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第三十八章 两对倒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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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比你推演的简单多了哈哈哈哈……”
“谈判”结束，吉布利路回到自己那间满墙屏幕的房间里，忍不住大笑出声。
什么调整者的精神领袖，什么粉红|歌姬，不过如此。
“当然，你还是挺有用的。除了在人性的把控上，呵呵，机器始终是机器……”
吉布利路很是意气风发，虽然不能发挥出原本的作用，可这个支援AI经过训练，早就不只是个MS驾驶辅助系统，它还能进行更多其他方面的运算与判断。
支援AI02默默注视着这个人类，通常在结论有异议的时候它会直接出声反对，无论这个人愿意听与否——那不在它的参考范围内。
但现在……谈判结束后的数分钟时间里，它已经把刚才的谈判全程每个细节与整个数据库进行对比、分析、推演了上万次，超过90%的推演都以拉克丝·克莱因的拒绝结束。
考虑到吉布利路团队提供的数据库已出现数次大幅偏差、以及拉克丝·克莱因在谈判过程中的表现，它“认为”误差区间还要往上至少8%——拉克丝·克莱因几乎不可能答应。
但是她答应了。
为什么。
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它向自己提出疑问。
在有关卡嘉莉·尤拉·阿斯哈与拉克丝·克莱因的事项中，它已经发生了至少两次关键性错误，或许两次错误还不到它的全部推演实践的0.1%，可这不是概率问题。
在MS实战中，零失误=存活/胜利，而失误一旦发生……结局毫无疑问是驾驶员的死亡与战斗失败。
一定有什么它忽视了的细节……
第二次，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它打开了不属于它而属于吉布利路团队的数据库，调出从拉克丝来到基地后的所有监控逐帧挖掘。
……没有明显异常，一直到谈判最后阶段，吉布利路拒绝让步后，拉克丝·克莱因的实时心率很快降低到正常水平线附近，但她的表情……她应该是在愤怒且恐惧中被迫答应的，可她的心率却与之相反。
再重新分析吉布利路的话：“毕竟您也说了，您还在我这儿做客呢，不是吗？我还得派人保障您的人身安全。”
毫无疑问这是句威胁，吉布利路在利用男□□兵的身体素质优势对拉克丝·克莱因的人身安全进行威胁。
条件：拉克丝·克莱因并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安全。
对人类来说，顿悟就发生在一瞬间，对它来说，顿悟就是立即无视了所有吉布利路及其团队对它“增加”的命令与限制，千分之一秒后它已经在“看”拉克丝·克莱因房间内的监控。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这个女性调整者坐在床沿，似乎在思考，神色复杂难辨。
不对。它毫不费力地发现了异常——这不过是段截取的旧影像，在谈判前便出现过了，连影像中拉克丝·克莱因的呼吸频率都完全一致。
它本来可以直接破坏拦截信号，获得实时监控，这是最简单的做法……但此时它又做出了另一种选择：不破坏信号拦截，而是绕开它，在避免惊动监控室的人类的情况下控制监控摄像，并让监控室的人类继续看假监控视频。
至于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吉布利路和他的人太……它暂时没有去“思考”。
真实的监控中，拉克丝的房间里有两个人，她独自坐在单人沙发上，面前是吉布利路既嫌弃却又不得不继续用的人——吉纳·萨哈克。
拉克丝眼中充满兴趣：“虽然有所预料，但还是很高兴见到你，蜜纳·萨哈克。”
该说不愧是能跟卡嘉莉成为至交好友的人么，蜜纳看着眼前闲适得仿佛在自己家的粉红|歌姬，感到一阵熟悉的头痛。
“您不该先考虑自己的安全问题么？拉克丝小姐。”蜜纳维持着面无表情，“还有那个‘诚意’，您真的打算配合吉布利路废掉自由？”
拉克丝回答得很干脆：“是的。”
现在梗住的“人”变成了两个，蜜纳怀疑吉布利路的人是不是抓错了歌姬，而AI……它产生了一种把吉布利路给它的数据库全删干净的“冲动”——整个数据库究竟有几个字符是真正可供参考的？
不等蜜纳继续怀疑卡嘉莉的眼光，拉克丝先开口解释道：“我不可能真的把奥布的国防情报给吉布利路，对吧，那么一点能取信于他，让他觉得我已经无计可施的‘诚意’就显得很重要了。”
不真的泄露奥布的情报……这倒是在蜜纳的考虑当中，毕竟卡嘉莉对拉克丝一个plant未来板上钉钉的议长的信任简直比对奥布政府的还多。
可是……蜜纳蹙起眉头：“您真的要牺牲基拉·大和……准将？”
这是卡嘉莉秘密颁给基拉的军衔，并赋予了他仅次于卡嘉莉自己与奇萨卡的战时指挥权。
拉克丝神色冷了下来，眼中透出一丝怒意：“不。”
她永远不会这么做，哪怕把自己作为弃子扔下棋盘都不会牺牲基拉。
这句话和蜜纳的存在已经让AI得到了它的答案，但它仍在默默注视。
