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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鲛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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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如序迷迷糊糊睁开眼，已是日上三竿。
林沅端来一碗汤，放在了桌上。
“世子殿下你醒了，你肯定饿了吧，我去厨房煮了点东西给你，没有什么佳肴珍馐，你就先凑合一下吧。”
何如序快速地穿戴好衣服，他看着林沅脖子上的红印，想起昨晚他热情如火的模样，炙热而诱人。
“我会去跟陛下要你，你跟我走吧。”
何如序握住他的手腕，认真地说道。
“世子说的什么胡话，奴才一个阉人，跟世子走能做什么呢？”
林沅笑了笑，说道：“世子快点喝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喝了。”
何如序端过碗，抿了一口，味道鲜美，汤汁浓郁。
“殿下觉得好喝吗？”
“好喝。”
林沅笑了笑，眸底闪过一丝阴婺，说道：“这是奴才亲手为世子熬的鱼汤。”
何如序第一口觉得鲜美无美，喝第二口时却觉得心头发闷，嘴里突起生苦涩，但看着林沅那充满期待的眼神，还是喝完了。
“那你在这里又能做什么？”
何如序质问道。
“奴才能伺候陛下。”
林沅的声音平静，没有什么情感。
能被世子殿下带出宫，这是莫大的福分，若是宫女丫头恐怕早就走了，只是他却不能走。
“伺候陛下和伺候我不都一样吗？”何如序皱了皱眉，问道：“你莫不是喜欢陛下？”
何如序心里的热情和火焰一瞬间便被浇灭了，怎么一觉睡醒林沅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如此淡漠，难道昨晚他并非自愿，而是惧于他身份不得不应的。
“此话世子可万万不能说，陛下是天人，奴才怎敢肖想。”
“我虽不能让你做我的正室，但能给你一个贵妾的名分，保你此生无忧，鲛人一生只认一人，我除了你再不娶别人就是了。”
林沅喉咙有些哽咽，他的眼眶突然就红了，这样的承诺令他心动，他看了一眼何如序，倘若二十年前他遇见的是他，现在又是何光景。
可惜如今的他，恨不得杀尽天下所有鲛人。
“世子，昨晚我们并没有发生什么，你无需介怀，奴才还有活要干，耽误不得。”
林沅背过身去，长叹了一口气，他突然有些后悔，将何如序卷入其中。
“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何如序逐渐失了耐心，他环住林沅的腰身。
“世子，我们之间是云泥之别。”
他掰开何如序的手，转身离去，徒留一个背影。
萧林一大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扒拉鱼缸，看看小瑾余怎么样了。
小瑾余正趴在缸沿上呼呼大睡，样子可爱极了。
萧林打开商城想看看剧情进展，结果发现上个任务竟然还没有完成。
“系统，小瑾余这是分化失败了吗？”
“男主因为分化期受到外力干扰，灵力波动，无法维持成年形态，才变成这样子的。宿主您只需购买一块上品灵石给主角受补充灵力就可以了，商城灵石正在打折，原价五千积分现在打六折，只需三千积分。”
“心动不如行动呦！”
萧林每次花积分都心如刀绞，虽然上次系统给了五万积分，如今的他也算富庶人家了，但这些积分还远远不够。
萧林豪掷一笔，买下了一块上品灵石，他把灵石放进了鱼缸中。
他一会儿就要去上朝了，可不能让别人发现小瑾余，他左顾右颁，最终把鱼缸藏进了衣柜里，并扣上了一把锁。
“你乖乖的睡觉，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叮，任务完成。奖励：五千积分。下一个任务：帮助男主打通灵脉。”
“怎么做才能帮他打通灵脉？”
“这个嘛，主角受现在灵脉阻滞，身上没有灵力，是因为他被心魔侵扰，他对自己的血脉极其厌恶，他不认同他异类的身份，所以灵脉无法觉醒。”
“宿主，主角刚刚化鲛成功，现在是最虚弱的时候。”
萧林刚下了早朝，就见李三德神色慌张的跑过来。
“陛下出大事了！”
“怎么了？”
“秀薇轩的瑜贵人殁了。”
“什么？”
秀薇轩宫殿前聚拢着许多人，宫人跪在院中，哭成一片。
冯钰薇的尸首被白布包裹着，萧林掀开看了一眼，她形容枯槁，仿佛被吸了精气的干尸，他的手猛地抖了一下。
