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川海瞳

7、第7章 追寻力量

　　在红色火焰中若隐若现的黑色竹屋，几乎要烧成碳灰。

　　砰——

　　在扔进来一个昏死的女人过后，竹屋轰然倒塌。火焰散了一地，更快的附着草木，蔓延开来。

　　而那个昏死的女人，则被倒塌的竹屋压住，成为新的火源。

　　男人们四处逃窜，仿佛火焰变成了厉鬼，来找他们索命。

　　有的跑的飞快，有的惊恐呼叫，更有人摔倒，还有些人哭着忏悔，迷失方向的人则一头栽进湖里，使劲扑打着……

　　烧了两个日夜，一场大雨终止了这场火灾。

　　原本清脆茂密的树林已经变成焦土，形状各异的尸骨被风一吹就散了架，原本清澈的湖水如今漂浮着尸体……

　　曲灯语建造在地下的小窝，也没能幸免。

　　光明部落的男人们接连死去，而另一个部落的男人只剩下五个，他们来到光明部落之前居住的地方，那里的石头表面全是黑色，但依旧可以住人。

　　曲灯语没有再靠近人类，所以并不知道接下来的故事。

　　那些男人偶然发现了仓库里的女人们，惊喜万分。

　　这下，女人们总算可以从那不见天日的环境中出来了。

　　笑笑只关心一个问题：“我的母亲呢？”

　　她不断追问，那些人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不肯给一个正面回答，到后来直接生气，揍了笑笑一顿，让笑笑“闭嘴”。

　　在伙伴的帮助下，偷偷回去的笑笑发现很多女人被锁在家中活活烧死，不敢踏出一步。

　　从那一刻起，笑笑决定报仇。

　　为她的母亲报仇！

　　为那些死去的女人报仇！

　　只有仇人地鲜血，才能浇灭她心中不断燃烧的怒火！

　　历经曲折，笑笑终于杀死了所有“共犯”。

　　于是，一个由女性建立的新的部落出现了。

　　*

　　悬崖冷峻，浮云飘渺。

　　一只巨大的鸟巢就建在这里。

　　浑身漆黑，羽毛如铁的鹰收敛翅膀落下，神态自如。

　　毛茸茸的白色小猫，从黑鹰平坦的背部滚了下来，弹进鸟巢里。

　　自从离开地面后，曲灯语就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摔成了肉饼。

　　现在落在柔软踏实的鸟巢里，她四脚一起抱住自己的尾巴。

　　安心了。

　　“我还以为你胆子很大。”

　　听到这句话，曲灯语连忙为自己辩解：“我胆子已经不小了，这可是我第一次上天！”

　　黑鹰想，自己的孩子必然也会像曲灯语一样活泼可爱。

　　她承认道：“我知道，害怕并不等于不勇敢。你已经做的足够好。”

　　曲灯语哼哼两声，软糯的嗓音让她这份得意显得有些可爱。

　　“对了，你查到了吗？”

　　她看向一旁的蛋，翻了个身，从鸟巢里爬出来，像是生怕一个不留心，就会弄破这蛋脆弱的外壳。

　　谈到这个话题，黑鹰微微点头：“那条蛇扮演河神，让那群人类为他做偷盗的事情，说会赐给他们更强的力量，这些人就照做了。”

　　“趁我捕猎的时候，这些人偷到了蛋，但却认为‘河神想要的一定是宝贝’，于是打算据为己有。他们为此争夺起来，几乎全部死在了自己的同族手上。”

　　“我的孩子被最后一个人带走。”

　　“回去后，我看到了这些人类的尸体，同时发现我的孩子不见了，于是一直寻找，注意到那个会使用火焰的部落，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我说，你都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

　　曲灯语若有所思，回答道：“慕强是人……不，是我们的本性，我也想寻求力量，变得更强。但我们不能用错误的方法，否则只会得到错误的结果。”

　　色彩清澈的蓝色眼眸，仿佛天一样辽阔，透过那双眼睛，黑鹰看见了一颗向往自由的灵魂。

　　“孩子。”黑鹰笑了笑，“我听说在青丘山有大妖，本领十分强大，甚至能脱胎化为人形，就在南方。”

　　“如果你渴望力量，可以去寻求指导。”

　　“我要走访名山，拜师寻道！”

　　曲灯语被自己描绘的未来打动了，她双眼放光，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声音坚定地说：“如果不能成为大妖，我愿老死在追寻的路上。”

　　“你认得路吗？”

　　黑鹰一句话将曲灯语拉回现实。

　　她耳朵垂了下来，支支吾吾道：“不认得。”

　　这真是一个残酷的，但又必须要去面对的问题。

　　黑鹰没有离开过这里，也不准备跟曲灯语一起离开，她说：

　　“我送你离开，接下来的路，就只能你一只猫走了。”

　　曲灯语重新爬上黑鹰的背，真诚的道谢：

　　“谢谢你！”

