灯亮起，应声而开，底部的舱内照明也亮了起来。他一跃从MS后颈处落入位于脊骨中段的驾驶舱内，除了位置不太一样，驾驶舱内部设计与这个时代的MS没有太大区别。
“哇……居然一模一样……”少年环顾四周，看着主机和仪表盘感慨道：“每次看都觉得很帅呢。”
还是有点差别的，因为主机键盘正打开着，电脑也处于睡眠状态，显然不久前刚有人使用过这里。
少年想起自己来时正要出去的基拉，喃喃道：“难道他正好在训练AI？倒也省得我还要多破解一次。”
主机电源锁没关，少年直接输入准备好的密码，轻而易举地便进入了系统。
这个时代的MS支援AI显然离真正的人工智能还差得远，只勉强达到模拟智能的水平，但已有了后世人工智能概念的雏形。
而少年的目的，就是将人工智能的源头扼杀在此处。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第二章 重组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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