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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借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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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晚宴结束,外面的雨慢慢有了收尾的趋势。
      各家明星纷纷坐上商务车离开,停在宴会厅外的豪车紧随着汇入车流。

      贺书熠被侍应生弄脏了白衬,等清理干净从洗手间出来,厅内的喧嚣热闹已经散去。

      在门外找到李毓,他低头整理袖口:“杨叔叔走了?”

      “走了,走前还问我要不要送你回去。”
      贺书熠扬眉:“你又拒绝了?”

      “我哪儿有那本事拒绝杨导啊。”李毓烦躁,“是岑朝。他有病吧,给人说你们顺路,可以送你回去。”
      “嘿!我就不懂了,对感情不上心的是他,整天干糟心事的也是他,妈的现在还真想出.柜啊?”

      贺书熠垂眸,轻扯嘴角:“他不会主动出柜的。”

      “我还能不知道吗?”李毓快要气死,偏头瞪他一眼,“要敢毁你事业看老子不买水军骂死他!”

      贺书熠乐不可支:“现在怎么不劝自己冷静了?”
      “冷静个屁!”李毓满脸不爽。

      贺书熠脸上挂着笑意看李毓骂人,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极为熟悉的脚步声,板正又利落,就像本人一样一丝不苟。

      大概很好笑,他居然有天能从脚步声清楚的分辨来人。

      贺书熠嘴角的弧度慢慢拉平,侧眸朝左边看去。

      昏暗的走廊下,岑朝从阴影里走出来,面色平静,衬衫顶端被领结桎梏着,与喉结紧密贴合。

      像浑不在意,又像并未听见。
      他们的目光交错,岑朝步伐未停的从贺书熠身边经过,走下台阶,行至路边的宾利。

      一侧的李毓还在骂,甚至延续到岑朝的行事作风。

      眼看越骂越烈,贺书熠冷眼盯着那道背影:“闭嘴!”
      “你看看你!我才说他两句你就跟我翻脸……”
      “人就在你跟前!”

      贺书熠咬牙切齿的声音让李毓短暂回神,看清不远处拉开车门的人是谁,立马陷入怀疑人生的自闭模式。
      好在司机迅速赶到,救下了他。

      李毓三步并作两步钻进车里,回头一看,贺书熠竟还站在原地,意味不明地盯着那辆宾利。

      车门紧闭,岑朝已经坐上了后排。
      司机虽还没开走,但也没有要贺书熠上车的意思。

      他克制着情绪闭了闭眼,脑海中闪过几帧画面,忽然觉得这恋爱谈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李毓急躁地喊他一声。
      贺书熠睁眼,迈开步子朝自己的车走去。

      “书熠。”
      身侧传来的嗓音不疾不徐,仿佛这道声音本人,永远都是冷静自持的模样,情绪不会为任何人波动。

      贺书熠眸光微闪:“岑总有事?”

      宾利车窗不知什么时候降了下来,隐于玻璃内的那张脸没什么表情,只是一眼,贺书熠就好似闻到了那抹雪松冷香。
      他穿过偶尔飘落的淅沥雨幕看过来,像隔了一层雾。

      岑朝说:“还不回家吗?”
      贺书熠眉头轻挑:“岑总想让我回哪儿?”

      说话间,他慢慢转过身看向玻璃内,对上那双冷静的眼,意味不明地问:“是颐景园,还是华庭公馆?”

      前者是他们同居的大平层,后者是岑朝常住的别墅。

      对视两秒,岑朝察觉贺书熠的情绪,他率先退让一步,推开车门耐心道:“如果你还在生气,那我可以解释。”

      “原来非得我把气撒到你面前才知道解释。”贺书熠大为光火,一点就炸,“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事发到现在的三十几个小时,岑总都在找借口?”
      “既然解释于你而言这么费劲,那就免开尊口吧。”

      岑朝坐在车内,仰头时,喉结轮廓锋利,斑驳的路灯在他脸上、眼睛里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他皱眉:“你什么意思?”
      语气明显不再温和,隐隐染上了几分不悦。

