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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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餐厅的包间内，祝清词和盛昌安在侃侃而谈，聊一些姜喜星和陆濯完全不想加入的时事话题。
咽下嘴里的芋头米糕，姜喜星把自己碗里，刚刚夹的、实在吃不下的盐焗鸡翅夹给了陆濯。
陆濯瞥了一眼姜喜星。
姜喜星偏头看着陆濯，明亮的眼睛疯狂眨动。
两人对视片刻，陆濯点了点头。
虽然……他已经吃饱了，但是，姜喜星的请求，他一向无法拒绝。
等陆濯吃完鸡翅，姜喜星抽出一张面巾纸递过去，她小声对他说，“我们先回去吧。”
陆濯说：“好。”
达成共识，姜喜星拿起桌上的手机，站起身，语气欢快地说，“爸，干爸，你们慢慢吃，我和陆濯先回去了。”
祝清词习以为常，对两人摆摆手，“回去吧。”
盛昌安叮嘱了一句，“路上慢点，到家发个短信。”
姜喜星给盛昌安比了个“OK”的手势，“好的，干爸。”
取下衣架上的星星挎包，陆濯说，“爸，干爸，我们先回去了。”
走出包间，姜喜星点开手机，在打车软件上面叫了个车，叫完车，她打开微信，开始回复姜迎芸的消息。
姜迎芸给她发了十几张她和陆敏真姿势和表情几乎一模一样、在不同景点拍摄的照片。
景区的景色到底怎么样，姜喜星没有太看出来，不过……从这些照片中，可以看出，国庆旅游的人是真的多，想拍一张没有陌生人闯入镜头的照片也是真的难。
姜喜星垂眸打字——
【喜欢星星：想你们了～】
【喜欢星星：你和我干妈什么时候回来？】
下一秒。
李榆的消息从手机上方弹出，她发来了一条视频。
点开，很多人合唱的声音扑面而来，视频中是漫天挥舞晃动、如星海一般闪耀的荧光，两句歌词之后，镜头翻转，李榆和季杨带着笑容、贴在一起的脸出现在画面里。
姜喜星：“……”
即使，知道李榆和季杨在一起的事情已经有段时间了，可，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总有种自己家鲜活漂亮的“大白菜”被……
姜喜星十分心虚地用余光瞄了一眼陆濯，然后她把手机伸到他面前，重新点开李榆发过来的视频，“小鱼和季杨去江城看演唱会了。”
“我知道。”陆濯抬手拉着姜喜星的胳膊，把她拉进电梯，“季杨已经跟我炫耀过了。”
“炫耀？”捕捉到关键词，姜喜星嘴巴比脑子快地说，“炫耀什么？炫耀他手速比你快，能抢到演唱会的门票？”
“……”
陆濯沉声，严肃道：“姜喜星。”
姜喜星反应过来，勾着唇角笑了，她伸手揽住陆濯的肩膀，揶揄道，“上大学了果然不一样，才一个月，我们单纯的陆濯濯脑子里都有黄色废料了。”
“……”
陆濯不自然地移开视线，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于是又警告性地喊了一声令他大脑宕机的人的名字，只是声音比刚才低了许多，“姜喜星。”
姜喜星弯着眼睛，笑道，“在呢。怎么了，陆濯濯？”
陆濯没好气地说：“你别说话了。”
姜喜星故意道：“为什么啊？”
“沉默是金。”
“哦。”
姜喜星再也忍不住，偏头靠在陆濯身上，肆意、旁若无人地笑了起来。
红色迅速在耳朵上蔓延，电梯门打开，陆濯深吸一口气，语气无奈地道，“姜喜星，你别笑了。”
不说还好，陆濯一说，姜喜星笑得更厉害了。
陆濯：“……”
电梯门口没有人，等电梯门自动合上，陆濯随手按了一个上行的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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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陆濯拉着坐进出租车内，姜喜星才停止笑意，她揉揉泛酸的脸颊，平复了会儿情绪，拿出手机，低头回复李榆的消息。
马路旁边被路灯照亮的榕树，一棵接一棵在玻璃窗内飞快地向后移动。
陆濯看着窗外，突然开口，“季杨跟我炫耀的是……”
顿了一两秒，他轻抿薄唇，将剩下的话说完，“他有女朋友一起看演唱会，而我没有。”
姜喜星抬起头，眼神有些茫然，“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陆濯转头，把视线落在姜喜星身上，他右手大拇指来回不停地摩挲着食指关节，把眼底的情绪隐藏得很好。
姜喜星看着陆濯，不理解道，“你们男生真奇怪，小鱼就不会跟我炫耀，说她有男朋友一起看演唱会。”
手指停止摩挲。
陆濯没有说话，他眼神无奈地转回头，继续看向窗外的榕树。
昏黄柔和的灯光映着树枝的斑影，在姜喜星五官精巧的脸上一晃而过，倏然意识到什么的同时，她感觉心脏仿若被攥住了一般，有些难受。
过了一会儿。
姜喜星问陆濯，“你……想谈恋爱了吗？”
闻言，陆濯又转回头，清晰凸起的喉结在他修长的脖颈里上下滚了两下，随后，他视线微微下移，注视着姜喜星好奇的眼睛。
犹豫片刻，陆濯鬼使神差地回答：“想。”