昨日还言笑晏晏的女子，如今竟成了这副模样。
“去召夜行司梅若珣进宫。”萧林对李三德说道。
“陛下或许不用多此一举了。”冯妙仪红着眼眶，走了进来，梅若玉在一旁搀扶着她。
“陛下，娘娘临死前手里握着这个。”一个宫女说道。
太监盒子端着的是一颗鲛珠。
“这颗鲛珠正是陛下赏赐给安侍君的。”
“这种鲛珠多的是，长的都一模一样，未必是朕赏给瑾余的那颗。况且瑾余昨夜一直同我在一起，根本不可能会是凶手。”
萧林想起瑾余，心想糟了，瑾余还被他锁在柜子里，他不能再耽误了。
“策儿，她可是你的表妹，你不要被那妖物的美色冲昏了头，忘了自己的身份。”冯妙仪指着萧林的鼻子吼道，她看了一眼冯钰薇的尸身，掩面痛哭。
“母后您放心，给朕一些时间查证，这妖物在宫中连续作案，穷凶极恶，实在胆大至极，朕一定会揪出此妖，将他碎尸万段，倘若真是安侍君，朕也绝对不会姑息他。”
萧林看到桌架上的玉骨琵琶，它的后面竟有一条裂缝。
他想起薛紫水说的那个故事，连忙跑到院中的玉兰树下，摸了摸树下的土，旁边的土都相对夯实，唯有这里是松软的，说明有人翻动过。
他来不及思考，他现在满心都是瑾余。
萧林让宫人都在外面候着，没有他的命令不得入内。
他连忙打开柜子上的锁。
瑾余的头发披散着，遮住了他裸露的身子，他倚在角落，一动不动，气息微弱。
他看到萧林的那一刻，突然红了眼，但他不会哭，他的骄傲，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在别人面前掉一滴眼泪。
他以为自己快要死了，这狭小空间中的黑暗和寂静好像要将他吞噬，他的脖子仿佛被人掐着喘不过气。
他灵力全失，只能拼命拍打着柜门。
他想起了从前被关在鹤府的日子，那是一个小黑屋，终日不见阳光，每天都会有人拿着稀奇古怪的玉器进来，他们不说话，只是静默地摆弄着他的身体，直到他发出微弱的叫声。
往昔的一幕幕浮上心头，什么样的屈辱他都会捱过去，他苟延残喘，一颗破碎的心早已不会畏惧任何风雨，可他还是在那个黑色的牢笼里，输的一败涂地，他惊恐，他畏惧，他迟早会疯掉。
“阿瑾。”
萧林拿过一件袍子，盖在了瑾余的身上。
他把瑾余抱出来的时候，看到了柜子里错落的抓痕，心里心疼极了。
“阿瑾，对不起，是我的错。”
他不知道瑾余的反应会是这样的，他真的后悔死了，他怎么能把他一个人丢在柜子里。
他拿起药膏，涂在瑾余鲜血淋漓的十指上。
萧林轻柔的吹着，问道：“疼吗？”
瑾余不说话，目光有些呆滞。
萧林心里怕极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瑾余，往日里那个要强的瑾余，绝不会在别人露出自己的脆弱。
“你能不能同朕说说话。”
萧林拥过他的身子，把他抱在怀里，这是第一次，他没有推开他。
他的身子冰冷的可怕。
“陛下，臣没事。”瑾余轻声说道。
他想趴在萧林的怀里，那里有他不曾拥有过的温暖，可是他却直起身子，与萧林隔开了距离。
“你身上太冷了。”
萧林起身就要去拿汤婆子，却被瑾余拉住了手腕。
“鲛人的身体本就是冷的，捂不热的。”
“对不起，我不该把你就在那里的，我走的时候你身体还没有恢复，我怕洒扫的宫人发现你，便将你藏了起来。阿瑾，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丢下你。”
萧林拉过瑾余的手，小心翼翼地吹着，生怕弄疼了他，他就像一件美丽的瓷器，容易破碎，自己需十二分的爱护。
瑾余定定地看向萧林，他连他到底是谁都不知道，他叫什么，他是何模样，他因何而来。
这一切的未知悬在他的心间，他无法相信一个不明来历的人，他不敢错付。
他抽回手，眸光阴郁。
他用疏离的语气说道：“谢谢你的灵石。”
萧林捂住胸口，心如刀割，他强颜欢笑，忍着系统带给他的惩罚，怎么办，他好像真的动了心。
“你同朕客气什么。”
他铺开被褥，说道：“阿瑾，你先躺着休息会吧。”
萧林知道萧策礼不会做这些事，可是他的心驱使着他去做这些，哪怕知道系统会惩罚自己。
瑾余默默爬上了床，他恨极了自己的这个毛病，像是被别人发现了弱点，如同刺猬没了刺，蜗牛没了壳。
他看向萧林，既庆幸于是他不是萧策礼，又惶恐于是他不是萧策礼。
“阿瑾，先前朕送给你一颗鲛珠，你把它放在哪里了？”
“臣将它用掉了，怎么，陛下赏给臣的东西还打算要回去？”
“没有，朕随便问问。”
萧林捏了捏瑾余的被角，说道：“睡吧。”
“臣睡不着。”
瑾余看向萧林的目光里，有一丝连他自己也不易察觉的温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