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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chapter14 ...


  •   唐最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了。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那个王八犊子怎么样。

      和平相处的时间掰着指头能数过来,他两能有什么?在一起以后天天砸锅摔碗打架玩吗?

      唐最想找个借口开溜:“我得回去对词了……”

      “唐哥!干什么呢!”

      他话没说完,就被跑出来的龙悦打断了。

      “这是谁啊?”

      “这是谁啊?”

      两道不同声线的女声几乎同时响起。

      网线对面的陶颜戴起墨镜,和同样凑过来打招呼的龙悦撞了个对脸。

      唐最觉得自己很头疼,心理生理上都有。

      龙悦已经叽叽喳喳的和陶颜聊起了天,满嘴都是“姐姐你好帅啊你是干什么的”“姐姐你和唐哥是朋友吗”巴拉巴拉。

      两分钟后两人在他面前认真的加起了v信,验证消息还没通过,陶颜就挂了他的通话界面,然后龙悦也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唐最感觉自己当了工具人。

      龙悦回了楼上房间,路过客厅里的邵行洲时还乐颠颠的打了个招呼,哼着歌高兴的像中了什么大奖。

      龙悦是个实打实的颜控,她知道这样不好,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一看到好看的人就想冲上去,所以她之前才经常缠着邵行洲,但后来看到了唐最,当时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哥哥的颜我可以,更何况唐最性子比邵行洲好多了,她自然就屁颠颠去找唐最玩了。今天看到视频里的帅姐姐,她觉得她又可以了。

      陶颜到没有好看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但是陶颜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气质。

      又酷又飒。

      她的微信头像是她自己,黑白色调的纯欲风,发丝凌乱,扫过她的红唇以及吊带的黑色长裙掩不住的精致锁骨。

      龙悦捧着乱撞的小心肝打开了聊天界面。

      发送了第一条消息:陶姐姐好,我叫龙悦。

      ——

      唐最真的有点累,不单是情绪上的,就是身体不太对劲,集中不了精力还一直犯困。

      他又去阴凉的地方休息了会,还是感觉不太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后颈有点烫。

      唐最抿唇,兴致缺缺的想道,好像是发情期要到了。

      他又站了会,便回了别墅房间,从抽屉里翻出一支抑制剂,他盯着蓝色的瓶子看了好久,嘴角压成了一条不太高兴的直线。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总觉得邵行洲那个瘪犊子不太对劲,各种意义上的,所以导致他和邵行洲的相处好像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压力,明明还是他们两个人,但却不是小时候那种可以放肆吵闹不高兴了还可以打一架的关系。

      就连邵行洲这个名字,好像都被罩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隐晦,只要从他嘴里念出来,就含了不一样的意义。

      他打开抑制剂的盖子,往后颈处喷了好多下,喷的严丝合缝。

      发情期到之前喷抑制剂会加重困意,唐最没一会就哈欠连天,他就着衣服滚进了被窝里打算睡一觉。

      他想,后天就开机了。

      他还得和邵行洲对台词。

      脑袋里的东西像搅在一起的浆糊,一会是台词,一会是邵行洲说过的话,一会又是陶颜的脸。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总之睡得很沉,也做了一个很长很重的梦,太混乱了,他一时分不清究竟是身体太沉还是梦太沉,让他怎么都醒不过来。

      人的意识和梦境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明明不过几个小时的睡眠,却能装下他过去十年的记忆,虽然快的像加了倍速的幻灯片,但又很清晰,清晰的他连发生的时间地点都记得清清楚楚。

      从邵行洲第一天来到他家里,到邵行洲离开淮市去京华。

      十年的记忆,光怪陆离。

      唐最从小跟着奶奶生活,因为唐岐山风流成性,唐奶奶受不了就离婚了,对儿子儿媳没要求,唯一的要求是带着小孙子,而唐岐山自知有愧,也没有拒绝,唐最亲爸亲妈忙的脚不沾地就更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至于唐最的教育问题,唐家从来没有担心过,因为唐奶奶是军人家庭,论哪一方面,都不会比唐家差。

      而他和邵行洲的缘分也是托了老一辈的关系。

      小时候第一次见到邵行洲的时候,只觉得这个不爱说话的小孩很内向,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躲在奶奶身后小心的观察着那个住到他家里来的小孩儿,并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父母都在的孩子非要寄宿在别人家。

      邵行洲也从来没和他提过这个话题,渐渐长大以后,他从唐奶奶那里得到了答案。

      邵行洲也是军人家庭,他们两家往上数三代都是战友,所以唐奶奶和邵家人关系都很好。而邵行洲的父母常年在中东地区,几年都见不上一面,他爷爷奶奶出车祸去世以后,他的父母才匆匆回来一趟,据说葬礼上邵行洲都没来得及和父母见一面。

