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篮高手之和我一起打篮球吧》荷朵

182、若佳代是男生（1）

　　藤真在自己球场看到这个少年时，只注意到他挑战自己时眼里迸发出的不服输的斗志，只注意到他露出小虎牙的飞扬的笑容。然后，从来没有在球场1v1放水的藤真，第一次，对着这个小少年放了水。

　　少年声音还挺清亮，他投篮成功后，振臂欢呼一声，看向身后微笑的藤真，也冲他一笑，藏也藏不住地兴奋，“学长，谢谢啦！”

　　藤真对这个清秀的少年起了好奇，“你叫什么？”

　　“我叫吉田佳代！”

　　“咦，你是男生吧？”这个名字有点女性化。

　　佳代不太好意思，“是啊，这个名字是爸爸妈妈在我出生前就起好的。是有点像女生的名字吧？”

　　“很好听。我是藤真健司。”

　　那是两人的初次相遇。

　　然后，佳代成了藤真唯一的学生。

　　“我要打入全国大赛！藤真学长，我不会给你丢人的！”少年活力满满。

　　有时，藤真示范动作，难免会有身体接触。碰到佳代纤弱的胳膊，还有细腻的触感。

　　比自己还秀气，很像女生。藤真暗自想。

　　佳代对藤真非常信任，藤真对着进攻的他喊，“还不够，再有气势一点！再强硬一点！”

　　他会乖乖照做。

　　下了场，还会对着藤真脸红，“学长，是不是做得不够好？”

　　藤真不知为何，也不敢去看少年羞红的脸。他咳嗽一声，“做得很好了。慢慢来。”

　　如果翔阳的队友知道藤真会这样地好说话，一定会惊掉下巴。他明明最严格不过了。

　　藤真觉得和佳代一起打球十分开心。虽然这个少年打球技术还挺一般，但他很努力，也很敢拼，而且在投射方面天赋很好。

　　“你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得分后卫的。”藤真这样鼓励少年。

　　藤真一直想的是，让佳代来翔阳读高中。可他得知，佳代报考了湘北。

　　藤真没听过湘北高中，他本来对神奈川的学校也不是很熟悉。

　　“我也很想去翔阳高中，不过，那里的学费太贵了……我不想让父母负担太重……”佳代吞吞吐吐。

　　藤真很想说，学费不用考虑，有他们家族特设的奖学金。但他最后只是摸了下少年的头发，什么都没说。

　　佳代捂着头发，“学长，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这样了！”

　　藤真觉得好笑，“你永远是我的学生，在我眼里，就是小孩子。”

　　佳代偷瞄一眼藤真，小声说，“我也马上是高中生了……是男子汉了。”

　　*

　　佳代加入了湘北篮球部。他看着身边两个高壮的一年级生，咽了下口水，真羡慕，自己也想像他们那样高大。

　　他听到身边的男生自我介绍，“我是流川枫，毕业于富丘国中，什么位置都可以打。”

　　佳代心里想，流川他竟然也来了湘北。

　　佳代听到另一个红头发的男生对他说，“喂，小个子，你先说。我要最后登场介绍。”

　　佳代立刻站好介绍自己，“我叫吉田佳代，172cm，毕业于武石国中，得分后卫！”

　　红头发的男生噗嗤笑出来，“你是女生吗？名字听起来像女生，长得也像女生。”

　　佳代连忙摆手，“我，我是男生！虽然长得不像你那么高大魁梧，但我的确是男生……”

　　红头发的男生听到佳代说他高大魁梧，很高兴，搂住佳代，“你不错。虽然你这样的普通人和我天才有壁，不过，我会罩着你的！”

　　湘北副队长木暮一脸怀念，“你们武石的得分后卫一向很厉害！”

　　佳代看了一眼身边的流川，“学长，你说的是三井学长吧。自从三井学长毕业后，我们学校的篮球成绩就不太好，之前还被这位流川同学带领的富丘打得落花流水……”

　　红头发少年很认真，“没关系，吉田，流川会由我来打败。”