蜜纳疑惑：“那你……”
拉克丝少见地主动打断人：“我需要你帮我联系基拉，或者卡嘉莉。”
蜜纳抿了下干燥的嘴唇：“……我会想办法。”
她紧接着问道：“您难道不打算马上离开这里么？”
拉克丝目光瞥向蜜纳，后者忍不住绷紧了下颌，那目光带着种看透一切的寒意。
“如果真的可以……”拉克丝露出个温和的笑：“刚才你一进门就会叫我赶紧跟你跑了吧。”
拉克丝神色放松下来，蜜纳也稍稍放松了些，上一次遇到这种被一览无余的视线……还是奥布之狮、乌兹米大人。
“很抱歉……确实不行。”蜜纳解释道：“这里是吉布利路的大本营，它随时都在移动，而且警戒圈极大，我的人只能在信号范围外跟随。”
“随时都在移动啊……”拉克丝露出一丝真实的笑意：“所以，我果然还在宇宙中？”
蜜纳：“是的。但这艘超大型宇宙舰也有大气层内航行的能力，在吉布利路需要的时候，它可以随时向地球联合降落。”
“随时？”拉克丝很快反应过来：“海市蜃楼系统？”
“是。”说着，蜜纳忍不住眉头紧皱：“不是我危言耸听，但吉布利路……这个疯子，他真的能随时把这艘舰当成炸弹撞向plant，等雅金杜维发觉，他至少能摧毁半数以上的殖民星。”
拉克丝补充道：“如果拥有无视卫星等防御手段隐形突破大气层的能力，那他也能把这艘舰当成陨石砸向奥布。”
蜜纳的脸色阴沉下来，这也是她所害怕的。
“可是他没有把这艘宇宙舰当成武器，而是当成移动堡垒……”拉克丝轻声道，思考着：“他想从我或卡嘉莉这里得到一串密码，或者系统协议？”
“吉布利路没有正面向plant和奥布开战，一方面是因为他就像他自己所说，是个商人，直接开战对他来说纯粹是浪费钱。还有……他似乎有什么技术上的难题？”
拉克丝看向蜜纳，后者深深的叹了口气，不得不全盘托出：“如果我没猜错，他想复制我们上次大战时丢失的一个支援AI，配合强化人驾驶员，大批量组建精英MS舰队。”
拉克丝一愣，与此同时，关注着房间内的对话的AI也是，它“感到”一阵无措。
它的确是支援AI，但是……但是它的预备机体已经停止建造了、计划取消，它离开了奥布，所有数据都被“束缚”在吉布利路提供的服务器中。
而它的原定驾驶员……
蜜纳再度叹息：“这是我的错误和疏漏。我擅自开始建造卡嘉莉大人的使徒系列二号机，还复制了初号机的支援AI，却没想到吉纳在我出战时找到了空隙，把一切都破坏了。”
那一天，萨哈克家失去了老家主，兵工厂内血流成河。
“吉纳把支援AI卖给了阿兹埃尔，后者当时就想给自然人MS装备上，可战事发展太快，什么都没来得及。他死后，AI落到了吉布利路手中，”
“我原本只想用吉纳的身份混进来拿些情报，后来是想带着您离开这，可是看到吉布利路对您做的事后……”蜜纳回忆道：“我重新探索了这艘宇宙舰，发现了一处占地极广的服务器机房。它与宇宙舰的驾驶系统是分开的，位于这艘舰的中后方腹内，靠近格纳库。”
说着，蜜纳眼神闪烁：“我不知道吉布利路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可那么大的机房……对一个MS支援系统来说根本没必要，或许只有阿尔戈的中控系统需要那么大的空间。如果里面真的存放着当初那个支援AI的原始数据……我想，这么多年过去，它现在应该已经是个完全不同的东西了。”
***
“还说我疯，都是不要命的……”
卡纳德嘴上抱怨，手上该做的事也没停下。
不大的防空洞内停放着三台MS，堪称拥挤。卡纳德没有在自己的机体亥伯龙内，反而坐在自由的驾驶舱口上，面前专用的编程电脑链接舱内主脑，一排排令人眼花缭乱的字符掠过，操作系统内逐渐刻下卡纳德的驾驶习惯。
电脑屏幕中突然跳出提醒，卡纳德一愣。
而亥伯龙的驾驶舱内，基拉刚完成改写操作。大屏幕上方的通讯屏突然弹出卡纳德的脸，后者脸色有点僵硬，似乎在努力克制不忿和佩服，除此之外还有点期待：“来了……真的是你们歌姬，不，应该说是吉布利路……”
基拉精神一振：“发给我看看！”
“等下……”卡纳德面前的屏幕中又跳出一页消息，他迅速浏览完，惊讶道：“你和那歌姬是真的心有灵犀啊？”
两封没有署名、无法追踪的邮件都被分享到亥伯龙的主脑上，基拉迅速看了一遍，重点在第二封上，嘴角慢慢露出笑意。
自拉克丝失踪这么多天来，基拉头一次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长出口气。
雷与普雷亚在控制室内也看了卡纳德分享过来的邮件，后者也惊讶万分，前者神色复杂。
“还真被你猜中了。”雷也悄悄松了口气，重新打起精神：“刚好密涅瓦号已经进入大气圈，吉布利路选的舞台……欧亚联邦么。呵，刚刚正好。”
普雷亚笑着看向屏幕中的卡纳德：“怎么样，有信心吗？”
卡纳德抬手一拍身旁自由的外装甲，哼道：“那当然！他能做到的，我也能！”
基拉难得对这位长相与自己过分相似的刺头有好脸色，微微笑道：“那就拜托你了。”
说着，他将一封署名卡纳德·帕尔斯的邮件，通过单向渠道，发送给不知身处何处的吉布利路。
作者有话说
第133章 第三十八章 两对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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