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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真实面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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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处。
被暂时关押在郁府地下暗室的司白几人唉声叹气。
当然只有他一人叹气。
楚衡很是关心的看着自己敬仰的高人。
容月则闭目养神调息,内心异常平静。
“哎,这又牵扯进了杀人凶案,咱们何时才能脱身呐!好巧不巧的在咱们即将离开的时候,就被这郁少爷盯上了。”
“阿楚你说他还会不会来找你!”
“不对,他都看到了小祖宗,自然是先找您了!”
“为了保护你们俩的贞洁,到时候我可得誓死跟着一起去!”
...
听着一直不断的说话唠叨声,容月睁开双眼,眸中露出不耐。
“聒噪。”
被喝住的司白咽了咽口水,看着小祖宗只是眸中透着凶色,还是未恢复力量的时候,又不由自主的开始挑战那人的底线。
“您可是被看上了!”
“到时候被带过去,那诡异力量会不会被刺激到提前出来!”
“这样咱们不是有救了?”
楚衡看着高人眸中不断翻涌的波澜暗沉,伸出手轻轻拉着还在说话不知死期将至之人的衣角,轻咳提醒着。
说话中的司白,并没有注意那轻柔的拉扯,还在脑中规划着该如何逃离。思索间突然发现空气中的温度变得寒意彻骨,不由得抖了抖身子。
然后对上了一双带着杀意森冷的黑眸,那走失了的求生欲骤然上线。
“小祖宗,我错了!”
“我不该随意编排您,就连想想都不行!”
“我该死啊,真的!不过还是留我一条小命吧,还能挡刀!”
司白极为惊慌的凑近透着寒意杀气的容月,小心翼翼的按压舒络经脉。
容月面色不愉的扫了下谄媚的青年,而后看向了几步之外紧闭的黑色铁门。
“滚开,有人来了。”
闻言,他们皆严阵以待的看着门口,听到那逐渐清晰的脚步声,不由得心中戒备。
看到在仆从熟络的问候中走进来的清秀少年,楚衡睁大了双眼。
“李玉,真的是你!”
容月和司白也看到了那少年。
青衫布衣俊秀书生的样子,玉簪束发,站的坚韧笔直的身躯向他们走来,清秀的面容上满是轻蔑。
“楚衡,就算你离开了安远村,也永远会被我踩在脚底。”
并不明白他们之前恩怨的俩人默默看着。
不过这小子的全家都被阿楚弄死了,那可真是死敌啊!
但看李玉的眼睛,并不像是知道了那件事。
难道是巧合?
相当于被李玉欺负长大的楚衡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之前的记忆都在脑中一一浮现,看着李玉那如往日里同样讨厌的面庞。
楚衡愤怒道:“是你让郁怀仁来抓我们的!那学子也是你杀的!”
昨日看到他并不觉得奇怪,因这郡上郁家与李玉外祖父有往来,村里经常传来他要去郡上求学的谈论。
但昨日见他之时便是被高人暗劲弄晕过去的样子,且自己并未下重手,离开之时他们三人都还活着。
怎会今日单单那位徐学子被杀害了!
李玉嘲讽的看着稍微长高了些的少年。
从小他就知道这个人是从外面来的,他那个娘和他一样都不像是他们村里的人,长得一副招人的狐狸精脸蛋,贱蹄子一样的四处勾引男人,就连他爹也!
而自己和这人一般年纪,但在村里书院却总是比不上这个野种!先生也一直维护他,若不是自己努力学武,恐怕真是处处都要输给这个贱种了。
昨日一时不备被打晕,同样也给了自己机会杀了那个满嘴仁义道德实际就是个伪君子的徐学子。
郁少爷今日虽未如自己所想将这贱种压入牢狱,但如今也算另外如了愿了。
这野种的脸蛋让少爷动了肮脏的心思,足够毁了他了。
想到此李玉便浑身轻松。
“呵,府中都知我与徐学子是好友,昨日只有你被少爷抢来后受了鞭刑心生怨恨,离开时发现不能对少爷下手,便杀死了他最看重的学子。”
“你觉得怎么样。”
话落,楚衡气怒的看着眼前人一副似是都在掌控内的姿态。
怒声道:“官府会查出来的!”
李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不可遏止的哈哈大笑起来,他同情的看着那张愤怒的小脸,好笑的说着。
“官府?”
“小野种,谁人不知这郁家少爷便是弘农郡官府!”
“他不想事情闹大,这件事就会停在这里。而你...”
李玉鄙夷的看着少年姿容更甚的样子,语气轻蔑:“将会是他挥之即去召之即来的男宠,之一。”
看着阿楚被激怒愤然的样子,司白皱眉将人拉回来。
然后对着那装腔作势的李玉扬声道:“你是郁府什么人?”
