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第三十一章 调整者之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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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留在宇宙中的众人再度行动起来。自由高达离开永恒号，单机进入大气层下降地球。卡嘉莉回到草薙号，没安抚少年几句话便带给他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跟着阿斯兰去plant，或者去密涅瓦号在宇宙中待机，二选一。”
在少年惊恐的目光中，卡嘉莉补充道：“当然阿斯兰和密涅瓦大概率都要下地球，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所以这两个选项其实没有区别。”
少年恨不得抱紧母上大人的大腿求别扔：“为什么啊！不是说好了我也一起回奥布？”
卡嘉莉好整以暇：“你现在回你那条时间线的奥布还来得及。”
少年立马闭嘴了。
卡嘉莉叹了口气，难得耐下心来，解释道：“你还拿着福音，不是吗？”
少年有些心虚：“是基拉舅舅说同意我继续驾驶它的……”
卡嘉莉：“全世界都知道福音是拉克丝的机体，是调整者之国的标志性MS之一，你确定你要把它带上草薙号跟我回奥布？”
少年愣了，他完全没想到这一茬。
卡嘉莉本想把地球上山雨欲来的微妙局势掰碎了跟他讲清楚，见他这副懵懂的样子又狠不下心了。这孩子在被“卡嘉莉和阿斯兰”严密保护至今，这份纯粹……她不忍心破坏。
“总之，这次回奥布注定不能像去阿尔戈时那样低调，我不能冒险。何况……此时的plant也需要这台MS。”
卡嘉莉点到即止，换了个角度劝道：“跟着阿斯兰走吧，就当作是去现在的plant看看。反正阿斯兰还得下地球，你到时跟着他一起回奥布也一样。”
这话半真半假，阿斯兰也知道自己在歌姬失踪的关头回plant代表了什么，等他再度下地球，恐怕就不是以中立国联盟的自卫队的名义了，而是代表调整者的扎夫特。
卡嘉莉用眼神鼓励少年：“嗯？想不想去阿普里利乌斯？你的……爷爷和奶奶，现在都在那里。”
少年本还想挣扎一下，他知道事到如今自己去奥布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最多算是个额外战力，还是被管得严严实实不能随意上机的那种。可跟着阿斯兰去plant就不一样了，至少后者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
卡嘉莉看着少年在她眼皮子底下打小主意，心里再度感慨，以前乌兹米老父亲就是这么看自己的吧。
少年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好几圈，终于应下：“好，那我该以什么身份跟去呢？”
卡嘉莉笑了：“这你不用担心，去永恒号上机吧，阿斯兰会在一小时内出发。”
论话术，从和平年代来的真·14岁少年落了此时也才20出头的卡嘉莉不知几条街。等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母上大人怎么就不担心自己露馅呢？他已经跟在正义后面进入雅金杜维防线了。
至于他还担心的身份问题……好巧不巧，波亚兹目前的指挥副官是尼高尔，后者一见是阿斯兰，二话没说便予以放行。
这下少年憋屈得很，坐在福音里跟在正义高达后面朝阿普里利乌斯飞去，一路上闷声不吭。
阿斯兰心里装着事，还没忘记安抚一下他：“别人问起来，你就说你是拉克丝的护卫。”
少年看着通讯屏中熟悉却又年轻了许多的脸，小声回答：“知道了……”