　　佳代立刻点头，“这位同学，我看过你和赤木队长的比赛，非常精彩！他……”

　　佳代还没说完就被赤木打断，“樱木，快点介绍！”

　　“我叫樱木花道，毕业于和光中学，我是未来的……”樱木还没说完又被赤木打断。

　　佳代还没回过神，就见到了篮球部名叫彩子的经理。

　　彩子和每个人打了招呼，看到佳代时愣了一下，“哎呀，这是哪里来的这么可爱的男孩子！”

　　佳代感觉到自己被这名热情的学姐捏了脸。彩子似乎特别喜欢他，拉着他不放，问了好多问题。

　　“什么？没有女朋友？爱好是读书？”

　　“这下会有很多女生来看篮球训练吧。有吉田还有流川，今年的一年级质量真高啊。”

　　紧接着就是一年级的新人和老人们的练习赛。佳代兴奋起来，做热身。

　　他被樱木一把拉过去，“喂，吉田，你不会打篮球吧，把你的号码衣给我，你来看我这个天才灌篮。”

　　赤木一把拳头下来，“吉田，不用管他。”

　　佳代看着在一旁不甘心做基本功训练的樱木，和他说，“樱木，我知道你很厉害。不过，你是秘密武器。先看看我们的表现，也许打一会，就得等你来救场，到时候我把号码衣给你。”

　　樱木狠狠拍了下佳代，“吉田，你说得对。就让我这个天才先检验下你们这些人的实力。看看够不够格当我的队友！”

　　佳代笑了一下，“樱木，很想和你一起打球，被你带飞！那就先来看看我的实力吧！”

　　佳代不知道学长们都对他刮目相看。

　　彩子和木暮说，“学长，这孩子很厉害嘛，也许以后能成为队里的核心。”

　　佳代和其他几个高一的说了个简单的战术，他问流川，“流川同学，你有什么想法吗？需要我们配合你吗？”

　　流川看了他一眼，“我记得你三分球不错。内线交给我，外线你可以吗？”

　　佳代一下子紧张起来，“啊，流川同学，你还记得我……”

　　武石和富丘那场比赛，几乎成了佳代和流川的对抗。只不过，佳代在身体素质上不如流川，也不如流川技术全面。可佳代的球商以及投射能力，还是让流川记住了他。

　　比赛开始了。木暮防守佳代，佳代看着腼腆害羞。但是当木暮对着他时，才发现，他的进攻有多强势。

　　“这孩子……真是人不可貌相……”木暮都被佳代的气势吓了一跳。

　　佳代出手很快，第一个三分球就是他投出的。

　　佳代和几个队友击了掌，他鼓舞士气很有一套，藤真教会他不少东西。

　　佳代本来也想和流川击掌，可看了下流川面无表情的脸，缩回了手，他应该不喜欢和人的接触吧。

　　赤木没想到，高一的佳代和流川都这么厉害。在他们两人的配合下，高一队的比分竟然压过他们高年级队伍。

　　上半场结束，佳代开心地和其他队友们击掌。轮到流川时，他刚想放下手，却看到流川抬起手，主动朝他做出击掌的姿势。

　　佳代受宠若惊，上前快乐地和流川击掌，“我们配合得很好！和你打篮球真开心！”

　　他笑容灿烂，但没想着流川会有回应。却没想到，流川竟然给他回应，“嗯。”

　　佳代忽然觉得，也许流川并非表面那样冷漠，只是不擅长表达罢了。

　　佳代走向樱木，“樱木，下半场你要上场吗？”

　　樱木却问他，“吉田，像你那样打球，我需要练多久？”

　　佳代愣了一下，展开笑颜，“樱木，我练了快两年的篮球。但是你的话，可能两三个月说不定就比我强了哦！加油！基本功很重要！我可是练了足足半年基本功呢！”

　　樱木被夸得不好意思，“小吉，我知道我很厉害，但你也很厉害。”他指着流川，“我觉得你比他厉害。”

　　佳代连忙摆手，“樱木，流川很厉害的。”但是，他低声和樱木说，“不过，我们两个总有一天都会超过他！对吧！”

