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
刚起了话头就被护工的到来给打断了，吴世怏怏地跟在田历后面走出病房。
早不来晚不来，偶像剧都是因为有你这种家伙男女主角才能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误会活生生把五集搞定的事演出五十集……不由得迁怒到了护工身上，吴世偷偷回头瞪了一眼那位无辜的路人。
“蜗牛，磨蹭什么，等你爬上葡萄树葡萄都该烂了。”田历见吴世没跟上来，便站在楼道口等他。
田历一派若无其事的样子，似笑非笑地看过来，看得吴世心里沉沉的。吴世垂下眼，小跑了两步，上前拉住了田历的袖子。
田历只是瞥了一眼，完全不做任何表示。于是吴世瘪着嘴，又把手往下移了点，拉住了田历的手。
“走吧。”
“……”田历抿着嘴唇。算了，虽然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吧。何况偶尔纤细一下说不定也有好处。
在医院门口打车稍微花了点时间。两人好不容易等到出租车，田历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吴世自然地跟着抬脚跨进车，看了眼田历才突然想起他们住的地方不一样。田历是不是打算直接回家？
不行，现在还不想跟田历分开。吴世永远身心一致，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他火速巴住了车门。
“莉莉，一起去我家吧。”
“干嘛去你家？”
“呃……”还没为自己贸然说出口的建议想好理由，吴世顿了顿，脑筋在这种时候倒是很活络，“你还有衣服在我家啊，去我家吧。”这话听起来十分合理，吴世对自己赞许地点了点头，赶紧挤到田历身边坐好。
“司机，去我家。”
跟宣言似的对司机发号施令，可司机却好像完全不给他面子，连油门都不踩。
田历斜了吴世一眼，悠悠地说：“你以为你家是紫禁城全中国司机都知道在哪里啊？”
“噗，咳咳。”前排传来了几个诡异的拟声词，司机掩住嘴，摆出严肃的表情。作为车龄几十年的有经验司机，什么样的客人没见过，遇见一两个笨蛋也很平常，他可没有笑。
吴世和田历回来的时间比日常下班时间稍晚了点，公寓大楼正好无人进出，电梯里也只有他们两个。平时聒噪得赛过五百只鸭的吴世今天格外安静，只盯着电梯上变化的楼层数发呆。不过他从下车起就重新拉住田历的手倒是没放开。反正田历没甩开他应该就是不讨厌。
相比起牵手，自己对他做出更过分的事时他都没什么大反应。到底是不讨厌还是压根不在乎……一直对这个问题耿耿于怀的吴世忍不住偷偷瞥了田历一眼。
“你想对我说什么？”还以为田历没发现自己偷看他，谁知他就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话。
“呃……什么？”吴世缩了缩脖子。
田历转过来看他，“想说什么？反正现在没有护工来打断你，你可以把话说完了。”
“你……”吴世张了张嘴，干干地问，“看到我瞪护工了吧……”
“嗯，看到了。”
“该不会一开始就没打算一个人回家……”
“去我家说话也一样方便。”
可恶，到头来还是让田历牵着鼻子走，明明什么都看在眼里却默默地看笑话的行为也未免太恶劣了。
“莉莉你总是把我当猴耍。”吴世蔫蔫地说，“对你来说，我就是个又麻烦又笨又可笑的笨蛋吧。”
他垂下头，看着他们交握的手，田历只是任由他拉着，却从来没有回握，“也许哪一天你嫌我烦了，就懒得搭理我了。”
吴世松了手劲想抽回手，田历却突然用力地拽住了他。
“你既然笨就一直当笨蛋好了，干嘛现在突然有自知之明了？脑袋里的那些铁杵好不容易磨成了针还不是立刻就打结。每次跑在前面的人是谁？大学谈恋爱也好，毕业找工作也好，是谁先一扭头跑掉？是谁懒得搭理谁？”虽然说出是仿佛质问的话语，田历的声音听起来却是十分不协调的冷静，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只有抓住他的手的指尖微微发凉。
吴世常常惹田历不爽，但他很少见到田历真正生气的样子。印象中只有大学里有次田历跟他同班同学起争执时才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啊，说生气大概不合适，更像是受到了伤害。那时候吴世一边心疼着，一边隐隐庆幸让田历难过的人不是自己。可是现在，却是他伤到了田历吗？
对于田历的问题吴世半句也答不上来。过去是因为觉得不会跟田历分离他才轻率地我行我素，可是他从没认真想过，两个人要分开有多么简单，就像阿方说的那样，任何一件小事都足够。可他们到现在还在一起，只不过是田历不停地像这样拉住自己的手，而他却从没有回握。
一直以来，田历的心情是不是也像刚才的自己那样难过忐忑？
“莉莉，对不起。”吴世慌张地摸上田历的脸，他脸上干干的没有一点泪痕，可吴世还好像田历真的哭了一样擦拭着，“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怀疑你。是我没去注意的事情太多，太心安理得，现在才想起来怕你离开，对不起。而且你什么都不说，我越来越不能明白你，才会慌张。莉莉你别难过。”
田历沉默地看了吴世半晌，轻轻挥开了他在自己脸上的手，“我又没哭，别擦了。哭的那个人是你自己吧。”
“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吴世的脸上已经湿了一大片，“被你吓哭的……”吴世用袖子抹了抹脸说。
“我又没从电视机里钻出来。”田历撇了撇嘴，帮吴世擦脸。
“不是的。”吴世摇了摇头，“因为我让你伤心了，我……不想伤害你。”
“笨蛋。”对着这个三岁智商的笨蛋，不知为何总是会心软。未免爱哭的不合常理，可掉的那些眼泪似乎又都是因为自己……“有些事我不说，是希望你自己能发现。”
自己发现？吴世怔怔地看着田历。
田历轻哼了一声，突然狠狠地拧了一把吴世的脸颊。
“痛。”
“皮厚得可以防弹，好歹也知道痛。”
吴世悻悻地垂下头揉了揉自己的脸。“要是痛一痛你能开心点，我才不在乎。”
“那你恐怕得被凌迟处死才行。”田历微弯起嘴角。
“有，有到那种程度吗？！”
“只怕还不够。”田历撇过头。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