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红发女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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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红发女郎
这么快？
宫年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座庄严肃穆的礼堂。
厅内布满浪漫的白色玫瑰，新娘洁白的婚纱和新郎英挺的黑色西装，甚至仿佛看到了长着勒杰轮廓、玛蒂姑姑容貌的孩子在他面前甜甜的叫。
——嗯，这个辈分怎么计算，还有……
“份子钱要给多少？”
宫年还以为是自己在思索，可仔细一分辨才发现是系统张着小嘴在喃喃自语，一主一统的思维高度同步了。
系统捂着嘴，偷偷的朝半空发射了爱心特效。
“放轻松。勒杰，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不能开口的事。”宫年目不斜视，心想好在勒杰看不到系统小人，否则一定会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到。
勒杰看着对面的霍克利先生摆出一副兴致勃勃、洗耳恭听的样子，心跳加速起来，眼神不自觉往下落，直到在宫年胸口停留。
“是有关于玛蒂夫人的事情。”
系统和宫年不约而同的凝神屏息，可对面的闷葫芦只顾低着头，隐藏住微微发颤的右手，“卡尔少爷成年后，玛蒂姑姑要求我帮她寻觅和物色情况合适、可以收养的孩子……”
母胎单身——宫年思维开始发散。
玛蒂姑姑让勒杰找他们共同喜欢的孩子？
想的这么远。
这就是成年人的爱情？
“可以。”
“这件事，玛蒂姑姑既然做了决定，就按她的意思来就好。为一个孩子冠上霍克利的姓氏，这不会有什么实际影响。”
对面的男人微微抬头，手掌在暗处隐隐收缩成拳头。
宫年发觉勒杰似乎有一些失望和低落的情绪，但当他想要去探询时，对方已经收拾好了情绪。
“知道了，我会按照玛蒂夫人的嘱咐进行挑选，等准备的差不多再向您汇报。”
“恩。”
“对了，勒杰你最近似乎经常帮玛蒂姑姑遛狗？”
“她听说我有一些训狗经验……一些不入流的技艺，您不用放在心上。”
尝试着委婉打听了两句最近勒杰的生活状态，都被后者以不咸不淡的内容概括了过去。
在送走勒杰后，宫年有些疑惑不解，可他仍抱着和系统一起看八卦的心态，不打算插手他人的感情生活。
海盐慕斯蛋糕的甜美使得宫年很快忘记了这个插曲，他穿着家居服回到卧室，与之相连的书房里点着馥郁香氛的气息。
宫年走了过去，目光在传真机上瞥了一眼，厚厚的一叠，都是各种各样的公司文件。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退休呢。
宫年盘算了一下，要把卡尔从基层轮岗到公司核心部门，至少得花一年左右的功夫
。再有个一年半载，让卡尔入驻董事会。股份赠与文书该准备起来了……自己也不年轻了，还有遗嘱和保险都不能少。
没有崽崽的日子过得虽然惬意，但老父亲时常会心存想念。
宫年经常会和同样想念崽崽的系统，一边播放着卡尔那边的影像画面，一边打理手头的工作文件，“恩，达文那边的伙食看起来不错。”
港口的海风向来阴晴不定。
卡尔在员工食堂享用了一顿工人们流行的火鸡腿饭。
刚出门他就被糊了一脸雨水，涂了发胶的头发也一顿乱飞。
好在这一周的时间已足够让卡尔适应，也不会像刚来的时候戴着令人发笑的圆顶礼帽。
刚来时的西装革履换成方便工作的服装，但仍然套着体面的薄款大衣，用以避风和保暖。
卡尔熟练的将立领竖起，跟随着同事冲进雨幕里，依稀听见有人在耳边抱怨，“这段时间忙的出奇，越来越缺人手，霍克利老爷怎么不多雇佣点工人。万恶资本家，只会吸血……”
“嘿，你以为霍克利钢铁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吗？”
不用卡尔发声，就有人冷哼一声，“确实缺人手。要不，也不会有像你这样的废渣混进来。”
车间里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时常会发生口角和冲突，也有或城府极深、或阴阳怪气的个别案例。大家形形色色，又粗鲁又生动有趣，让卡尔目不暇接。
他新奇的观察着这些群体，带着傲慢的态度。
社会比大学更能让年轻人迅速成长，尤其是在这么一个大染缸里。
