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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决斗（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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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青檀脸色极其难看。早在沈流霜说出要借天道誓言以证清白时，他就想在这里将沈流霜杀掉，永绝后患，只有死人是没办法说话的。
但沈流霜实在滑不溜手，实在是不能立刻就至其于死地。领悟了自然之力之后沈流霜的隐匿能力也愈发可怕了，青檀甚至不太能感知到他的存在，这是极其恐怖的信号。境界高者对境界低者一般来说是碾压的，越级反杀的案例不是没有，但实在是太少了，可以忽略不计。
沈流霜忽而现身，大声道：“我愿请天道誓言见证！敢问青檀尊者您可有清白来自证？”
说罢他立刻开始掐决，口中念念有词。
青檀见此情景立刻拔剑冲去，却晚到一步。天空中云层里透出柔和的光线照在沈流霜的身上。
这光线看似没有力量，却是所有人都畏惧的天道之力。在天道誓言下，所有谎言将无处遁形。如果有人胆敢隐瞒自己哪怕一丝微小的坏心思，天道之力都会将此人湮灭。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面对真相，也不是所有人能接受自己的阴暗面的。而沈流霜现在做的，也是在生死边缘走钢丝，一旦他有所失误，便会被挫骨扬灰，他的仇也永世不能报了。
场外，云苏看着沈流霜一字一句的讲述，偏头贴近牧云停：“青檀肯定不敢现在动手。”云苏和牧云停和玩家们坐在一起，由于观看的人太多，座位之间间隔很小。
牧云停因为她的贴近心跳加速，笑眯眯地回复道：“对，姐姐说的都对。”
他暗戳戳地又往云苏那边凑了一点，在她耳边悄悄说：
“他怕沈流霜把他也拉进天道誓言里。”
云苏没有发觉他的小动作：“是啊，这一场沈流霜必胜。”
在云苏这里，结果早已没有悬念，云苏思索着结束后如何更好地拐骗沈流霜为她打工。
惊变突生！
一道惊雷从青天白日里劈向青檀！
“嚯！”云苏惊叹，“还能这样？”
此时场上的气氛有些焦灼。
沈流霜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自己说的都是真的，他在天道誓言下活了下来，并三问青檀：
为何挖灵丹夺灵骨？
为何诬陷他追杀他？
当年为何……要救他？
随着沈流霜越问越撕裂的表情，天道降下了天雷，仿佛在替沈流霜造势。
青檀看着被天道之力护着的沈流霜，疯魔一般，他大笑三声：“我早知道，我早知道……”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早知道，沈流霜必定是天道宠儿，命定之子。
“挖灵丹夺灵骨？是我要夺你的机缘啊我的好徒弟！”青檀狂乱地砍了几下沈流霜，都被天道之力挡了回来，他被天道誓言攥紧了灵魂，不得不开口道，“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吗？要不是为了养你的灵骨，我何苦要养你到这么大？真是个白眼狼啊，为师白养你这么多年，什么天材地宝都往你身上丢！”
他越说神色越癫狂，整个人处于一种奇异的兴奋的状态。天道誓言下的问题必须要诚实地回答，他被天道的力量束缚地几乎无法呼吸，却疯魔一般加大了音量。
“我就要你坠入魔道，永世不得翻身！我要拿到你的机缘，我要成为至高无上的神！”
青檀说完这段话大声喘息起来，他看着沈流霜崩裂的表情，突然诡异一笑，轻柔地问道：“好徒儿，你想知道当年我为什么要救你吗？”
沈流霜心头一跳，眼睛紧紧地盯着他。谁都不知道，他此刻莫名有些恐惧。
他的耳朵仿佛出现了耳鸣，万万人的窃窃私语都无法入耳，他只听到他的好师尊，嘴角上扬着、一字一顿地、好像在说一件极其美妙的事情。
青檀说：“当年，我偶然在凡间发现灵骨出世，为了遮蔽天机，我将那魔族引了过来……”
沈流霜近乎惊恐地开口制止：“不、不，你不要再说了！”
青檀轻柔地说道：“那魔族虽然愚蠢，却有可取之处，杀凡人就像切瓜切菜一样，你是不知道，有个女人临死还在叫你的名字呢哈哈哈哈哈！”
沈流霜痛苦非常，而那个声音并不想饶恕他，还在继续。
“我就看着那魔族帮我清理干净这些杂碎，再慢慢等你回来，我就可以拿到灵骨了。”
沈流霜痛苦到极致反而冷静了下来，问道：“你当年为何不杀了我！”
青檀突然收起了笑：“自然是为了让灵骨长大，巅峰期的灵骨才是最有效的。”说白了就是贪，直接拿灵骨不够，还要更高更好的。于是沈流霜就成为了养着灵骨灵丹的容器。