　　樱木心满意足去练基本功了。

　　佳代准备下半场上场，从他身边走过的流川忽然对他说，“你真的那么认为吗？超过我？”

　　佳代看向他，“对，我以后一定会赢过你！”

　　流川只是侧了下脸，他余光看到少年眼里坚定的光芒，“好。那我等着。”

　　*

　　佳代加时训练了一小会，就要离开。他倒是想一直练下去，可他还要去便利店打工。

　　他急匆匆赶往便利店，和他搭档的是一个女孩。他干搬东西整理东西以及打扫这样的累活，女孩只用收银就可以。

　　流川路过便利店时，想买瓶水。他看到店里在整理东西的佳代。佳代一边练着步法，一边整理。时不时还变化下动作。

　　流川推门而入，走到正做变向脚步的佳代身边。

　　佳代正练得认真，没注意到身边的流川。他一下子撞到流川身上。

　　流川并不喜欢有人触碰自己。可佳代碰到他的时候，他并没有躲闪。即使，他完全可以躲闪。

　　流川感受到佳代温热的身体，比自己要纤细，他忽然冒出这样的感觉。

　　他还闻到了佳代身上那有点甜的味道，夹杂着少年刚刚运动的淡淡汗味。

　　他竟然觉得很好闻。

　　佳代靠到流川身上时吓了一跳，他立刻蹦开，“流川同学，对不起！我没注意到你……”

　　佳代站在货架前，流川伸手，似乎要抱住他，佳代吓得一动不敢动。

　　佳代感受到流川的胳膊轻轻擦过他的肩膀，从他身后拿了一瓶水。

　　“我来买这个。”流川拿着水扬了一下。

　　佳代跟着流川出了门，“请问，流川同学，你是训练完要回家了吗？”

　　流川“嗯”了一声。

　　佳代有些羞涩，“我这就下班了。能和你去附近的一个球场1v1吗？这么多天都没找到机会和你打球。我，我想看看，和你的差距。”

　　流川看了看佳代，佳代觉得有点失礼，“啊，对不起，这个请求太失礼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我…”

　　“我等你。”流川清冷的声音响起。

　　“诶？好的！你稍等下，我换衣服！”佳代雀跃的神情没有逃过流川的眼睛。

　　他和自己打球，这么高兴吗？

　　佳代当然高兴，他其实很喜欢和人1v1切磋。这也是和藤真习得的习惯，藤真之前经常带他去野球场打球。

　　“这个球场，晚上也有灯！是我发现的，不错吧！”佳代带流川来到他平时打工完会再训练一会的球场。

　　和流川的1v1让佳代注意力万分集中，他本来打工就很累，打了会篮球，他直接累得坐在地上。

　　可他的眼里却满是昂扬的斗志，“流川同学，你真的很厉害。不过，我相信我可以打败你！”

　　流川捡起球准备离开。佳代在他身后喊他，“流川同学，我这里有吃的，你要吗？”

　　佳代拿了便利店的临期食品，分给流川，“喏，你尝尝这个，这个饭团是店里最好吃的。”

　　“我啊，平时打工完就会来这里再练习一会。”佳代和流川解释，他笑起来，“不然，怎么打败你呢？”

