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他的脸色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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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姜微眼神一转，想起曾经看过的某些霸总文学语录，一手撑着桌案，稍稍直起身来盯着他的眼睛，做不来邪魅狂狷表情的她笑语盈盈“对我的回答还满意吗？”
“你”顾砚握住筷子的手蓦然用力，他看着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姜微，嘴唇张了张，低下头去“坐好”。
“开个玩笑而已嘛”姜微的声音里不自觉的带上一点娇嗔，她自己丝毫没有意识到，她面对顾砚的时候不仅仅把他当做了顾砚，同样把他当做了和赵玉儿有一段甜蜜的相濡以沫爱情的越辰。
因此，有时候，不自觉的，她就会用此前自己练习时，戏里赵玉儿对越辰的态度对待顾砚。
“你知道导演为什么叫我们俩单独来吃饭吗？”察觉到内心情绪有些乱的顾砚余光注意到姜微乖乖坐了回去，他抿了抿唇，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直接问道。
“导演不是说了找我们随便聊聊？虽然我觉得应该不止这样”姜微用一个放松的姿态坐在位置上，给自己夹了一块刺身，蘸着酱料，小口吃着，她点的菜，她负责消耗。
“有的导演在拍爱情为主的戏时，会故意安排男女主单独相处，方便他们拍摄时更好地进入状态”顾砚说完，紧紧的盯着姜微的面部表情，所以她应该知道导演今天是什么意思了，那她是怎么想的？
他在领会到导演的用意时，内心是复杂的，但复杂中又带着一丝窃喜，这一丝窃喜在他得知姜微的感情经历时变成了酸涩，再后来，他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顾砚只是没有谈过恋爱，但他是个双商都在线的正常人，发现引起他心情起伏的是姜微的恋爱经历之后，他内心深处当下就有了一丝明悟，他好像有点喜欢姜微。
因为喜欢所以会不自觉的关注她，因为喜欢，才会在知道她谈过恋爱时，内心不由自主的会像是吃了柠檬一样酸涩，他喜欢姜微，对她的喜欢来的突然却又仿佛理所当然，那她对他呢？
“所以”姜微把嘴巴里的东西咽下，恍然大悟，右手握拳，砸在了左手掌心处“网上说有很多剧组夫妻这件事原来不是假的啊？”
“你”顾砚气闷，她到底听没听懂他的意思。
“哎，顾砚”姜微八卦的心思顿起“你呆过几个剧组，有遇见过剧组夫妻吗？他们谈剧组爱情的时候都是单身吗？还有，你之前爆火的那部仙侠剧大家都说男女主在一起过，真的假的？”
“不知道”顾砚郁闷的别过头，难道她就只想到了八卦？
“也对”姜微见顾砚不愿意说，收回脸上即将吃到隐秘瓜的兴奋“顾老师并不背后说人是非，是我不该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砚心思敏感，见状反而担心姜微会认为他怪她不该问这件事，连忙开口道。
“我懂我懂”姜微摆摆手自己就给顾砚找好了理由“这种事情，知道的人一般不多，如果消息被传了出去，难免会让正主怀疑知道这件事的人”。
“不是”顾砚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脑回路异于常人，干脆捏住筷子夹起桌上最大的一只虾放到她面前的盘子里“你还是好好吃东西吧”，再听她说话，他要气死了。
“顾老师”姜微刚开始没反应过来顾砚为什么看起来有点生气的样子，干脆利落的把他夹过来的大虾扒了壳送进嘴里，眼神落在他的脸上，脑海中的某个念头一闪而过“你该不会是觉得导演叫我们俩来是让我们俩培养感情，帮助我们更好的入戏？”
“你以为”见她终于猜到了他的意思，顾砚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忘给她一个高贵冷艳的眼神，就这反应能力还说自己关于爱情的理论知识很丰富，绕了一圈才想到她自己身上。
“唔”姜微嚼着清甜的虾肉，皱眉思索“你这么一说，结合导演今晚的反应，那倒是很有可能”。
“就这？”顾砚诧异于姜微平淡的反应，她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没所谓的样子？
“不然呢？我应该有什么反应？”姜微没能get到顾砚的点，但也看出来他对她得知此事后的反应感到不满意，为什么不满意，她不懂？