达文作为该厂管理者，与宫年的运营理念相同，都对工人们抱有善意、关怀和尊敬，所以霍克利钢铁厂一向在业内有名，是许多普通人人梦寐以求的打工平台。
卡尔在厂里第一个认识的就是那天晚上出言讽刺的家伙，名字叫斯文。
是个爱出头，却因为嗜好赌博而留不下钱财的可怜家伙。
两人相识起来的原因并不是检修中发生了冲突的缘故。
而是因为女人结了梁子。
“你们肯定没人尝过吧，美国妞的滋味，那叫一个软、辣、有劲！”
工作闲暇之余，斯文滔滔不绝的讲述过往情史，情节之详细让满车间的小伙子纷纷起哄狼叫。
“我觉得英国女士更有魅力。”
例行检查的卡尔想也没想的随口插了一句，“尤其是红发女郎。”
“红发在英国可不值钱。”斯文吸了口手里的玩意，又用能让卡尔脸色涨红的下流目光打量那个位置，笑眯眯道：“我敢跟在场所有人打赌。1英镑。你小子根本没尝过女人的滋味。”
“1英镑，我跟！”
“我也跟哈哈。”
“喂，你们也太瞧不起人了，这小子看起来家里有钱，找个妞还不是随便的事，我赌他有！”
斯文不屑的一笑，“是不是雏，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满堂哄笑。
卡尔放下手里的东西，但良好的修养让他无法说出低级的话，尤其是在这种私密的事情上。
他只能不甘心的回应：“我也敢打赌，你根本没去过美国。你交往过的女人，也不见得是美国籍。”
“赌100英镑！”
但这样的地方哪有人会跟他置100英镑的气，大家纷纷当做没听见，只起哄关于卡尔是个雏的事情。
话题很快发展到卡尔没有睡过女人，甚至没有拉过女人的手。
小伙子们聊到眉开眼笑，眉飞色舞。有人打趣他可能还处于恋母的时期，说不定母亲是个红发的大美人。
“怎么可能。”
卡尔尝试反驳，但用词苍白无力，最终他只能仓皇落跑，愤愤留下一句，“我有女朋友，回头一定让你们看到！”
这样的话并没有能够引起所有人的重视。
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日子里，当板着脸的卡尔来到任何一个车间检查，都会受到来自车间同事‘友好’的注目礼，以及向他女朋友亲切的打招呼。
“听说你有个未婚妻，对吗？好像还是个红色头发的大美妞。”
“哈哈。”
为了不被调笑，卡尔的神态表情以及举手投足越来越向沉静严肃的霍克利先生靠拢。
倒是让达文先生误以为小霍克利先生越来越有风度，越来越成熟。他还颇感欣慰的给宫年以及玛蒂夫人寄去了表扬信。
书房里。
玛蒂夫人风风火火的打开信，朗声诵读，颇有骄傲自豪之感。
从系统那里知道内情的宫年晒然一笑，他端起咖啡点头，“您说得对，他确实打小就聪明。”
“我就说卡尔以后一定是个大人物。”玛蒂夫人这些日子可没闲着，不是窜东家，就是窜西家，她神秘兮兮的说：“我帮卡尔物色了好几个适龄的贵族小姐，其中有一个跟卡尔是校友，有一头靓丽的红色长发。”
刚把咖啡送到嘴里，宫年呛了个正着，“咳咳咳。”
“尼顿，你可别这样，卡尔需要我们帮他把关。”玛蒂夫人一边埋怨，一边喊来仆人擦拭喷洒四周的咖啡液，“呀，怎么弄到文件上了，这是……”
宫年起身将外衣脱下递给女仆，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无妨，这应该是伊斯梅先生送来的企划案，只有两三页，应该是初稿。”
玛蒂夫人走到桌边，拿起来看了看，“你还没有看过？好在只污然了部分。”她念道：“亲爱的朋友，我虔诚的向您推荐这三艘旷世之作——咦，他把两艘轮船改为了三艘，白星公司哪来的那么多资金。”
“这里有编号和名字，奥林匹克号、大不列颠尼克号、Ti……恩有一艘名字看不太清了。”
玛蒂晒然，“他想获得你的投资？”
“是，但我应该会回绝他。”宫年重新坐下，他思量道：“我们的产能无法再承担这么一艘巨大的轮船，强行吃下，并不明智。”
“那还挺可惜的。”玛蒂姑姑又看了几眼，惋惜道：“从他企划案上的寥寥几笔来看，这恐怕将是最豪华的轮船。”
宫年对于交通工具是否豪华并不在意，他坐了一会，忽然兴致勃勃的支起双手，发问：“您继续说说，红发的小姐。难道是卡尔拜托过您吗？我没想过他现在已经可以对自身偏好理解的这么清晰，毕竟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有喜欢的姑娘……”
“哼，这还不是你带头的好。”
玛蒂嘟囔道：“为什么会单独提起红发？我对发色可没有歧视，卡尔不喜欢？我知道，我知道你们这些男人每天都是挑剔这个，挑剔那个。”
宫年：“……”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红发女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