阿斯兰的确对少年的身份有所猜测，但此时不是试探对方的好时机。他带着少年进入阿普里利乌斯军港，利用自己的“身份特权”避开了许多检查程序，直接进入殖民星内部。
正义被安排紧机检修和充能，而福音……少年看到几位军官很紧张的跟阿斯兰说了什么，然后匆忙的带着福音离开了。
阿斯兰对少年投去安抚的眼神，带着他离开军港。
几乎是离开军区进入民用区域的瞬间，他们耳边便响起了新闻播报声，宇宙港中央的环形区域，四面大屏幕分别播放着四个画面：混乱的欧亚、大西洋联邦总统慷慨激昂的讲话、记者在扎夫特直布罗陀基地的实时报道，以及……plant最高评议会的新闻。
阿斯兰只瞥了一眼，拉着还想继续看的少年穿过人群，登上中枢电梯，往殖民星底部下降。
只看了那么几秒的新闻，少年也已经轻松不起来了。阿斯兰比他还沉重，一路上都沉着脸，开车载着少年来到他自己也许久未曾回来过的萨拉家。
“阿斯兰·萨拉。”
“声纹识别通过，欢迎回家，阿斯兰先生。”
阻车门下降，车子缓缓驶入。少年扒在后窗上看前方那座占地面积甚广的庄园……跟他见过的爷爷奶奶的家几乎没有区别，都是plant统一建造时留下的白墙，不像克莱因府被重刷成米色的外墙，萨拉家的风格明显冷硬许多。
除了外墙，建筑的四周草木繁盛，隐约还能看见后院的方向有间不算小的温室。
阿斯兰站在两扇厚重的木门前，深吸口气，抬手推开自家大门。
“……我回来了。”
少年跟着他走进门内，空无一人的大厅中回荡着阿斯兰的声音。
阿斯兰看向二楼，头也没回的对少年说：“右转是会客室，茶水都有，麻烦你在那里等一会儿。”
少年看着大厅内与他曾见过的并无区别、却缺少鲜活人气的装潢摆设，大气不敢出：“那、那你呢？”
阿斯兰神色复杂：“我先去见父亲。”
距离上次大战结束，已经过去将近六年。萨拉家门庭冷落，从一国元首的府邸变成软禁犯人的囚笼，管家仆从全部遣散，早先几年大门口还守着扎夫特士兵。
除了克莱因几家关系近的还会偶尔上门拜访，这几年间，帕特利克·萨拉再没见过妻子儿子之外的任何人。
阿斯兰揣着重重心事来到父亲的书房门口，再度深吸口气，敲响了书房的门：“父亲大人？是我，阿斯兰。”
门内隔了几秒才传来一声：“进来吧。”
得到许可后，阿斯兰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走进父亲的书房。
书房很大，覆盖了整整两面墙的L型书柜上满满的全是这个年代已经非常少见的纸质书籍。旁边会客区墙上的大屏幕开着，正在播放plant内的新闻。
帕特利克·萨拉从阳台走进来，看了眼少说有半年没见的儿子，抬手指向沙发：“坐。”
阿斯兰乖乖的走到客座上坐好，见茶几上有泡好的茶水，便顺手倒了两杯。
帕特利克也在单人沙发上落座，但心思显然不在儿子身上。
他们对面的屏幕中，最高评议会的发言人正在对近期地球上无数人关注的两件事做出官方解释。一是几乎震动整个地球的欧亚联邦，当地军民与地球联合军队起的冲突。不少人都认为这将是战争的预兆，而发言人称，扎夫特直布罗陀基地已对可能来临的危机做好了准备。
另一件事则是刚传入plant的、有关拉克丝·克莱因已死的流言。一批自称是“真正的扎夫特”、“继承了萨拉议长意志的调整者”，放出一段看上去很真实的战斗录像，声称拉克丝··克莱因已死，而迪兰达尔政府软弱无作为。
他们的身份和政治主张还不是plant民众最关注的点，plant的调整者之所以慌乱，还是因为歌姬。就像自然人国家害怕的那样，调整者或许可以接受战争失利、可以接受政府对外示弱、怀柔，但绝不能接受拉克丝·克莱因出任何事。
阿斯兰担心地看向父亲，发现后者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新闻看，仿佛新闻放出的视频中“继承萨拉议长的意志”、“坚持萨拉议长的道路”与他毫无关系。
发言人否认了这段战斗录像的真实性，直言永恒号已经安全回到L5宇域，福音天使也回到了阿普里乌斯。还给出雅金杜维指挥部对永恒号的实时监控，以及福音的检修直播。