姜喜星沉默地看着陆濯。
忽然，她扭过脸，盯着正前方，突兀地说了一句，“我妈说，她和干妈六号下午回来。”
陆濯愣了几秒钟后，“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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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
姜喜星在床上翻了个身。
什么意思？
想谈恋爱了？
为什么突然想谈恋爱？
陆濯有喜欢的人了吗？
明明……暑假的时候，他们班班长问他，他还说没有。
黑暗中，姜喜星仰面望着头顶模糊不清的天花板，从开学到现在，一个月的时间都还不到……陆濯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
是谁？
同班同学？同系同学？同院同学？
她认识吗？
陆濯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她？
是不想告诉她？
还是，忘记告诉她了？
姜喜星突然有点烦躁，从指尖到头皮，像有小虫子在身体里面爬一样，哪哪都感觉不舒服，她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来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
陆濯有事情瞒着不告诉她的感觉……真的，非常不好。
看着窗外朦胧清冷的弯月，姜喜星深吸一口气，咬着嘴唇，在心里又强调了一遍——
非、常、不、好！
清凌黯淡的月光洒在陆濯肩膀上，他已经在窗边站了很久，反复思考一件事情的大脑，和糟糕混乱的情绪让他精神亢奋，根本无法顺利入睡。
不好奇吗？
为什么听到他说他想谈恋爱，什么都不问？
还是说……
姜喜星根本就不在乎？
对他连朋友之间的关心都没有了？？
不可能。
陆濯闭上眼睛，在心里无助地安慰自己——
不会的。
姜喜星不会的。
就算，她对他没有超越友情的情感，至少……她对他应该还有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亲情。
睁开眼睛，陆濯眼眸暗了暗。
亲情？
他忽然觉得有点可笑。
即便从小一起长大，但他和姜喜星异父异母，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哪里来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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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带着凉意的阳光穿过明净的落地窗，照在陆濯家的实木餐桌上，面对面坐着的姜喜星和陆濯两人睡眼惺忪，不约而同打了一个哈欠。
盛昌安端着虾仁煎蛋从厨房出来，看见两人的样子，他忍不住笑道，“你们又去看日出了？”
“没有。”姜喜星看了陆濯一眼，心虚回答，“我熬夜追了一个剧。”
对上姜喜星的视线一两秒，陆濯垂下眼睫，“我熬夜打了几局游戏。”
闻言，祝清词“啧”了一声，接着，他用长辈的口吻拿腔拿调地提醒了句，“年轻人还是要少熬一点夜，对身体不好。”
姜喜星撇着嘴看过去，“经常熬夜编曲的人，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祝清词神情讪讪地给姜喜星夹了一个她爱吃的灌汤包，“给你爸个面子。”
姜喜星夹起灌汤包：“哦，不给。”
祝清词：“……”
吃完早饭，祝清词和盛昌安出门去钓鱼。
被填饱、满足的胃影响着大脑皮层，消散了姜喜星大部分的困意，她没有回家补觉，此时，正手臂环着陆大壮，窝在陆濯家的沙发里玩手机。
在姜喜星旁边坐下，陆濯偏头看她，“你不困吗？”
姜喜星摇了摇头，“你困了吗？”
陆濯转回头：“不困。”
“那……看个电影？”沉默少时，姜喜星提议道。
陆濯说：“好。”
打开电视，姜喜星拿着遥控器选择半天，最后，她随便在一部国外的片子上面停下。
“看这个吧。”
“嗯。”
色调昏暗，无聊冗长，讲述半天不知道到底在讲些什么的电影，总会让人感觉困顿、昏昏欲睡，仿佛被塞了一粒无副作用的安眠药。
不过，这次睡着的人变成了陆濯。
“重物”猝不及防，突然袭击姜喜星的肩膀，继而，带着薄荷香气的头发拂过她的脸颊。
姜喜星呼吸浅浅一窒，她眼睛动了动。
余光里。
陆濯薄唇紧闭，优越高挺的鼻梁之上，是如蝴蝶一般，纤长平静的眼睫。
姜喜星发愣片刻，她抬起另一边肩膀的手臂，细白的手指慢慢朝陆濯的脑袋靠近，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再轻轻吐出。
其实……她也困了。
就在刚刚。
陆濯脑袋靠近她的前一秒。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