      贺书熠弯下腰,骨节分明的双手撑着膝盖:“不想听你解释的意思,听不明白?行,那我再说简单点。”
      他一字一句:“给、老、子、滚。”

      明明是极为挑衅的,不管换谁听了都该暴起的四个字,可于岑朝而言,也只是不动声色地抿了下唇。

      随后他点点头,连眉间的褶皱都敛了起来:“可以。”

      说完,岑朝勾着车门的手腕往里收,砰的一声,后车门再一次关闭在了贺书熠眼前。

      车窗被合上,岑朝的侧脸隐匿,车子绝尘而去。

      贺书熠仍旧保持弯腰的姿势,他安静地盯着柏油路面上的雨滴印记,双臂发酸,眼眶也逐渐有热意蔓延的趋势。

      商务车隔得远,李毓并不清楚他们说了些什么。
      不过看着消失的车影以及贺书熠的低气压,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喊了声对方的名字。

      几秒后,贺书熠撑着膝借力起身,掸了掸衣袖。

      原本一切走向都很正常,直到经过路灯杆旁的铁皮垃圾桶前,贺书熠猛地抬腿一脚踹了过去。

      哐当一阵巨响。
      车内的李毓跟司机都被吓到,惴惴不安地下了车,当事人一言不发,冷着脸钻进了后座。

      司机扶起垃圾桶,李毓敏锐偏头,对上溜走的狗仔。

      他一阵头疼,立马想到了明晃晃的热搜头条。

      傍晚刚下过雨,树叶在灯光下干净的发亮。
      市中心写字楼那块寸土寸金的LED大屏幕上,正挂着贺书熠新代言的香水广告。

      李毓全然忘了此前的尴尬事迹,满意地盯了几眼,又回头去看一路都不吭声的小祖宗,他忍了忍:“吵架了?”

      “谁稀罕跟他吵。”贺书熠嗤笑。
      李毓轻叹,明白祖宗在怄气:“既然不稀罕,人家也给了台阶,你何必绷着呢。”

      贺书熠降下车窗,冷风把额前的黑发吹的翻起。
      他眯着眼,满腔郁卒无处抒发,眼前晃过岑朝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就又是一顿火气。

      恋爱将近三年,要说贺书熠最烦岑朝哪里,先想到的绝对是他不会为任何人失控、以及时刻运筹帷幄的模样。
      仿佛不管自己费多少心思,都不会对他有影响。

      明明他们刚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岑朝不是这样的,还是说,他其实已经腻了?

      思及此,贺书熠的脸色顷刻臭了下去。

      看着年仅二十四岁的当红顶流眉心紧拧,满脸都是抗拒,李毓又笑出来:“不是,两天了你憋屈什么呢?”

      贺书熠挣扎两秒:“我感觉岑朝一点也不在意我。”
      “呦,现在可算知道了?”李毓阴阳怪气,“你俩谈的时候,你几个朋友谁没劝过你,你有听进去吗?”

      贺书熠垂眼,不吭声了。

      他脾气差,长相却是出奇的周正俊俏。
      少年时还被母亲当女孩儿养过,连线下见了真人的路人粉都说,只要被贺书熠乖乖看着,没人能抗得过三秒。

      前段时间网络投票,#反差最大的男演员#的十大选项中,贺书熠的票数一骑绝尘。
      更有他家大粉的中肯言论冲上热评一:【论综艺和电影镜头下的反差有多大,新生代演员里贺书熠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此时他安静地低垂着头,额前的头发乱成一团,露出饱满的额头与干净漂亮的眉眼,又乖又温顺。
      任谁看了不想把最亮的星星摘给他。

      李毓自然也如此。
      他轻咳一声,放缓语气:“然后呢?你们还说什么了。”

      “他还说,我要是还生气他就给我解释。”贺书熠停顿了下,面色疑惑,“他是在施舍我吗?”
      “所以你到底气什么?”

      贺书熠抿唇:“我气的是视频被爆出来,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我,而是去找公关处理。等事情解决了,才想看我生没生气,再解释……”

      “等等!停!”李毓忽然打断他,“这两个点有什么不同?你生气的点不都是,他没有主动给你解释视频这件事吗?”

