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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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茉已经准备在沙发上躺下睡觉了，看见许水星进来，“我以为你们会聊到天亮。”她颇有些意味深长和阴阳怪气。
“要是被拍到你这模样和唐晚书站在酒店门口说话，那又即将是一场新的腥风血雨。”莫茉说道。
许水星四处找自己的眼罩，“我不在乎。”
“学姐你是不在乎，可唐晚书还是新人，他心理承受能力还没进化呢。”莫茉担心道。
许水星想了想，“也是。”刚刚也没说什么，唐晚书就红了眼睛，这么脆弱，是要离他远点，那才是对他好。
“我睡觉去了。”许水星往房间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你要是在沙发上睡得不舒服，我就让王初五再给你也订个套房，别委屈自己。”
莫茉如临大敌，她攥紧毯子，“我不要，我要和学姐在一起，我睁开眼就要看见学姐，不然我心痒难耐，痛不欲生……”
“更方便监视我？”
“学姐~是更方便照顾你啦。”
许水星嘁笑一声，“睡了。”
“好的，开机时间是早上九点，我定了六点的闹钟，晚安。”莫茉中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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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天已经亮得比前几个月要晚了许多，夏日时分的天通常在清晨五点就会开始蒙蒙发亮，现在到了五点多，天仍旧漆黑。
温度也下降了许多，瑜市的黄桷树依旧郁郁葱葱，它一年四季都在落叶，同时也四季常青。
叶子上覆盖着露水，随着天的逐渐亮起，一颗颗往下滴。
树根底下蹲守着男男女女，不远处就是《画中人》的开机仪式使用的地点，他们身边铺着几块布，布上面放着长//枪短/炮，都是为了获得第一手新文流量的狗仔，剧组官方有请专业的媒体人，他们不是。
还有就是演员们的粉丝，他们在树根的另一边。
许水星六点半起床，她没戴化妆师，莫茉就能搞定她的日常妆造。
“有点冷，还是穿一件外套比较好。”莫茉从箱子里取出一件黑色小香风外套，等差不多快弄完了，她拿出直发器将许水星头发一缕缕拉直，看着会更御。
许水星脸小，皮肤紧紧地包裹着脸骨，脸部留白少，哪怕是镜头怼在脸上拍，她也扛得住。
头发散在两肩，许水星撩眼扫了两眼镜子里，“等会剧组要重新化的，随便弄弄就行了。”
莫茉严阵以待，“那不行，我可不想又在网上看见什么许水星脸终于整崩了，许水星是最丑的女明星，我会气死！”
保姆车已经停在了地下停车场，张德松甚至买好了早餐。
但没有许水星的份儿。
拍戏期间，许水星会断掉百分之八十的主食和油盐太重的食物，以保持最好的状态出现在镜头下。
在车上。
莫茉一手帮水星拿着黑咖啡，一手举着一只大号煎饼果子放在嘴边啃，许水星只吃一片黑麦面包，除此之外，就是两片番茄和半个蛋白。
她细嚼慢咽着，眼睛看着窗外。
瑜市已经开始活动了，树叶，晨曦，出租车，上班的人们，路边热雾缭绕的早餐店。保姆车不停的爬桥，上坡又下坡。
约莫二十分钟，他们就到达了举行开机仪式的地点。
第一场戏是在破旧的筒子楼拍摄，所以开机仪式选在了几栋楼中间的篮球场，此时，篮球场已经摆好了桌案和不少椅子板凳，前来采访的媒体也都基本到了位。
保姆车停在小区后门，王初五提前告知过，后门不会有粉丝和狗仔堵门。
许水星喝掉杯子里最后一口咖啡，戴好口罩和墨镜准备下车，莫茉拉开门，一拉开，她就愣了，后门也蹲着乌泱泱的一群人。
“……”许水星表情僵硬了两秒钟，“被王初五阴了。”
莫茉跳下车，拎着包，等水星下车后，她双手合十，“拜托拜托，大家别挤，等会会有采访和拍照时间。”