　　“不过，和你打球真的好开心！”佳代手舞足蹈地开始和流川讨论刚才的动作。

　　流川默默吃着饭团，听身边的少年聊着篮球。

　　初夏的风，吹着他们两人。佳代的刘海和他的刘海都被吹了起来。

　　“好凉爽的风，感觉一天的疲惫都被吹走了。”佳代仰着脸，闭上眼，嘴角含笑，感受着微风。

　　流川看了看佳代，也不自禁地像佳代那样，闭上眼，感受风的温度。

　　他听到佳代清脆的笑声，睁开眼，佳代大大的笑脸在他面前。

　　“流川同学，我觉得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呢！”佳代这样说。

　　流川回到家，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喃喃自语，朋友吗……

　　他忽然想起佳代靠在自己身上时的温度，还有他和自己打球时触碰到身体时的感觉，以及和他打球时，那抑制不住的兴奋。

　　原来，这就是朋友吗。

　　和你打球，我也很开心啊。

　　*

　　佳代早上会跑步锻炼体能。他收拾好到学校时，学校里人还很少。作为学校的优等生，佳代一向来得很早。他要趁早上的时间好好学习。

　　晚上打完球太累了，他直接睡觉。那其余时间就要争分夺秒。

　　佳代受到班级同学和老师们的喜爱，他长得可爱，头脑好，运动也不错。而且比一般男生，更亲切和柔和。不论是男女，都很喜欢他。

　　“吉田同学，你今天也带便当了，要一起吃饭吗？”

　　“啊，对不起，我中午还有事情。”佳代想去天台一个人吃饭，然后学习。

　　他到的时候，发现流川在睡觉。

　　佳代只能蹑手蹑脚，跑一边悄悄吃饭。他一边吃一边静静地看书。

　　流川是饿醒的。他没去吃饭，太困了就在这里睡着了。

　　他睁开眼后，就发现不远处，佳代一个人坐着，边吃饭边看书。

　　他很安静，吃东西也很秀气，翻书也没有一点声音。是怕打扰自己吗？流川不确定。

　　“咦，流川同学，你醒了啊？我没有打扰到你吧？”

　　果然。

　　流川摇摇头，他的肚子忽然发出叫声。这个时间，也许小卖部的食物都卖完了。

　　佳代愕然一瞬，“你没有吃饭？如果不嫌弃，我这里还有一份便当……”那是妈妈给他做的晚饭。怕他去打工来不及吃饭。

　　流川就这样吃了佳代的晚饭。他吃完才知道这是佳代的晚餐。

　　“没关系，我就在便利店打工，不会饿着自己的。你是我朋友啊，怎么能看到朋友饿着呢？”佳代笑着对他说。

　　“你都是在小卖部买面包吗？可是，我们篮球训练要更多营养吧。不如，这样，我给你带份便当？”

　　“不麻烦，我爸妈就是做便当的！哈哈，当我卖你一份？我开玩笑的啦，怎么能要你钱呢？啊……那好吧，就只收本金。每天给你带两盒便当？那说定了。对了，你口味有什么要求吗？我可以和妈妈提。”

　　那之后，流川吃到了久违的便当，还有家的味道。

　　*

　　一次放学后，流川去便利店找佳代，想问他，打完工是否还去练球。

　　可没想到，他看到佳代被一群混混围着。

　　“喂，小白脸，你一直在这里打工吧，把钱交出来！”

　　“我，我就是因为缺钱才在这里打工的。我不能把钱给你。”佳代冷静地说。他不会打架，可这架势，难免要挨揍了，佳代做好心理准备。

　　“呦，还挺有脾气吗！看起来像个娘们，不给钱也行。陪我们去玩怎么样？”

　　佳代不说话，他们说的玩，他听懂了。他从小长得白净秀气，像女生，没少被男生们取笑。也有男生曾经这样对他猥琐地说，陪他们玩玩。

　　佳代抱紧包，不知道能不能冲出去。

　　“你不会真的是女生吧，看看这皮肤，啧啧。让我摸摸。”佳代避过脸，他不要那个男生来摸他的脸。

　　佳代被人推倒在地，他把包捂住头，也许他们拳打脚踢自己一顿就算了吧。

　　可他们要来解他的衬衫扣子。

　　“让我们看看，你是不是女生，会不会还穿内衣，哈哈。”

　　佳代死死咬住嘴唇。大不了和他们拼了。他这样想。

　　可他忽然听到了哀嚎声。他拿开包。看到流川站在他身前，为他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他默默站了起来，竟然让流川看到了他的狼狈。

