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只想当咸鱼》6公斤

9、第 9 章

　　我看见那孩子了，正在发黄疸，但是看得出来他漂亮。除了短暂醒来吃奶，拉和撒都可以在睡梦中完成。乳母抱走了他，我并没有看他很久。
　　若是个女孩子，我或许还会宠她，使她不至于成为像我母亲一样痛苦的女人。然而，他是个男孩子，我并不知道该怎样教养一个男孩子，即使我曾经是。我害怕他会憎恨我，因为我使他像我一样的痛苦。我没被好的爱过，教养过。而这孩子注定成为棋盘上的一枚黑子，注定会有很多代价和痛苦。我害怕若我不爱他，他便再也不被爱。这样的责任我担不起。
　　皇帝赏了我很多东西，位分是无法再抬的了。乐嫔最近很不安分，虽然我并没有娇气的坐很长时间月子，但是我这偏僻的宫殿里不该听见闲言碎语。
　　皇帝依旧很忙，我只见过他一次，他说我辛苦了。
　　我倒觉得他更麻烦了，嫡长子并不是安稳的开始，而是前廷后宫势力动荡的开始。

　　母亲说过，女人的身子很容易就被掏空。
　　母亲病发的很急，我知道那是堆了太高的堤坝终于溃决了。
　　我还蛮想活得久一点的。
　　可是月子没出我就开始不安分了。天还是冷，正是冷的时候呢。春天还有点远。
　　每日被拘在床上，大抵是伤口都好的差不多了，我终于开始忍不住。主要是这群坏人竟然不给我吃我想吃的东西，净是些不放盐的补品，我又不要喂奶，为什么要吃的这么清淡！
　　话说，喂奶。这个活幸好不要我做。听说痛得很。而且也轮不到我，那个雪团子似的孩子有一个班的乳娘！虽然都只是备用的。
　　这个孩子看起来很不一般，因为别的孩子据说都是吃睡长而已，而他已经越来越活泼，让我很质疑他的睡眠时间究竟有没有达到标准时长。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并不哭很多，只是到处看。这种深沉感让我想到他父皇。不愧是他的翻版。
　　他身上的奶香味让我很饿，我有点想咬他，吃掉他，于是我让荷叶做麻薯和炸牛奶。
　　荷叶说不行，太医说了，月子期间忌油炸，麻薯不好消化。
　　但是我想要生吃小孩儿的眼神使得这个娃娃出现在我身边的次数变少了。
　　我更忧郁了。一个人躺在床上，像个废人。也没人和我说话了，我有点想念叽叽喳喳的日子了，但是仅仅是想想。当我听到那些闲言碎语的时候，我只觉得烦。
　　“娘娘”，小翠来到我身边，端着一碗牛奶醪糟，红红的枸杞，嫩黄的鸡蛋，和其他细碎的坚果，挑起奶皮我就准备大吃特吃一通。
　　“娘娘，最近宫里有几个不安分的，奴才擅作主张先把他们束起来了。”
　　然后我就得知，原来想吃掉我家雪团子的不只是我。
　　但是劳心费力的事情不是一个咸鱼能做的。然后我请客让所有的后宫员工吃牛奶醪糟，用的是乐嫔娘娘每日丢弃的那些。
　　皇上说，乐嫔身子不好，应当少出门。
　　然而我以为这宫里身子不好的不止一个。
　　我看着这个小孩子，软软的，白嫩嫩的。我其实有些不敢想象，这曾经是我的一部分。
　　他的眼睛亮亮的，吮着拇指。
　　小翠说乳母中有喝下安眠药物的，然后喂给这孩子。
　　“他本就安静”，我说。
　　但永远也无法安静了。我从前说过，我会护好他。
　　我有点分不清过去和现在了，我究竟是在一场梦中，还是仅仅做过一个荒诞的梦呢？我模糊而又混乱的记忆无法带给我安全感，我只想抓住我能拥有的，最起码这孩子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