后门蹲的都是没有被邀请的媒体或者狗仔，粉丝倒没有，粉丝早找好了位置扛好了炮调好了镜头，哪怕隔着很远，也不带怕的。
过程很顺利，他们只是抓拍了一些照片，没有围上来拥挤。
进到小区后，莫茉挥着拳头，“王初五这个烂人！！！”
许水星今天穿帆布鞋，走路无声，“她本来就这样。”
莫茉还想说什么，身后却传来了唐晚书的声音，“许老师？”
是唐晚书没错，他也是从后门进来的，他停在了许水星面前，估计是一路跑进来，气喘吁吁，浅棕色的眼睛亮闪闪的，像一只心情欢快的猫。
“我隔很远就看见你们的车停在后门了，可惜没追上，不然我就可以和许老师一块儿进来了。”
莫茉低下头，看见了唐晚书推着的自行车，“你，没有车也没带助理吗？”
唐晚书点点头，“昂，我觉得骑自行车对身体好，我现在没什么其他的行程，我觉得我自己也可以，就没有找助理。”
“好朴素……”的富富富二代啊，莫茉后半句只在心里感叹。
许水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墨镜后面的眸子落在唐晚书的脸上，“走吧。”
“好。”唐晚书立刻推着自行车走在了许水星的另一边。
清晨的风将许水星的头发吹得扬了起来，有几缕直接附在了唐晚书的肩头，唐晚书垂眼看了几眼，喉结隐秘地滑动了一下。
他心脏剧烈跳动着，因为许老师。
许水星手里拿着手机，手指在手机壳上摩挲了几下，她在心底说出了莫茉说过的同样的话。
“王初五这个烂人……”
后门已经不再有其他的演员或者工作人员出现，只有她和唐晚书从后门走，很显然，唐晚书会从这边来也是王初五通知的，肯定也是和唐晚书说后门没人，后门安全。
要是刚刚被狗仔拍到两人一同出现在后门，网上又会出现关于他们俩新的谈资了。
王初五想看她和唐晚书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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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水星和唐晚书一起出现在了篮球场，那些黑漆漆的摄像机镜头本来是对准前方，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许老师来了！”，那些镜头立刻齐刷刷地转向后方，无数闪光灯响起，摄像机工作的咔嚓声不断。
许水星没有摘下口罩和墨镜，莫茉指着前边的椅子，“我看见了，椅背上贴着名字。”
唐晚书和许水星的反应完全不同，他露出堪称教科书级别的微笑。
王初五蹲在前边吃面条，看见许水星和唐晚书一起过来，她咬断面条，咧嘴一笑，“cp来啦？”
许水星快步朝她走过去，帆布鞋走出了高跟鞋的气势，王初五见势不对，端着塑料碗站起来就往助理后边躲。
她助理是一名四十多岁的女性，很富态，大家都亲切地叫她春春姨。
春春姨忙在中间拦着，“有媒体在呢，注意点注意点，等会仪式结束了，媒体都走了，水星你再打她，我帮你打。”
王初五立刻瞪大眼睛，“春春姨，你昨晚还在和我一起磕cp的！”
春春姨：“……别胡说，我一把年纪了，磕什么cp，cp是什么意思我都不懂。”
春春姨是王初五家的阿姨，她二十多岁时就到了王家工作，后来王初五跑来拍电影，她不放心，也跟进了娱乐圈，对待王初五就像对待自己的小孩一样。
许水星看着两人在自己眼前演戏，翻了个白眼，找到自己位置坐下，只摘了墨镜，露出一双总是蕴含着浪漫情愫的眼睛。
她抬手扒了两下头发，身旁就坐下了人。
是唐晚书。
唐晚书腿上放着他的帆布包，他从包里拿出剧本。
许水星瞥了一眼，上面的批注笔记红红绿绿，做得比她还要多。
她没看错人，的确是一个对待工作很认真的小朋友。
