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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所谓天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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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有人走来。
是季定舟。
离得远远地看到他，程林缨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储物花是空间系变异植物，而全世界出现的空间系变异植物都不多，季定舟绝无可能拿已有的空间系变异植物诱导变异，一步步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也就是说，储物花的空间系绝对是季定舟帮它加上去的！
要让新品种植物性状稳定得能收集种子进行下一代培育，这期间，季定舟进行的实验次数绝对不会少，那他要用到的空间系异能力也绝不会少。
要么他收集到大量蕴藏空间系异能力的材料，要么他有空间系异能者不断抽取自身异能力帮忙培育。
前者没啥可能，以前总在外执行任务的程林缨不敢说自己对基地内部事务多了解，但她对基地在外面新发现了什么材料的事门清！
排除了这一可能，那只能是空间系异能者用自身异能力辅助变异了。
基地中统计在册的空间系异能者只有三个，程林缨都认得，还知道他们平常和自己一样，频繁出外执行任务，而用异能者的异能力培育植物，随时都可能需要异能者出手，所以那三个人同样不可能。
就剩最后一种可能了。
程林缨看着已走到近前的季定舟。
她试探着问：“季定舟，你是不是觉醒了空间系异能？”
没人说只能觉醒一种异能，但单系异能者数量最多，还有不少觉醒了双系异能的人也因为修炼不易，另一系异能有也和没有差不了多少。
季定舟天赋卓绝，若说他觉醒了双系异能，其中一系还是极为罕见的空间系，程林缨是信的。
被她问起，季定舟眉头一挑道：“对。”
季定舟回答得太干脆，语气太平淡，程林缨反而忽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那可是空间系异能啊！
怎么在季定舟这里，好像和烂大街的东西没啥区别？
她这念头太强烈。
季定舟眼皮一抬，扫她一眼：“我还是很在意的，不然也不会你们之前围攻破空藤的时候专门过去围观。没有空间系异能，我培育不出空间系变异植物。”
程林缨：？
她记得破空藤。
它是野外自然出现的为数不多的空间系变异植物之一。在找到破空藤真身之前，基地不少人躲在基地里都被冷不丁从半空出现的藤条抽打一下，然后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对那藤条动手，藤条就不见了。
如此神出鬼没、藤条上的刺还带有毒的藤条，不知道让基地的人吃了多少苦头。
所以基地在好不容易找到破空藤真身后，科研所和植物所的人再心疼，依旧坚定不移地用火将破空藤彻底烧成灰烬。
这种防不胜防的玩意可不能留着！
那一次季定舟难得没有留在基地培育植物，而是跟着大队伍一起去了野外。
可是围观灭杀破空藤的过程和季定舟掌握了空间系异能有什么关联？
“那时候我对空间系异能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但怎么完全觉醒，以及怎么在植物内部构筑空间系异能回路还不大清楚，只能近距离观摩一下。还好观摩有效果。”
程林缨：……
忽然有点绝望。
意识到天才和普通人间的距离有多大。
她在其他人眼中都算天才了，但和季定舟比……算了，人比人会比死人的。
树下的季定舟却笑了一声。
“其实我是三系异能者。我最早觉醒的异能也不是植物系异能，而是精神系异能。宁永才是一开始就觉醒植物系异能，我模仿他，才模仿出了我的植物系异能。空间系异能难度再大，也不至于我完全没办法模仿。他都没办法和你交流，只有我能，应该也有精神系异能的原因。”
程林缨震惊得落叶了。
季定舟是三系异能者？！季定舟能自己学到其他系异能？那岂不是说，只要季定舟愿意，他能学会的就不止三系，而是所有系？全系异能者不是梦？
不不不，这事不重要，重要的是季定舟这么一说，是不是代表其他精神系异能者同样有可能发现她的存在、听到她的心声？
呸！又错了！