李玉轻视的看着那野种身边的青年,上下扫了一眼唇角微勾傲然道。
“我即将代替徐学子随少爷入上庸书院,是你们这些平民无法企及的。”
司白默然的看着少年鄙夷的样子,不明白他是哪里来的自信,如此自视甚高。
“你不会就是来讽刺几句的吧?那可真是对我们阿楚很在意呢。”
“自然不是!”李玉狠瞪了一眼那语气怪异的青年,随后看着楚衡露出诡笑,“是送你去体验帐暖春宵。”
“来人!”
高声清扬,从外面走来两个威武高大的仆从站立在侧。
“将他送去春暖阁沐浴,少爷酉时将要享用。”李玉看向面色逐渐难看的野种,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
仆从应声后便超那位俊美少年走去。
“喂喂喂!这是作甚!”
司白挡在楚衡身前,瞪着高大的仆从,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撼动这二位后便露出讪笑。
他挤着难看的笑容阻挡着,又探头对着退到门边的李玉大声喊着:“李玉!看在同村的份上,不要做的这么绝吧!”
“好歹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随着这句话落地激起了两声怒喝。
“谁和他青梅竹马!”
李玉压制着怒气,看了一眼努力阻止的青年,还有一旁观察了许久未曾说话的昳丽少年,眸中嘲讽。
“那位公子就很识趣!”
“这可是我们少爷的要求,我等可不敢违背。”
“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那位公子起码还能留下,你吗...”
“无用之人,向来都是被杀死浇花施肥的。”
说完便挥袖离开暗室,后面仆从自会将那野种送至少爷那里。
司白奋力的抵抗着那两个内力强劲的仆人,看了一眼身边无动于衷的容月,大声道。
“小祖宗,您来帮帮忙啊!我快撑不住了!”
“放他走。”
很是冷淡的声音,让司白惊愕的瞪着眼眸。
“您说什么!”
“是不是不知道他被送去做什么!”
“怎么能让阿楚离开!”
“白大哥!”楚衡眼眸湿润制止司白,语气微微颤抖。
“你别挡了,我去。”
听到这话,司白终于神色颓然的放松了抵抗的力气。
看着那被仆从推着走出去的阿楚,眸中缓缓升起了无力感。
他明白自己无法阻止,现在唯有等小祖宗恢复力量后才可离开。
但是,
司白狠狠的捶打着坚硬的地面。
难道这件事无可扭转了!
小祖宗不可能让自己人去面对这样的事情啊!
“您是不是想到法子了!”司白忽然凑近身边人眸中绽放光亮。
容月看着那双充满了信任的眼眸,面色逐渐变得怪异,语气幽幽。
“方法?”
“那就是方法啊。”
她有些好笑的看着青年,露出极为明艳的笑容,姿容绝世。
“你这是对爷从哪里来的信任呢?”
“爷与你,不过也才相识月余,更何况那小鬼。”
“与我有何干系?”
随着这几句话说出口。
司白仿佛第一次见到容月真实面目一样的忍不住后退着摇头,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小祖宗!”
“您您...您不是这样的!”
“怎么会...”
恍惚间,他忽然想起来。
这人醒来时,那一双充满了戒备透着寒意的黑眸危险的看着自己,这位悉心照顾了三月之久的病人,并不像以前的那些人一样感激报答,而是瞬间扼住了自己脆弱的喉咙。
若不是他再三保证自己无害,可能自她醒来那刻,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是什么打消了他的惧意呢?
哦!
在后面的日子里,小祖宗将气息掩盖的不露声色,偶尔会对着自己露出明媚无害的笑容,哪怕生气了也只是用那不甚熟练的力量将自己掀翻出去,没有伤及根本。
而那次危险爆发时,更是将自己推出竹屋,自己承受着痛苦,最后压制不住的将那间小竹屋毁的一干二净。
他们这才踏上了金陵求医之路。
可是现在,
司白看着那仿佛变了一个人的容月。
不,她没有变。
是自己太天真了。
他看着那张昳丽明艳的面容,这样堪称绝色的脸行走了近月余竟也无人见过。不知道该说可怕,还是担忧。
“您...”司白不知该说什么,脸色骇然的看着容月,结结巴巴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容月重新闭上了双眼,调息着丹田内那星星点点微弱的力量,语气平淡。
“若是想起,爷便不会在这里了。”
司白松了一口气的缓缓斜靠坐在地上,疲弱开口。
“阿楚能拖住两日吗?”
再有俩日便是小祖宗的力量不受控时,他知道如今只能依靠容月带他们出去。
但是一想到阿楚将要受到...
司白内心便十分悲痛,万分难过。
“若是他有事又该怎么办!”
我们要放弃这个刚刚自由的明朗少年吗?
要让他一个小孩子一样的人承受这些吗?
让一个经受了阿娘苦痛事情刚有了希望的少年为了他们而踏入又一个深渊吗?
“容月,你忍心吗。”
听着司白渐渐无力的声音,容月缓缓睁开双眼。
狭长眸中看不清情绪,一片黑雾顺着漩涡流转着,闪着幽蓝色忽然隐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