这无疑令plant民众都松了口气。永恒号和歌姬的代表性机体都没事，歌姬本人最多只是在袭击中受伤什么的，肯定无性命之忧。
阿斯兰心想处理得不错，但他听到父亲发出了一声冷哼，低声骂道：“愚蠢！”
紧接着，仿佛是为了安粉丝的心，新闻里插播了一段拉克丝早已录好的视频。
背景音乐是拉克丝几年前在战后发布的一首歌曲《秘密基地》。她本人斜倚在沙发中，桌上还有喝了一半的红茶，以及几张纸质手稿。
“大家好，我是拉克丝·克莱因。”粉发少女对镜头笑着，也是对无数正在观看这场新闻直播的观众微笑。
“plant……永远是一个整体。它代表着我们的国家，代表着我们所有人的共同意志。”
拉克丝的目光仿佛穿过了时间与空间，与正在看这段视频的每一个人对视，缓缓道来：“我作为一个个体，或许有些特殊……但这并不能改变plant的意志，也不该改变。”
“我们的目标、共同的梦想、所有人的幸福与希望……现在的安定到底是怎么得来的，又该如何保持它，相信大家心中都有答案，不需要我多言。”
少女对屏幕外的人们微微一笑：“请大家相信自己，也相信自己的同胞。善意存在于每个人心间，我也会带着大家的善意和思念，一路走下去。”
【在这个有你的夏天
将来的梦想、一同许下的愿望
我永远难忘
十年后的八月
请相信我们一定能再见
所以、给我一份最美的回忆吧】
录像并不长，播完后再上台的就是国防部的发言人，后者也彻底否定了“真正的扎夫特”的身份，并直接曝光了出现在视频中的几人的真实身份——几乎都是扎夫特退伍军人，然后发布通缉令。
至此，歌姬对目前迪兰达尔政府的支持不言而喻，而迪兰达尔怀柔中带着强硬的手段也逐渐显现。国防部的发言人在直播中放出几张图，称地球联合已经开发出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其破坏性是通常MA的百倍不止。
而开发这些武器背后的人……意外的是，矛头没有指向大西洋联邦又或者是地球联合。迪兰达尔政府首次抛出了Logos-军需产业复合体这个概念，并呼吁地球上的各个国家或地区继续严格遵守林德曼提案，共同守护来之不易的和平。
阿斯兰还没把“军需产业复合体”是什么消化干净，就听见父亲愤怒道：“真是愚蠢！把希望寄托在人性上？人才是最难控制的生物！”
阿斯兰看向气得手都在抖的父亲，不知该如何回应。
帕特利克·萨拉呼的站了起来，在书房内踱步。
他已经猜到拉克丝·克莱因肯定与迪兰达尔私下达成了某种合作，包括林德曼提案在内，都是克莱因派的决定，用让步换取更多利益。但他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真的打算就这样继续天真下去。
对于歌姬是生是死的回应，有心人一眼就能看出破绽——他们没办法让歌姬以任何形式出面辟谣。可迪兰达尔政府也明摆着在说：歌姬确实出事了，但她不希望plant发动战争，你们要是听话就乖乖坐下。
至于导致歌姬出事的罪魁祸首们……帕特利克又拐到阳台上看了眼自家大门的方向。过去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扎夫特上门，表明迪兰达尔根本不打算拿他这个前议长当诱饵。
帕特利克也气这一点，明明用自己就能把那些自称萨拉派的恐|怖|分|子钓出来，但他们就是不。还什么Logos……为了转移视线，甚至把各国心照不宣了几个世纪的隐秘放在台面上说……
帕特利克在愤怒的同时也暗暗感到心惊，拉克丝和迪兰达尔……这两个人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
作者有话说
第123章 第三十一章 调整者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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