      那个时候的邵行洲八岁,唐最六岁。

      一个小学二年级,一个幼儿园大班。

      就那样,邵行洲住到了他家,担任起了哥哥的角色,天天去幼儿园门口带他回家,直到他也上了小学。

      在唐最的记忆里,邵行洲一直都是个不爱笑不爱说话的人,天天拉着脸,总也不开心,所以唐最也不爱和他玩,但是又没有办法,去学校的司机总不会分两趟接送他们。

      小时候的唐最特别骄傲,最不喜欢别人拿他跟别人比较,但偏偏大家就喜欢拿他跟邵行洲比。

      唐最都记不清楚因为这种事情他和邵行洲吵了多少次架了。

      但好巧不巧,他每次丢人都有邵行洲在。本来心里就有芥蒂,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丢脸,久而久之,他就有了个“谁都行,就邵行洲不行”的毛病,看到邵行洲就脾气大,非得和人吵的主动道歉了才能收回点面子来。

      邵行洲和他计较他生气,不和他计较他更生气,总之好像所有的气都是因为邵行洲起来的。

      时常委屈的莫名其妙。

      —

      淮市是个爱下雨的城市,每次他们闹别扭好像外面都在下雨,淅淅沥沥的拍打在浓绿的树叶上,成了他少年时唯一的背景音。

      梦境忽转,雨声淅沥。

      闷热潮湿的夏天,总也闻不完的泥土味儿,以及躁动难言的青春期。

      电脑上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是唐最永远都不会说出去的,独属于那个年龄的秘密,但邵行洲就是那个掀开遮羞布非要挖出秘密的讨厌鬼。

      梦里这些画面变得异常强烈,冲击着某.根神经,唐最心跳的很快,好像探寻到了某些羞.耻的秘事。

      那时他还是个没有分化的十六岁少年,但他还是感觉到了后颈的腺体,在跳动,在渴望,在不断的散发出甜腻的Omega信息素,仿佛在引诱着谁来轻咬一口,彻底标记。

      他呼吸浓重想要更多,就在这时,眼前出现了一张脸,眉目清冷,带着冬雪的味道。

      凉意侵袭,本该被驱散的旖.旎却愈加肆意,他的身体在叫嚣,冷冽的alpha信息素在他身上带起了一阵阵战栗。

      然后他的电脑被一双修长的手轻轻关掉,带走了。

      唐最梦里都是羞.耻的,难堪兜头罩来,然后画面一转,他躺在了床上。

      房间内亮着一星微弱的光,满室的情.动,和不知收敛的红酒味信息素。

      闭着眼仿佛香醇的玫瑰色泽液体润润的划过了舌尖,喉.头,滚动在腹.间,最后又游离在两人纠缠的鼻息里。

      他和邵行洲四目相对。

      那是一种和记忆中截然不同的暧.昧对视。

      他浑身烫的厉害,慢慢朝梦里的邵行洲伸出了手。

      嗓音沙.哑,带着情.欲:“邵行洲,你抱抱我,好吗?”

      但接下来什么都没有,暧.昧猛然散去,场景变换到了室外。

      淮市的夏天,像一个巨大的破布袋子,装满了滴滴答答的雨点和稀疏的风声。

      对面的邵行洲看着他,眼里都是抹不去的痛苦,他双手在颤抖,话音哑的连不成一句话:“唐最,你抱抱我,好吗?”

      他情绪崩溃,狠狠的推着他:“你神经病啊,你神经病啊,你难道不是讨厌我吗?谁不知道你讨厌我?所有人都知道,我也知道,因为我也讨厌你!!邵行洲!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想陷害我!知道我是Omega你就这么开心吗?说这种话逗我玩,好玩吗!”

      邵行洲张了张嘴,而唐最双眼泛红:“我就算是Omega,也不会和你在一起。邵行洲,从今天开始,咱两完了!”

      没等到接下来邵行洲的回答,唐最就猛然惊醒了。

      他冷汗涔涔,看着眼前房间的陈设,过了好久意识才开始回笼。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下起了小雨,房间内很暗。

      唐最靠在床头,扫了眼床头柜上的水杯,他睡前是没有的,估计是邵行洲放的。

      他沉默的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呼吸慢慢恢复正常。

      从他三年前回国,有多久没做过这个梦了。

      他拿着水杯的手微微颤抖。十八岁那年,他和邵行洲大吵一架以后出国,就再也没有了联系。

      说不出来是什么心理,当时邵行洲和他告白,他只委屈的想哭,好像这么些年他所有的针对都是个笑话。

      这人怎么能喜欢他呢。

      他两明明是死对头,明明从小吵到大,明明相看两厌。

      怎么就能喜欢他呢,就因为他是Omega吗?

      邵行洲这个王八蛋简直没有心。

      唐最候间堵的难受,这个梦在他出国以后几乎每晚都如影随形的跟着他,让他没脸再面对邵行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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