　　流川打架很厉害，没几下，那群人就跑了。流川转身看向佳代。

　　佳代静默着没说话，他的衣衫凌乱，脸上身上还有被他们掐出的红印。他低着头站着。

　　流川走上前，帮他系上衬衫的扣子。他的手指触碰到少年微凉的肌肤，佳代打了个寒战，眼泪也掉了下来。

　　流川给他系扣子的手停顿了一下，又动了起来，还不忘给他整理了一下衬衫的褶皱。

　　“好了。没事了。”流川清冷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让佳代觉得莫名地温柔。

　　他擦了擦眼泪，不要这样懦弱，佳代。

　　可他的泪却止不住。少年纤细的肩膀哭得都耸动起来。

　　流川做了他从未做过的事情，他走近一步，轻轻地搂过佳代。

　　他轻轻地抚着佳代的背，“没事了。”

　　*

　　佳代这副样子不敢回家，他跟着流川回到他的家。

　　“你一个人住吗？”佳代才知道流川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

　　“嗯。外祖父去世后，就只有我一个人。会有家政妇来帮我打扫和做晚饭。”

　　流川打开灯，他平时不会把家里灯开得很亮，但想到佳代今晚的遭遇，他还是打开了全部的灯。

　　佳代没心情参观流川的豪宅，他站在卫生间里处理伤痕。

　　脸上，身上，那些痕迹，他忍不住拿毛巾使劲擦起来，好恶心，好脏。他快要崩溃。

　　流川夺过他手里的毛巾。

　　佳代退了几步，“流川同学，我，我这副样子，很恶心吧……”

　　流川本来想上前的脚步顿住了。那些红痕……在佳代白皙的肌肤上，非常刺眼。

　　刚才在黑夜中，他没看清，可此刻，他看清楚了。他无端地愤怒起来，刚才的出手还是轻了！那群人，不可原谅！

　　佳代看到了流川眼里的情绪，他不安地抱住双臂，不要看他，他此刻的样子太恶心了。

　　佳代小声地说，“流川同学，今晚能住你这里吗？我，我这个样子，没法回家。爸爸妈妈看到，一定会担心的。”

　　佳代在流川家住了下来。流川让他泡澡，还给了他一些药膏。

　　穿上流川的衣服，有些宽大，却让佳代充满了安全感。

　　佳代闻到了一股薄荷的味道，和他刚刚在外边搂住他时闻到的味道一样。

　　流川的家是和室，佳代看着流川给自己铺好的床。他和流川的床铺并排。

　　他躺了进去，等流川洗完澡回来，他才想起，他还没说谢谢。

　　“流川同学，谢谢。”

　　佳代躺在被子里，只露出毛茸茸的脑袋，他脸上的红痕已经轻了很多。流川忽然很想凑近看看，他也不知道想看什么，只不过，他坐在佳代的床铺旁，想凑到佳代面前看看他。

　　佳代看着流川的脸越凑越近，他的脸也越来越红。

　　流川要做什么，佳代不清楚。只不过，他忽然想到那些不良人，他们也凑近自己。可自己恶心得想吐。而流川，他凑近自己，自己为什么没有这样的感觉。

　　是因为知道，他一定不会伤害自己吗？

　　佳代轻声喊了流川，“流川同学……”

　　流川惊醒，他离佳代这么近了。他的鼻尖快要挨到佳代的鼻尖。

　　这……流川立刻远离，他也躺进自己的床铺，“对不起，我……”

　　在寂静中，佳代忽然开口，“如果是流川同学的话，我不害怕，也不反感……甚至还有点欣喜……所以，不用对不起……”

　　佳代的声音很轻很轻，他不确定流川听到没有。因为，没有任何回应。

　　佳代闭上眼，他以为自己会做噩梦。可是，也许是身边有今天保护了他的流川，他一夜无梦，睡了个好觉。

　　流川却一直没有睡着。他听到了佳代的话，他今天看到了那群人想对佳代做什么。所以，佳代以为，他刚刚也想做那些事吗。

　　流川捂住眼睛，也许，那一刻，自己的确想做那样的事情。想把那些人带给佳代的痕迹全部抹去，那里，只属于自己……

　　也许，他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但是，这样，并不对吧……

　　他们是朋友，朋友可以这样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