      贺书熠一噎,立马没了说话的心思。
      被李毓打断后又闷又躁,整个人就像吹满快爆炸的气球,突然被人松口又捏住。不上不下的一股劲儿梗着,贺书熠烦躁地偏过了头。

      他说的哪里一样了。
      根本不一样。

      自己生了会儿气,贺书熠忍不住人身攻击:“难怪你快三十都还没对象,活该你女朋友甩你。”

      李毓傻眼:“?”
      贺书熠冷笑:“就你这德行,当一辈子寡王去吧你。”

      -
      另外一边,宾利疾驰在高架上,车窗外的倒影快速闪过。
      岑朝翻着平板,镜片倒映着清晰的光亮。

      助理小周在副驾汇报工作:“金岩三期的进度差不多了,下个月就能竣工,但张总认为时间紧迫,申请再加些人力进去。”
      “一个萝卜一个坑,怎么?他想当萝卜王。”岑朝反问。

      “蓝宇将签约时间改在了下周日上午十一点,您看时间合适吗?”小周询问。

      “提前到周六或延到周一,把周天空出来。”
      小周愣了下:“啊抱歉,我忘记周天是贺先生电影的首映礼了。”

      岑朝闻言,眉心细微地蹙了蹙。
      小周记在备忘录里,追问:“需要提前给您预订餐厅吗?”

      “谁告诉你的?”
      小周低头手指翻飞,乍一听没反应过来:“您说什么?”
      岑朝言简意赅:“首映礼。”

      “是这样。”小周退出备忘录,切换至工作群,看了几眼解释,“贺先生经纪人前几天给陈总助发了活动邀请,说想去就联系他。”

      岑朝仰头,抬手松了松领结:“几点?”
      “下午六点二十。”小周确定没有纰漏,才抬起头,“需要跟经纪人那边说一声吗?”

      岑朝眼底情绪翻涌几瞬,淡淡道:“不用。”
      “好的。”

      小周不置可否,谈恋爱总假借他人之手,多少不太诚心了。

      况且刚才目睹两人不快分别,小周觉得再怎么死板木讷,不懂情趣,也该明白惊喜是这世上无人能抵的道歉方式。

      思及此,他合上手机坐正,身后倏地传来问话声:“你哄过人吗?”

      小周表情讪讪:“岑总您说笑,我上次哄女朋友还是在大一。况且以贺先生的性格,应该不是一般女生能轻易相提并论的。”

      后座沉默下来。
      想到昨天的热搜,入职两年的小周出谋划策:“都说容易生气的人好哄。到时您去现场可以带束贺先生喜欢的花,散场后再吃个烛光晚餐,应该就八九不离十了……”

      说完,他朝后看,岑朝的双手松松交握着,浅阖双眸。

      看他这样,也不知将建议听没听进去。
      调高车内温度,小周默默闭嘴,靠着椅背也闭上了眼。

      路上车水马龙,宾利朝华庭公馆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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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在祝家大小姐接风洗尘的酒会上,传言骆祝两家预备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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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繁说不出话,转身就走。
    -
    习惯了祝繁在身边,他的抽身离开让骆子期成了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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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珠宝夜宴,新锐设计师Olafur带着作品走红。
    骆子期闻言赶到时,只看见祝繁满脸笑意的被年轻男人拥抱。
    他情绪崩溃的分开他们,咬牙切齿:“不准离开!白繁你怎么能看别人,我不准!”
    年轻男人讶异:“可他叫祝繁。”
    骆子期僵住,祝繁笑意盈盈,将胸前挂牌给他看——
    祝氏繁星工作室,Olafur
    过往的刀子扎穿他,走廊角落里,骆子期弯腰半跪,颤抖又小心的忏悔:“求你别走,我真的会活不下去。”
    可祝繁只是拍拍他的脑袋,挽住年轻男人再次离开。
    明明动作那样温柔,背影却告诉他:那就去死吧。
    - 我会用余生几十载向你证明,你我天生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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