　　*

　　落地的猫咪，腿不再像上次那么软，只是稍微晃悠了一下，就站稳了。

　　一阵风，带走那鸟类的流线型身躯和宽阔有力的翅膀。

　　曲灯语望着黑鹰离开，不过停顿了几秒就收回了眺望的视线，开始分辨接下来该走那条路。

　　黑鹰将她带到山脉边缘，一路上她看足了高空的风景，也注意到散布在山脉间大大小小的人类部落。

　　不远处有一座城池，更远的地方依旧是山。

　　曲灯语决定先去那座城池里看看。

　　哎呀，我要去见见世面了！

　　此刻，她的心情有些激动，连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路边的花能让她多停留下来片刻，搬家的蚂蚁她也很有兴趣看，遇到树木之间漏下的光柱，她更是有兴趣扑一下。

　　虽然是秋天的季节，可她的心情跟春天没什么两样。

　　然而，在快到那座人类城池之前，曲灯语的好心情被新的一个困难给打破了。

　　在人类世界该怎么生存呢？

　　里面不像外面那样资源丰富，又是收获的季节，可以随便吃用。

　　她没有货币，遇到想要的东西，难道要去偷吗？

　　正在思考的时候，耳边响起一声响亮的“汪”！

　　一条黑皮的狗跑了过来，它像一只移动的黑炭，就连眼睛也是黑色，跑步的时候短鞭一样的尖尾巴一甩一甩，透着活泼纯真的气质。

　　曲灯语本以为会有一个对峙的场面，接着再说几句话，互相认识一下，判断是敌是友，谁知这只小黑狗直接吐着舌头扑向了她。

　　“……”

　　毫无准备的曲灯语摔到在地，被一只肚子热乎乎的狗压着，用舌头狂舔毛发。

　　啊啊啊！

　　走开——

　　曲灯语非常讨厌身体接触，她四脚用力一蹬，推开那只“呜呜汪汪”的狗。

　　一种恶心粘腻的感觉浮上心头，让她十分抗拒。

　　“你好漂亮～”

　　那只狗的声音竟然是个女孩子，年龄不大，但透着活泼的劲。

　　曲灯语原本准备吼的，再来打上一架，但现在就……

　　“是吗？那请你静静观赏就好，我不喜欢和别的动物接触。”

　　那只小黑狗果然不再靠近，但一直围绕着曲灯语打转，还不停摇尾巴。

　　“你是从哪里来的？有主人吗？”

　　“我没有主人！”

　　曲灯语很讨厌被控制的感觉，她高傲地说完，那只小黑狗就和她说起附近有一条好玩的河流。

　　之前看风景的时候没怎么注意，不过现在的确需要一个洗澡的地方。

　　一猫一狗走在森林间。

　　那只狗和曲灯语说起了她快乐的生活，以及她的主人。

　　那条河流并不能被称之为“河”，只要架一块不大的板子就能走过去，甚至曲灯语轻轻一跃，就能穿过去。

　　水声潺潺，可见不远处的田野和村庄。

　　她跳进去仔细的梳洗毛发，而那位活泼的小姑娘则热情洋溢地玩水。

　　“其实我很喜欢玩，但附近的狗都不跟我一起，就因为我是个女孩儿。”

　　“你…你愿意和我一起玩吗？”

　　“我拒绝。”，曲灯语提醒道：“我是猫，不是狗。”

　　小黑狗无法理解“猫”是什么动物。

　　曲灯语爬上岸，甩干净身上的水珠，就找一块阳光充足的树，爬上去晒太阳。

　　那只小黑狗爬不上来，呜呜咽咽地叫着。

　　很快，只是小黑狗就离开了。

　　曲灯语并不意外，毕竟只是一面之缘。

　　然而到了晚上，这只小黑狗却叼着饭盆过来。

　　里面装着看起来就不好吃的残羹冷饭。

　　对方冲她叫了一声：“下来一起吃饭吧。”

　　曲灯语轻盈地跃起，离开了这棵树，去捕猎了。

　　而就在她走的那一刻，一个眼皮耷拉，看上去没什么精神的男人走过来：“黑妞，你怎么突然跑到这儿来了？这里有什么？”

　　然而人类和狗无法进行复杂的交流，黑妞比划了好几次，她的主人都无法理解，只是说：“行了，快回去，不要老是在外面玩。”

　　黑妞后颈的皮毛被男人捏在手心，整个身躯被提起。

　　或许是在心底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这个男人最近一直来到附近。

　　曲灯语暗中观察过一阵，发现这个男人就是黑妞的主人，那座村庄里几乎每家每户都养了一条狗。

　　成年的狗脖子上会拴上链条，实行看家护院的职责。

　　看着这些狗无法自由行动，只能埋头吃剩饭，不乖的被人类拳打脚踢，死了无需掩埋，直接上餐桌……

　　而其他狗毫无所觉的样子。

　　曲灯语告诉自己，即使死，也不要变成那样。

　　走远路绕过这座村庄，来到城市下，那么低矮的墙并不能阻止她进进出出，只是附近有人在巡逻。

　　好在那些人并不算多。

　　曲灯语找到规律以后，进入了这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