难道要她一起对导演的险恶用心‘同仇敌忾’？但导演也是为了拍好戏，他只是约了他们俩来吃饭顺便又放了他们鸽子而已，至于所谓的‘培养出有利于拍戏的感情’决定权不还在他们俩手上吗？
还是说，顾砚认为导演此举是不相信他的演技？对她没有产生类似的反应感到不满？
“没什么”顾砚心很塞，他不想在说什么，难道要他明明白白的说我很愿意和你培养戏里的那种感情？
顾砚一仰头把手边酒盅里的青梅酒喝完，然后长臂一伸，拿走了姜微手边的酒壶，又给自己满上，凉凉的酒液都不能浇灭他此刻心头无端升起的火气，怎么会有这么迟钝的人，这就是她谈了几段恋爱的水平？
姜微很想给顾砚一个黑人问号脸表情包，他这幅无语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话是不能直说非要她猜？
如果他是不满意导演这样的安排，大可直说，或者他认为导演不相信他的演技，以至于需要用到这种手段，那也可以直接说明，干嘛突然生闷气？
见顾砚一副不想说话的模样，姜微因着内心的猜测，也有一点生气。
席间的气氛一时静默了下来，姜微在顾砚连着喝了两杯酒之后，眼神开始不由自主被对面的人吸引。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这，灯下看帅哥，也是越看越帅，尤其是帅哥因为喝酒仰头时滑动的喉结，以及染上红晕的俊脸。
看到顾砚一副喝闷酒的模样，姜微想了下，气氛就这么尴尬下去也不是个事，毕竟两人之后还要一起拍‘爱情’戏份，算了，看在之前他帮了她几次的份上，给他个台阶吧。
这么想着，姜微索性放下筷子，大大方方的盯着顾砚，等他什么时候给她反应，她就给他递台阶。
于是，当顾砚受不了姜微一直盯着他，瞪着眼睛看过来时，便见到一张标准八颗牙的礼貌笑脸。
“顾砚”姜微语调俏皮“我大概理解你刚刚什么意思了？”
“什么？”顾砚心下一跳，难道她知道了他？不对，如果她知道了他的心思，不该是这个反应，这个表情。
“哼哼”姜微看到顾砚的反应，最近和他相处出的熟悉感冒了出来，放下脸上的‘社交微笑’，转而得意的翘起小下巴，双手放在嘴边，小小声的说道“你是不是害羞啦~”
顾砚先是心下一松，随后又忍不住深呼吸，她是怎么冒出他在害羞这种想法的？他看着姜微，保持着语气平静“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没谈过恋爱啊”姜微换成双手捧脸胳膊肘放在桌上的姿势，看着顾砚认真分析她刚刚得出的结论“导演故意安排我们俩独处，就是想让我们在戏里谈恋爱谈的顺利一些。
你的初次恋爱经历就要被贡献给演绎事业了，心情自然复杂又害羞，安啦，我非常理解”，说完为了表示自己对他的理解，姜微还重重点头表示郑重。
“你倒是理解的清楚”顾砚听了姜微深刻怀疑她之前的几任男朋友都是被她气跑的，为什么她总是抓不住重点？
“那当然”姜微点点头，为了让零恋爱经验的未来同事和演戏伙伴回复到正常状态，她分享了自己的此前面对即将拍吻戏的剧本时，纠结的心路历程“我当时知道吻戏从一场加到七场的时候跟你现在的心情一样复杂”。
见顾砚没吭声，姜微便自顾自的说下去，她向来认为，有些事提前说开，便不存在尴尬这种情绪了，比如要跟他拍很多场吻戏这种事。
“你是没有恋爱经验，我是没有接吻经验”说到这里，姜微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和顾砚对视，眼神落到眼前的餐桌上，尽量用今天这菜色不错的语气，开始分享自己当时内心的想法
“当时知道要拍这么多场吻戏的时候，我第一反应也是抗拒，不过后来想着，既然决定要做演员，类似的戏份是没办法避免的，没什么可害羞跟矫情的，嘴唇也不过就是人体的器官之一么，何况”
说到这里，姜微耸耸肩，看着在认真听她说话的顾砚，想要活跃下气氛，顺便赶走自己内心突如其来的羞涩，狡黠一笑“对象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大帅哥，我也不亏”。
顾砚听到姜微说自己没有接吻经验的时候，掩饰不住表情里的诧异以及内心深处的开心，她不是谈过恋爱么？怎么还？
还有，姜微最后的那句‘对象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大帅哥，她不亏’，她知不知道有的地方‘对象’就是另一半的意思？
以及，如果和她演戏的人不是他，她也会接受的这么坦然么？
想到这里，顾砚的心情不由自主再次变得低落，眉头也皱了起来，这部戏如果不是黑白月占了大头投资拍摄，如果不是欠了于波人情，如果不是.....他大概率不会接拍，那和姜微拍吻戏的....