“难怪…难怪你要我用改天丹！”沈流霜想通了所有的事情，为什么青檀对他极端严格丝毫不在意他的感受，为什么已经能够顺利进阶还要服用拓宽经脉的改天丹，都是因为他只是个容器！
而随着时间推移，青檀的贪欲也越来越大，他早拿到最好的、最合适的灵丹和灵骨！于是他不断的催沈流霜奋进，竟然也阴差阳错地找到了最适合沈流霜修炼的方式。
“这么多年，我竟然认贼作父，我的父母，我的亲族，我的好友，全都因你而死！”沈流霜极其痛苦，这些年他到底在干什么？
青檀恶意地笑了，原先仙风道骨的样子消失不见，反而更像恶鬼：“要怪，只能怪你有灵骨！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是你把厄运带给他们的！”沈流霜越痛苦，青檀尊者就越开心。
天道誓言的力量马上就要消失了。青檀说了实话，于是顺利地度过了这一关。他一边说话刺激沈流霜，一边等待天道誓言消失的时机，他要趁沈流霜心神恍惚的时候将他击杀！
青檀深知，做了这些事情，不说其他人，就是天掩宗也会将他击杀以正视听。他为何乖乖说出实情，就是拉沈流霜一起！他不能活，沈流霜也别想继续活！
至此，青檀已然堕魔。
“难道是我，是我害死了他们……”沈流霜情况不妙，多年前全村被屠一直是他心中最大的痛楚，一朝得知真相，还是最刺激的方法，他一下子心神大震，哪怕他是天之骄子也有些恍惚，恍然间把一切归咎于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哈！是的！就是你的错！是你把他们全都害死了！”青檀恶意地狂笑出声。他眼睛一直盯着修逐渐消失的天道之力，快了，马上就能杀死沈流霜了！
天道之子又怎样？还没成长起来就要夭折在我手里了！青檀油然而生一种胜利的卑劣的快感。
“别说了！别说了！！”沈流霜赤红着双眼，慢慢抬剑指向青檀。
“原本，我还想留你一命，还顾及你救我，养我的恩情，没想到，救我的人竟然就是刽子手，养我长大的竟然是我最大的仇人！师尊，您真是我的好师尊啊！”
“今日，我要以你的血来祭奠他们，我的师尊。”
说完这句话，场上突然刮起了暴风，吹的人睁不开眼睛。
沈流霜的怒火就像这暴风一样，吹响复仇的号角。
为什么一再退让却滑入更深的黑暗？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些？
“不、不，你不能这样对我！”青檀在风里呐喊求饶，声音被风遮住了，有些听不清是恐惧还是后悔。
“完全看不清了哎……”场上开始窃窃私语。
“不知道沈流霜打算把青檀怎么样，哎，真可怜啊他，要是我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云苏附近的玩家小声交流，他们周围有护法阵，不受狂风影响。不过暴风里究竟有什么他们也看不清就是了。
“还是我们等级太低了，一点都看不到啊！啊这游戏太肝了升级好难啊！”又一个玩家在抱怨。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很快，又好像无比漫长。
“嘘，风好像要停了。”
云苏在观众席远远地看见，沈流霜站在风暴中心，狂风向他臣服，逐渐停了下来。
全场哗然！
沈流霜的身后，是一具骨架！如果再仔细看。白亮的骨架少了一根肋骨。
沈流霜没有转身，他平静地宣布：“青檀尊者引魔物杀我族人1829人，我还他18290剑。青檀尊者，陨落。”
“沈流霜这是…这是……”
“凌迟……吗？”
“嘶，有点爽啊！”
“青檀这么菜吗，就这样没了？”
“沈流霜是天道亲儿子啊卧槽！这不是妥妥大男主复仇剧本吗？”
“不要说的那么轻松啊！你倒是问他愿意有这样的剧本吗？”
“那倒是，他太惨了。”
周围人声鼎沸，沈流霜终于转过身，沉默地盯着那具白骨。
“姐姐，你不要总是看他呀，他有什么好看的！”牧云停凑过来和云苏腻歪。
云苏瞥他一眼：“比你好看。”
“哇姐姐，你变了，你不是最爱我的人了呜呜，真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牧云停皱着一张脸，他把下巴搁到云苏肩膀上，可怜巴巴地盯着她。
“别闹。”云苏赏了他一个脑瓜崩。
“姐姐你真得不爱我了呜呜！”牧云停恨不得把云苏脑子里的沈流霜摇出来。
“说到这个，我倒是想问问你，公会那边，都是怎么知道沈流霜的事的？”云苏转过头来对牧云停微笑。公会，就是玩家的公会。
云苏真的很好奇，游戏怎么会突然为了沈流霜出全服公告呢？还出的时机这么巧？
牧云停对云苏眨巴眨巴眼睛，说道：“姐姐在说什么啊，我只是在烟雨楼安排了一点人去散播消息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