和季定舟的真实实力比，她有没有可能发现那点事算什么啊！
“全系？应该不可能。”季定舟平静地摇摇头，“人的潜力是有上限的，我感觉得到，三系已经是我现在的上限了，也有可能是这个世界的上限。其实每个人都藏有各种异能的天赋，只不过这些天赋藏得比较深，我的精神系异能让我能更好找到它，并对它进行重点激活。”
程林缨听得似懂非懂。
反正她以前就会风系，火系不知道怎么来的，现在的植物系是树身自带的。
季定舟想了想，又说：“精神系异能者应该也发现不了你。精神系和植物系双系的或许有可能，但除了我，应该没有这样的人了。焰火基地里肯定没有，至于其他基地……”
他略作沉吟道：“他们的植物系异能者都或多或少和我有过交流，如果他们当中的谁有精神系异能，我应该不会察觉不到。”
精神系异能者的感知力尤其强大。季定舟能将自己精神系异能者的身份隐瞒这么多年，足见他精神系异能多强横，确实不应该有谁瞒得住她。
而且精神系异能也是稀有异能之一，一般情况下拥有这样异能的人并不会跑去料理植物，而是专心锻炼精神系异能，所以哪怕真有人同时拥有这两系异能，会让它俩齐头并进的人也多半不存在。
程林缨安心之余不禁无语地想，季定舟真是异能者中的奇葩，而且还真让他在这些异能使用中取得了常规使用方式难以企及的成果。
“不和你多说了，我拿点草叶回去给他们看，好让他们快些同意这部分区域给我专用。”
“诶？”程林缨眼睁睁看着季定舟将手伸向旁边的铁衣草。
她开始跟着紧张怎么办？
感受得到植物表达出的情绪后，她开始对植物被人这样利用产生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道德阴影。
出乎意料的是……
季定舟都做出摘叶子的动作了！离季定舟最近的铁衣草反而更踊跃地将自己的叶子送到季定舟手下。
程林缨：？？？
为什么这些铁衣草都这么想被人摘啊！
还有一些明显没有被季定舟“光顾”过的铁衣草，流露出的情绪也不是类似劫后余生的欣喜，而是更类似忧伤、自卑的情绪？
这啥情况！
收集了一大把铁衣草草叶，季定舟满意地捏了两下，又抬眸看看程林缨。
“你刚变成植物不久，还是对植物一些特性不大了解。我现在摘的这些叶子，虽然是从它们身上掉落下来的，但摘走了并不会对它们有什么影响，反而可能让它们接下来生长得更好。非要类比，你可以想想我们剪头发指甲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
程林缨：懂了！
季定舟笑了一声。
他往内城方向走了两步，背对着程林缨了，才轻飘飘地说：
“所以当初你去偷我那些作物，我还真挺生气的。我们植物系异能者动手采摘的时候，不会伤到我们精心培育的植物。什么时候要拔除它们换一批种植，那也是它们正常衰老意识已经死亡之后的事。但你们这些不懂得人来摘，就会真的伤害到它们。”
程林缨：……枝叶捂脸！这一关是不是真的绕不过去！就欺负她现在动不得必须老老实实听老老实实回忆是不是！
笑声飘来，又远去。
不过季定舟的话确实回答了她的疑惑。
也难怪。
若不是植物舍弃掉自己身上某些部位，会像人舍弃指甲、头发等一样毫无感觉，那么多能和植物交流的植物系异能者，也不会没有一个因为道德负担而有压力了。纵然有生存大问题在，长期下来，也不会好受。
可现实就是大家都觉得没问题，植物也觉得没问题，甚至渴望植物系异能者收走它们身上长出来的一些东西。
而那些没有被季定舟摘下草叶的铁衣草觉得难过的原因，程林缨也懂了。
那分明就是觉得自己和小伙伴们同批种下但自己生长速度快而自卑嘛！
好一个植物间的竞争！
怪不得季定舟不摘那些铁衣草的叶子还要给它们传去带着安慰、鼓励的念头！
季定舟回内城了，植物们也恢复正常了，继续追逐着阳光。
程林缨看着季定舟离开的方向发呆。
程林缨大概能知道他现在会去哪。
内城共分六环，一环是最核心的区域，基本是办公、科研等用地，二环则是基地一众高层的住处，还有拍卖行之类的高端场所，六环当之无愧是环境最差的地方。
季定舟现在去的地方，肯定是一环。
而且，应该就是一环最中心、看起来最高大上的建筑。
那是焰火基地行政中心。
如无意外，季定舟现在去的应该是那里最高级别的议事大厅。
毕竟季定舟要将墓园已使用的某片区域划为专用，类似的事前所未有，究竟该怎么处理，还得基地管理层商议。
程林缨比较担心会有谁提出先给她迁坟，还将她这棵纪念树移走。
可季定舟要这片区域，就为了她这棵树啊！
也不知道季定舟会怎么办？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