等待仪式开始的半个小时，许水星在看手机，唐晚书一直在看剧本，两人没有任何交流，但前后左右的摄像机愣是一刻都没有停止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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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拿着话筒上了台，先发言的是编剧，王初五的剧组把编剧捧得最高，比她自己还要高。
编剧是一名说话的语气和表情都很亲切的女老师，她向大家讲述了自己创造这个故事的初衷，以及对主角和主要配角的想法，还有故事的灵感来源。
“其实我创作这个故事的初衷特别简单，因为我自己也是非常破碎的家庭出身，我只是想借由这个故事告诉观众，告诉女孩们，能够拯救你整个人生的，只有你自己，不管是电影中的周知，还是生活中的某个人，他们或许会成为短暂的助力，但真正可以终生依靠的，其实只有你自己。”
“当然，还有男孩子们。”编剧呵呵呵呵地笑起来，底下媒体也笑，还调侃说偏心。
她发言的时间并不久，接着是王初五，王初五握着话筒，“我想赚钱，我想拿奖，我想赚很多钱，我想拿很多奖，就这样。”
“……”
“水星，该你了。”王初五看向许水星。
许水星摘下口罩和墨镜，她一站起来，底下的闪光灯比之前闪得更热情了。
她的发言比王初五的还要简短，“我喜欢钟小雅这个角色，仅此而已。”
“……”
“那么请问许老师，您喜欢的具体是她哪个方面呢？”有人站起来问道。
许水星看向对方，“因为她是和我一样，是女的。”
“……”
他们已经习惯了许水星在回答问题上的奇怪答案以及随心所欲，他们一点都没有受到打击。
“您可以说得再具体一点吗？”
许水星这次给的答案让他们回去要写的稿子终于有了有价值的内容，她缓缓道：“我喜欢她在淤泥中绽放的样子，也欣赏她被拖进蜜糖沼泽后选择离开的果断。”
她说得很抽象化，没有涉及剧透，可却将钟小雅在电影中的形象直接在大家心目中给立起来了。
蜜糖沼泽是什么？大概率是个具体的人。
媒体巴不得许水星再多说一会儿，可许水星已经示意主持人上来，叫下一个人。
许水星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被叫上去的人是唐晚书，他一上去，就一个九十度鞠躬，“大家好。”
许水星忍不住扬起嘴角。
媒体们本来对一个新人不太感兴趣，就算背靠唐家，但他们总不能在开机仪式上挖豪门秘辛，不过，唐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更别提长日文化的老板是他亲小叔。
“你好，我是派派娱乐报，我想请问，您是为什么会想出演这部电影呢？它有什么打动您的地方吗？您可以说得具体一些。”女生从位置上站起来问唐晚书。
唐晚书抿唇一笑，“因为某个我私人的原因，让我对表演产生了兴趣，又正好碰上了这个机会，所以….”
“电影打动我的地方，”唐晚书看起来太腼腆了，老实本分地回答着每个问题，很明显，他没有人给他准备稿子背，他想了会儿，才流利作答，“我喜欢女主角的人设。”
他刚回答完，刚刚那个女生立马重新站了起来，语速比上次更快，“您所说的女主角，是指电影中的钟小雅，还是指许水星老师呢？”
“哦~~~~~”派派娱乐报记者话音刚落，仪式现场一片起哄声。
唐晚书的脸直接就红了，耳朵和脖子也一块儿凑热闹，恨不得他将这个洋相给出尽。
他之前的从容贵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完全成为了一个小秘密被揭露后的单纯少年，可他已经二十岁了。
他眼睛甚至都不敢看许水星，低声又没什么底气地回答：“是电影中的钟小雅。”
他说完以后，目光去找寻许水星，她手背托着下巴，姿态闲散，眼睛都已经笑得眯了起来。
是喜欢许水星，是想要立刻得到许水星的拥抱和亲吻。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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