“嗨喽~”姜微见自己强忍着羞涩认真的向戏中情侣分享克服心理障碍历程，以为从此两人就可以变身有共同感受，不必尴尬相处的好同事。
结果顾砚听完之后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什么反应的模样，她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帅哥，请问你在听吗？”
“在听”顾砚让自己不去想如果他没接拍这部戏姜微对合作男演员的态度，总之，现在坐在姜微面前的人是他“你说的很有道理”。
“就是嘛”姜微得到了顾砚的有效性反馈，更加认为自己的分享没有白费，心情上扬一个度，继续道“所以你也不用因为导演这样的安排感到为难或者害羞，没必要哈，你要相信你是专业的演员，我也看了很多部爱情电影电视剧取经，我们不需要戏外假戏真做再代入到戏里去”。
导演这样安排了又如何，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未必一定要跟着导演的意思走。
顾砚理清楚内心的想法，眼神里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看着姜微认真的说道“专业的演员，应该要区别开戏里戏外的感情”。
他不会像有的演员那样，打着为了演好戏的理由，光明正大的去‘玩’一段感情游戏，他如果和她变得亲近、暧昧，只会是因为喜欢。
“没错”姜微点头，脑袋一热大言不惭的说道“就像戏里我演的角色喜欢你演的越辰，但我肯定不会在现实里给你造成这方面的困扰，我一定会把你跟越辰分得很清楚”。
见顾砚的态度，姜微愈发肯定他刚刚是因为导演故意撮合他们两个独处，希望他们俩做一段时间‘剧组情侣’而感到别扭不自在，立刻开口保证，自己绝不会对他抱有非分之想。
哪想到这句话说完，顾砚原本像是想通了变得轻松的脸色却肉眼可见的开始变黑。
姜微眨眨眼，难道她说自己绝不会喜欢上他伤到了男孩子的自尊心，立刻补救“那个，顾老师，我不是说我肯定不会找你谈恋爱，不对，我的意思只是，嗯，你看我们都觉得谈恋爱没意思，那我们在戏里谈就够了，对不对？”
在顾砚愈发冷凝的眼神下，姜微的脑子和出口的话也开始乱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底气，内心哀叹，他又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又不开心了啊。
顾砚原本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之后坚定以及愉悦的情绪被姜微一盆冷水泼了下来，她什么意思，什么叫肯定不会给他造成这方面的困扰？什么叫谈恋爱没意思，在戏里谈就够了？
难道她对他就没有一丝一毫男女方面的好感？如果她不喜欢他，为什么在那么多人里总是主动找他说话？如果不喜欢他，为什么会对他笑的那么甜美可爱？为什么会明显表现得对他要比对别人更信任更亲近？
“我说错什么了吗？”姜微见顾砚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回想自己刚刚的话，实在不明白哪里说错了？忍不住小声问道，难道真的是因为伤到了他身为顶流接班人的自尊心？男人的自尊心都这么强吗？
“你没错，我错了”顾砚的高傲不允许他在姜微不清楚或者是间接拒绝他的情况下，去表露他的感情，看到她小心翼翼的问哪里错了，仿佛是他在无端闹情绪一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额”姜微被顾砚的回答梗到，他们俩难道今晚被安排了什么男女朋友角色互换吵架剧本吗？
这句话难道不是情侣吵架时，女孩子经常说的气话？
作者有话说第44章 他的脸色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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